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88章：為愛而戰 文 / 洛子顏
第88章：為愛而戰
「好，好。」李菲菲不忍心傷害他，只好這樣回答司徒昊天了。
司徒昊天忽然笑了，如同久久的陰霾之後的那一束燦爛的陽光，他笑得是那麼純真，毫無雜質，晶瑩透明，如同小孩子的笑容般一片清明。
李菲菲從來沒見過司徒昊天這樣笑過，以前他對她不是凶就是惡，能夠這樣或許也是好的吧。李菲菲在心底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有人推門進來，李菲菲回頭見是劉一銘，他手中端著食盤，上面放著小蔥拌豆腐、芙蓉蛋和一碗米飯。
「你都知道到了？」劉一銘見李菲菲站在屋子裡就一切都明白了。
「嗯。」李菲菲點點頭，「他怎麼會這樣的？」
劉一銘走過來將飯菜一一放在桌上，「秦木青說那是因為皇上的腦袋里長了一個瘤子，瘤子壓迫到他的大腦血管，再加上他傷心過度，才會暫時迷迷糊糊，分不清楚人事，他一直念念不忘你跳崖那件事情，不吃飯不睡覺的想著你念著你。不過這都不算最嚴重的，秦木青說過一段時間會好起來，而他大腦裡的瘤子才是真正最致命的所在。」
「那能醫好嗎？」李菲菲聽劉一銘這麼一說，心猛地往下一沉，腦袋裡長著一個瘤子，這樣的事情可不好辦，在現代都是要動手術的，而且也都不是百分之百的成功，在這個什麼都沒有的古代，那是不是意味著司徒昊天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劉一銘不忍心地看了一眼蜷縮在床上的司徒昊天，暗啞著聲音道：「秦木青說要打開皇上的頭顱取出瘤子才能救他，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
「啊？」李菲菲伸手摀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叫出來，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在這個古代，秦木青要是都只能這樣做的話，也沒有人敢比她還能有辦法了。
劉一銘夾了菜放到飯碗裡，走到司徒昊天床邊，像哄小孩子一樣道：「皇上，吃點東西吧。」
司徒昊天對劉一銘搖搖頭，一臉期待地望著李菲菲。
李菲菲明白司徒昊天那是什麼意思，便走了過去，從劉一銘手中接過飯碗，柔聲道：「吃飯吧。」
「嗯。」司徒昊天咧開嘴笑了，一副十分滿足的樣子，大口大口的吃起飯來。
經過幾天的照顧，還有秦木青的卓越醫術，司徒昊天已經基本上恢復了，只是腦袋裡的那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炸，成為了大家最最擔憂的事情。
司徒昊天擔心失而復得的李菲菲再次從他眼前消失，時刻不離的跟在李菲菲身邊，就怕他一眨眼李菲菲就不見了。
「菲菲，這是我親手做的銀耳湯，你要不要喝一點。」司徒昊天為了討好李菲菲，親自下廚做東西給她吃。
不想拂了司徒昊天的熱情，李菲菲看著那碗中晶瑩見底的銀耳湯，微微一笑接了過去，小小地喝了一口，「挺好喝的。」其實算不上好喝，只是不難喝吧，不過看在司徒昊天這個從來都不會下廚的皇帝給自己煮銀耳湯的份上，還是誇獎幾句以資鼓勵吧。
「好喝就多喝一點。」司徒昊天一個勁而地獻慇勤。
「好。」李菲菲忍不住笑了，司徒昊天有時候還真像個孩子般可愛。
忽然感到身後射來一道很銳利的目光，李菲菲不自然地回過頭去，目光正好和院子門口的尹採蓮四目相對。
尹採蓮的目光從剛看到李菲菲時的驚喜漸漸變得黯淡，一臉的失落和憂傷，彷彿一個孤寂的旅人，失去了自己唯一最寶貴的東西。
李菲菲的心刺痛了一下，「尹大哥……」
「菲菲！」司徒昊天一把抓住李菲菲，一雙眼睛深深地望著她，目光中的渴求讓李菲菲無法拒絕。
尹採蓮的背影明顯一滯，晃了晃，終於還是站住了。他再深深地望了一眼李菲菲，默默地轉身走了。
看著尹採蓮默然離去的背影，一絲苦澀從心底湧上來，瀰漫到整個人的四肢百骸裡，就像哪裡被剜去了一塊肉一樣疼，淚水逐漸在眼眶裡氤氳了起來。
「菲菲。」害怕李菲菲離開自己，司徒昊天緊緊抓住她的手不放開，一臉緊張地看著她，就像隨時害怕自己東西被搶走的五歲小孩子一樣。
李菲菲收回視線，低著頭微微吸了吸鼻子，這才抬起頭來，對司徒昊天笑了一笑，「我沒事兒，別擔心。」
「菲菲……」司徒昊天還是有些不放心，目光緊緊鎖在李菲菲臉上，似乎是不相信，又似乎是很擔心，複雜的情感在他的眼眸裡千百流轉。
李菲菲倏地一下站起身來，「這兒風好啊，有沙子吹進眼睛裡面了。」她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沒等司徒昊天做出反應，李菲菲轉身奔進了屋子裡。
