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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帝君 360章 神祇在乎的不是虛名,是吃的。 文 / 短刃

    360章神祇在乎的不是虛名,是吃的。

    暖陽高照,碧空萬里無雲。

    如臥龍伏地般橫亙在中原大地的京明高速公路上。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車輛行駛著,偶爾還能看著標有「景輝物流」字樣的貨運車輛,滿載著貨物行駛著。

    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內,許正陽隔著車窗表情平靜的望著外面的風景。

    和平日裡出遠門所不同的是,此次並沒有跟隨其他的警衛人員,只有這一輛車和朱駿作為司機一同前往。

    現如今,許正陽還需要什麼警衛人員嗎?

    如果真的有了能夠威懾到許正陽性命的危險出現,那麼派來多少警衛人員那都是白搭。所以許正陽直接把李成忠安排一同前來的警衛人員給擋在了京娘湖的山莊裡。

    無垠的麥田中,小麥已經開始抽出了麥穗,養花時節,碧綠一片;一處處村莊或近或遠的坐落在農田間,祥和,安寧。莊戶人家出身的許正陽,習性難去,每每看到這般情景,總是會在第一時間裡想到雙河村,那個小小的村落,一樣米養出的百樣人……

    曾幾何時,許正陽會想到過自己會有這般身份?

    哪怕擁有神職,成為神祇之後,多少次又在心中等待著,期盼著成為可以亙古長存的帝君,不被六道輪迴所轄,不死不滅。

    如今雖然不是帝君,卻也已經很有些貪婪和自私強硬的,代理了帝君之職。

    僅剩下一步之遙了。

    自「道仙功」這種邪教組織開始出現之後,尤其是近幾個月的時間裡,信仰力以幾倍的速度突飛猛進的增長著。這固然與許正陽不斷的建立城隍府有著莫大的關係,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道仙功」這種組織,為許正陽帶來了莫大的收益。

    若非是這種「道仙功」在最短的時間裡發展出來如此之多,而且對冥冥中神靈的信仰絕對忠誠無比的信徒來,許正陽憑什麼還能夠如同曾經初為低級神祇時那般平步青雲的靠著足夠的神力來升級?

    要知道,這就跟玩遊戲似的,每升一級,越是要求的條件高。

    更遑論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

    所以許正陽心中自然而然的會生出一種很怪異的感觸來:道仙功,珈藍大師,廣大的邪教信徒們,甚或是那些在幕後佈局操控出這麼一個龐大的發展迅速的邪教組織的主使者們……

    我是該感謝你們呢?

    還是感謝你們?

    還是好好謝謝你們?

    似乎從個人自私的一面來講,許正陽吃水不忘挖井人,沒得選擇。

    不過很遺憾,作為神祇,作為一個有良心有能力做很多好事,大好事的人,許正陽必須「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然而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天庭中,那些大神們早已經知曉了現如今會出現一個叫做許正陽的傢伙,成為三界之內唯一的神祇。所以他們這群讓許正陽著實恨的咬牙切齒的傢伙們,很嫉妒許正陽,於是在聯手創立天條神器的時候,愣是定下了一條條似乎專門用來跟許正陽過不去的天規出來。

    神祇不可濫殺,尤其是,不可濫殺信神者。

    剛給許正陽升了官兒,九州錄和天條就清晰的感覺到許正陽心頭那暴戾王八之氣四溢,於是乎趕緊把這一條告知了他,小心著點兒啊,你可別自毀根基。

    這一條就頗有些講究了,許正陽也能理解。

    畢竟從另一個層面來講,信神的凡人,那就是神祇的上帝,神祇永存的根本,說的難聽點兒信神的凡俗之人,亦是神祇的衣食父母。

    問題是,這官兒升的讓許正陽總覺得不舒坦。怎麼多像是這俗凡人間的官場差不多,官越做越大,忌諱和禁忌也就越來越多,做事也就的越發小心。並非像是普通人所想的那般,官大權大啥都大。

    所以許正陽對九州錄和天條說:「我當然不會,濫,殺……」

    亙古天條天規,對於一個在現如今這樣一個社會裡熏陶已久的許正陽來說,無師自通的也能懂得點兒什麼叫鑽空子。他倒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和學問去鑽人間法律的空子,但是對於這種老掉牙了的天條天規,鑽鑽空子玩玩文字遊戲耍耍賴,還是很簡單的。

    顯然,他這種很有些無恥的心思,逃不過九州錄和天條的靈識。

    只可惜九州錄和天條這種強大的神器,如今對許正陽已經是在許多情況下無可奈何的遷就了。

    首先,它們不得不應下了許正陽這種強勢,蠻不講理且極其不敬的傢伙,共同應允了他部分的要求,給了他暫代帝君的職務;其次,帝君這種極高的職務,根本不是天條和九州錄這種神器可以封賜的。

    換句話說,如今許正陽已經從實力上不可挑剔的成為了四御星君之一。

    那麼接下來,在這個三界除他之外再無神祇的境況下,他就是梗著脖子說自己是天帝,誰又能把他怎麼樣?

