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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學之章 第九章 龍形玉珮made in蝴蝶效應 文 / 窮兄極餓

    馬邀友居然看上了自己那個素未謀面的師妹!

    李若芒在感歎著世界的渺小性、命運的湊巧性,以及作者編造劇情的狹隘性(這條建議讀者們忽略不計):恩師蕭柏的女兒+自己的結拜義弟馬邀友,絕對不失為一對奇妙的組合。

    「二哥真有通天徹地、神鬼莫測之能!縱橫四海無往不利啊!你定是早就算到我有此大劫,特來送這隻玉佩給我!」在馬邀友眼裡,李若芒不是走街串巷的算命大仙,就是天降大任的不世奇才,沒有別種可能。

    「我要是有這未卜先知的本事,還會這麼容易便中了我三哥的招?」李若芒現如今思考問題的一切出發點都是由此次的「破產事件」而起,面帶苦笑,在心中默念道。

    馬邀友自玉珮現身,便順理成章的進入了對於美好未來的憧憬狀態:先是想到那位春雨般的女子看到玉珮時所顯露的那種得償所願的溫婉笑容,繼而又想到二人日後頻繁接觸、直至形影不離的種種畫面。不由笑意滿面、物我兩忘,全然沒有注意到李若芒年那副在破產的苦海中苦苦掙扎的絕望神情。

    憧憬又延續了片刻,馬邀友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問道:「二哥,這玉珮你是從何處得來的?莫不是我那岳父大人親手送與你的不成?」

    「岳父大人?」李若芒啞然失笑道:「你這稱呼倒是變得真快啊,呵呵。這件事還是問問清楚的好,免得陰錯陽差,盡出洋相。三弟,你鍾意的那位女子可是姓肖,名伊雨?」

    「正是,正是。」馬邀友將頭點地像餓到一定程度的小雞在叨米。

    李若芒「叨米」的頻率等同於一隻業已吃飽了的老母雞,緩緩點頭道:「那便是了。不錯,這玉珮確實是她父親送給我的,說起來他老人家還是我的授業恩師呢。」

    「授業恩師?莫非二哥你在流洲時便見過他老人家?」

    李若芒略微一笑道:「不是,是在杭州認識的。」隨即便將自己與蕭柏的事情粗略的對馬邀友說了,只是對於自己做上御醫門掌門一事卻並未細說。但饒是如此,已足以聽得馬邀友嘖嘖稱奇,感慨著人世間的機緣巧合在冥冥之中已有定數,二哥是自己命中注定的貴人,並大有將其永遠扮演到底的預兆。握著二哥的手,感恩戴德的話自是說不盡的。

    李若芒也替他倍感高興。在流洲時,自己是眾兄弟中排行最小的,自小便只知道仰視著三位哥哥,從未有過這種給人「兄長」前、「兄長」後以禮相待的經歷。可自打結識了馬邀友之後,自己人生的這一巨大空白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填補,也算是過足了做大哥的癮,故而對於這位義弟也是格外的照顧有加,發自內心的希望他能過得幸福。這趟京城之旅雖說是以一種最為黯淡的色調作為開場背景,卻總算多少浮現出了些喜人的元素,生性樂觀的李若芒希望這一元素能夠成為日後的主流。

    馬邀友是那種可以為了幾錢銀子便能一口氣說上半個時辰祝詞的專業乞丐,此次可是真心實意要表達內心對自己二哥的讚美,自張口伊始感恩戴德的話便無邊無際的席捲而來,聽得多了,尤其是後期所爆出的什麼「造福人民」、「流芳百世」之類的詞彙,令李若芒也不禁大有受之有愧之嫌,忙笑道:「三弟不必這麼客氣,說起來你與那位肖姑娘的姻緣也是你自己一手牽起的才對。別忘了早先在杭州時,是你力勸我到整骨堂去謀條生路的,我能與恩師相遇,能得他玉珮相贈,也是全賴你所賜。」

    馬邀友側頭仔細回想,倒也記起了當初之事,只是不想自己隨口的一句話竟能換回一隻份量如此之重的玉珮,驚喜之餘卻也不住的感歎著「蝴蝶效應」的變幻莫測。忽得想起一件要緊事,忙問道:「二哥可知小雨的父親現如今身在何處啊?」

