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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城隍 198章 拆廟管用嗎? 文 / 短刃

    198章拆廟管用嗎?

    在許多人眼裡,許正陽這次得病是冥冥中的上蒼,在跟他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病的突然,好的也相當詭異。

    就像是一場鬧劇。

    只是這場鬧劇既然開始了,許正陽就不得不假戲真做的又在醫院多住了三天,天天做檢查,日日輸一些治不了病也害不死人的營養藥,反正你有錢就可勁兒造唄,醫院巴不得遇見這種凱子吶。

    讓許正陽肉疼的是,花了十幾萬啊!家裡有錢,親朋又過於擔憂,能不捨得花嗎?高昂的住院醫療費用不說,那些醫學專家尤其是國外飛來的兩位,雖然沒給你治好病,可也不能白來一趟不是?

    肉疼易愈,心痛難療。

    許正陽對於親人和朋友,內心裡還是抱著很深的愧疚自責之情;雖然,他並不是故意的,也很為此上火。

    這且不說吧,反正事情發生了,就這麼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許正陽以及親朋好友們的生活,似乎又回復到了以往的平靜清閒和幸福當中。

    然而,許正陽卻閒不下來,依舊是每日裡白天這邊兒古香軒店裡轉轉,那邊兒景輝物流公司看看,要麼就開車到京娘湖華陽旅遊公司坐坐;晚上的時候,神識就會到城隍府中審閱下鬼差們報上來的案卷,或者,降臨地府到東南閻羅殿裡翻閱會卷宗記載。

    既然明孽台已經建立而成,那麼從現在開始,就要著手安排合適的鬼差,去負責明孽台上的一應差事。

    也就在研究陰曹地府的鬼差如何安排的時候,許正陽發現了一個讓他很氣憤的事情。

    我們都知道,許正陽一向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傢伙,最初要耗費神通能力搞出明孽台的目的,除卻少許匡扶正義、懲治惡人的偉大心態之外,更多的則是當作一個投資,做一筆大賺的買賣。也就是在建立明孽台後,憑著自己無論人間還是地府,都是唯一神祇的身份,汲取大量鬼魂的信仰之力,從而可以早日昇官。

    可現在他發現,陰曹地府中的一應官職及神力信仰力的汲取,完全和人界的神仙屬於兩個截然不同的體系。

    沒錯兒,是許正陽建立了明孽台,耗費了自身的神力注入到了明孽台當中,但是明孽台在隨後開始汲取鬼魂的靈力之後,已經將許正陽自身來自人間城隍的神力還回到了許正陽的體內。

    而鬼魂的那源源不絕且極其龐大的信仰力,卻是注給了東南閻羅殿的判官神體之中。

    當人界的城隍到地府時,他是判官,擁有無上地府中的神力;然而他一回到人界,那麼很抱歉,把地府積攢的神力留下來,這不是人界城隍的,而是屬於地府東南閻羅殿那位許正陽大判官的。

    那他娘的不是瞎子電燈白費蠟嗎?許正陽暗暗的咒罵幾句。辛辛苦苦冒著生命危險又連累親朋好友擔心的幹了這麼一檔子事兒,結果地府的信仰力和這邊兒兩不相干……氣憤之後,許正陽回頭想想也就算了,以後啊,自己就等於有著兩個不同世界的神職,然後兩邊都開始慢慢升職吧。

    秋收的時節到了。

    只是今年的秋收,許正陽卻並沒有在家裡和父母一起收割水稻,而是跑出去躲避媒體的追蹤採訪了。

    人怕出名豬怕壯,許正陽亦如此。如今的他早已經不是當初見義勇為後,被採訪時那略有些得意和興奮的心態了。他覺得:我不就是個人出資給村裡新建小學學校了嗎?不就是為慈縣縣城及滏河市的兩座孤兒院捐了一百多萬塊錢嗎?不就是決定長期資助貧困山區的十一名失學兒童嘛……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呀!

    許正陽確實認為這是他「應該」做的,為此他心裡多少有些自責,比起那些絲毫沒有想過做好事兒得回報的人來說,他感覺無地自容。不過想來以他「為人」的品性,如果有經濟實力的話,肯定也會是個好人,也會做些好事兒。只不過因為如今身為神職,才不可避免的把做好事和積攢功德增加神力掛上了勾。

    他所做的這些事情,父母沒有表示任何的不滿,反正現在家裡有錢了,錢多的花不完,而且還在一直不斷的賺取著。

    不做點兒好事怎麼行?神靈可是在天上看著咱們家呢。

    本來這些事情還真不至於搞的那些電視台和報社的記者都來採訪,然而經不住一些有心人好心做壞事兒,把這些事情向上匯報,然後對外宣傳;再加上許正陽以一位年僅二十二歲的農村年輕人,初中學歷,卻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裡,艱苦創業,辛苦拚搏,坐火箭般的直飛沖天,有了如今這番成就。