「菲菲……」司徒昊天想要追上去，跑了兩步又停下了，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望著李菲菲離去的背影消失的方向。
我做錯了嗎？
不，我沒有做錯！
那不是我的錯！
我只想留住她。
我是真的愛她呀。
司徒昊天在心中盡量說服自己，讓自己不覺得有愧疚感。
風靜靜地吹拂著，白色的衣擺和青色的衣擺一起隨風捲著。
司徒昊天和尹採蓮一起站在山坡上。
望著遠處那漸漸低落下去的夕陽。
「你找我出來有什麼事？」還是尹採蓮最先開了口。
司徒昊天轉過頭望著尹採蓮，目光幽深，卻沒有很強烈的威懾力，反而顯得平淡，語氣是真誠而坦白的，「我喜歡菲菲，我愛菲菲，很愛很愛她。」
「那又怎樣？」尹採蓮挑高眉，是來跟他宣戰嗎，好啊，他接受挑戰。
「我希望你離開她，離她遠遠的，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面前。」司徒昊天用近似懇求的聲音道。
尹採蓮才不吃這一套了，「你叫我離開我就要離開她嗎？誰規定的了。菲菲是自由的，她有權選擇自己喜歡的人！」
司徒昊天苦澀地一笑，「那我告訴你，她是我的女人，是我妻子，是大周王朝母儀天下的皇后。」
「妻子？皇后？」尹採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目光直直地望著司徒昊天，「你是說……」
「對，我是皇帝司徒昊天，李菲菲就是我的皇后，這樣你可以放開她了吧。」司徒昊天拿出天子的威嚴道。
尹採蓮一呆，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是皇帝，是皇帝，是皇帝又能怎樣？！」最後那一句話完全是用吼的，真是他心中最最傷感的痛。
這一下輪到司徒昊天呆住了，他也沒想過要用身份來壓尹採蓮，他只是想要告訴尹採蓮這麼一個鐵一般不可改變的事實而已，但是沒想到尹採蓮會反應如此之大。
「我不是那個意思……」
尹採蓮你，皇帝也沒什麼了不起，我告訴你，菲菲她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她不是你的東西，她是人，她有選擇喜歡不喜歡的權利。你是皇帝又怎樣，她是皇后又怎樣？你難道看不出來，她根本就不喜歡你嗎？司徒昊天，你根本就是個傻瓜！」望向司徒昊天的目光中充滿了惡毒和怨恨，狠狠的毒，狠狠的恨，如同大海一樣深，望不到邊際。
司徒昊天也沉下臉來，他是來求和解的，除了菲菲以外，他幾曾這樣跟一個人說過話了，要不是為了菲菲，他早就讓人動手也，才不會這樣低聲下去忍氣吞聲了。
「總之我的話已經說過了，不管你聽得懂還是聽不懂，菲菲她是我的妻子，我愛她，不管怎樣都不會放手。」司徒昊天許下承諾。
尹採蓮彷彿能噴出火來的目光，咬牙切齒地道：「那我也告訴你，皇帝也沒什麼了不起，菲菲她不喜歡你，看她的眼神就能看出來，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將她從你身邊帶走，一定！」尹採蓮也同樣發下重誓。
司徒昊天反手抓住尹採蓮的領子，聲色俱厲地道：「你最好想清楚那樣做的後果，我會讓你全家都死無葬身之地，永世不得翻身！」
尹採蓮也是下了狠心，「告訴你，我不怕，不信大家試試看，到底最後是誰贏誰輸！」
司徒昊天緊緊盯住尹採蓮，久久之後才道：「好，那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麼樣的能耐將她從我身邊奪走！」丟開尹採蓮，司徒昊天怒氣沖沖地轉身走了。
「誰在那裡，出來！」等司徒浩天前腳剛一走，尹採蓮的臉色瞬間變得凌厲，腳下一用力，就將腳旁邊的一粒小石子射向了對面的草叢堆。
小石子的速度又快又急，讓人根本不無法閃避，只聽見哎喲一聲，一個黑衣人應聲側倒在了地上。
尹採蓮大步走過去，用腳踢了黑衣人一下，冷聲道：「你是誰，跟蹤我做什麼？」
黑衣人跪在尹採蓮面前，道：「二皇子，大皇子病重，皇上急召你回去。」
尹採蓮聽了，臉上沒有一絲驚喜，反而更加嘲諷，「大皇子病重，皇上急召？這話我沒聽錯吧？」
「是的，千真萬確！」黑衣人十分肯定地道。
尹採蓮生氣地又給了他一腳，把他踢翻在地上，恨聲道：「多少年了他們都不曾記得我，現在大皇子病重了，他們反倒記起我來了，你說我這到底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嗯？」
黑衣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尹採蓮，乾脆閉上嘴不回答，以免越說越錯。
