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022 床頭吵架床尾和 文 / 百里南
022床頭吵架床尾和
「你上來吧。」
很簡單的四個字，看不出太多情緒，但似乎很有些無可奈何的意思，蕭青煥感覺自己這次真是栽了，他歎了口氣，還是迅速上樓去了。
站在大門口等待開門的時候蕭青煥心裡竟然有些忐忑，好像十幾歲的少年第一次約見心上人時的那種心情，也不對，他就算十幾歲時也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主動的去請求一個女人，無法遏制地想要見一個女人，他覺得自己的行為真的很反常，情緒雜亂紛呈，但門開後一看到雲念，馬上什麼想法也沒了，見到她時的那種滿足感讓蕭青煥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更何況雲念還主動伸手拉起他的手向她的房間走去，蕭青煥覺得自己像在做夢一般，他本以為雲念也許是橫眉冷對，也許是冷言冷語教訓他幾句讓他滾蛋什麼的，反差一大反而有種不現實的感覺。
「坐吧，我給你倒杯水去。」其實帶他進房間只是不想在客廳和他說話，因為不知道會說出些什麼來，也不知道兩人會有什麼樣的情緒，萬一弄得不愉快，葉晨聽到了，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會跑出來臭罵蕭青煥一頓，雲念真怕她一激動什麼都說了，但帶蕭青煥進房間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舉動很是曖昧，因此有點不自在了。
「我不渴，先讓我抱一抱你。」蕭青煥說完就不由分說地將雲念緊緊抱在了懷裡，感覺還是和他記憶中的一樣好，蕭青煥的心越跳越快，雲念則是一動不動。
兩人就這樣站著摟在一起，蕭青煥閉著眼睛感受了一會兒才說，「我想一直抱著，不想放開了。」
雲念的感覺也很好，雖然蕭青雨的懷抱也很溫暖，但蕭青煥的懷抱卻讓她有種強烈的歸宿感，是她願意一輩子停靠的地方，雲念回抱著他，也恨不得時間就停止在這一刻，只有溫暖和愛意沒有討厭的爭執和誤會。
良久，還是雲念主動分開了，將蕭青煥安置在她床邊的電腦椅上，自己則坐在床頭，看著蕭青煥一言不發呆呆地看著她，不由淺笑：「別傻傻的你看我、我看你了，有什麼話快說吧！」
「既然你不肯去別墅，我來你這邊住也行。」蕭青煥打量了一下雲念的房間，面積不大，但佈置得非常溫馨，不僅乾淨舒適還有好聞的淡淡香味，雲念和葉晨一樣很喜歡布藝的東西，兩人有時還親手做點手工，雲念喜歡素雅的顏色，葉晨則喜歡鮮亮的，搭配起來卻是正好。
「不行！我只是讓你上來說話的，沒讓你住這裡。」雲念馬上拒絕。
「為什麼不行，我已經道歉了，那樣說話是我的不對。」蕭青煥想起身坐到床邊來，被雲念制止了。
雲念盯著他看，見他挺著急的樣子，也不好真像葉晨那樣大聲罵他笨蛋，只能搖頭道：「你說那些話我也懶得再去計較了。」
「那為什麼還不肯和我在一起呢，一定要結婚才可以嗎？」蕭青煥皺起了眉頭。
「結婚當然好咯。」雲念故意道，他要再敢說什麼不中聽的，馬上趕他走，以後想進她的大門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蕭青煥這次卻只是沉默，什麼也沒說，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暫時我還不能承諾結婚的事，你還有沒有別的什麼要求，我一定盡力去做。」
雲念忍不住想翻白眼，蕭青煥確實是什麼好話也不會說，根本就不會哄人，說的話雖然很實在，但女人有時候就想聽點好聽的，可他卻完全不解風情，沒辦法，誰讓她喜歡上這種男人呢，而且還是她的孩子爸。
