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逍遙 第567章 詭譎老頭 文 / 張某某
「當然可以了，受害者的遺體都還在市人民醫院的太平間裡面，案子沒有偵破之前，我們不敢輕易地將他們火化——(）」徐局長此時變得正常了很多，倒是剛剛還有些淡定的馬市長有些不淡定了，剛剛被突如其來的一隻手擰出去，他還以為自己遇上吸血鬼了呢，還好只是秦首長拉的自己！饒是這樣，仍然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出來，渾身都覺得不自在了！
「秦浩，要不吃個晚飯再去吧？」陳謙和忙道。[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隨便給我弄塊餅或者饅頭就行了。」秦浩淡淡地說道，跟著扭頭，率先走出了市政府大樓。
韓昆看了一眼苦笑不已地陳謙和，說道：「陳老，放心吧，我姐夫會沒事的，他雖然才行，但身體一定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會出什麼事的。我去給我姐夫拿餅去。」呼倫貝爾市因為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出來，因為在晚間的時候，街頭上已經沒有人出來逛街或者擺攤子了。所有的市民都是戰戰兢兢，一到晚上之後，就早早地上了床，將家中的門窗關的緊緊的，一家大小聚在一起，更有甚者，一家老小全部躲在床底下睡覺。
而街頭上，無數的武裝人員日夜巡邏。
除了醫院和警察局以及市政府部門之外，所有的公共場所全部關閉。為了防止消息外漏，從而引起更大範圍的恐慌，呼倫貝爾市已經實行了封城。
因此現在大街上是買不到吃的東西的，韓昆剛剛才在市政府食堂裡面吃過晚飯，知道那裡有姐夫最喜歡吃的老婆餅，所以親自去給秦浩拿餅。
馬市長看到了連忙跟了上去，說道：「韓先生，我和你一起去拿。」
其他人則跟著先後走出了政府大樓，徐局長和秦浩坐在了同一輛車上，從後趕來的韓昆和馬市長也鑽了進來。
從韓昆手中接過老婆餅後，秦浩咬了一口，這才對司機說道：「司機師傅，咱們出發吧。」
「秦首長，咱們去哪呢？」
「人民醫院。」秦浩道。
呼倫貝爾市人民醫院！
在一行人的簇擁之下，秦浩宛如眾星拱月一般地走進了醫院的太平間。和其他醫院一樣，呼倫貝爾市市人民醫院也設在地下室裡面，因為呼倫貝爾市中心內人口稀少，而呼倫貝爾市城市面積位居華夏國乃至是全世界面積最大的地級市，因此在這座具有三百萬城市的城市中，游散著諸多的小型醫院，而中心人民醫院是最大的也是唯一正規化且大型化的國家醫療機構。海納爾區區中心，這家醫院足足有五六棟三十層向上的高樓，就連太平間也足足有地下四層。而被吸血鬼們咬傷致死的無辜死者們就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下最底層的太平間停屍間中。看守第四層太平間的管理員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留著半茬稀稀拉拉的摻白色鬍鬚，皮膚泛著一種與底下太平間粉白色牆壁以及藏放在冷藏櫃中的屍體同一種顏色的慘白。他那高聳而又具有蒙古族特色的高挺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在那副漆色已掉看不清原有色彩的鏡框裡面，藏著一對眸色有些渾然的色彩，讓人與之對上眼後就忍不住渾身泛起絲絲涼意。老頭的名字叫吉日格勒，在蒙古語中，這個名字的意思是幸福，可是這老頭的模樣卻一丁點兒也讓人聯想不到幸福的感覺，反倒有一種屍氣直泛，看之一眼就聯想到屍體的錯覺。