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丁蟹自首! 文 / 歲豐
第18章丁蟹自首!()
現在的岑浩南,已經冷靜下來,走回闊大的辦公桌前,拿起那支世紀六號,抽了一口,徐徐噴出。
「三吉,你知道嗎?真實的蟹哥,根本不會在乎有沒有人背叛他、什麼人背叛他因為,那些都是死人。」
「你只要明白一點:人,是『新義社』麻興的人,;麻興不死,『新義社』龍頭郭老不向蟹哥賠罪。那麼」
岑浩南捏滅了手中雪茄,望向落地玻璃外面的花花世界,歎息說道:「蟹哥便是變了。」
不知道是誰做的主動,丁蟹跟唐芷青的手很自然就緊扣在一起。
出租車內,唐芷青將頭偎在丁蟹肩上,幽幽說道:「我陪你去自首,好嗎?」
「嗯。」丁蟹望著車窗外不斷後退而逝的行人、車輛、風景。
唐芷青輕輕地摩挲著他那雙白如透明的手。
又有誰知道,就是這一雙手,就在不久前,生生扼殺了好幾條生命?
「你是自衛,而且他們是綁架在先。你不會有事的。」
坦白說,丁蟹心裡根本就沒擔心過這件事,或許說,他根本就不清楚這事情的嚴重性。
他只在想,為什麼她突然之間會對自己這般好?
腰間以前被她擰餅的地方,好像還在隱隱作痛
雷哮天一口氣把丁蟹的生平說完,又重點提及了丁蟹的強悍身手,「散會!」
他步出會議室,心裡還是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講述了丁蟹平生事跡的緣故。
一名重案組成員急急忙忙跑到雷哮天面前,「頭兒!丁,丁蟹去了避風塘警局!他,他」
雷哮天被他這幾句話震了一驚,想到報告上關於丁蟹的種種事跡,心臟猛然像被一條條帶刺的荊棘勒緊,「他到底怎麼了?」
「他,他,他去了自首!」
雷哮天衝口而出:「丁蟹去了自首?!」
如果天下間有一個最大的笑話,那麼一定就是這個;如果天下間有一個最大的驚喜,那麼也一定是這個!
避風塘警局。
裡面現在就如打仗一般,人人都如臨大敵。
其中有七、八個警員,站著丁字步,右手搭在腰間佩槍上,臉上的汗水一行一行,也不敢伸手去拭,一眨也不眨地死死盯著坐在一張長椅上的一對年輕男女。
阿光完全不知道眼前這兩個年輕人是誰。
他只知道,他們是來自首的。然後,上頭的上頭很快就打來電話,要整個警局的當值佩槍人員嚴陣以待,看管好來自首的兩人,特別是那名男子。甚至,可以拔搶射擊!
阿光是警察學堂出身,剛剛做了兩年的pc(警員)。兩年來,第一次感到恐慌,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因為緊張,臉上的汗水越冒越多,有些滲到眼上,阿光不禁眨眨眼,伸出左手往上抹了一把。
突然,那名坐在長椅上的年輕男子身子動了一下!