「我現在有兩個要求，你不能盡力去做，是一定要做到，不然我以後還是不理你。」雲念乾脆地提起了要求。
「什麼要求？」蕭青煥的語氣有點低沉，就像他的心情，雲念還真的要和他講條件，讓蕭青煥心裡有些不高興了，但不能怨任何人，是他自己找上門來的。
「第一條，你一定要盡快和金倩茹離婚。」
蕭青煥的臉色更黑了，語氣也有點冷了：「我和她肯定會離的。」
「但你得處理好這件事，最好是心平氣和地解決，別弄出什麼麻煩事來。」如果金倩茹發瘋亂來怎麼辦。
「我知道，第二呢？」蕭青煥淡聲問。
「第二條最重要，你不管怎麼樣也要做到。」
「你直接說吧！」
「第二條就是，你一定要保證娉娉和婷婷的安全，不能讓她們再受什麼傷害。」雲念非常認真地看著蕭青煥道。
蕭青煥本來低垂的眼眸抬了起來：「孩子的安全還用你說麼。」
「我知道你很寵她們很愛她們，但也得多注意才行，老實說，我不放心金倩茹，上次婷婷受傷」
「難怪青雨現在天天接送孩子了，也是聽了你要求是嗎？婷婷為什麼受傷也是他告訴你的是不是？他可真是多嘴！」
「什麼多嘴！我不想讓孩子們受任何傷害，你又什麼都不和我說，還嫌青雨多嘴，你根本就把我當外人的。」雲念開始有氣了。
「你摻和這些事做什麼，我自然會好好處理的。」蕭青煥也不是嫌雲念多事，只是覺得這些事都是自己的份內事，犯不著讓雲念來操心。
可雲念的感覺就是蕭青煥什麼都不跟她說，就是不信任她，就是沒有用心來對她。
「我現在就這兩個要求，你做就是了。」雲念靠向床背不願多說了，蕭青煥的表情也不對，再說下去兩人估計又要吵架了。
「我會做到的。」蕭青煥邊說邊站了起來。
雲念還以為他想走了，結果他來回走了兩步又坐了下來。
「給我找毛巾我要洗澡。」
雲念呆了一下，看蕭青煥的表情分明是很不高興的，所以她也沒出聲就等著他自己離開了，結果卻冒出這麼一句來，而且那語氣還是命令式的，他到底有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啊。
「我說了只是上來說說話，免得發短信那麼麻煩，我們現在不能那樣了。」
蕭青煥乾脆坐到了床上，以手撐床湊近雲念，眼神凌利地盯著她問：「不能哪樣了？」
蕭青煥本來就是高大魁梧型的，這樣一逼近，又沉著一張臉，雖然他還一點也沒有挨到雲念，但她已經感覺到了強大的壓力，只能弱弱地抗爭：「你不要老是這樣以大欺小好不好？」
「不洗澡也行，我無所謂的。」蕭青煥直接上了床還把雲念向裡推了推。
「你這人就是霸道，什麼都要你說了算，我剛才的話估計你也沒聽進去，真是的，我就不能相信你會講道理！」雲念推著蕭青煥道，可惜他太沉，她哪裡推得動。
見蕭青煥老神在在地半躺著，還是沉著一張臉，但什麼話也不說，雲念更氣了，到現在為止，蕭青煥根本沒和她說過什麼心裡話，讓她完全弄不清楚他到底怎麼想的，她不想問，更懶得猜測了。
「你不走，我走好了！」雲念打算跨過他下床出去客廳，大不了睡沙發。
但蕭青煥怎麼可能讓她走，伸手一拉，雲念馬上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了。
「你放開我！」雲念掙扎著想要起來。
蕭青煥的眼神更加暗沉了幾分，「你要是再動下去，我可就不是抱著你這麼簡單了。」
雲念果然不敢動了，因為蕭青煥的身體真的起了變化，她已經感覺到了。
「你就是個壞蛋！專門欺負我。」
「難道你希望我去欺負別人麼？」聽著雲念抱怨的口氣，蕭青煥突然輕笑了一下，跟她還真的不能較真，不然氣了她，他也一樣難受。
一直用手撐著，還要仰著頭還真是累，雲念乾脆坐到了蕭青煥身上，他下她上，突然有了種征服的感覺，蕭青煥的表情馬上變得曖昧起來，她面上一紅嗔道：「你既然送上門來，應該被我欺負才行！」
「我現在不是正在被你欺負麼？」蕭青煥的雙手按在雲念的腰間制止了她想要離開的舉動。