來到地下室中的人看到這老頭後都被嚇了一大跳，除了秦浩以及天生就膽大的袁老爺子之外，其他人都不由得直起雞皮疙瘩，甚至連陳謙和都顯得有些不淡定了。按理說，像他這種人生閱歷無比豐富的人對於這種場合應該已經很淡定才是的，可是身臨其境之後，仍然足實被嚇了一把，心道，這個老頭怎麼走起路來的時候一丁點兒都沒有聲音啊？走在路上跟猛鬼在飄兒似的！要不是自己人生見識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不然非得被嚇死了不可！陳謙和倒還算好，其他幾個人，例如從沒進過太平間的馬市長和徐局長，再者其他幾個膽小的京官，都被嚇了一大跳！有的人甚至驚叫了一聲出來，給原本早就已經足夠詭譎的氛圍上更加增添了一份鬼魅的色彩。
就連人民醫院院長吉仁泰都被嚇了一大跳。
「院長，你怎麼來了？」吉日格勒蠕動了一下蒼白的大嘴，嘴巴咧開，一排整齊光潔的白牙在昏暗的日光燈燈光下顯得異常的森然。
吉仁泰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看了一眼秦浩陳謙和等人，嚥了一口口水，這才責備地看著吉日格勒，說道：「你怎麼走路的時候一丁點的聲音都沒有？不是讓你以後出現的時候大聲吭一聲的嗎？」
「不能大聲，不能大聲。」吉日格勒噓了一聲，輕聲地說道，「院長，不能大聲說話，要不然的話，他們會醒過來的，他們會醒過來的。」
原本早就足夠恐怖的氛圍因為吉日格勒的這一番話而變得更加的詭譎，警察廳副廳長張全和國安局副局長韓大成面面相覷，臉色變得有些怪異。內蒙古省長戴常德則大聲呵斥了一聲，「什麼醒過來醒過來的！這裡是醫院，不是搞弄巫術的道場！現代社會講究的是科學主義，咱們醫務工作從業者更應該恪守好自己的職業道德，講科學講……」
「戴省長，你不會明白的，這些人看上去已經死了，其實他們還活著，其實他們還活著，你聽，他們剛剛還在說話呢，哦，現在他們不說了。」吉日格勒側起耳朵，大張著大嘴一下子打斷了戴常德的話。
「放肆！」吉仁泰低喝了一聲，「吉日格勒，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怎麼可以在省長面前大放厥詞？」
「嘿嘿嘿！院長，您別不開心，我只是實話實說的而已。」吉日格勒歪了一下腦袋，轉而將視線投射到了秦浩等一行人的身上，「他們都告訴我了，他們說，不止戴省長要來，咱們華夏**委副主席陳老爺子也要過來，東北軍區司令員袁老爺子，還有國安局副局長韓大成，警察廳副廳長張全，他們都告訴我了，他們說你們要來。咦？對了，你是誰啊？他們好像沒有說你要過來哦。」吉日格勒瘋瘋癲癲地一手指住了秦浩，同時傻笑了起來，「還來了一個年輕人，呵呵呵！還來了一個年輕人呢！嘿嘿嘿！所有人都要死，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裡，所有人，你們這裡所有人，真是可惜，真是可惜呢。」
「你這老傢伙是不是瘋了？」吉仁泰急了，伸出手來一把就扇向了吉日格勒！看的出來這一次吉仁泰是真的急了，在自己面前的這些人都是誰啊？他們可都是中央而來的京城大官啊！尤其是吉日格勒所指的那個青年人，他現在雖然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但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集中點都在他的身上，就不難猜出來今晚上的主角其實就是這個年輕人了！平時的時候，吉日格勒這個老傢伙雖然行動詭異，總是能夠三番五次地嚇壞醫院裡面的醫生和患者家屬，但總體而言，這個老頭做事還算有條有理，怎麼今天會忽然之間變得失常了呢？