    反正……實力還不到,他愛吹就吹吧。

    天條和九州錄能做的,只不過是遷就著答應他,而後還不得不為此放寬他的權限及地域面積罷了。

    所以許正陽現在,並不會過於顧慮天條對他的束縛,他完全可以做到依然保持自我強硬的態度,去幹一些天條所不允的事情,比如極其暴戾強悍的去實施血腥的鎮壓,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目前的事態。

    但是冷靜下來想,絕對不能這麼幹。

    因為一旦如此做了,就如同上面的人物們所擔心的那樣,局勢惡化了怎麼辦?

    殺戮雖然是解決事情最直接見效最快的手段,但是絕非最好的方法,難以預估的後患太多了。

    傍晚的時候,許正陽抵達了京城。

    京城似乎並沒有受到現如今鬧的沸沸揚揚的「道仙功」事件的影響,一如既往那般,條條大街上車流如織,繁華大都市中的人們奔波在忙碌的生活中。

    奔馳車沿著高速公路直插三環以內。

    路燈還沒有亮起的時候,高樓大廈的窗戶上已經亮起了燈光,各種各樣的娛樂、休閒、飲食、購物等等場所的門前霓虹也都閃爍了起來。

    「道仙功」的信徒們在各地爆發示威和抗議集會的時候,京城也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少量的這種集會。不過畢竟是一國之都,各方面的警戒及應急措施都相當的完備,加之許正陽在京城也格外重點部署了大量鬼差,故而剛剛有了非法集會鬧事的苗頭時,就被強有力的壓制了下去。

    現在的京城大部分鬼差依然在重點監控著一些京城「道仙功」組織的首腦人物,以防萬一。當然,政府機關各方面也重點關注著他們。

    進入三環以內,京明高速公路路段也算是抵達了終點。

    有專門的車輛在那裡等待著,警燈閃爍中,許正陽所乘坐的奔馳車就跟上一輛掛著特別通行證的轎車向市中心駛去,前後皆有兩輛警車閃爍著警燈護送。

    一路暢通無阻,警車在那處建築群的大門口停下,隨即一前一後兩輛轎車駛入警備森嚴的機關內部。

    許正陽說不出為什麼,反正對這個地方很有些牴觸的心理。

    車輛在一處只有五層的大樓門前停下,自然有人上前開門,前面帶路請許正陽步入樓內。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夜幕籠罩中,闊大的院落內有些清幽的安靜,卻透著一股子讓人很不舒適的莊重,肅穆的感覺,有些寒意。

    並沒有多麼寬敞的會話廳內,依然是只有那麼幾個人,坐在那裡表情平靜的商討些問題。

    他們都在等待著許正陽的到來。

    倒不是這些事情沒有了許正陽,他們就辦不下去。恰恰相反,如果沒有了許正陽的存在,他們才會更輕鬆的去放手解決一切事態。

    問題就在於,他們懷疑許正陽,如果真的是許正陽在幕後主使的話,那麼……

    如何對待?

    往日裡這種會話商討的場合裡,作為軍方高級將領的李瑞昱,顯然是不會參加的,這不是他分內的事兒。

    不過今天卻破例把李瑞昱也叫來了。

    李瑞昱和李瑞慶兄弟二人心知肚明,有他們這兩個人在,那麼談及一些話題的時候,氣氛會相對來講舒緩一些。

    房門被人推開,在一名穿著西裝的警衛人員引領下,許正陽微笑著走了進來。

    警衛人員自然隨後退下,然後把房門關上了。

    許正陽穿著白襯衣,黑色的西褲,皮鞋,短短的頭髮,樸素,隨和,挺精神的一有為青年形象。

    其實他沒來之前,在座者就在心裡想過,許正陽來了之後該如何和他打招呼?紛紛起來?那不對,紛紛打招呼起身握手?也不合適……於是許正陽這般進來之後,在座者只是衝他微笑點頭示意。

    「各位領導好!」許正陽倒是光棍兒,微笑著點頭打著招呼,然後很自然的走到了那張單獨給他留出來的沙發上坐下。

    位置在右排那幾張單人沙發的最盡頭,卻稍稍往廳內中間斜置了一些。

    於是許正陽坐下之後,就面對上中間坐著的那兩位的其中一位。

    這種感覺有點兒……

    受審?