「你只會想這種事。」雲念嘟起嘴。
「如果你坐在我身上我都不想，那我還是男人麼？」
「你！你讓我下來嘛。」
「不行，這樣挺好的，你來親我一下。」
「我不要！你總是這樣，有話不好好說，把我弄得累死了，就什麼也說不了了。」
「唸唸，你真的想嫁給我嗎？」
「我」這人轉話題還真是快，她當然想，嫁給他，可以和他和孩子們天天在一塊當然好了，她表現得不明顯嗎？還非要問。
「告訴我，你到底喜歡我什麼？為什麼想嫁給我？」蕭青煥牢牢地盯著雲念認真地問，他真的需要肯定的答案。
雲念沉默了，她應該怎麼說？愛一個人的感覺應該怎麼形容？她愛他愛孩子們；依戀他的懷抱，喜歡和他親密，也不願意他和其他女人有任何瓜葛，她就是想一輩子和他在一起，不是沈碩不是蕭青雨不是別的任何人啊！
「唸唸」
「我」那些話還是沒辦法說出口，雲念只能沒好氣地說：「我就是想嫁給你怎麼了，你願意就願意，不願意就算了，我又不會強迫你！」
「總要有個理由吧。」
「為什麼一定要有理由，那你說說，你這麼委屈來我這裡是為了什麼理由？」
蕭青煥苦笑了一下，這小女人還真是不笨，轉口就能將他一軍，但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他為什麼硬要過來呢，剛才確實是他苦苦請求見她一面的，難道這就是情之所至、身不由已嗎？
「我就是想見你，想要你了！」
沒辦法再說下去了，蕭青煥將她拉低反身壓了上去，還是他在上面的感覺更好一點。
雲念掙扎了一下，根本動不了，不滿地叫道：「說不過人家就用蠻力，不講理！」
「你的小嘴還是不說話的時候更可愛。」蕭青煥說完低頭吻上了雲念的唇，一點點深入，一點點挑逗，沒多久雲念就從掙扎變成了順從，漸漸開始回應起來。
沉迷之前，雲念也在想著，蕭青煥也是不說話的時候才好呢，根本就不會哄人的，可是親起來還是很甜的。
人常說兩口子床頭打架床尾和，道理其實很淺顯，如果兩人還有感情，身體交融的親密之後很多氣自然是生不起來了，特別是蕭青煥和雲念這麼和諧的，激情之後兩人都獲得了莫大的滿足感，不怪雲念老是認為蕭青煥只是喜歡她的身體，他們在這方面的配合確實是天衣無縫的。
兩人一起洗過之後，重新回到了床上，這會兒還是親親密密抱在一塊兒的，都沒有說話，唯恐破壞了這種該死的和諧氣氛。
但雲念還是忍不住想歎氣，她和蕭青煥已經好到這種程度了，可兩人之間好像還是有一層看不見的隔膜，這層膜也許一捅就破，也許會越來越厚也不一定。
「為什麼歎氣，心裡還在怨我是不是？」蕭青煥悶悶地問。
她不小心歎出聲了麼？雲念從蕭青煥懷裡掙脫出來平躺著將被子拉上來連臉一起蓋住了，她已經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了，如果他真的喜歡她去做不就好了，有什麼好折騰的，又不是什麼難事，就算沒有她，他也是要和金倩茹離婚的嘛，孩子們他也是會愛護的呀，想那麼多做什麼!真是頭疼！
「唸唸」蕭青煥將被子扯下來讓雲念的臉露出來，雲念卻瞪著大眼睛直直地看著他，讓他把想說的話都嚥了回去。
「你該回去啦！」
「一開口就趕我走，你還不如不說話呢。」蕭青煥有點委屈地道。
「你留在這裡，明天葉子看到你，肯定會給你白眼的。」
「為什麼？我又沒有得罪她。」
「她現在喜歡青雨多一點，所以支持青雨了。」
「是嗎？那你呢？你也喜歡青雨多點嗎？我是沒那小子會哄女孩子。」蕭青煥酸酸地問。
雲念瞪了他一眼，故意道：「是呀，我喜歡青雨多一些，至少青雨理解我，願意聽我的，還會無條件幫助我。」
「你！」蕭青煥很是氣惱：「你剛剛說的我不也答應了嗎？」
「你答應了？你要不要拿塊鏡子照照，看看你自己的表情，好像我提的要求很過份一樣，我只是讓你注意一下孩子們的安全，那本來就是你應該做的，還有讓你離婚，因為金倩茹這個女人有問題，我又不是讓你離了就娶我，真是的！」
