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y之玩轉農村:我是村長 第八十四章 文 / 優宮
第八十四章
那個幹警的語氣中又流露出習慣性的高高在上的味道,有點不耐煩的說:「王所長也不在,也請假了。你有什麼事?」
那個幹警知道找到派出所的人,大多數都是來求情的,所以雖然知道我認識周海芹和王所長,也不怎麼把我放在眼裡。我也懶得和這樣的小官僚費話,淡淡的說:「沒事。」也不看那個幹警一眼,就走開了。
我走了兩步,隱隱感到有點不妥,怎麼所長不在,政委也不在?我的腦海中忽然想到了那天小芹和王所長之間的噯味表情,心中感到了一陣酸意和妒忌。
我掏出手機,拔通了小芹的手機,拔機中,等了半分鐘,沒有人接聽,我心頭一陣焦燥,正想扣了,手機忽然有人接聽了。
手機另一端傳來雜亂的聲音,小芹的聲音同時響起來:「喂,大眾呀,你有啥事?」
我從小芹手機中的背景聲音中聽出來,小芹好像在一個熱鬧的地方,她已經是在高聲和我說話了,但還是聽來不太清晰。
我說:「我朋友出了點事,讓你們派出所給扣了,你能不能幫個忙?你現在在哪裡哪?」
小芹說:「我現在在市裡哪……你朋友出啥事了?」
我說:「你在市裡?啥時候能回來?我朋友的事,在電話裡說不清楚呀,你啥時候回來?」
小芹想了想,說:「還得四個小時以後吧。」
這時候,我聽到小芹的手機中,背景聲音已經很小了,可以清楚的聽清小芹的聲音了,估計是她從人多的地方,走到了離開人群的地方了。她一離開人群,我反而可以聽清從她手機中傳來的那些人群的聲音,好像是在為了什麼喝彩和吶喊,就像是在足球場看足球?
我說:「你在什麼地方,怎麼那麼亂糟糟的?」
小芹說:「這不是武林風劇組在咱們市區舉辦了一次散打比賽嗎,我就是在這裡看比賽哪。」
我的心中一動,裝作不動聲色,淡淡的說:「噢,和王所長一起吧?」
小芹沒有聲音了,好像是想不到我這樣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她又不想騙我,就沉默了下來。
我也沉默著沒說話,心中亂亂的。
過了一會,小芹先說話了,聲音中帶著幽幽的的意味:「是的,但不是你想像的那樣。這樣吧,比賽才剛剛開始,估計還得兩個小時才會散場,一散場我就回去,三個半小時,就可以到派裡了。你的朋友的事,要是不急,可以等我和王所長回來再處理。」
我說:「怎麼不急,你要再不回來,我朋友就被關到監獄裡去了。」
小芹說:「噢,挺嚴重的嘛,你朋友犯啥事了?」
我沒好氣的說:「我朋友都是守法的老百姓,還敢犯什麼事?還不都是你們派出所,為了罰款,硬抓來的,說什麼暴力抗法,誰敢抗你們的法!」
小芹不說話了。
我凶完之後,也後悔了。我這樣對小芹發脾氣,她要是一生氣,撒手不管了,我就沒法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她和王所長在看散打比賽,我就焦燥不安,莫名的想要發火。仔細想想,我發火的原因好像有兩個,一個是妒忌小芹和王所長在一起,另一個就是,我們老百姓被誣蔑了,你們派出所所長和政委,還有心情悠閒的在看散打比賽,這世道!
