第四卷 洗盡鉛華 第一百八十四章 真正的霧使(下) 文 / 小相

    第一百八十四章真正的霧使（下）

    「這種『精神』的存在，就使霧使成為了打破世間所有平衡的職業，每一個霧使，只要修煉個三年五載，都可以成長為毀滅世界的大能者，任何生物在霧使面前都是脆弱無力的，哪怕是精靈族的王者，在霧使面前連奴僕都有所不如。」

    「久而久之，因為霧使們都擁有近乎無限的壽命，做為無敵的存在，霧使們失去了目標，開始變得非常易怒，讓世界每天都處於崩毀的邊緣，昔日好友反目成仇，往日的愛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這種級別的戰鬥，稱之為毀天滅地來說再合適不過。」

    「就這樣，在霧使們終日沉迷在戰鬥中的時候，整片大陸都處於荒廢狀態，任何被波及的人類，都會在瞬間化做灰塵，屍骨無存。所有文明頃刻間毀於一旦，而就在這個時，某個霧使卻突然醒悟過來，意識到他們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是有多麼愚蠢時，局面卻早已經不是他能夠逆轉的了。」

    「最後，在整個大陸上僅剩下實力強橫，卻毫無人生目標可言的霧使時，這位悔不當初的霧使用靈魂隕滅為代價，引爆了自己的『精神』強行開闢出一條空間通道，與複雜多變的空間位面連接在一起，並且引來了其他世界的巔峰存在，也就是被後世稱之為『神』的存在。」

    「故事的最後，結局究竟如何，已經無法追溯了。但我唯一知道的是，神仍然存在於這個大陸，甚至於，當初那位霧使製造出的空間通道，竟然引來了一個凌駕於『神』之上的東西，也就是所謂的『命』。當然，『命』是什麼樣的存在，火神已經和你解釋過了，這件事我也就不再多言。說到這裡，或許你也該猜到如今的霧使，和從前的霧使究竟有些什麼樣的不同。或者應該是說，繁衍至今的人類，與那段空白的歷史之間究竟出現了什麼樣的變故，會使如今的霧使失去靈魂中的『精神』，變的這麼弱……」

    無雙月將一個龐大的故事，或者說是歷史言簡意賅的對王羽說完，隨後，她淡淡地笑道；「是不是有很多問題要問？一併問了，我都會回答你。」

    王羽聞言，深深看了無雙月一眼，心中已經將自己所聽到的事情消化完畢，並且清晰的理出了一個脈路。

    如果按照無雙月所說的，最後那個恍然醒悟的霧使所開啟的就是空間隧道，連接到宇宙中無數個空間位面，或者說是距離的跨時空隧道。

    這些隧道的終點沒人知道，按照這裡的文明程度，與解析的方式來說。也不可能如王羽想的這樣仔細，所以，那個霧使很可能是惹來了不該惹的存在，從而讓所有霧使霎時間消失在大陸上，之後歷史便突然斷鏈，後世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些事情。

    思路理清，念頭及此。王羽的大腦中彷彿推開了一扇門，長久以來糾纏著他的問題瞬間明朗起來，就連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中，隱隱都有了解釋。

    「那個天罰應該就是當初所殘留的強者之一，至於『命』，姑且就當它是整個大陸中最巔峰的存在。那麼再根據情況推斷，『命』隱藏在暗處，甚至可以說是無處不在，只要自身實力到了一個臨界點，那他就會被『命』所束縛，但火神說過，『不在命中，就可以不受它的管制。』，那麼，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被進入了空間通道的月給帶到了這個世界。」王羽的思路通順，已經將事情的前後給推測出個大概。只不過，話說到了這裡，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無雙月會讓他在瀑布之下，做這種幾乎自虐的修煉？

    「你是不是在奇怪，我為什麼會讓你承受這種痛苦，採取自虐的方式來修煉？」無雙月猜透了王羽的想法，遂問道。

    王羽聞言，無聲的點了點頭，雖然不說，但他的臉上卻還是適當表露出了疑惑。

    「就如我所說的那樣，『精神』才是霧使的根本所在，並不是什麼元魂霧境。如果硬要說元魂霧境的作用，就只有開啟『精神』，並且讓它成長罷了。只不過，到了如今，元魂霧境卻佔據了主導位置，成為了力量的根基，甚至凌駕在『精神』之上！」