「剛剛不是希望我娶你嗎？」
「是，我是希望，但我又不會勉強你，你喜歡誰就娶誰唄，我又不纏著你！你可以娶鄭亞莉啊，那我們勉強也是親戚了，當然了，你們要是不認我這個私生女小姨子我也一樣不強求！」雲念邊說邊把蕭青煥搭在她身上的手丟去了一邊，但他很快又攬了上來。
「是啊，你當然不會纏著我了，現在是我在纏著你呀，如果我不和你結婚的話就不能和你在一起嗎？」
「怎麼？我臉上寫了情人還是二奶兩個字啊！蕭大總裁想要包養我做情婦嗎？」
蕭青煥黑眸閃爍，嘴裡輕聲道：「如何呢？如果我以後都不想結婚了，你願意沒名沒份跟著我嗎？」
「我不要，你不娶我，大把人願意娶我！」雲念賭氣轉身，也沒注意蕭青煥的表情。
蕭青煥眼神一黯，也將被子拉上來蓋好閉上眼睛道：「睡吧，我明天會早點走的。」
*
雖然很晚了，但鄭亞莉還坐在電腦前，她的稿子又被總編打了回來，不怪總編挑剔，確實是現在的她根本沒在工作狀態上，寫出的東西自然是不過關的。
這會兒她是真正感覺到危機了，蕭青煥把她安置到別墅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來過，她本來想矜持點，所以也沒打他的電話，試探性地發過兩條短信，也就收到了一條『我在忙。』這種簡單應付的話。
忙，可以說是這年頭最好拒絕別人的借口，她難得回國，蕭青煥都會用上這種借口，怎能不令她失落，她的時間很緊，下週三父親做手術是一定要回美國去的，怎麼樣才能說服他一起去美國呢？她現在真的很需要和他單獨相處的機會。
金倩茹的話一直在她腦中盤旋，生一個孩子是很老套但也很管用的辦法，如果放在以前，她絕對不屑那樣去做，鄭亞莉始終認為要用孩子才能綁住一個男人實在是很可悲的，但現在她覺得自己如果有了孩子一定不會受到蕭青煥對金倩茹那種冷待，畢竟他們一起長大，還有那麼多年的感情在的。
所以，如果真要生個孩子才能勝過鄭念雲，她很樂意去做，她現在也三十歲了，在國內早已是高齡剩女了，沒有什麼時間等待蹉跎了。
說起來，鄭亞莉這些年還真是被喬治給寵壞了，有喬治這樣優質的男人在身邊，鄭亞莉才一直沒有危機感，覺得自己是有魅力的，卻忘記了紅顏老去、年華流逝是多麼容易的事。
鄭亞莉看著手中的電話，翻到了蕭青煥的名字，但猶豫很久還是沒有拔打出去，最後想了想乾脆撥給了喬治，美國現在反正是白天。
「你那邊應該是晚上12點半了吧，怎麼還不睡呢？不要熬夜，對身體不好的。」喬治關切地說，能清楚地知道國內的具體時間已經是非常有心的了。
「睡不著，我的稿子又被總編砍回來了。」鄭亞莉不開心地道。
「你前段時間要照顧伯父，現在又回國有事，怎麼靜得下心來工作呢？還是乾脆休息一段時間好了。」
「我很喜歡現在的工作啊，競爭也激烈，我一休息大把新人等著上位呢。」鄭亞莉無可奈何地道，她確實很喜歡目前的工作，雖然家境不錯，但鄭亞莉也一直是挺瞧不起金倩茹那種米蟲的。
「那你得調節好自己的情緒和狀態才行了，你你和青煥進展如何？」
「哪有什麼進展，我現在倒是沒住酒店住在他的別墅裡，但他把我安排到這裡之後就沒理會過了，好像忘了我的存在一樣。」
「你昨天說，青煥現在喜歡念雲了是嗎？」喬治在美國探望鄭則勇時見過雲念一面，對她的印象挺好。
「不是青煥喜歡她，是她想方設法勾引青煥的，她肯定是恨我在美國對她不太友好，故意要跟我搶男人的，這個女人裝得清清純純的，其實」鄭亞莉憤憤地說著。
喬治默默聽鄭亞莉發洩了一番才語氣沉重地道：「亞莉，你和青煥的事我已經沒什麼可建議的了，我還是那句話，等你到今年底，最遲聖誕節聽你的答覆，如果到時候你還是選擇青煥的話，我只能放棄了。」
「喬治。」鄭亞莉有些不以為然，類似的話，喬治兩年前曾經說過一次，但後來她有事一叫他，他還不是馬上回到她身邊的。
