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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y之玩轉農村:我是村長 第七十三章 文 / 優宮

    第七十三章

    我和周文山都不動聲色的笑了一下,知道張文軒動心了,他雖然還是咬著不鬆口,但語氣已經變了,不在是凶橫野蠻,而且語氣中大有商量的餘地。

    周文山進一步勸說:「張大哥,我們也知道拿錢,也不能補償閨女的損失,但這也是他們六家的一點心意。這事出來,誰也沒辦法了,咱們還是要解決,對吧。我看呀,張大哥,這個錢,就當是給侄女一個交代,他們都承認錯了,也不用再逼他們去坐牢了。」

    張文軒不說話了,轉身向堂屋走去。周文山看到張文軒手中的香煙快燃完了,馬上又遞了一根過去。張文軒也不客氣,接過香煙,叼在嘴裡,用另一隻還依然燃著的香煙屁股去點燃了新的香煙,然後把舊香煙屁股向地上一扔,還是向堂屋走。

    我和周文山兩人遞了個眼色,跟隨著張文軒進了堂屋。

    張文軒進了堂屋之後,對著坐在沙發的張小寧一瞪眼,罵道:「滾那屋裡去!」

    張小寧不敢反抗,眼睛一紅,低著頭走了出去。

    我看到張小寧的樣子,心中忽然一陣憐惜,不知是該討厭她,還是該可憐她。

    張文軒自己在沙發上坐下來,也不讓我和周文山坐。我和周文山不用張文軒讓座,自己就坐了下來,反正都談到錢了,虛偽的面具就是揭開了,也不用太客氣了。

    周文山坐在張文軒對面的沙發上,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張大哥,你看這事,可行不?」

    我在旁邊也幫襯著說:「張大哥,你看侄女,多好個閨女,要是鬧出去,她的臉面可不好看呀,以後就不好找婆家了,就算是看在侄女的份上,咱們這做長輩的,也不把事做絕了呀。」

    張文軒對我們的話,都聽不到心裡去,他一心撲在錢上了,沉默著,眼睛中一小團精光閃閃,過了一會,忽然說:「他們六家,能出多少錢?」

    周文山笑著說:「他們六家,為了表示對侄女的愧欠,都東拼西湊,準備給侄女每家出一萬……」

    「操!」張文軒一下子從沙發躥起來了,剛才還瞇成一條縫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如同要噴出火來。由於他躥的速度太急了,後腿碰到沙發上,碰的沙發怦的一聲響。

    張文軒「操」了一聲之後,罵道:「每家一萬,六家才六萬,打發要飯的?你們走吧,不用談了,明天派出所見!」

    我和周文山看到張文軒的反應如此之大,就知道六萬這個數目,和他想像的距離太大,連忙站起陪著笑,說:「張大哥別急嘛,消消氣,消消氣,有話慢慢說,你要是嫌少,咱們再談……」

    張文軒還是不坐下,直著脖子叫喊:「走吧,走吧,出去,出去,沒啥好談的,一點誠意都沒有,打發叫化子呀?要談,把他們幾個家長叫來跟我談,要不,明天去派出所談吧,走,走,走……」

    我真想拂袖而去的,我堂堂一個村長,憑什麼來受你這份氣?你不就是一個吊機巴賴皮嗎!你不就是想拿著女兒的身體販賣你的勒索嗎!

    我心中暗罵,臉上也顯出了怒意,眉頭緊皺著,望著周文山,只要周文山也有想走的意思,我們馬上走人,愛咋辦咋辦吧,抓人也不是抓我,誰去坐牢,誰去拿錢,都不管我的屁事了。

    周文山的眉頭只是微微的皺了一下,臉上隨即又恢復了笑容,向我使個眼色,示意我先不要生氣,又笑著對張文軒說:「我倆是被他們六家委託來的,有啥事,也能做一部分主,你要是感到這些錢不行,咱們再商量。就算是他們六家的家長來了,人多嘴雜,也商量不下來,還不如咱們三人坐下來,慢慢商量個價錢,商量個合理的,你能同意,他們也能接受的價錢,好不?」

    張文軒也感到周文山說的在理,真把那六家家長叫來,還不如對和事佬說話方便哪,他們六家派兩個村長來,也就是個傳話人,但他們一定會商量過可以接受的底價。張文軒剛才發火,主要是六萬塊離他想勒索的數目差距太多,所以才發發火,來個下馬威,然後才好坐地起價。見目的達到,這才假裝還是氣憤憤的坐了下來。

