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學之章 第十五章 感情三十六計之勝戰計篇 文 / 窮兄極餓
兵法原文:備周則意怠,常見則不疑。
本章譯文:楊止水一向認定,自己在隔絕李若芒於其他外界女子接觸的事業上已經做到了盡善盡美,殊不知,在他近期越發頻繁、司空見慣的夜不歸宿中,竟有一次是與阿玟一起度過的。至此,便不得不感歎李若芒這一計「瞞天過海」使用的頗有名將之風,能秘密藏於一張貌似一眼便知根底的白紙之上,這是在頂級「紅杏出牆者」身上才能體現出的「稀有」素質,非心理承擔風險能力過硬者不可用也。若是此計的使用稍有不當,東窗事發,作為本文的主人公的他,恐怕要面臨著篇幅尚未過半即給女主角選擇性夭折化的尷尬局面。對於各位看官來說,主角更替的還快過金融海嘯裡諸多店面的倒閉速度,無疑是一種莫大的悲哀。
「整骨堂復辟之戰」尚未全面打響便顯現出戛然而止之勢,然而就在此時,另一片戰場卻正在毫無徵兆、悄無聲息的給人開闢出來,只是這裡少了些許硝煙、不見了幾分殺氣,取而代之的,則是渾厚的酒香以及香燭所揮發出的濃郁芬芳。
假若情場也算得上是戰場的話,那麼上一段話便有了存在的依據。
一輪新月掛在並不十分遙遠的夜空,丫環、老媽子們已然散去,久久不曾現身。
李若芒分辨不出上弦月與下弦月的區別,更答不出阿玟那個淒婉欲絕的疑問句,只是擔憂著酒後壯膽的阿玟還不知會問出些什麼其它的出格問題來。
好在類似「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酒能壯人亦能醉人,阿玟將最後一分清醒,全都傾注在那句話的字裡行間,語畢,伏倒桌面。
李若芒於她將要由桌面滑向地面之際以手相攙,著手處頓覺滾燙不已,忙問道:「阿玟不要緊吧?我還是扶你回房休息吧。」
醉酒者要麼喋喋不休、要麼一言不發,目前的阿玟屬於後者。
李若芒本想扶她出去,只是推開房門才真正意識到夜間不可抗拒的陰冷,若是這麼忽冷忽熱著了涼可是大大的不妥,索性便讓她睡在這裡。一瞥之下,發覺牆角處剛好擺放著一張角度傾斜的恰到好處的籐椅,扶著阿玟緩緩躺下,在給她披上自己的長衫,總算安排妥當。
不知什麼牌子卻足以沁人心肺的香燭、一股駐足於此抵禦嚴寒的暖意,以及睡相閒適恬靜的阿玟,種種因素使得李若芒自打到得京城以來頭一回這麼的平心靜氣起來。出得房門,坐在門口的石階上,聆聽著無論天下何處都千篇一律的蟲鳴聲,此刻的他,只想閉起雙眼,就這麼排除一切雜念的閉著。
再次浮現在眼前的畫面是:不知從何時開始,阿玟已在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自己,秋波流匯、深情款款,目光之中似有千言萬語想要一一道來。只是不知為何,她越是看的專注,李若芒越是覺得陰冷,總有股寒意阻隔著自己與她之間的距離。
阿玟有意要消除這段距離道:「四哥,我好冷,你抱我一下好嗎?」
李若芒是個樂於雪中送炭的熱心人,始終堅信「如果沒有炭燒,我們可以燃燒」的青春格言,雖然不言不語,卻用實際行動做出了回答。
阿玟的身子軟軟的,柔若無骨,渾身的溫熱正是有助自己驅寒的良藥,李若芒將雙臂伸展到了極致,既怕用力過大卻又最大限度的緊緊抱著。然而,縱使如此,寒意並沒有得到驅散,猛然來襲的頻率不降反增。
阿玟將臉貼在自己的肩頭的熟練程度,完全讓人看不出半點生疏,自然而又默契。*連連之下,一股股的暖流始終徘徊在自己的耳邊,吹進他的心裡。李若芒心猿意馬到了極限,終於忍不住探過身去,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阿玟的額頭,是那種高燒40度卻還要持續升溫的滾燙。
只是這40+的溫度與李若芒炙熱到可以烤肉的雙唇相比,卻又顯得那麼微不足道,他就這麼忘乎所以的吻了下去,阿玟非但不做迴避,還極力的迎合著自己。只是不知為何,陣陣寒意直到現在也從未離開自己半步,又是一股陰風吹過,李若芒終於告別了滿是成人世界的夢境,睜開了惺忪的雙眼。
原來距本段之前大約500個字的描述純屬夢境!一切都是假的,只是心頭那份久久不能平復的激情卻是真的,李若芒不知是否該自責夢境裡幻想的對象是阿玟而非楊止水。正神色恍惚之際,一陣涼風吹過(原來這才是致使自己無論抱的多緊卻依然會冷得罪魁禍首),他擦了把嘴角的口水,攏了攏披在身上的長衫。
更冷的事發生了:剛剛還遮在阿玟身上的長衫是何時轉披在自己身上了!!(作者插話道:「請原諒本人的大驚小怪,都是最近看《村廟》害的!」)
籐椅上空無一人,但餘溫尚存,阿玟應該是剛剛離去不久。李若芒很舒適的躺了下去,繼承了阿玟留下的暖意,卻也帶來了形影不離的寒意。這一寒一暖的彼此交匯,令他不禁在腦海中同時浮現出楊止水和阿玟的形象來。
與楊止水的交往過程,好比是購車人與汽車推銷商的關係,所發生的每一件事,從一開始便給定下了一個「losinggame」的基調,無論大事小事,自己永遠都是戰敗者的一方,根本無須勞神費心的考慮如何去戰勝對方,能夠最大限度的令損失降低到最少便是謝天謝地謝人了。雖說楊止水早就提醒過自己「她的脾氣很差」,可那個時候的他自信足以抵擋她的一切攻勢,便絲毫沒將這句警告放在心上。可時至今日,他這才醒悟到自己並非可以容忍她一切抱怨,有關自己家人的說三道四實是他內心深處的所謂「雷區」,便如同不得在楊止水面前吟誦唐詩、提及殺手一樣。只是由於性格各異,不同於楊止水大發雷霆式的突然翻臉,李若芒心中的那片雷區會在某個部位人知的特定角落暗暗的爆炸開來,分貝上自然是不夠楊止水那般響亮,但其毀壞度以及持久度卻是遠遠在前者之上。
與她相比,阿玟則是要知書達理的多的多(「的多」一詞須循環上三天三夜方可顯示出真正的差距),而此次時隔數月的再次相遇,她更是一掃之前的青澀模樣,在柔情似水的基礎上又增添了一分獨立自主的知性美,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一想到阿玟,自然避不開方纔那個「剛剛出鍋」的新鮮春夢,他雖說並不以正人君子自居,卻也敢於認定這段內容絕非自己「日有所思」的結果,看來改天還真得找個功力深厚的什麼花大神、花大仙來替自己解解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