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洗盡鉛華 第一百四十一章 伊月 文 / 小相
第一百四十一章伊月
「怎麼了?兩年沒見,不認識我了?」王羽一臉笑容的看著左世,同時指了指他身上那些污血,笑容變為了苦笑;「你還是先找個地方洗洗身子,咱們再聊吧。」
「我……」左世顯然還沒從見到王羽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但當他聽到王羽的苦笑聲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此時的狀況,尷尬的點了點頭;「好!依你!」
雖然長陽關被魘王攻佔,但他卻是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奴役城內居民,挖起了地下通道,並且在地下建立了簡單的休息場所。可以容納全城數萬人在其中居住,並且還不顯擁擠,所以城內的一切,除了糧草食物外,他們什麼都沒有動用過。
進了城主府,左世輕車熟路的找到浴池,跳進了水池中狠狠洗刷身子,同時細細感覺自己身體的每一個變化。
王羽站在浴池外,靠著牆壁,目光投向了外面的廊亭中。
當年,他就是在這裡和伊月不辭而別,也就是在這裡,踏上了不知終點在哪,甚至九死一生的道路。
如今兩年過去,舊景仍在,卻已經物是人非了。
王羽並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經歷了這麼多大起大落,心智堅若磐石的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傷過了。但今日他觸景思人,心頭竟是湧起了幾分悲傷。
「城中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若是她沒死的話,應該早已經逃走了吧。」
王羽心裡正想著事,但卻突然聽到耳旁傳來左世的聲音;「王羽,你到底給我喝了什麼?為什麼我的力氣增大了這麼多?」
「當然是好東西,你現在的身體素質,至少比之從前要增強了一倍!」
王羽笑了一聲,卻並沒有過多的解釋。
財不露白,這個道理誰都懂得,更何況他和左世遠算不上朋友。甚至還有著一段小小的恩怨。所以王羽也並沒有想對他解釋什麼,僅是一笑揭過。
「真是丟人,沒想到,兩年過去了,我居然會被你給救了一命。」左世拭擦著身體,坐在水池邊,苦笑道。
「呵呵,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們當初的事。」王羽靠在外面的牆壁上,目光不停打量著廊亭,同時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但聽到王羽的話,左世竟突然激動起來。
「當然!當初我可說過,再次見面,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可誰想我居然會再次……」
「這些事,過去也就過去了,何必念念不忘。」王羽笑著說了一聲,隨手從無雙戒裡取出自己從前的灰色長袍,轉身走到門邊,便是朝其拋去;「穿著吧,城主府裡,似乎連一件衣服都沒有。」
「謝了。」接過長袍,左世也根本不顧及什麼,就當著王羽的面,將長袍和一條黑色褲子套在身上,這才對王羽拱手致謝。
「對了,莫虹怎麼沒和你在一起?」王羽突然想起了什麼,站在門邊沉吟著問道。
因為當初在長陽關時,左世似乎是莫虹的貼身侍衛,兩人更是形影不離,怪不得王羽見了左世後覺得少了些什麼,原來是因為莫虹不在,左世孤身一人,難免讓王羽有些詫異。
「小姐她也在城裡,只不過躲起來了而已。」左世歎了口氣,無奈道。
看來,魘王佔領長陽關後,他們所受的苦也是一言難盡。
「當初那個魘王領兵攻佔了長陽關時,老爺和小姐與我們都逃出了關內,並沒有受到俘虜。但小姐質疑要回來救出城民,與老爺發生了爭執,最終分道揚鑣。我弟弟負責跟隨老爺,貼身保護他,而我則是跟著小姐回到了城內,隱忍不發,一忍就是忍了近一年之久。」
「那你們為什麼不趁機殺了那個魘王?」王羽奇怪,忍不住問道。
「因為伊月小姐。」左世深深看了王羽一眼,嘴裡兀自吐出了那個名字。
伊月!
王羽渾身細幅度的顫了一顫,臉色卻沒有絲毫變化。
「伊月小姐和我們一樣,不想離開,想要救城民一起逃離這個地方,但可惜的是,縱使伊月小姐計謀過人,但卻沒有足夠的實力來施行,也是因為她,我們才隱忍在城民裡,並沒有什麼大動作。」左世自顧自的說道,似乎並沒有察覺到王羽的古怪。
「伊月在哪?」王羽沉默半晌,開門見山的問道。
但他卻並沒有表現得太過急促,他怕給伊月惹來什麼麻煩。畢竟兩年沒見,伊月的實力究竟成長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他也根本不清楚。若是左世打著用伊月要挾他的念頭,那時可就糟了。
所以他此時必要表現得不在乎一些,即使是他太過謹慎了也罷。
「她和小姐在一起,很安全,你儘管放心好了。」左世動了動身子,似乎有些不習慣身體的突然變化,但王羽見他一臉坦然,心中那絲不安也逐漸淡去。旋即王羽笑著道;「不如我們先去找她們吧,剛才那場戰鬥,若想不驚到其他人,恐怕是不可能的,別讓她們為你擔心。」
「嗯,這樣也好,兩年沒見了,伊月小姐對你可還是念念不忘呢。」左世神秘一笑,有些打趣的對王羽說道。
「呵呵……」王羽見他那曖昧的笑容,連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多言。
長陽關內,橫屍遍野,因為王羽那一記冥水掃蕩過後,近乎所有的士兵都被吞噬了靈魂,沒有任何鮮血,甚至他們連痛苦都沒有感覺到,就這樣離開了人世。
屍體最多的那條街道上,被左世活活掐死的壯漢監督的深坑中,人影閃過,瞬間消失。
地底深處。
「外面的聲音究竟是什麼?」
「我還聽到了海浪聲,你呢?」
「不會是又打仗了吧,那我們怎麼辦?」
王羽和魘王的戰鬥,已經在底下引起了很大的恐慌,無數人在暗自談論方才外面的巨大響動,和隱隱傳來的海浪聲響究竟是什麼原因。而底下的景象,則是有些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