讓吉仁泰沒有料到的是，他這揮出去的手並沒有擊打到吉日格勒，而是被人用手接住了，吉仁泰好奇地看向阻止動手的那個人，才發現阻止自己的原來是那個被吉日格勒手指著的年輕人。
秦浩朝吉仁泰搖了搖頭，然後將他的手腕放了下來，這才轉而看著吉日格勒，問道：「老先生，你剛剛真的聽到那些已經去世的人在談話了？」
「當然，他們說，他們要殺人，要殺光呼倫貝爾市所有的人，然後跟著殺光全華夏國的人，不過他們說不會殺了我，只要我給他們吃肉，他們就不殺我，嘿嘿嘿！」說著，吉日格勒擰起了手中的一隻塑料桶，將塑料桶的蓋子打了開來，在裡面豁然是幾隻血淋淋的手掌心！
「嘔！」眼前的這一幕讓在場所有人渾身的毛都嚇的豎了起來！跟著低頭作嘔！
「你這老傢伙，這……這些手掌是哪裡的？」吉仁泰到底是學醫的，這一幕雖然恐怖，但倒也見識多了，因此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大聲呵斥道，「你知道你的行為是犯法的嗎？」
「我知道，嘿嘿，我當然知道。」吉日格勒傻傻地笑道，「我要是不拿這些手掌給他們吃，他們就要吃我，我害怕，所以就去其他的屍體身上剁下了這些手掌心，他們說，他們最喜歡吃的就是手掌心了，說跟雞爪子一樣，咬在嘴裡面咯得咯得的脆兒響呢！他們也要我吃，我沒有吃，他們就說我膽子小，嘿嘿嘿，院長，我的膽子是不是很小呢？」說著，手伸到塑料桶裡面掏出了一隻手掌，塞進了自己了嘴裡面，用他那滿口森白的牙齒狠狠一咬，咯得一下，手指被他咬斷了，老頭嚼動了兩口，將手指頭嚥了下去，「好吃，真好吃，嘿嘿，院長，你要不要也吃一隻？」
「這老傢伙瘋掉了！」徐局長忍住嘔吐的衝動，指使身邊的幾個警察，說道，「把他抓起來控制住！送進精神病院！」
幾個警察互相看了一眼，跟著一擁上前，將吉日格勒手裡面的塑料桶搶奪了下來，跟著一左一右將老頭控制住了，稍罷就準備拉著他離開太平間。
「等一等。」秦浩連忙呼停，看著吉日格勒問道，「老先生，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殺光我們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吉日格勒絲毫沒有因為自己被抓住了而神色有所變動，反而笑聲更加地詭譎，「我要吃手掌，我要吃手指頭，真好吃，真的好好吃。」
「秦首長，這老傢伙瘋掉了，死人怎麼可能會說話呢？這明明就是這傢伙的幻想而已！」馬市長冷目瞪著吉日格勒，一面對秦浩說道。
「是啊，秦首長，這個老傢伙胡言亂語，平時就瘋瘋癲癲的，咱們醫院裡面的醫生和護士們就經常被他嚇到了，要不是看在他可憐又沒有親人的份子上，咱們早就把他趕出醫院了！秦首長，您可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胡言亂語啊！」吉仁泰也跟著後面說道。
秦浩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噤聲，又看著吉日格勒問道：「老先生，他們是什麼時候會說話的？」
「三天前？不，他們送過來的第一天晚上就說話了，他們說話的聲音好小好小，可是我卻能夠聽得見，嘿嘿嘿！」吉日格勒歪了一把腦袋，將他的臉貼在了架著他的那個警察身上，嚇得那個警察渾身跟著僵硬了起來！
「老先生，你知道他們其實都是死人嗎？」秦浩點了點頭，繼續追問道。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嘿嘿嘿，因為來我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死人。」吉日格勒嘿嘿笑道，對秦浩的問題並不排斥。
「那麼之前那些送過來的死者會說話嗎？」秦浩問道。
