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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一十章 認同 文 / 紫衫青衣

    第一百一十章認同

    小縣城,星夜抱著給小磊的禮物,心裡準備著要對小磊道歉的話,那孩子肯定怪自己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回來看他,肯定又會哭鼻子的,到時候還要自己多說幾句好話,再鄭重的賠禮道歉,想到這星夜笑了,不知道小磊是不是長高了,肯定更懂事了。

    誰知到王奶奶家,緊閉的大門上了鎖。

    「也許去買菜了,我們等一會兒吧!」輝夜說道。

    星夜點頭,在門口台階上坐下,可是等了半個多小時還沒有人回來。

    「我去鄰居家問問。」星夜說著起身去敲隔壁的門,門打開星夜進去。

    沒有三分鐘,星夜飛奔出來.

    「出什麼事了?這麼急」輝夜連忙問道。

    「走,去縣醫院,王奶奶住院很久了。」星夜拉著輝夜邊走邊說。

    兩人心裡著急,打車直奔縣醫院。

    在內科病房中,星夜找到了已經彌留之際的王奶奶。

    星夜看到躺著病床上,頭髮全白,臉頰消瘦,神志不清的王奶奶,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才一年多呀,怎麼人就成了這樣了。

    「醫生說已經沒必要治療了,這兩天就是在拖時間了。」伺候老人的是她的娘家侄女,說話時也是抹著眼淚。

    「那王叔叔呢?小磊呢?他們都在哪呢?」星夜在老人的床邊沒看見最應該守候在這的兒子和孫子。

    「哎,他們……」

    「啊」王奶奶發出了輕輕的一聲,緊閉的雙目顫動,看來是醒了。

    「王奶奶……」星夜連忙過去。

    「我聽到小葉子的聲音了。」老人斷斷續續的說道。

    「是我,我是小葉子,我回來看你了。」星夜聽到老人的話,眼淚流的更厲害了。

    「嗯,等到你了,好孩子,小磊呢,我的孫子……還沒來……」

    「就來了,小磊放學就來了。」星夜不知道小磊在哪,只能這樣安慰老人。

    王奶奶的眼睛一亮,「小磊跟她媽走了,我送他走的,不會回來了。」

    「啊」星夜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回頭望向王奶奶的侄女。

    那女人見星夜看她,歎氣道:「哎,她老人家去年就中風了,差點沒去了,後來小磊的親媽回來了,想接小磊走,老人知道自己沒能力再照顧小磊了,小磊爸又指不上,怕自己走了,小磊沒人照顧,就讓小磊跟他親媽走了,小磊走了,老人心裡難受,這病的就更厲害了。」

    「那小磊他們現在在哪住?我們可以……」星夜問道。

    那女人搖頭,「沒人知道在哪住,只知道好像她媽又結婚了,就是因為她丈夫也沒孩子,才想著接走小磊的。」

    那不是說,就再也見不到小磊了嗎!想到此星夜一陣心酸,可憐的孩子,不知道在繼父家裡怎麼樣了。

    「小葉子」王奶奶突然大聲的叫道。

    「哎,奶奶,我在這呢!」

    王奶奶努力要看清星夜的臉,星夜拉住了她的手,老人用力反握住星夜的手,說道:「幫我照顧小磊,幫我……小磊。」

    「好,您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小磊」星夜現在也顧不得小磊到底在哪了,不管老人說什麼都答應著,「您快好起來,您不是還要看著小磊上大學嗎?你還要看著小磊娶妻生子嗎?」

    「小磊……小磊……」老人鬆開了星夜的手,嘴裡只是叫著小磊的名字,人卻又進入了昏迷狀態。

    星夜不忍再看,以老人現在的狀況看,隨時都會撒手人寰的。

    輝夜擁著星夜到走廊的長椅上坐下,他怕星夜太過悲痛,知道星夜從小是把這個王奶奶當做自己祖母看待的,連帶著自己每年都會一起來看幾次,老太太也確實是個好人。

    「看開點嗎?人都會有這麼一天的。」輝夜安慰道。

    「我知道,可是我現在很擔心小磊,那孩子……」星夜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畢竟他是跟著他親生母親了,總比這王奶奶沒了,讓他跟著他父親強吧!」輝夜說道,對於小磊的父親也見過幾面,幾乎都是醉醺醺的,那人幾天不回家是常事,小磊要是真跟了他,那有沒有父親也就一樣了。

    「醫生」病房的門被猛地拉開,王奶奶的侄女大聲叫道。

    星夜與輝夜立即起身,不是老人有什麼事了吧。

    病房中醫生一陣檢查,最後搖頭告訴他們,人已經走了,準備後事吧!