尹採蓮見黑衣人不說話，火氣不消反增，在他身邊蹲下來，用狠辣的眼神盯著他，「老頭子不是說不要我了嗎？我不是他的孽種嗎？他那乖乖的大兒子怎麼就這麼不中用了，不是說他會成為未來最好的皇帝嗎？可惜呀可惜，長了副短命相！話說老頭子那麼多女人，怎麼就沒多一個給他生個兒子？那還用得著找我回去幹嘛！」
黑衣人低聲道：「二皇子是對皇上有誤會，皇上其實還是很惦記著你，時常都盼望著你回去，也派了許多人出來找你，我也是在試劍大會上見到你胸口上的刺青才認出你來的，現在皇上真的很需要你。」
「你不要說了。」尹採蓮的眼中顯出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之色，「你回去告訴老頭子，我是不會回去的，他也不想想當年是怎麼對待我和我的母妃的，要不是我命大被師傅老人家救了，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那都是拜他所賜！」
「二皇子……」黑衣人還想勸說尹採蓮。
「你滾吧，別讓我再看到你。」尹採蓮轉身欲走。
「如果我們請那個叫李菲菲的姑娘去做客了，二皇子會回去的吧！」尹採蓮剛往前走了一步，黑衣人在背後如是說著，他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鑭。
「你想幹什麼？」尹採蓮疾步上前瞪視著黑衣人。
黑衣人臉上露出了希望的色彩，「我不幹什麼，我只想請她去作客，順便也請二皇子回宮。」
「你……」尹採蓮氣得渾身發抖，半句話也說不出來，狠狠地瞪了黑衣人一眼，轉身急往秦木青的藥廬跑去。
「司徒昊天跑到哪裡去了，該吃藥了也不見個人影？」這些天被司徒昊天寸步不離地跟著，雖然說被他跟著有時候還是覺得很煩，久而久之下來也就覺得習慣了，這下子他不在身邊找不到人，李菲菲還挺擔心他。
「劉一銘，你看見司徒昊天了嗎？」李菲菲從司徒昊天房間裡出來，拉住路過的劉一銘問。
劉一銘也不知情況，反問道：「主子不是應該在房間裡休息嗎？」
「沒人啊。」李菲菲臉上有了擔憂，「你們怎麼看人的啊，他身體不好，如果在外面暈倒了怎麼辦？」說著就衝了出去，劉一銘也跟著奔出去找人了。
其實司徒昊天和尹採蓮吵完架之後並沒有直接回藥廬，而是在外面閒逛著，找了個清淨的地方想事情，一定不能讓尹採蓮搶走了李菲菲，哪怕是要用上惡劣的卑鄙的手段也不會放棄。
司徒昊天一個人在外面晃悠，就被人盯上了。一門心思想著有關李菲菲的事情，他並沒有注意到那些暗地裡即將發生的事情。
李菲菲跑出來找人，一邊走一邊找，跑了一大圈終於遠遠望見司徒昊天一個人站在那樹林邊上。
「司徒昊天……」李菲菲剛叫出聲來，就看見司徒昊天的背後有人衝了出來，手中的長劍閃耀著清洌的寒光，情況萬分危急。
「小心，後面！」
司徒昊天聽到李菲菲叫他還滿高興，回過頭來看就瞧見她一臉驚惶之色，再一聽她的驚呼，他連忙回頭，只見一把筆直的長劍對著他的眉心直刺了過來。司徒昊天連忙運氣往後退飛，藉著一個助力側了開去，躲開了那凌厲的殺招。
樹林裡又跑出了兩個人來，都是黑衣蒙面人，不知道他們的來歷，只知道他們的目的是司徒昊天。
李菲菲和司徒昊天站在一起，目光緊盯住身前那三個人。
司徒昊天自責地道：「菲菲，都是我連累你。」
「現在說什麼連累不連累不是太遲了嗎？」李菲菲滿不在乎，在乎也沒什麼意思，要知道被司徒昊天連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兩個人注定了要糾纏不休。
「上！」
雙方的打鬥就那麼開始了。
李菲菲那些三腳貓的功夫跟司徒昊天比起來都不如，更何況是這些黑衣蒙面人了。
司徒昊天要對付這些人都顯得吃力，李菲菲更加不是他們的對手。
「菲菲小心！」
只見長劍刷地一聲擦著李菲菲的脖子劃過去，還好提醒得即使，李菲菲側身得快，長劍只是劃開了李菲菲的肩膀上的衣服，帶出了一條血口子，傷得不是十分嚴重。
李菲菲吃痛，往後倒退一步。
身後的黑衣蒙面人見機會來了，動作敏捷地上前去一把扣住了李菲菲，李菲菲掙扎不脫，只得任黑衣蒙面人將劍架在了脖子上。
「住手！」
「住手！」
樹林裡同時響起兩聲不同的住手。
一個是黑衣蒙面人發出來的。
一個是急找來的劉一銘發出的呵斥。
黑衣蒙面人見情況不妙，帶了李菲菲就走。
司徒昊天要追，但無奈體力不支，歪倒在了一旁的樹上，劉一銘趕了上來，扶住司徒昊天道：「主子，你有沒有事？」
「李菲菲被他們帶走了，你快去追。」司徒昊天顧不得自己的傷勢，一心想著李菲菲的安危。
劉一銘急忙追了出去，一連追了幾里路，他還是晚了一步，哪裡還有李菲菲他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