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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親之章 第四十四章 珍惜生命,遠離「推倒」 文 / 窮兄極餓

    當流傳了千百年的古釘刀以摧枯拉朽之勢將「瑞星」的頭顱毫無拖沓的削掉,跌落於地時,每一名參與了群毆活動的成員心裡的那塊石頭也隨之落地。

    沒有任何狂歡式的慶祝,大家都只是近乎虛脫的伏倒於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即便是做為生力軍加入戰陣的周夕也不例外,至於說周太,則全賴著一股渴望在周夕面前展示堅強的信念方可咬牙堅持到底,此時總算是取得了局部階段性的勝利,也稱得上是小功告成,周鐵匠在深深吸了口氣,回了回神之後,終於開始奇怪於一件事:很難想像如此疲勞的自己何以能夠生龍活虎的支撐到現在?正所謂「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周太目前的職業是混鐵匠的,距離上帝這個目標不知還要奮鬥多少年,所以他最多也只是「周太一思考,自己就暈倒」,在略微動用了些腦細胞之後,終因疲勞過度而眼前一黑、當場倒地。

    楊止水心繫著李若芒的傷勢,知道他方纔那風光一擊的背後必然隱藏著無限的痛苦。至於說李若芒,痛苦自然是無可厚非的,只是眼下最令他痛苦之事,正在更大限度的困擾著孫痊:他們著實不敢想像此刻的藏寶庫裡究竟是如何慘烈一副景象,而要想憑借這一副老弱殘兵的陣容去張天山手裡救人無異於天方夜譚。

    既然有人心繫著山洞,那便不妨拿來說說。

    幽暗昏惑的山洞,濕漉漉的牆壁上無時無刻不在發散著一股股奪人心魄的氣息,舉頭仰望,上方星星點點,即便是在黑暗之中也無法遮掩它們的光輝,可那卻不是天上的點點繁星,而是足以將人送到天上的奪命暗器。

    無可厚非的是,張天山以及其他小弟們的出逃速度很快,但令他們的運動神經相形見絀且變得毫無意義的是,右側的「雨量」漲勢更加喜人,已由方纔的零星小雨轉瞬變為鵝毛大雨,並以瓢潑之勢無私的灌溉著他們。

    此時此刻此地,張天山與周漁的關係,就好比是一頭飢餓的雄獅看到了一隻燕雀,只可惜背景環境為同在天上,縱有千斤之力又能奈他何?

    慘到極致的嘶吼悲鳴已令周漁目不忍視,他垂下頭,不去看那一幕幕的人間慘象,可令他萬萬沒有料到的是,當他再次回頭的時候,張天山,加上定語確切地說,是冒著槍林彈雨、頭上插著的「飾物」比最愛漂亮的女子還要多的張天山,正如同大多數小說裡的反派那樣,正生命頑強如小強一般的矗立在他的身後,發出陰森而不似人類語言的聲音:「好小子,你敢陰我!」

    「我」字尚在口中蓄勢待發之際,匯聚了張天山畢生功力的一招「人道之殤」重重的拍出,在與周漁接觸的一霎那迸發出一聲與其威力極不相符的悶響。

    自打「下雨」伊始便徹底看傻了眼的李心眉也異常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巨風的襲來,儘管這已經是她有史以來體重最重的時期,卻依然不能阻止她被其順勢吹散。

    雖說對於現狀缺乏清醒的認識,但至少李心眉知道,被趕出了這個安全地帶的她,就如同出了孫悟空所畫之圈的唐僧一般,會有著無盡的災難在等待著自己。現如今自四面八方而來的火力雖說已是減弱了不少,卻依然足以致命,比如說剛剛爆了張天山頭的一枚銀針,亦比如說,這支正朝著自己面門呼嘯而至的袖箭

    距離第二隻探險隊的到達,還需要足以煮好一隻雞蛋的時間。

    重操舊業的楊止水絲毫不敢大意,只有在確認了磁榫已跟人改動過之後方才允許其餘人等繼續前行。眾人在心急如焚卻又不敢盲目向前的這一狀態下,總算是來到了早已滿目瘡痍的四號「馬甲」區域。

    經歷了「瑞星」一役後便頭暈眼花甚至喪失了基本的行動能力的李若芒是給楊止水攙著進來了,眼前一俱俱慘不忍睹的死屍令他不由得越發頭暈,然而,更加慘不忍睹的卻是周漁將自己大嫂推倒並壓在其身上的一幕(完了,本書終於墮落到必須出現「推倒」事件方能吸引觀眾的地步了),李若芒在自己跳躍性思維的作祟下,情不自禁的遙想起某些先烈:比如說,歐陽鋒&歐陽克的母親

    正欲向姐夫投去哀其不幸的目光,卻發現他早已逃離了自己的視線,朝愛妻狂奔而去,驚慌道:「心眉!你沒事吧?」與此同時,姐姐的急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夫君,周兄弟他救了我,可眼下他怕是不行了,你們快想想辦法救他!」

    李若芒這才看清楚,將姐姐壓在身下的周漁,其背部給人無情的插滿了各式各樣的暗器,堪稱琳琅滿目,其中當然包括方纔那支險將李心眉破相了的袖箭。(值得欣慰的是,「推倒」事件只是虛驚一場。感謝周漁!使得本書得以清者自清,不至於淪為要與一眾的小黃書同流合污的地步!)

    急救中心依照就近原則設在山洞的入口處。

    確認張天山是否死的透徹、死的完整著實花去了虞煩不少的時間,最終還是由周太手起刀落砍下首級,才使得張大神的死亡報告提前草草出爐。而關於周漁的救治卻只是一瞬間的事,在餵他吃了許多止疼、延命的丹藥後,虞神醫長歎了一口氣,終於還是說出了最令自己「神醫」稱號為之蒙羞的那兩個字:「沒救。」

    看到周夕哭倒於地的樣子,回想起上次得到周漁噩耗後失聲痛哭的她,兩相比較,李若芒總算明白了演戲與真情流露之間那些細微的差距,然而,一觸及到「演戲」這個詞彙,他的悲愴之情便大大減弱,彷彿周漁隨時都會不可預期的好轉過來一般。

    正處於人生與鬼道來去彌留之際的周漁,卻異常清醒的察覺到他的心思,強忍著傷痛說道:「大哥,李兄弟,諸位,所謂人之將死,其言咳咳其言也善。我這回是活不成了,可我有話要說咳咳」

    孫痊痛心道:「兄弟,你剛服下丹藥,還是少講些話,好生休息吧。」

    周漁神情急切道:「不,大哥,請讓我把話說完,否則咳咳小弟我死不瞑目。李兄弟,你說我以假死騙了大家,我不反對;你說我殺了山莊裡的兄弟,我也承認。只不過,你說我和夕兒是張天山派來的臥底,我咳咳這點我卻不敢苟同,山莊裡確實有兩個臥底,只是這兩人,卻都已被我們兄妹二人親手殺掉了。」

    李若芒覺得「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句還是換作「語不驚人死不休」較為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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