    談判重新開始。

    周文山坐了下來,仍然和顏悅色的說:「如果張大哥感到每家一萬塊,不能接受,我可以替他們做主,每家一萬五,這樣就有九萬塊了,總可以了吧?」

    張文軒從鼻子中冷哼一聲,轉過頭去,望著門外,不付愛理不理的吊樣。看他的樣子,當然是不同意九萬塊這個數目。

    周文山說:「張大哥,你也知道,他們六家,都是農民,家裡也就是幾畝地,一年到頭,也弄不了幾個錢,還有兩家剛給兒子蓋上新房,還欠著債哩……」

    張文軒眉頭一皺,冷冷的說:「那關我什麼事!」

    周文山被這句話窒了一窒,還是笑著說:「是,是不關張大哥的事。我就是把他們的困難,給你說一下,你看這個錢,他們真的沒有多少錢,你就收了這九萬塊……」

    「九萬塊?哼……」張文軒從鼻孔中冷哼一聲:「這位兄弟,我看你也不容易,你倆是中間人,我也不對你倆說難聽的,你們二位,還是回去吧,咱們,說不到一塊去。我還是那句話,要不,那六個孩子的家長來談,要不,明天去派出所談。你倆,請回吧。」

    周文山皺著眉頭,說:「要不,張大哥,你先說個價,看看我們能不能接受吧?」

    「三十萬,沒有三十萬,啥都不用談!」張文軒冷冷的摔了這句話。

    三十萬在我們這個小縣城,是什麼概念,有必要說一下。

    一個普通的農民工,一年大約可以掙個**千塊到一萬塊,但去掉花銷,一年到頭落不下五千,加上雜七雜八的收入,能有個六七千塊,就很不錯了,所以能在四十歲以前,給兒子花上七八萬塊錢蓋上房子娶上媳婦的,都是要一帆風順的過來,中間不能有人生重病,不然,就要拉債蓋房子娶媳婦。

    一個農村家庭,能有十萬塊的現金,包括存折,那是很困難很困難的,很多四十五歲的人,都沒有一次見到過十萬塊錢以上。見過二十萬的,更是鳳毛麟角,見過三十萬的,嘿嘿,除非是做個小老闆,還有可能。

    三十萬塊錢,對於一個農民來說,差不多相當於是一個天文數字了,窮其一生,也不可能掙到。

    張文軒一張口就要三十萬,大大出乎我和周文山的意料。在來之前,我們幾個村長和家長商量的時候,估計張文軒會要十五到二十萬,每家拿個二三萬塊,雖然困難點,還是拿來的出來的,三十萬,就是每家五萬,是非常非常之困難的,可以說是擠幹了一個家庭,大大超過了我們的心理承受底線。

    當然,這個價格,還是要向下壓的,這是一場硬仗,一場沒有硝煙只有銅臭的硬仗。

    我的怒火已經到了頂點,我不敢開口了,我怕一開口,會罵人,會罵張文軒,會把事情搞砸,所以我緊緊的閉上嘴巴,不說話,讓周文山說話。

    我現在對周文山是越來越佩服了,以周文山這個村長的身份,還是個算是小有成就的商人,能這樣卑躬屈膝的和張文軒談話,真是不容易。我相信周文山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他在村民中很有威信,但是他懂得大丈夫能彎能曲,能硬能軟,如果他也急了,甩手走人,這場談判就砸了,吃虧的是他的堂哥,他的堂哥的兒子要被送去坐牢,所以他忍下來了。我想,周文山可能在客戶前面,都沒有受過這樣的氣,至少客戶是有修養的,不是張文軒這樣的地痦無賴,他能為了堂哥受這份氣,就是值得佩服的人。

    張文軒說出「三十萬塊錢」之後,就把頭抬起來,把腳蹺起來,輕輕的晃悠著,不理我們了,意思是,成就成,不成你們就走。

    周文山沉默了一會,不笑了,即不生氣,也不陪笑,慢慢的說:「張大哥,我就在替他們六家,做一次主,十二萬,你看著要是行,明天我把錢送來,一分不少。要是真不行,我們兩個介紹人也盡了心意,也沒有辦法了。我倆是為了你們兩家好,不是為了錢,是為了面子,要是張大哥你不給我倆這個面子,我們就算是把臉丟這兒了。啥也不說了,我倆走人。」

    周文山說著,向我一使眼色,說:「大眾兄弟,咱兩個的面子不夠,也別丟人現眼了,走吧。」

    我說:「好吧,回去就對他們說,讓他們的兒子準備好坐牢去吧,這個錢太多,拿不出來,也沒辦法呀,總不能去買血吧,總不能把房子買了吧。咱們走吧。」

    我和周文山同時作勢,要站起來走人。

    張文軒一看我們要走,沉不住氣了,但又不好意思拉住我倆,只好開口說:「現在誰手底下沒有兩錢?三十萬,一家五萬,也用不著砸鍋買鐵嗎?五萬塊,兒子就可以不去坐牢了,你們算算,值不值?」