    這個時候還能有心思想歪的人,恐怕也只有許正陽這號非人類了。

    坐下之後,許正陽現實側頭看著最臨近自己坐著的李瑞昱,笑著招呼道:「爸,您今天也來了。」

    這是句廢話,但許正陽和許多普通人一樣,認為這句話很有必要說,就如同在村裡見了鄰居時,總是會問一句「吃了沒?」是一個意思。同時,可以稍稍緩和下尷尬的氣氛。因為和在座所有人都一樣,許正陽也每每都會覺得這種場合本不該自己出現,而出現之後雙方都會覺得很彆扭。

    倒不如電話裡和李瑞慶說上幾句來的方便些,自在些。

    「嗯。」李瑞昱點點頭,表情沉靜如常。

    「大家都吃了吧?」許正陽又笑著招呼了一聲。

    在座者很尷尬,唯有坐在中間的那兩位中和許正陽差一絲就要面對面的人物笑著說道:「看來正陽還沒吃飯,一會兒大家一起簡單吃些……」

    許正陽點頭,然後表情自然的靠在了沙發上,一言不發。

    就像是許正陽沒有出現一樣,在座者再次開始了討論之前商議的話題。

    當然是針對「道仙功」邪教組織,接下來該如何處理的問題。而這其中牽扯到的方方面面,都是要關注認真分析討論的。比如已經通報到了聯合國那邊兒,並且和一些關係比較好的國家都打過招呼……這就是要動手的前兆了。

    另外個別國家對於進來發生在國內的衝突事件,各自表態關注,並且希望如何如何,譴責如何如何。也是在討論的範圍之中,如今的世界國際形勢不同,所謂的一個國家的自主權,法律等等不容他人插手多言過問,都是些空話。

    你總得考慮到自己的形象不是?

    說的簡單點兒,大家都是買賣人,你的信譽名聲臭了,誰還跟你做買賣?

    還有,我跟你繼續做買賣,那邊兒跟我要斷交的話,那我的經營豈不是要虧損?

    反正大家心裡都有一桿秤,時不時的就得見利忘義的做一些舉動,或者乾脆保持沉默看戲狀態。

    這些討論,不避諱許正陽,也是要讓他聽一聽,順便過會兒再聽聽他的意見看法。

    「正陽,你怎麼看?」

    說來就來。

    許正陽微笑道:「挺好。」

    「你那邊兒……進展情況如何?」

    許正陽想了想,笑著說道:「京城、石市、中海、滏河、江京、海廈……這些市,在發生此類事件之後,是最先被控制了事態繼續惡化,而且已經有了『道仙功』組織內部發出的不同聲音,這個,你們知道吧?」

    在座者各位稍稍詫異了一下,繼而紛紛點頭。

    「要是時間夠用的話,不出半年,就能讓『道仙功』銷聲匿跡。」許正陽抬起手來,豎著食指,很認真的說道:「不過時間確實很緊張……事實上,這是你們的事兒,我有點兒多管閒事兒的意思了。」

    李瑞慶苦笑道:「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正陽;而且,哪兒有那麼多時間讓我們去做出安排?」

    「是啊,人人有責。」許正陽放下手來,掃視一圈眾人,笑道:「可是好心辦好事兒,卻讓人懷疑的話,我這可不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兒了嘛。」

    這話,語氣裡就很明顯的透露出了不滿的情緒。

    倒不是許正陽小心眼兒,而是剛才他們在討論的時候,有意無意間,就會提到所謂的幕後主使者。嗯,境外敵對國家的勢力,他們怎樣怎樣,如何如何,現在我們的調查陷入了僵局,暫時必須得緊急應對國內的情況。

    那麼,如果此次事件突然爆發出來,不是因為葉皖那次小小的意外引發的話,是否就是有人提前把我們正在準備對「道仙功」非法的邪教組織取締的消息,透露了出去?或者,「道仙功」組織的幕後,另有主使者?

    許正陽當然不滿了。

    哦,本官辛辛苦苦忙碌著,固然是因為要維護自身的神祇威嚴不可褻瀆,不可為人所妄用;可這般行事,對你們不也是有了極大的幫助嗎?