「這次我是認真的，亞莉，按你們中國人的說法，我家族的人也都是很傳統的，過了三十歲是一定要結婚的。」
「我知道了，喬治，你別在這種時候逼我好不好？我現在好煩的。」鄭亞莉不耐煩地道，本來打給喬治是希望聽到他的安慰，不是要煩上加煩。
喬治語氣不變：「你知道就可以了，你那邊已經很晚了，早點睡吧，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先放一下，也許睡一覺到明天思路就開闊了。」
「嗯，那我掛了。」
掛了喬治的電話，鄭亞莉的心情更壞了，聖誕節？已經不到兩個月了，算了！不想了，她還是要專心眼下，搞定蕭青煥才是要緊事。
當年金倩茹用孩子綁住蕭青煥，她雖然難受，但還不至於像現在這麼不爽，畢竟蕭青煥對金倩茹根本沒有感情，但現在如果蕭青煥選擇那個私生女的話，她可是半點面子也沒有了。
鄭家人包括親戚朋友，誰不知道她一直在等蕭青煥，苦苦等了五年，他離了婚娶的人卻是鄭念雲，到時候如果那個私生女的身份傳開了，肯定有人會嘲笑她的，連一個私生女都爭不過，以前還口口聲聲對人說蕭青煥愛的是她，那不全變成笑話了嗎？
鄭亞莉『啪』地一下關上了筆記本，不做了！哪怕工作不要了，時間緊迫，現在得想盡一切辦法搞定蕭青煥才行，決不能輸給鄭念雲。
可是如困獸一般在這空蕩蕩的屋子裡走來走去，腦子卻好像被什麼糊住了一樣，根本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也是的，鄭亞莉從小到大一帆風順，根本沒有遇到過什麼挫折，唯一的一次也就是蕭青煥結婚那件事。
鄭亞莉和金倩茹略有不同，她的心氣一直很高，主要是蕭青煥這個初戀男友的起點太高了，而且從小在美國長大，有些女權主義傾向，對於國內那種一門心思全都用在男人身上，好像沒了男人依靠就活不下去的小女人一直是不怎麼瞧得起的。
可現在，她卻不得不去做那種曾令自己瞧不起的女人了，可是沒辦法，她不能就這樣認輸，不僅不能輸給鄭念雲，更不能讓自己五年的等待白費，其實蕭青煥和金倩茹的情況她一直是有關注的，選擇現在回來她本以為是最好的時機，誰知棋差一著，殺出了鄭念雲那個程咬金，想一想，說不定在她回國之前鄭念雲就已經在勾引青煥了，青雨是不錯，但哪裡比得上青煥的成熟穩重，那種冷酷的男人對所有女人都不屑一顧卻偏偏是自己的老公該多有面子。
看來真得用上金倩茹那招了，如果在國內沒有機會，那一定要把他拉去美國才行，她不相信自己會找不出機會來。
鄭亞莉正瞑思苦想著，突然響起的電話聲嚇了她一跳，一看名字是金倩茹。
「倩茹啊，這麼晚還沒睡呀。」鄭亞莉假裝打了個呵欠問。
金倩茹在電話那頭笑道：「你睡了麼？你還真是好心態，這樣都睡得著啊。」
「怎麼啦？」
「青煥這兩天沒去找你吧！」
「」鄭亞莉不語，金倩茹是不是安排人一直盯著他們呢？
「青煥也沒有回蕭家住，你知道他現在人在哪裡嗎？」金倩茹還在笑，但聲音有些刺耳。
「在哪裡？」腦子裡迅速閃過了一個她不願見到的情景，鄭亞莉只能強制鎮定地問。
「他現在就在你的好妹妹鄭念雲家裡，已經上去很久咯，今晚看來是不會離開的了。」
「他們怎麼能這樣，你不是說警告過那個賤人了嗎？她怎麼還敢！」
「所以說人家膽子比你大啊，你大老遠跑過來都不行動，我現在還真的不看好你了。」
鄭亞莉氣結：「你別這樣看戲行不行？」
「沒辦法啊，我反正已經放棄了，隨便他們怎麼樣了，青煥要是不喜歡你了，你也乾脆回美國算了，不是還有個鬼佬在等著麼，你反正是有退路的，也沒什麼好怕的，頂多是輸一口氣而已。」金倩茹以退為進，但語氣裡分明帶著淡淡的嘲諷。
「我知道了，太晚了，明天再說吧。」
鄭亞莉實在無話可說，只能掛了電話，但今晚她注定是徹夜難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