阿光嚇得退後兩步,不由自主拔出腰間佩槍,雙手緊握指著那名男子,叫道:「不許動!不許動!」
唐芷青與丁蟹十指緊扣的手緊了緊,在他耳際道:「不用怕,沒事的。」
丁蟹看了她一眼,心道,怕的是你吧?可是,他沒膽量說出來。
候審室的門被打開,走進來兩名警員。當先那人身材非常高大健壯,頭髮很短,滿面胡茬,雙眼炯炯有神。
他一走進來,目光就停留在丁蟹身上,不曾移動半分。
「我是西九龍重案組高級督察雷哮天小洛,把這位小姐帶出去,我要親自為丁先生筆錄。」雷哮天死死盯著丁蟹說道,最後幾個字的語氣更是重得讓人身負千斤。
唐芷青心裡突然升起一陣恐慌。她很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名叫雷哮天的男人,好像跟丁蟹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樣。
但是,事已至此,很多事情已經不是她所能控制。
「呯」,門關了。
過了一個世紀,又像只是彈指之間。
雷哮天掏出一包煙,「抽煙不?」
丁蟹搖搖頭道:「不敢抽。」
「唔?」雷哮天有點愕然,但也沒接話,徐徐點燃了香煙,身子向後一仰。
「丁先生,很早很早之前,我就已經聽過你的大名了。呵呵,可是,我真的意想不到,居然是在這樣的場合見到你。」
雷哮天又向前一俯,「很意外啊!」
丁蟹靜靜地坐在那,撓撓頭,苦笑了一聲。
雷哮天盯著他道:「說吧,為什麼來自首?你犯了什麼罪,要來自首?」
「我,剛才我大概是殺了人吧。」丁蟹回視著他,靜靜地說道。
雷哮天捏滅了煙蒂,「哼哼,大概?你丁蟹殺的人還會少?從前不見你來自首?」
丁蟹不明白他指的什麼,只得又撓撓頭。
這兩天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已經很嚴重地影響到丁蟹的思維。就如眼前,明明是自己自衛殺人,而且是為了救出被綁架的人質怎麼每個人都把自己當成了特級犯人?
雷哮天抓起桌上的鋼筆,用力一緊,「啪」,筆斷了。
「在哪裡殺的人?為什麼要殺人?」
雷哮天又點了一支煙。
煙霧之中,他那一張剛毅如刀削的面龐忽明忽暗。
丁蟹掩著鼻子,用手撥了撥面前的煙霧,道:「在避風塘九號倉庫,不知道殺了幾個。因為他們綁架了我的朋友,嗯,就是剛才那個女孩」
「哈哈哈」雷哮天彷彿聽見了世間上最好笑的笑話,狂聲笑道:「不知道殺了幾個?綁架?哈哈哈」
「在整個香江,有誰敢綁架你丁蟹的朋友啊?」
「你把我當精神病了?」雷哮天大喝道。
「呯!」,候審門再次被人打開,進來之人剛好聽見雷哮天最後的一句說話。
「對不起,雷哮天督察,有精神病的不是你,是我的當事人丁蟹丁先生!」
岑浩南的手段!
「鈴鈴」岑浩南看了看來電顯示,按了接聽鍵。
不過幾句話的時間,他已經掛了,臉色變得忽紅忽白,時青時綠,精彩萬分。
三吉看著他,莫名驚恐起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哈,哈哈,哈哈哈!」突然間,岑浩南迸發出一連串大笑。
「哈哈丁,哈哈!」岑浩南笑得彎下了腰,一面笑,一面道:「蟹哥,蟹哥他跑去了避風塘警局自首!」
即使是如此失態,岑浩南依然還是叫著「蟹哥」,而非「丁蟹」。
三吉大吃一驚:「蟹哥他,他去了自首?」
大笑中的岑浩南把頭埋在雙掌間,笑聲頓時變得壓抑。
沒有人會看見,他眼角緩緩滾出的淚水。
良久,岑浩南擦了一把臉,大聲說道:「去!馬上幫我匯一千萬到日之國,吉村先生的賬戶上!」
「哈哈,吉村先生果然沒令我失望!蟹哥果然是得了精神病!」
岑浩南喘了幾口大氣,停住了笑聲,道:「日之國大赦時,蟹哥曾經做過一個詳細的身體檢查結果是他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當時我還有所懷疑,呵呵,如今看來,果然是真的!」
岑浩南走到牆壁掛著的一副油畫前,在某個地方按了幾按,那油畫緩緩移動,露出裡面的一個保險箱。
他又在上面按了一連串數字。
保險箱「鏘」的打開,岑浩南在裡面摸索一番,捏著一份文件,揚了揚道:「幫我打電話給馮大狀,我要保釋蟹哥!」
蟹哥,如果你真是得了精神病,那麼,我們之間的恩怨就到此為止吧!
而你,我可以擔保,絕對不會再有人對你不利!
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三吉是岑浩南最得力、最信任的兄弟,但是,有一個秘密,卻是連三吉也不知道的
而岑浩南手中的那份文件,也不僅僅是健康檢查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