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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親之章 第三十六章 有敵自遠方來,不亦悲乎? 文 / 窮兄極餓

    孔聖人曾教導我們:「有敵自遠方來,不亦悲乎?」

    然而,內鬼的出現,掩蓋了外敵的入侵。

    已悄無聲息的潛入現場的張天山,是在一塊太湖石的遮掩下聆聽了李若芒的結案報告的,冥冥之中的再次邂逅輕易的點燃了他心中那團火,即殺人放火中的那種火,畢竟在他看來,能從自己手下走脫了的獵物是絕不應該有任何繼續存活下去的理由的。只不過,相對於李若芒和楊止水,另有一人的存在才當真吸引了他眼球99%的部分。以他那雙自稱可以透視未來的雙眼看來,男女主角的身上所映現出的將來至多也不過是一家血肉橫飛的屠宰場而已,但是從周漁的身上,他看到了一座足以買下無數個屠宰場的、可稱足赤的金山。

    早在距離本章八百餘字之前便欲開口的周漁依然沒有出聲,不出意外的話他的這一沉默應該會持續更久,因為一旁的孫痊,已忍不住發話了:「義弟,若不是你親口承認,我實難相信這一切竟是真的。有句話必須當面與你講明。即便你有天大的苦衷,即便你與我有著八拜之交、誓同生死。可是,一旦背負了殘殺莊內兄弟的罪名,即便是我,也是對你姑息不得的,遵照祖上定下的規矩,其罪當斬。」

    他的責難反倒令周漁釋然了許多,略顯無奈道:「大哥,兄弟我走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早已將這條賤命看得輕了,只是」

    儘管這是他時隔八、九百餘字後第一次開口,可張天山卻並未給與他把話講完、善始善終的機會,與其他世俗化了的惡人直接從太湖石後竄出不同的是,張大神相當具有想像力的的憑借雙掌將整座太湖石當眾劈開,以一種真正意義上石破天驚的方式完成了登場。

    眾人一時之間對於他這種類似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出場方式很不能適應,錯愕驚訝的不知所以,彷彿看到了傳說中的孫悟空現身當場。然而,若是論起對「孫大聖閃亮登場」的驚駭程度,已像極了大鬧天宮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這兩個角色的李若芒和楊止水當屬首位。

    然而,風光的背後總是伴隨著無限的付出與傷痛。

    嚴重低估了太湖石堅韌程度的張天山只覺得雙掌酸痛異常,這可絕非吉祥之兆。然而,旁人懼怕到極致的表情卻是對他最好的肯定與安慰,張大神裝作不屑一顧實則心滿意足的笑了,說道:「什麼祖上的規矩!統統都是狗屁!你便是那個知道藏寶庫入法的周漁吧?早有耳聞了。這回你大可放心,有我張天山在,保管沒人傷得了你。」

    接下來的一幕,是一齣戲劇中矛盾衝突的至高點,並不十分純潔的正反兩派分庭抗禮著,之所以稱之為「不純潔」,是因為正派的一方中參雜著兩個臥底,而反派的這一側則存在著一位懷孕待產的人質。兩幫人劍拔弩張、蓄勢待發,現場充斥著仇恨、驚恐、淒婉、痛心等種種極具藝術張力的情緒,每一種都很值得去加以藝術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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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分男女老少的眾人在一連串以「f」這一字母為開頭的高聲叫囂後,上演了一場盛況空前的、飽經特效加工的肉搏式格鬥。至於說李若芒,既身為主角,當然要在最為緊要的關頭小宇宙無緣由的指數級爆發,力挽狂瀾於際倒,以一己之力力挫強悍的外敵,救下姐姐。至於說什麼先前所受的內傷,以及與張天山之間那個本不可磨滅的武力差距,這些不合情理的劇情,以及種種穿幫的鏡頭本就可以借助華麗的電腦特技來加以掩飾,無需多慮,較真者純屬庸人自擾。唯一的不足之處便是,這種救法太過單一、稍欠曲折。既是姐弟相救的事,倒不如設計成姐姐含冤入獄,其弟紋了身再去救她(弱弱的問一句,沒侵《越獄》的權吧?)。

