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洗盡鉛華 第一百八十三章 真正的霧使(上) 文 / 小相

    第一百八十三章真正的霧使（上）

    三日之後。

    「轟轟轟！」

    寬大無匹的瀑流從空而降，攜著碎金裂石的威勢，狠狠砸在那足有七八人高的巨石上，旋即濺起無數的水花兒。

    這條寬闊瀑布如同水幕一般，將泉口一分為二，聲勢極其驚人。有如天雷臨頂，萬獸奔騰一般。光是這一份沉悶響動，便可以將一些體質不強之人活活震暈過去。

    就在這瀑布之下，那座巨石上，隱約間可以看到一個人影，正盤膝靜坐，雙手結著玄奧的印記，整個人如同金鐘一般四平八穩，不見絲毫顫動。

    瀑流橫飛四濺，坐在巨石上的那個人影卻藉著瀑布下衝時的強橫力道，用來淬煉自己的身體。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大約三五分鐘過去，巨石上那道人影驀地睜開雙眼，縱身一躍，便從石上跳了下去，噗通一聲鑽進水裡，不見了蹤影，「呼！」

    片刻之後，水面上露出一顆人頭，只見他大力的喘了幾口氣後，努力游上了岸面，精赤著的上身通紅一片，細小的血絲充斥身體，血水慢慢流淌而出。

    「這種修煉還真是累人。」

    這個坐在岸邊調息休息的人，便是王羽。

    他方纔那種舉動，若是落到他人眼裡，恐怕會將他當做瘋子無異，但是，誰又能知道。這種近乎瘋狂的舉動，卻也根本不是他自己的本意呢？

    「月，今天我堅持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應該算是及格了吧？」在水中洗了洗身子後，王羽換上一套乾淨的衣袍，對著上方環繞四周的森林喊道。

    「這樣你就滿足了？」無雙月聞聲而至，懸浮在王羽頭頂，滿面笑意的看著他。

    王羽聞言，頓時明白無雙月的意思，頗有些苦惱道；「這樣還是不行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了。畢竟那道瀑流有了三千倍重壓的加持，一滴水珠砸在身上都堪比刀割！更何況是那麼大一條瀑布？」

    「距離半個月，還有不短的時間，又沒試過，你怎麼知道不行？」無雙月笑容一收，從空中落下，盯著王羽的面龐一字一頓道；「難道你甘心就這樣放棄？」

    「我不是那個意思。」王羽皺了皺眉，但卻找不出什麼更好的說辭，回身望了一眼那條洶湧的瀑流，再一想起坐在瀑流下的那種可怕痛楚，一時之間，王羽倒也無法抉擇。

    「我知道，你可能不理解我的做法。」無雙月歎了口氣，暴露在空氣外的蓮足輕輕踏地，整個人飄了起來，向著那瀑布徑直而去。

    王羽站在岸邊，撥弄著潮濕的髮絲，雙眼卻緊隨無雙月的身影，落到了瀑布下方的巨石上。

    水花如浪，一陣接過一陣。

    無雙月踏立於石上，週身隱約間散發著極其柔和的白光，也就是這些白光，使得那些水浪無法靠近她的身體，只能詭異的繞行之後，垂落進水面。

    「你知道為什麼霧使會一直屹立於世界的巔峰，而不被其他職業所取替嗎？」無雙月回過身來，遙遙地看著王羽，聲音輕淡如煙，卻又異常清晰的傳入耳中。

    「為什麼？」王羽聞言，腦子裡轉過無數個念頭，卻都被他一一排除，呆立了片刻後，只能無奈言道。

    「這也不怪你。」無雙月抿唇一笑，隨即淡淡道；「知道這件事的人，在數千年前，幾乎就已經絕跡了。如果不是從那個時候活到今日的存在，恐怕根本不會知道，霧使之所以會如此強橫的原因。」

    「別繞彎了，你就快說吧！」王羽抓了抓後腦勺，苦笑著說道。

    「要有些耐心才是。」無雙月莞爾，平靜地道；「在很多年前，霧使最輝煌的時期，每個霧使都能以蠻力粉碎山峰，將世界上的六種元素如臂揮使，召喚實力通天，足以毀滅世界的凶獸，甚至能以精神力創造世界，達到化幻為真的最高境界！那才是霧使，才是真正的霧使。但是隨著時光的流逝，那段時期卻如同從歷史上被人抹去了一般，甚至到了如今，竟沒有一人知道，當初的霧使是多麼強橫，甚至於當初的元魂霧境，都可以自主修行，與霧使相互融合，讓實力數倍增長。而這個法門，到了現在，也幾乎絕跡於大陸了。」

    「你說的，不就是控霧職嗎？」王羽聽到了這裡，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了無雙月的話，疑惑地問道。

    「所以，接下來才是事情的重點。」無雙月微微一笑，看著滿面疑惑的王羽，卻對他解釋道；「這些事，我也沒有親眼見過。因為這個世界有一段時期的歷史，是完全空白的，所有的歷史，都從人類尚未建立文明體制，並且互相殘殺時開始記載。至於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暫且還不能向你說明，真實，我根本不該和你提起這些事，畢竟你才剛剛成長，還沒有得知這一切的資格。」

    「好吧，你繼續說……」王羽被無雙月說的一陣默然，甚至於，當他聽到無雙月那句『畢竟你才剛剛成長』時，心中竟是猛地一跳，極其不舒服。

    但是王羽轉念一想，無雙月已經在這大陸上生存了數千年，從人類有了文明開始，她就已經存在了。到如今，如果按照人類的年齡去算，無雙月可的確算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妖怪，儘管她沒有妖怪的外貌，也沒有妖怪那陰暗的心理，但王羽這麼一想之後，卻也舒服了多。

    「這一切就要從人類自身開始說起。」無雙月深深看了王羽一眼，似乎是察覺到他剎那的失神，隨其微微楞了楞神後，這才整理心緒，繼續說道；「當時的霧使，魂魄中都會帶有一種『精神』。這股精神就彷彿強大的靈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只要霧使還存活，這股『精神』就永遠不會消散，而霧使的不死由來，也就是這一點。因為只要霧使吸收這股『精神』中衍生而出的純淨靈氣，那麼他就永遠不會停止進步，甚至沒有任何上限！也只有當初這種霧使，才配稱作不死，配稱作無敵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