    星夜哭到在輝夜懷裡。

    王奶奶的喪事辦的很簡單,他唯一的兒子還在拘留所呢,根本指不上的,就是幾個娘家的侄子出面,幫忙操持了喪事。

    星夜兩天來堅持以孫女的身份,參加了葬禮。

    羅家寨自己家的院子裡。

    「哥,我覺得阿婆就是在等我來呢,她知道我要回來,她等著,好把小磊托付給我。」星夜靠在輝夜的身上,看著天空的星星喃喃的說道。

    輝夜憐惜的拍拍她的臉,沒想到會遇見這樣的事,這幾天把星夜累壞了,身心疲憊。

    「阿婆是放心不下你。」

    「可是我要去哪裡找小磊呢?」星夜發愁的說道。

    「沒關係,哥幫你找,一天找不到,我們就找兩天,兩天找不到,我們就找一個月,總會找到的。」輝夜輕聲安慰道。

    「哥,你真好,」星夜抬頭像小時候那樣稱讚著輝夜,「如果小磊媽對他不好,我們就把小磊接過來一起生活好不好,那樣我們就多了一個弟弟,嘻嘻,三兄妹,沒有任何血緣的一家人。」

    「好,依你,到時候我們買棟新房子,只要小磊願意,我們就接他來住……」輝夜說道,半天不見星夜回話,輝夜低頭看,星夜已經倚著他睡著了,輝夜沒敢動,讓她睡吧,這幾天她太累了。

    輝夜抬頭望見滿天的星星,再低頭看看安詳入睡的星夜,一時間心中感慨,我願意讓你這樣依靠一輩子。

    輝夜兩人告別了羅家寨的父老,又登上了去天雲的車。

    一出車站就看見了來接他們的家凱。

    「你怎麼會來接我們,不用上學嗎?」星夜疑惑的問道。

    「我是奉命來接輝夜的,你嗎,只是捎帶腳的。」家凱對星夜隨意的說道,對輝夜卻又是另一種態度,「歡迎你,家裡都等你呢!走吧,跟我回家。」

    「等我?」輝夜問道,自己對他們也有這麼重要嗎。

    「當然,」家凱笑道,「爺爺奶奶都等著呢!我爸實在脫不開身,只能晚上再來看你了。對了,提前給你打個招呼,我媽那人很熱情的,不要嚇到你了。」

    輝夜愕然,不明白家凱話的意思,星夜看他那樣子就笑了,對於舅媽的熱情自己可是領教過了。

    家凱白了一眼偷笑的星夜,沒好氣的說道:「你還笑呢,等會兒回去好好解釋吧,說好了每天打電話的,你倒好,走了後就昨天要回來了,才想起打了一個回來,你不知道大家多擔心你嗎?」

    星夜吐舌,貌似這次出門事情一件連著一件,還真把打電話的事忘了,直到要帶輝夜回來了,才想起提前打個電話,昨天電話裡外婆已經是一頓埋怨了。

    輝夜拍拍星夜肩膀,「沒事,萬事有我呢」

    家凱見狀,撇嘴道,「還能把她怎麼樣了嗎?知道你是好哥哥,也別什麼事都慣著她呀!」

    輝夜笑笑沒有說話。

    一路來到外公家,輝夜知道星夜外公家條件不錯,心裡也是早有準備,可是當他真的置身這樣的豪宅之中時,心裡還是有些不適,尤其當星夜撲入外婆懷中撒嬌,跟他介紹每個人時,他突然有種感覺,星夜就應該生活在這樣的環境當中,在這裡她才是真正的小公主。

    「來,孩子,你受罪了,快來坐下讓外婆看看你,」星夜外婆熱情的招呼。

    「我看過你的照片,嗯,本人比照片帥多了。」老太太帶起花鏡仔細看,「那張全家福上的你,那頭髮象扣了個西瓜皮一樣,醜死了,現在短短的到顯得精神了。

    「於奶奶」輝夜被老太太親切的話語逗笑了,一時間生疏感少了好多。

    「外婆,你不知道,照相時他剛上中學,當時流行的四大天王,就是那樣的髮型當時可流行了。」星夜笑道。

    「你這一說我到想起來了,當年好像家凱也留過個漢奸似地中分頭。」外婆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話把所有人都逗笑了,只有家凱一臉的懊惱,「奶奶,當時班裡有一半的男生會留那種髮型的。」