    從現如今的社會情況來看,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好素材啊!報道出去就會引起轟動。

    這不,就越鬧越熱鬧了。

    雙河村在秋收前後的日子裡,天天有記者來村裡轉悠,採訪這個,採訪那個,詢問有關許正陽的事情。即便是村民們都在農田里忙碌的收割水稻時,也有記者跑到許正陽家的稻田里,採訪許能和袁素琴兩口子,並且高度讚揚了他們樸實善良的性格,如此優越的家庭條件,竟然還繼續從事著農田的勞作。

    許能憨厚的說:「這有啥的?建築隊的人都是鄉下人,誰家裡沒個幾畝地?農忙的時候該停工就停工唄。」

    袁素琴在一旁直樂呵,卻也不怎麼回答記者的問話。平日裡能說會道的她,遇到這種情況卻緊張起來,而且生怕說錯什麼話給兒子帶來什麼壞的影響。作為長期在農村深受村婦八卦嘴熏陶的她,內心裡深深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

    在田里幫忙的村民們倒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無非就是許正陽這孩子怎麼怎麼好,多麼多麼勤勞能幹啥的。

    反正對許正陽,村民們除了誇讚,是說不出二話來的。

    此時的許正陽,已經更換了新的手機號,暫時住在了京娘湖風景區的一處度假山莊裡。沒辦法,記者的力量是無窮的,也不知道他們有何神通,不但打電話找許正陽,而且還會圍追堵截。許正陽在滏河市的那套房子,古玩市場的古香軒,景輝物流總公司,就連京娘湖旅遊風景區華陽旅遊公司,附近指不定哪輛停放的小車裡,就潛伏著記者。

    這天,滏河市雞公山再次對六名犯罪分子執行了死刑。

    許正陽坐在客廳裡,一邊喝著茶水,一邊在意念中吩咐著蘇鵬將那六名犯罪分子的鬼魂捉拿至城隍府中。

    這次執行死刑的罪犯當中,就有鄧慶福和有著血案的三名手下。

    這幾人,暫且就定為冥界東南陰曹地府的鬼差,安置到明孽台上,去枯燥的,單調的做那份無趣的工作吧。要知道,明孽台上的鬼差,是不能相互交流的,而且靈識是受到明孽台束縛控制,必須不停的按照閻羅殿的條規和明孽台的提示,不停的在明孽台上方忙碌著,一旦稍有鬆懈,靈識中就會如同被滾油澆心般痛不欲生。

    剛剛安排完畢這些事情,許正陽的手機響了。

    知道他新手機號的人沒幾個,所以許正陽看也未看來電顯示,便按下接通鍵放在耳邊:

    「喂,我許正陽。」

    「大人,是我。」詹曉輝的語氣裡有些擔憂。

    「嗯,有事嗎?」

    詹曉輝猶豫了一下,說道:「大人,慈縣老家那邊的幾座廟……被拆了。」

    許正陽愣了愣神兒,微笑道:「拆就拆吧,唔,什麼原因?」

    「說是各個村裡的學校,開展反封建反迷信的活動……」詹曉輝的聲音越發低了,似乎有些害怕。

    「這些事情你別操心了。」許正陽淡淡的說道:「鄧文靜應該對你說過,心中有敬畏,何需廟來拜,都是些虛的東西。」

    「是是,大人,我明白了。」詹曉輝連忙說道。

    「嗯,公司最近還好吧。」

    「一切都好,大人,初步計劃,明年公司繼續擴大規模,向東北和南方城市開設分公司……」

    許正陽打斷了詹曉輝的話,說道:「這些你們放手做吧,我相信你們。」

    「是,大人。」詹曉輝不再廢話。

    掛了線,許正陽眉頭靠在沙發上,微微瞇起了眼睛,意念中,通過城捲開始查看這是怎麼回事兒。

    拆廟反封建迷信的事情來的有些突然,記得父親說過,他們那個年代小時候上學,有過一段時間確實是大力提倡全社會反封建和迷信,學校師生共同出去掃蕩牛鬼蛇神。

    這麼多年來,無神論早已經在全世界普及,誰還會在這方面較真?

    許正陽在網絡上查詢過資料,心裡也知曉所謂封建迷信害人的事情,而他自己心裡,本來就沒有打算走什麼封建迷信的路子。正如同他所說的那句話:心中有敬畏,何需廟來拜?

    只要人心有所懼,有所畏,有所信,這就足夠了。

    對人,對社會,對許正陽的神職能力,都有好處。

    查看了一番之後,許正陽禁不住苦笑起來,心想那位老人,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始動手敲打敲打他許正陽背後站著的那位神祇了。

    倒不是挑戰,僅僅只是一種提醒,亦是一種警告吧?

    可惜啊……許正陽搖搖頭,您老再睿智,再想的通透,卻不知道,典故記載中的東西,有的真,大部分,卻是假的。

    而且,三界之中,可能體系還在,只是神,卻只有我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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