幸好小芹並沒有生氣,只是停了一會,幽幽歎了口氣,說:「好吧,我一個半小時,趕回來。」
小芹果然在一個半小時之後趕回來了。
我和王方軍就蹲在派出所大門外抽煙,一邊抽煙,一邊聊天。王方軍聽我說我的同學在這個派出所裡還是個官,放下大半個心來,穩定了很多。我們兩人談了一些近年的情況,他聽到我做了村長,唏噓起來,說自己還是個沒本事的莊稼漢,一遇到點事,就抓瞎了,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卻連個撞的地方都沒有。
在我和王方軍等小芹的時候,王方軍被抓的兩個朋友的家人也都趕來了,先是隔著窗子和被關壓的兩個人說了些話,又問王方軍有什麼辦法沒有。農村人雖然誠實,但也比較現實,看那兩家人的意思,如果被罰款,他們是不想拿錢的,想讓王方軍來拿這個錢,因為是為了王方軍才被抓起來的。王方軍當然不能不拿,面子要緊,人家為了幫他,他總不能撒。不過,王方軍心中也悶的慌,這叫什麼事呀,一個挺小的事,弄成了大亂子,自己啥都沒做,成了最大的苦主了。當然,他們雙方都沒有明說出來,各懷心思,現在還不知道事態發展到什麼地步,也不知道要拿多少錢出來,所以利益問題還沒有到擺在桌面上的時候,表面王方軍還是對朋友和他們的家人感激不盡的,估計在心中,也很有怨念,不但怨朋友們把事鬧大了,也在怨派出所借題發揮要罰款。就是因為這點怨念,王方軍不願和他朋友的家人呆在一起,而是和我走到院門外來,蹲在地上,等著救星來到。
救星就是小芹,小芹來到的時候,已經快中午十二點鐘了。
一輛淺綠色的奇瑞qq轉了個彎,向派出所大門行駛而來。我的眼尖,不,應當說是望眼欲穿,只要一有車輛過來,我就會本能的看是不是小芹回來了,所以我一眼就穿過擋風玻璃看到是小芹回來了。
小芹也看到了我,按了按喇叭,把車速放慢,把開玻璃窗,探出頭來,向我一笑:「等急了吧?我這是最快的了啦。」
為了表示我剛才對她態度粗暴的內疚,我衝著她溫柔的一笑,說:「沒急。我正擔心著哪,怕你超速駕駛,出了事。」
小芹向我揚了揚眉毛,笑了笑。從她的笑中,我知道她對我沒有生氣。
王方軍唯唯怯怯的走過來,衝著小芹點頭哈腰的問好。
小芹可能是受習慣這種點頭哈腰的討好,所以沒有什麼大反應,礙著我的面子,對王方軍和顏悅色的一笑。王方軍受龐若驚的連連點頭。
我有點看不下去了,皺了皺眉頭,對王方軍說:「三哥,這是我同學,你不要太客氣了,你這樣,搞的大家都不好意思了。你有什麼事,就是我的事,我同學能幫上忙的,肯定會幫你,你就放心吧。」
我這句話的意思也同時向小芹說了一個意思,如果能幫忙,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盡量幫吧。
小芹沒有什麼表示,向我倆人說:「到我辦公室來談吧。」
小芹把奇瑞轎車開到院子裡停下來,我和王方軍也走了過來。
小芹下了轎車,用電子遙控鎖好轎車,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掏出鑰匙,把辦公室的門打開,推開之後,回頭衝我和王方軍一笑:「進來吧。」
我看到王方軍有點害怕,就拉了他一下,進來了。
小芹把房門又關上,在辦公桌上找到空調調節器,打開了空調,又取出兩個一次性杯子,接了兩杯涼涼的礦泉水,笑著遞給我倆:「喝點水吧。」
王方軍看到小芹沒穿警服,又一直笑容可掬,這才消除了恐懼感,變得自然起來,端起杯子咕嚕咕嚕的喝光了。我也渴了,喝光了杯子中的水。小芹剛坐下來,看到我倆都喝光了,又要起身為我倆倒水,我說:「算了,我在你這裡,不當自己是外人了,我自己倒吧。三哥,你把情況說一下,有啥說啥,別瞞,把真實情況說出來,小芹才好幫你,你要說的不實,就不好辦了。」
王方軍這才把原原本本的把情況說了一遍。小芹靜靜的聽著,不時插上一句話問清楚。
我倒了兩杯水,一杯給王方軍,一杯給我自己。想了想,又起身為小芹倒了一杯,放在她前面的辦公桌上。小芹衝我一笑,算是謝謝,還是靜靜的聽著王方軍把情況說完。
王方軍可能是真渴了,也可能是緊張,說了一番話,用了不到五分鐘,喝光了五杯水,都是我起身為他倒水。
王方軍說完經過之後,又說:「……事情就是這樣的,我們幾個人確實都是守法的莊稼人,根本不敢抗法。我承認我錯了,我沒有駕駛證就上車駕駛,我認罰款,只求能把我兩個朋友放出來,別送到監獄裡去。真要送監獄,我寧願代替他倆。」