    我和周文山就等著張文軒開口哪,他一開口,就是價格還可以商量。

    周文山把抬起來的屁股,又坐了下來,誠懇的說:「張大哥,咱們實話實說吧,現在的農村家庭,能拿個兩三萬塊錢出來,就很不錯了,你真要他們拿個四五萬,他們都做大難了。別的不說,就我村的那個,房子剛蓋上,準備給兒子娶媳婦,錢都花在房子上了,你讓他拿錢,他到那裡弄去?肯定是借債,雖然是親戚朋友家都能借錢,但要是借多了,誰敢借呀?一家借個三千五千還成,借個上萬塊,就難了,他能借個兩萬塊,就能努掉他的蛋子子。」

    張文軒知道周文山說的是實情,是農村的實情,語氣動搖了,說:「你要這樣說,我也不能逼他們上絕路上去,每家四萬塊,不能再少了。你也不能再講啥道理了,能行就行,不行就派出所見吧。」

    周文山說:「好吧,你說派出所,咱們就再說說派出所。你也知道,你已經報案了,就算是咱們談攏了,你要把案情撤下來,不拿錢,能撤下來嗎?不能吧?說直白點,這六個孩子,要是不交給派出所錢,派出所會放過他們嗎?每個人還會交多少罰款,你大概也能想到了吧,沒兩萬,能行嗎?」

    張文軒說:「派出所要多少錢,和我沒關係,我只要我的錢。」

    周文山說:「和你沒關係?你要不報案,多給你一萬也行呀,但是你報案了,人家派出所就要錢。」

    張文軒說:「我不報案,你們會來找我談?」這倒是實話。

    周文山說:「現在事也出了,案也報了,咱們就說點實際的。如果你不同意收這十二萬,非要二十四萬,那就讓派出所抓人吧,他們六家拿不起。這樣一來,兩敗俱傷,我們這六個男孩子去坐牢,你的女兒得不到賠償金。如果你願意收下這十二萬,你的女兒得到了賠償金,六個孩子是不用坐牢了,但他們還要再給派出所送錢呀,每家每人,還會要二萬多塊哪,這樣下來,就是四萬多了,他們六家,就傾家蕩產了。誰讓他們的孩子做了這事呀,傾家蕩產就傾家蕩產吧,為了不讓孩子坐牢,也只能認了,你要真逼他們,他們也沒辦法,只能把兒子送到坐牢了。」

    周文山的話,現在已經硬氣起來,不要軟弱了,談到了錢,撕破臉了,不用裝孫子了,真要一拍兩散,你也得不到好處。

    張文軒沉默了。周文山又抽出一根煙,遞給張文軒,張文軒自己找到火點燃,皺著眉頭不說話,過了很久,才說:「六家,拿二十萬,一分不能少!」

    經過了艱難曲折的談判,最後,終於以十八萬元的價格達成協議。

    我和周文山走出張文軒家中的時候,終於暗暗鬆了口氣,但隨即心中又提了起來,知道還有派出所那一關,可能也要十多萬塊,這樣算下來,還是要在三十萬以上,對於六個農村家庭來說,一家五萬塊錢,不是一個小數目,就算沒有傾家蕩產,也要一貧如洗了。

    談好價格之後,張文軒對我們兩人的態度大為好轉,甚至笑著送我倆到門口。

    我們和張文軒約好,明天上午十一點鐘,把錢送來。張文軒說如果十一點鐘見不到錢,就拉著女兒一塊去派出所。

    我們和張文軒道別之後,坐上周文山的轎車。

    周文山坐在駕駛員的位置上,先不發動轎車,而是長長的吐了口氣,說:「真難搞!」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周文山說粗話,不禁笑了,說:「是呀,這機巴玩意真是刺頭,拿著女兒當賣的啦。」