    請允許主角在此引章摘典一下:

    「蕭柏感慨道:『掌門徒兒,今日一別真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了,我自會在這西湖邊上終老餘生,而你也該到京城去開創一番事業』」——

    節選自本文第一章之《新官上任》

    被篩選出的這段話,是李若芒認定肖木白此刻身在杭州的最佳證據。

    馬邀友對於他的博聞強識心悅誠服,正欲重新編一套讚譽之詞,卻被李若芒搶先笑著問道:「方纔聽你那些手下所說的劉府家丁又是怎麼一回事?」

    「是一個叫劉走的爛貨!」看得出,馬邀友對於這位有著「劉走」這一奇異名稱的男子,有著一種隔著幾條馬路便恨不得一巴掌抽在他臉上的感情,李若芒回想起小時候看到的一場兩隻雄鹿為了爭奪一隻雌鹿而「大打出角」的決鬥,也便明白了馬邀友盛怒的原因。

    「劉走?這名字起得相當瀕臨滅絕啊。」李若芒開著玩笑,嘗試著為他降降溫。

    馬邀友則依然怒火、體溫、血壓等等等等居高不下道:「本該叫劉超才對,有回寫名字時只顧著看美女而漏寫了那個『召』字,從那以後便得了『劉走』這個大號,就這麼一個不學無術的爛貨!居然也敢對小雨她想入非非!我遲早得閹了他!」

    李若芒啞然失笑,又問道:「方纔我聽他們三人提起,說那劉家是什麼名門望族,想來家事必定極為顯赫了?」

    一提起此人,馬邀友的那些碩果僅存的詩人氣質立刻宣告淪喪泯滅,在一瞬間土崩瓦解,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道:「我呸!不就仗著他爹是什麼工部尚書嗎!有什麼了不起!我爹還是堂堂丐幫幫主呢!」

    李若芒無語,對於丐幫幫主的這一社會地位轉化到朝廷之中究竟該官居何職全然沒有任何概念。

    馬邀友繼續道:「那是個十足的惡棍,典型的紈褲子弟,之前托他爹的關係居然給他混進了御醫門,他個對醫藥狗屁不通的爛貨能幹得了什麼!最終還不是給人逐出師門。可這廝賊心不死,還接二連三的派人送些狗屁情書給小雨,最可氣的是,聽說他過不了幾天又要重回御醫門了,真真氣煞我也!」

    作為受大明律法保護的御醫門第九代掌門人,有著一副俠骨仁心的李若芒絕不允許自己的門下出現此等敗類(儘管從客觀上來講,他的醫術並不見得高過劉走多少),只聽得他熱血沸騰,主動請纓道:「這件事就包在你二哥我身上了!不瞞三弟你說,愚兄我便是肖老恩師欽定的御醫門新一任掌門,為報他老人家的知遇之恩,我決不允許有這種濫竽充數之人在門裡敗壞門風!即便是身份再怎麼低下也得是精於醫道之人!」他只顧著說的義憤填膺、唾沫飛濺,卻全然忽略了自己這個掌門才是目前御醫門中最濫的那只「竽」。

    二人說得興起,不知不覺的便喝乾了所有酒漿,意猶未盡,只是苦於依然等不到那三個前去買酒的人。

    馬邀友提議道:「二哥,那三個閒人不必等了。此處距離大哥家不算太遠,依我看不如前去登門拜訪。」

    李若芒為難道:「天色已晚,再加上我這兩手空空,如何好意思去拜見大哥啊。」

    馬邀友笑道:「二哥你太過多慮啦,大哥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你之前對他的好處他可是時刻牢記於心。最近他越發想你想得緊,前些日子還總向我提起你來著。再說了,拜訪大哥又何須帶上什麼禮物,我哪回不是只帶著張嘴便登門叨擾了,不怕不怕,大嫂她人好著呢,打發我這要飯的用的可都是剛出鍋的飯菜呢。」

    李若芒再次無語,總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是要投身丐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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