小芹微微一笑,說:「這個是不能代替的。你說他們是本分的莊稼人,我相信,但我們派出所的警員也是在執法,你倆個朋友可能也是態度有問題吧。好了,既然大眾來了,我就幫你問問情況,至於能不能放了他們,還要罰款多少,我可不敢保證什麼。我們是執法單位,不會說抓就抓,也不能說放就放。這樣吧,你先到外邊去等一下吧,好吧,我和大眾商量一下。」
王方軍聽到小芹的口氣中透露出來一線希望,趕緊站起來,說:「好,我就到院子裡等著去,你們商量好了,叫我一聲就行。」轉過頭來,望了我一眼,雖然沒說話,眼神中的意思卻是在說:大眾兄弟,全交給你了。
我送王方軍到房門,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放心吧,然後把房門又關緊了。
我回過頭來,靜靜的望著小芹,忽然一笑,說:「你現在真不愧是女警官了,剛才那話說的滴水不漏呀。什麼執法單位呀,什麼不會說抓就抓,不能說放就放呀,嘖,嘖,嘖,真的好大的官威呀!」
小芹聽出來我語聲中的嘲諷,也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說:「我不這樣說,還能怎麼說?」
我坐回到沙發上,望著小芹,說:「你們執法單位,很有問題呀,你自己應當知道吧。那兩個人就是說了兩句話好話,你們就把人家打了一頓,還說什麼暴力抗法,是不是這樣,我想,你比我都清楚吧,你們派出所也不是第一次幹這事了吧?」
小芹沒有惱怒,但也沒有妥協,只是淡淡的笑著:「你是來發牢騷的,還是來譴責我的?」
我輕輕哼了一聲,說:「譴責你?我可不敢,你是人民警察呀。我最多也就是發發牢騷吧。」
小芹說:「你發牢騷能解決問題嗎?」
我說:「當然不能,警察大人,你說,怎麼解決哪?」
小芹皺著一雙漂亮的柳葉眉,說:「如果這個派出所是我自己的,你梁大眾來了,我二話不說,就把你朋友的朋友全都放了,但這個派出所裡不是我一個人,還有好多警員哪,我也不是所長,本來我就不應當插手這業務上的事,我只不過是政委,不管業務的,你既然找上我了,我不能不伸頭……」
我說:「不是找上,是求上,是求上你了。」
小芹一笑:「既然你和我賭上氣了,你說求,就算是求吧。梁大眾,你和我賭氣有用嗎?我來之前,這裡就是這樣,我如果走了,這裡還會這樣,我能做什麼?我又不是廉政部門,也不是紀檢委的人,這裡面的規則,我既打破不了,也無力做什麼。」
我想想,也對,小芹只不過其中的一分子,她改變不了什麼,也影響不到了什麼,充其量就是能求求情吧,我和她較上什麼勁呀?但我還是氣不過,恨恨的說了句:「你們也太黑了!」
小芹一笑,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輕輕的喝了一口杯子中的水,說:「大眾,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們的事,我可以保證不送他們去監獄,但罰款還是要交錢的。你想呀,我們的警員出勤了,總不能讓他們空著?獎金的多少,可都是從罰款中來的,如果不交罰款,就算是我同意,別的警員也不會同意。別說是我了,就是王所長的親戚,如果被弄進來,不多少交點,下面的人也會在暗中提意見的。」
我苦笑道:「真無語!對你們是相當的無語!好了,你說要罰款多少吧,兩個人?」
小芹說:「剛才你朋友也說了,我們的警員已經說過了,不但要送監獄,還要每人交五千的罰款。現在不送他們去監獄了,這就是面子了,五千的罰款,是不能再少了。」
我皺皺眉頭,說:「一萬?」
小芹點點頭:「一萬。」
我說:「真的不能再少了嗎?」
小芹也皺下眉頭,沉思了一下,又抬起頭來,看了看牆壁上的壁面電子錶,咬了咬嘴唇,忽然從沙發上站起身子來,說:「現在還沒下班,我去和他們商量一下,看看一會請請客,還能不能再少交點罰款。」
我一聽還有希望,連忙說:「快去吧,還差五分鐘就十二點了。」
小芹說:「你先在這屋裡等我一會,我五分鐘就回來了。」
說著,走出了房間。
小芹走出房間之後,我也走出來,向院子中走去。王方軍正像熱鍋裡的螞蟻一樣在院子裡圍繞著,旁邊還站著兩三個人,那是他朋友的家人。