    不過許正陽心裡也著實有些自責,歐陽穎,不不,確切的應該說是歐陽穎、李冰潔,甚至有李海東從中分析出來的那些結論,是事實。也就是說,此次「道仙功」邪教組織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裡發展迅猛,他許正陽也有著不可推卸的間接責任。

    就為了這個原因,他許正陽也必須去把「道仙功」邪教組織剷除掉。

    而這個間接的責任,在座這些人精們,當然也早就想到過了。

    所以那位面對面坐著的大人物,開口說道:「正陽,從以往對你的重視程度上來看,你也應該明白,在重大事件上,乃至一些小的事情上,國家已經格外的給予了你絕對的權利,對吧?」

    「嗯。」許正陽並不否認。

    這是事實,不然的話,憑什麼他許正陽的城隍府機構中,那些鬼差行一些事情的時候,對於違法作奸犯科的犯罪分子們,可以無需違逆過多的天條,通過俗凡人間的法律機構來處置那些犯罪行為及人員。

    在這一點上,雙方是互幫互助的。

    「這種從根本上就是騙人的術法,如若沒有神跡的出現,又怎麼會讓如此眾多的人被蠱惑,信服?」一位坐在旁側,很耿直的官員直視許正陽,毫無畏懼的說道:「能夠做到顯露神跡的,還有誰?」

    直指許正陽!

    許正陽點點頭,說道:「除了我,和我的下屬之外,別無他人,也就是說,除了我所知道並且掌控的,任何神跡都是虛假騙人的。」

    「那你的目的是什麼?」那位人物冷哼一聲,「為什麼非得把國家搞亂?讓敵對國家來看笑話?對國家,對民族,對人民,有什麼益處?」

    這話就有等於直接把帽子扣到許正陽頭上了。

    許正陽也不怒,對於在座者,能坐到如今高位,卻還是毫無所懼,對許正陽都敢心直口快的人,許正陽欽佩!而且,許正陽剛才也瞭解到了各位心中所猜測忖度懷疑的想法。

    「嗯,你們懷疑到我頭上,也情有可原。」許正陽一點兒惱意都沒有,反而很平靜的微笑著說道:「那你們怎麼就沒想想,本官,有必要去爭取些什麼財富權勢地位名聲這類東西嗎?」

    此言一出,廳內當即靜了下來。

    在座者紛紛皺眉思索,臉上也漸漸掛上了一些不易被人察覺的尷尬之色。

    是啊,許正陽有必要嗎?

    權利?他的權利不比誰大?

    勢力?他的背後是什麼?

    財富?他缺錢花嗎?

    地位?在座者身份地位算得上高了,可與許正陽有可比性嗎?

    至於名聲……

    神祇會在意俗凡人間的這類虛名?

    答案,顯而易見。

    不過他們卻不知道,許正陽是不在乎俗凡人間的虛名,但是他很在意神祇在俗凡人間的名望。因為那是他填飽肚子養肥自己的糧食。

    氣氛有些尷尬了。

    李瑞昱終於開口說道:「不提這些了,正陽,道仙功的事情,還是需要你來幫助,共同解決處置,爭取把事態的嚴重性和造成的影響,壓制在最小的範圍內,而且要盡快。」

    「對。」李瑞慶點頭附和道。

    許正陽微笑點頭,卻不語。

    中間那位開口道:「這是我們對你的誤解,很抱歉……在其位謀其政,身不由己,正陽,你也別在意。」

    「沒什麼。」許正陽笑笑,沖剛才那位直言不諱的老人點了點頭,很主動的表達了自己並不介意的態度。

    那位老人頓時有些尷尬,頗有些感激之色的笑著點了下頭,然後開口說道:「那就放下這個問題吧,現在各地的形勢不容樂觀,我的建議還是,堅決的打壓,尤其是針對一些唆使,鼓動受騙群眾鬧事的組織者,先要把他們抓起來,各地機關堅決的壓制不法的集會抗議……」

    「對,各大媒體也要嚴格控制他們的言論,盡量的去宣傳正面有利的報道。」

    「國外的輿論可以暫且不予理會,在最短的時間裡控制住事態發展,越拖下去,影響越不利。」

    討論的意見,大致相同,都是建議盡快的實施強硬手段,不能再縱容下去。

    不過也有人提出,還是要謹慎一些,如果能把罪魁禍首,幕後主使者揪出來,那樣的話,宣傳上的力度就要強的多了。

    許正陽等討論聲稍稍靜了些之後,說道:「動手吧。」

    這就有點兒裝逼了。

    好像最後拍板,由你說了算?

    不過道:「按照你們掌握的情報,把國內目前『道仙功』組織的主要頭目,抓起來,我這邊兒安排下,可以讓他們全部按照我們的想法去對外說出些有利的話來,嗯……我不方便用非常規手段去抓人,這也不是你們所希望的。」

    「另外,藏身境外的勢力和主使者,尤其是那個什麼珈藍大師,你們這邊兒查一下他和那些勢力的身份,如果有具體的地址最好不過了……或者,懷疑對像你們列出個名單來,我這邊兒解決一下。」

    許正陽這番話說出來,在座者心頭首先疑惑的是,你作為神祇,竟然要我們來幫忙查?

    不過也沒人會提出這個疑問,便都答應了下來。

    想來,神祇也有為難之處吧?

    可不是嘛,許正陽手頭很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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