    「而我要你做的，便是不依靠我的力量，在重壓之下，激發體內的潛力，直到修煉出『精神』為止！」

    「那怎樣才算是修出了『精神』？」王羽聽她說完，沉吟半晌過後，便對她問道。

    「就是這樣。」無雙月聞言，翻動手掌，頭也不回的朝上挑去。一股介於有形與無形之間的尖銳氣弧陡然而起，從瀑布中心逆行劃過，硬生生將巨大無匹的瀑布從中劈開，露出了幾乎被磨成平面的山體，光滑如鏡，水滴滾落。一時之間，無形氣弧阻隔在瀑布當中，使得分開兩處的瀑流久久沒有合回。

    這一幕看在王羽眼中，實在是有些震人心魄。

    高百米的瀑布竟是在揮手之間劃為兩半，餘力還能阻隔瀑流，竟是如同被一隻大手從中間推開兩面那般可怕。

    「這就是我可以擬仿出的『精神』，也是『精神』最低的威力，但卻已經相當於霧王的實力境界。這也就是說，只要你能修煉出精神來，那便可以一步邁入霧王之境。」無雙月說完之後，便是撤回了勁力，瀑流霎時歸原。仍然是奔流不止，聲響駭人。

    「有這麼快的修煉速度？」王羽聽後，登時膛目結舌，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當然，只不過，當你修煉出『精神』之後，速度就會逐步減慢下來，但照比現在那些所謂的天才而言，卻也快了不少。」無雙月含笑頷首，回答道。

    「果然，現在的人類，和曾經擁有純正『精神』的霧使絕對無法比擬。」王羽點了點頭，一瞬間就明白自己所缺少的是什麼東西。

    無雙月說過，從前那些縱橫大陸的霧使個個都先天擁有『精神』，自然也就比他這個想要後天激發出『精神』的霧使強橫許多，修煉速度自然也呈數倍上升。

    念頭及此，王羽心中的一點陰雲霎時消失無蹤，如果是在短短幾分鐘前，他還對無雙月的吩咐有些奇怪，那這短短幾分鐘之後，所有的疑問與不解都變成了動力，和對那神秘『精神』的一絲憧憬！

    「當然了，想要修煉，卻只能依靠你自己。任何旁人相助，或是靈寶輔佐，都對你的修煉有著不小的壞處，若你持續依賴他人，你的成就自然就極其有限，甚至很可能止步於此，再無寸進。從今往後，你要學會不依賴別人的力量，努力提升自己。只有自己的實力有所提升，才是實實在在的進步，也是永遠不會消失的保障。」無雙月娓娓說完，便是飛身而起，旋即飄落到王羽的身旁。

    「我明白了。」王羽深深看了她一眼後，笑著說道。

    「既然明白了，那還不快去努力修煉？而且我告訴你，想要在半個月內摸到『精神』的門徑，每天不在瀑下坐六個時辰，幾乎是不可能的。」無雙月莞爾一笑，言語之中隱隱帶上了幾分嚴格。

    這種嚴格，竟是瞬間引爆了王羽心中的執念，只聽無雙月話音未落，王羽便是將袍子脫掉，一個魚躍跳入了水中，並朝著巨石方向游了過去。

    看著王羽幾番周折爬上了巨石，無雙月微微一笑，古井無波的眼眸深處悄然泛起一絲漣漪光芒。

    「沙皇，慢慢看吧，早晚有一天，他會成長為超越我們，甚至超越『他』的存在！」

    ……時光如梭，距離王羽潛心修煉，已有半年過去了。

    在這半年的時光中，每一天大陸上的格局都會有所變化，先是各家勢力傾巢出動，連番殺入長陽關中，到了地下搜刮天材地寶，引來了整個大陸各方面勢力的窺探。

    在這期間，岢嵐帝國幾次想要干涉長陽關中所發生的一切，但卻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勢力們給擊得節節敗退，最後元氣大傷，再沒有進攻米爾帝國的力量。

    岢嵐帝國大敗離去，卡西米爾親自吩咐帝君，犒勞三軍，日夜歌舞，整整半月有餘，帝國之中喜氣洋洋，人人都沉浸在打了勝仗的喜悅之中不能自拔。

    當然，帝國之中有憂便是有喜。遠在水之都的霧魂院內，卻是有幾人正在連連歎息，不知為何。

    「院長，這次的大會又要開始了，我們院中已經有整整五年沒有學員出過線，更別說是一舉奪魁了。」院長室中，胡狂傲、離火、離等等幾名長老正坐在椅子上，圍繞著一張長桌，霧魂院的院長，伯納艾斯正坐在桌子的另一端，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渾濁的老眼中淡而無神，似是在沉思，對於一個長老的話也是充耳未聞，沒有聽見一般。

    「如果他在就好了。」離突然歎了口氣，意有所指的說道，但這卻讓離火與胡狂傲同時臉色一黯，顯然是知道離口中的『他』，指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