我向王方軍遠遠的招了招手。王方軍向我跑過來。
「啥樣?」王方軍還沒跑到我近前就問上了。
我低聲說:「你朋友可能不會送到監獄裡了,但罰款是不能少的。」
王方軍扭曲著臉孔,歪著嘴角,抽著冷氣,半天吭出來一句:「那得多少錢?」
我無奈的笑了笑,說:「現在說是不送人到監獄了,但一萬塊錢不能少。」
王方軍的身子搖了搖,差點摔倒,連忙醒了醒神,一咬牙說:「一萬就一萬吧,只要能把人放出來就行。」
我又說:「現在還沒說好,我同學又幫著去求情了,看看能不能請請客,喝喝酒,再少交點罰款。對了,三哥,你身上帶錢沒有?一會要請客,要花錢的。我身子倒是帶了二百多塊,就怕不夠。」
王方軍說:「大眾,你這就幫我大忙了,怎麼能再叫你花錢哪。我身上帶著錢哪,收麥子要花錢的,我一般身子都帶著五六千塊錢,請客喝酒,是夠了。只要他們答應放人,我再回家去取。」
我聽到王方軍身上帶著錢,我就放心了。是呀,我出力可以,不能再讓我掏錢吧,當然,如果王方軍身上真沒有請客的錢,我也可以掏出來,但我帶的錢真不多。
這時候,小芹從另一個辦公室走出來了,遠遠向院子中的我招了招手,我點點頭,扭頭又對王方軍說:「你再等等,我問問情況去。」
王方軍點點頭,可憐巴巴的望著我。我歎了口氣,向小芹走去。
我走進小芹的辦公室,小芹輕輕的掩上門,對我搖了搖頭,笑了笑,說:「我可是把臉皮都用上了,說破嘴皮,那幾個人終於答應再給你們法外開恩,但沒有說到底少交多少,我估計,他們就是想喝酒吧,看你的表現了,表現好了,再省個二千塊錢,差不多可以,如果表現不好,一千都難。」
我皺皺眉頭,說:「讓他們自己去喝酒吧,我們掏錢就是了。」
小芹看了我一眼,說:「你不陪著他們去喝酒?」
我嘴角歪了歪,說:「不瞞你說,我現在看到他們就想吐,想做嘔,要是再陪他們喝酒,我怕我會吐在酒桌上。」
小芹的眼神帶著幾分奇異,望著我,說:「我和他們是一樣的,你是不是看著我,也想吐哪?」
我笑了,說:「那倒不是,誰讓咱們是同學哪,我就是吐誰也不能吐你呀。你現在在幫我的忙,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哪。」
小芹好像鬆了口氣,說:「你不討厭我,我就高興了,不敢再要求你喜歡我了。」
我說:「這樣吧,你和你的同事說說,讓他們去喝酒,我去買單,總可以了吧?我就不陪他們了,免得看到討厭。」
小芹說:「你這樣,他們肯定不願意呀,他們又不是沒喝過酒。要不,這樣吧,你們先去找家酒店,開個房間,我讓他們去那裡喝酒,然後,等他們喝完,你就去結帳。我就對他們說,你去回家取錢了,不能陪他們了。這樣怎麼樣?」
我說:「行,這樣也可以。我馬上去找酒店,一會就給你打電話,你就帶他們過去。」
我剛想走,又停下來腳步,說:「我對這個不太熟悉,你給我透個話,得多少錢的標準,才能你的同事們滿意?」
小芹想了想,說:「估計他們要去七八個人,你哪,就照著七。」
我沒有說話,走了出去,對著王方軍走去,低聲和他商量了一下。王方軍聽到要花近一千塊錢請客,估計能再省二千,無奈之下,只好答應請客了。我騎上摩托車,帶著王方軍去找酒店。
出來派出所的院門,走了不到三百米,就有一家中檔酒店。我和王方軍就選了這家,進去訂了個包廂,沒點菜和酒,讓那些人自己來點酒和菜。這時候,我已經惱怒了,心想,如果他們的人消費在一千以下,我就讓王方軍認了,如果消費超過一千,我就不讓王方軍結帳,就讓他們自己結帳。不過,回頭一想,還真不能這樣幹,要不然,他們又不同意放人了。唉,民不官鬥氣,算了吧,忍。
我訂好包廂之後,就給小芹打了個電話,把酒店的位置和包房的號碼,說清楚,讓小芹帶人過來。
我和王方軍來到酒店外邊等著。
過了五分鐘不到,派出所的警車就行駛而來,從麵包車上跳下來七八個幹警,一個個趾高氣揚,氣焰囂張,就好像來吃我們的,是給足了我們面子,沒面子還不來哪。跳下來之後,正眼也不看站在旁邊的我和王方軍一眼。
小芹也從警車上下來了,向我走過來。
我說:「你陪你同事去吃飯吧,不用管我們。我們要回去取錢了。」
小芹說:「你真的不去嗎?」
我掃了一眼那七八橫著走進酒店的幹警,感到一陣討厭,說:「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