    周文山笑著罵道:「他女兒要真去賣!不為別的,就為她爸那付可惡的嘴臉!」

    我說:「我剛才真想揍他來著。真的佩服你,文山哥,修養真高,還能忍住。」

    周文山這才笑著發動轎車,慢慢行駛出空院子,行駛向小公路,慢慢駕駛著。

    周文山一邊開車,一邊笑著說:「你以為我不想揍他?我現在年齡大了,火氣小多了,要是擱前幾年,早一拳過去,打掉他兩顆口牙了。以前年輕的時候,我打架很厲害的,上初中那會,有三個小子暗算我,從背後捅了我一刀,現在還有疤……」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擼起上衣,讓我看他背後,果然在後腰有一道刀痕。周文山接著說:「我當時急了眼,從自行車上抽出鎖鏈子,掄圓了打,打的那三個傢伙血頭血臉的,鬼叫狼嚎,一個被我打中耳門,當場就暈過去了,另兩個傢伙跑了。為了這事,我被學校開除了,又轉了一個中學,才勉強把初中讀完。嘿嘿,說跑題了,就說剛才吧,張文軒那樣對我,早上幾年,肯定揍他,現在不行了,老了,火氣就沒那麼大了。」

    我笑道:「文山哥,你可不老,正當年!就你這體格,要是給你個十八的黃花大閨女,你還能弄上一夜不松勁。」

    周文山嘿嘿的笑了,他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很正派的,現在這個笑容,還真有幾分『淫』『淫』的樣子。

    「現在不行了,體力跟不上了,不喜歡這個調調了,只想多賺點錢。大眾兄弟,以後要是有好門路,別忘了你文山哥,拉我一把,咱們一塊干生意。說真的,我感到和你投緣,看你順眼,不像別的油腔滑調的人,看著就不可靠。」

    我說:「文山哥你太抬舉我了,我還能有什麼好門路?做這個村長,我也沒打算干多長時間,先把我們村的路修好,再做打算吧,要是行,就多幹兩年,要是不行,就下來了,至少以後村子裡也會說,這路是我梁大眾領頭修的。我就是圖個名兒。」

    周文山說:「你這樣想,對了一半,錯了一半。對的是:能有為村子辦點實事修好路的想法,不對的是:你這樣把路修好就下來。你想呀,路修好,以後就有商機了,你們村子離城又近,村修好,肯定吃香,你更不能把這個村長讓給別人。還有呀,做為一個村長,貪污的錢有限,還是要想辦法利用這個職位,能為自己謀點福利。我以前沒當村長的時候,蓋個廠房都很困難,批地,蓋章,求上求下,我當上村長之後,想在那裡蓋在那裡蓋,土地管理所都給我面子,這就是村官的好處。不要想著貪污兩個小錢,要著眼於大處!別看哥哥沒文化,但眼光一向很遠。呵呵,你不要笑我,我也就是和你說說知心話,別的人,我懶得和他們說這些。」

    我誠懇的說:「文山說的很有道理,我怎麼會笑你哪。你對我掏心窩子,我也不能說假話。以前當這個村長的時候,我是想修上路,幹點實事,如果能貪,就貪點。現在聽你一說,這個貪污的數目,也就是有限了,就我們那窮村,一年能弄個三千五千,就難了。嗯,還是能想辦法幹點實業,不過,現在是,一沒有好門路,二嘛,也沒有資金。」

    周文山說:「別急,先把路好,慢慢找商機,找到之後,眼光要准,出手就要狠,要快,現在的商機,都是一晃而過,而且大多是泡沫經濟,一個行業能紅火一兩年就不錯了,所以要趁好機會,撈上一筆,就算以後賠點,也頂的住,然後再找下一個門路。當然了,如果有好門路,能一直幹下去,那就更好了,不過,這樣行業,很難碰到。」

    我們兩人說說談談,不多會兒,就來到了那個醫院門口的廣場上,六家的家長和另三個村長正在等著我們。

    周文山把車停在門邊,六家的家人一哄而上,把我倆圍住,七嘴八舌的問情況,聽到每家要給張文軒三萬的時候,臉色都耷拉下來了,家裡較為富裕點的人,只是臉色難看點,家裡困難的人,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

    我被李寶石拉著詢問,我把當時談判的情況說了一遍,即沒誇大,也沒減小,實事求是。李寶石聽了,眉頭皺到一起,牙齒咬著腮幫子,不說話了。

    這時候,有一個家長就說了:「大傢伙兒,咱們這樣站著也不是辦法,還是找個地方商量一下吧,現在天也快黑了,周村長和梁村長都為咱們的事,忙了一下午,還為了咱們忍氣吞聲的被別人熊了一頓,咱們也不能白著人家。我建議,咱們就去那邊的飯店,請咱們的這幾位村長吃頓飯,飯錢吧,由我先墊上,明天拿錢的時候,都多拿出點來,這個錢也不能讓我自己攤,大傢伙都攤點。」

    這個提議,六家的家長並沒有反對,三萬塊錢都要拿了,也不差我們幾個村長的這頓飯錢了,再說我們這幾個村長,也都跑了一天了,是要謝謝的。所以我們幾個村長推卻了一下,裝作盛情難卻,就進了一家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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