    「那不是還要一半沒留嗎?」老太太捉了他的話柄。

    家凱啞口無言。

    「好了,不要調侃孩子了,」於老爺子發話了,「輝夜,」

    輝夜一愣,「於爺爺,您有什麼事?」

    輝夜對這位看著有些威嚴的老人,從心裡自發的有一種敬重。

    「聽星夜說你的棋下得很好,跟我去下一盤吧!」於老爺子淡淡的說道。

    「哦」輝夜沒想到這剛見面沒多久就提出這樣的要求。

    「怎麼不願意嗎?」老爺子問道。

    「不是,於爺爺,哦,好的。」輝夜一時不知該怎麼說了。

    「沒事,去吧,他就是個棋癡。」星夜外婆勸道。

    星夜也一時吃不準外公的想法,連忙說道:「好哇,我去給外公泡茶,給你們觀鎮。」

    老爺子卻挑高了眉,說道:「不用了,難道你想看我老人家,怎麼輸給你哥哥嗎?自己去歇著吧」

    於老爺子帶著疑惑的輝夜進了書房。

    星夜難掩心中的擔憂,外公這是要幹什麼,絕不會是為了單純下棋的,要是下棋什麼時候都行的,幹嘛非得這個時候。

    「外婆……」星夜擔憂的看著外婆。

    她外婆笑道,「放心,你外公又不會吃了輝夜的,你等著吧!也許是好事也不一定呢!」

    星夜到不是擔心外公為難輝夜,外公的為人她還是清楚的,是非恩怨分明,有著文人的氣節,但沒有文人的酸腐,可是就怕輝夜心理準備不足,兩人在話不投機,那就不好收場了。

    星夜不安的等著客廳裡,外婆與家凱跟她說話,她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她想藉著送茶點的時機進去看看,家凱沒讓,他說是外公的意思,星夜心裡更忐忑了,裡面兩人都是她在意的,她不想讓任何一方不高興,最好能和和美美的像一家人一樣。

    快吃晚飯的時候,書房的門才打開。

    輝夜先出來,看到星夜滿臉的擔憂,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容,見他這一笑,星夜長舒一口氣,也笑了。

    後面跟著出來的於老爺子,看見了星夜的樣子,「哼,難道我還能欺負你哥哥嗎?小心眼的樣子。」

    星夜忙撒嬌道,「外公,人家哪有。」

    那邊輝夜笑道,「外公,星夜看著懂事,有時候還是像個小孩子呢,別跟她一般見識了,走吧,我們去吃飯。」

    於老爺子白了星夜一眼,當先去餐廳了。

    輝夜在後面笑笑,也跟著走了。

    星夜感覺怪怪的,一時又想不明白,也跟著進了餐廳。

    大家已經都準備吃晚飯了。

    「輝夜坐吧,你坐家凱上手吧」於老爺子說道。

    輝夜看看家凱,家凱自覺的往外邊挪了一個位置。

    「來,輝夜嘗嘗我做的排骨,這可是我的拿手菜。」星夜外婆笑瞇瞇的給輝夜碗裡放了一塊排骨。

    「謝謝,外婆。」輝夜連忙說道。

    「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的。」於老爺子說道,星夜外婆也說道:「是呀,你就當在自己家一樣。」

    「知道了,外婆,您也吃。」輝夜笑道。

    「你們?」星夜終於反應過來那裡不一樣了,輝夜的稱謂變了,剛進門時他稱呼外公外婆叫做於爺爺,於奶奶,現在跟自己一樣也叫外公外婆了,這是不是說外公承認他……

    想通了的星夜,心中狂喜,傻笑的望著輝夜,輝夜笑著點點頭,星夜笑的更高興了,轉頭甜甜的叫道,「外公……」

    於老爺子瞥了她一眼,「傻樣子,快吃你的飯。」

    一桌子人都笑了。

    星夜懸著的一顆心徹底放下了,她本來擔心輝夜會有心結,不能接納於家的照顧,會刻意的疏遠於家,可薑還是老的辣,不知外公說了什麼,讓輝夜能愉快的融入於家,把自己當做於家真正的親戚了。

    不過星夜覺得他們肯定還有什麼事不想讓自己知道的,因為晚上匆匆趕來的舅舅,見了輝夜說了沒兩句,也和他一起進了書房,而自己仍然是被拒絕進入的那一個,為什麼連家凱都可以進去,自己就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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