「會啊，他們經常會飄在走廊上面，然後竊竊私語，有的時候，還會躺在我的床上，睡在我的床下面，有時候我照鏡子的時候他們還會站在我的後面，他們看著我笑，嘿嘿嘿，就像我這樣，咧著嘴巴，大大的，吐著舌頭。」說著，吉日格勒嘴巴大張，跟著將他嘴裡面那條帶著血液的鮮紅舌頭吐了出來。剛剛被他吃進嘴裡面被他嚼爛了還沒有完全嚥下去的手指頭碎末安安靜靜地躺在他的舌苔上面。
見到這一幕，周圍的人再一次忍不住暗暗嘔吐了起來，連陳謙和和袁弘林都有些覺得嘔心了。
有時候，僅僅只是髒穢之物，看上去雖然嘔心，但至少還在人類的承受範圍之內，可是要是將純潔的東西混雜在那些髒穢之物之中，就會顯得格外的嘔心。
打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如同，有的人能夠忍受盯著人類的糞便看上一時半會，可是要是將米飯和糞便混雜在一起，你看上一眼，可能就會忍不住要吐出來。單單是想，就已經足夠嘔心的了，不是嗎？
而現在，所有人的心情無疑都是這樣的。
而現場，只有秦浩一個人還能鎮定地對待。
對於秦浩而言，他連地獄都下過，自然知道天地之間是存在著那些鬼神的，人若是元神力足夠強大，就會有一絲絲元神也就是人們所常說的鬼魂留在世間，這些鬼魂惹是生非，弄出一些玄虛出來，倒是不無可能性的。
「老先生，你的意思是，之前的那些死者在死了之後，只是他們的靈魂在作怪，而現在這些死者，卻是屍體在作祟，是嗎？」秦浩順著吉日格勒的話繼續問道。
「是的，之前那些都是靈魂，現在的都是屍體，都是屍體，嘿嘿嘿！」老傢伙將腦袋歪七八倒了起來，忽然瞳孔收縮，「鬼……那些鬼又來了，嘿嘿嘿！他們把腦袋卸下來當成皮球踢，他們……他們要我還他們的手，嘿嘿嘿，我還不了了，它們都被我吃掉了，好好吃的手指頭啊，好好吃，就跟雞爪子一樣的味道，咯得咯得的脆，咯得咯得的香，好好吃。」
隨著吉日格勒不住收縮的眼睛，所有人都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向著四周張望了起來。而秦浩也顯然感受到了那些波動的異能量，秦浩遂起了十二指禪，眼睛立即在走廊上面捕捉到了那些吉日格勒口中所說的鬼魂，他們確實都將自己的腦袋取了下來，當成皮球在踢著，還有一顆腦袋甚至滾落到了吉日格勒的腳底下，張著大嘴，跟吉日格勒要他們的手掌。
「都被我吃掉了，都被我吃掉了，哈哈哈！」吉日格勒低著腦袋，看著那顆腦袋，哈哈大笑。
秦浩手臂一揮，將那些殘留在世間的元神全部掃到了一邊去，說道：「帶他離開這裡吧。」
「你？」忽然發現那些鬼魂不見了，吉日格勒猛地抬起頭來，看著秦浩，「你……你也能看得到他們？是你把他們趕走的？」
秦浩並沒有回答，但卻微微點了一下腦袋，道：「吉仁泰院長，帶我們去停屍房吧。」
「好的。」吉仁泰連忙應了一聲，走在了最前面。
「秦浩，這件事你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了？」陳謙和帶著打量的眼神看著秦浩問道。
「是啊秦浩，剛剛那個老頭所說的是不是都是真的呢？」袁弘林也很是好奇，遇到這種鬼怪之事，他就覺得格外的興奮，平時他沒事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看鬼怪之類的書籍了。其中他就看過一本書，說是人死了以後其實還是有一些反應的，當初曾經有科學家做過實驗，他們將一些腦電波的芯片安裝在一些快要瀕死的病患腦袋中，然後將這些病患的腦電波翻譯成正常的語言，其中就有一些病患在死去了十來天之後，仍然傳來了腦電波，然後翻譯成語言之後，竟然是一些十分有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