    典型的香港黑幫版

    就在現場空氣糾結到近乎固體,直至很難被人吸入鼻腔的這一刻。一顆子彈,不對,是一根利箭異常堅決的插入張天山那渾身唯一一處無法用寶衣護體的頭部,一箭爆頭!現場死靜片刻後繼而喧嘩到永無止境,張天山小弟中某位長著大眾臉的男子略帶愧疚的自豪道:「對不起。我是臥底。」

    獨具民族特色的日本*版(別禁我書啊!)

    主角當之無愧的換成經驗豐富、御女無數且早已興高采烈了的王常水,剩餘部分由各位看官發揮各自的想像力吧

    像一根永遠吃不完的泡菜的韓劇版

    李若芒沒有一位看過韓劇的母親,如果有的話,也一定會就其影視特點向他總結這麼一段話:「以兩集/天作為標準的話,劇中男女主角如果商量著一個月後結婚,那現實中不足足等上一個月就別想聽到瓦格納的《婚禮交響曲》。」這回主角當之無愧的該被冠在孫痊與李心眉這對落難夫妻身上,兩人相視卻無法相聚,彼此必將都會先「??」(影視裡的韓國人鬱悶時都會爆出的那個粗口)、「??」的寒暄問候一番,然後再花掉幅員廣闊的時間去將分離之後的家庭瑣事一一交待清楚,直至張天山一夥輪流睡了個覺,休息一番後方才將其帶走。

    打住吧!強烈響應周董《本草綱目》中所要表達的那種思想,盲目崇洋媚外的活動大體可以告一段落了,畢竟這一場景發生在具有中國特色封建主義的金陵,身為主角的李若芒,當然要拿出些天朝上國與眾不同的精神面貌來,以示強大。於是乎,他便初始義憤填膺的、嫉惡如仇的,繼而痛心疾首的、目不忍視的,最終一籌莫展的任由張天山綁架著姐姐、連帶著周漁以及若干小弟們邁入了山洞,朝著心之嚮往的暴發戶方向小心翼翼的*去了。

    倒敘一下此前的某些無謂的抵抗。

    孫痊見到愛妻被俘,心急如焚,顫聲道:「張天山!你我素來無冤無仇!你也算是江湖上極有名氣的人物,有何事與我直說便可,欺辱別人妻女可絕非好漢所為!」

    早已將臉皮磨礪的比雙手上的老繭還要厚且硬的張天山仰天長笑道:「孫莊主是個明白人,只是你這激將法使得未免不太高明。我們一行人到此何干想必你不會不知,當然為財而來。至於說本人的名聲,也無須你太過操心,我既已綁了令夫人,這名聲自然已經是壞到極致,要是再把她給放了,豈不是人才兩空。久聞古錠山莊富甲天下,論做生意只怕我不是你的對手,可我張天山壓根就沒打算在做生意上跟你一絕高低,天下的生財之道這麼多,可最快捷的還是明搶這一行,本人自小便深諳此道,從未生熟過。今日之事,若是你肯配合,那你這結髮妻子我便給你毫髮不傷的留著,待我們得了錢財,立馬走人,你看如何?」

    藏寶庫入口前的空間根本算不上大,此刻狹長的地段密密麻麻的站著許多人,雙方的距離近到可以使得一些突然襲擊的成功率大大提升,周太便是這麼一個對於距離有著準確判斷力的人,毫無徵兆的,他向張天山出手了。

    周太的一個悲劇在於:他只是計算了自己與張天山彼此之間的距離,卻忽略了本場大戲裡的反派男三號、四號以及其餘諸號。然而,這卻並非其最大悲劇,真正的不幸之事在於: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過懸殊。

    周太龐大的身軀去勢很快,只是給人打回來的更快,一經倒地便宣告昏迷。

    其餘人等,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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