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千六百一十四章 驚世容顏 文 / 言鼎
?聖人界名揚遠外的畫聖，如今就在張小風眼前，確實讓張小風驚喜不已——而對話雖然簡單，但是這畫聖老者言語之中，充滿著無盡的智慧。不知是否因為張小風救過自己的弟子的緣故，才如此的平易近人，還是因為張小風此前的讚歎觸動了畫聖。此刻畫聖對待張小風更像是在指點一名新人一般。
畫聖看了看張小風後，緊接著話題道：「不管是法寶也好，至高無上的法訣也罷，始終乃是輔助之物。而要有大乘，非得要有一顆堅強的心境方可。老夫的筆天下無二，但是它也僅是老夫的筆而已，是否能畫出一幅好的作品，關鍵在於老夫如何對事物的把握，縱使沒有這跟筆，老夫用其他的依舊可以創作出，雖然質量或許沒有用這跟筆好，但是它至少也是天底下第一無二的作品。」
張小風仔細的聽著畫聖的話，心中也不斷的領悟。片刻後，張小風有些恍然道：「佛曰佛心，前輩您如今所指的，便為道心矣！」
「呵呵！年輕人，真看不出，你年紀輕輕的，懂得還真不少！」畫聖雙眼一亮，微笑的望著張小風道。
「晚輩不才，只是略懂一二罷了！」張小風謙卑的道。
「年輕人，這謙虛是好，可是謙虛過頭了，那就是虛偽了。僅憑你一句話，老夫足以看出，你小子乃是具有大智慧之人。」畫聖老者提醒道。
「前輩當真過獎了，晚輩在某些領域或許的確有些天分，但是人皆不是完美的，就如在畫境上，前輩的造詣高深莫測，可不是晚輩能驕傲自狂的。」張小風如實道。
「得了！不必在貶低自己了。而老夫看得出，你小子對之畫境似乎也有些造詣。如今說說看，一路來此的感受。」畫聖明顯覺得張小風很對胃口，但是表面卻依舊有些嚴師之態。
「呵呵！那晚輩恭敬不如從命，就用自己的觀點來評價。不過，若是說錯了，也還望前輩見諒，順道也能指點指點迷津。」張小風拱手作揖道。
而隨即張小風略微整理了下思緒便開始緩緩道：「來此路上，晚輩看到了無數前輩的作品，每一副都堪稱完美之作。讓人流連忘返，陶醉其中。又有真假難辨，難分自我，虛幻交錯。看得出，前輩對之每一副作品，都賦予了極高的用心和關注。這一切都體現了一名高超的畫師的畫境之高。」
頓了頓後，張小風便繼續道：「畫雖然只是作品，但是一副畫卻能闡釋人生的哲理，反應一個人的內心世界。前輩畫中處處含道，處處揭示著人生的道義，而晚輩在其中感受頗多，這也使得晚輩對前輩感到無比崇敬。只是……」
「只是什麼？」畫聖老者微閉著眼聽著張小風的畫評，心中也震驚不已。眼前的年輕人張小風，年紀看似很小，但是對之這畫境居然理解的如此透徹，實乃一個當畫師的好苗子。不過，當聽到張小風突然一改語氣時，畫聖老者卻頓時睜開了雙眼，盯向了張小風而去。
張小風回望了畫聖老者一眼，繼而道：「每一副作品，都有之真、善、美的體現。只是，當在下欣賞完所有的作品之後，晚輩卻突然感到有些迷茫了。一時間不知道，那副作品才是最美的。這樣說，的確可以表現前輩的作品已經無人可比，但是從中，我感覺少了那麼一絲超越感。好比，沙灘上有一大堆的沙子。」
方天正和冬兒此時恭敬的站在門口，一聽張小風的評價，起初也覺得評價的極為贊口。可是當張小風將畫聖的畫比如沙灘的沙子時，兩人不禁都直冒冷汗。聖人界畫聖的作品，任誰也無法比媲，更是珍貴無比，無價可追，又怎會是一堆沙子？
嫦娥此時站在張小風身後，聞言也是震驚不已。張小風這番話一出來，那可是對之畫聖的極為不敬，若是得罪了這四大雅聖之一的畫聖，那還能出得了這個門嗎？
「呵呵……！」「哈哈哈！」畫聖老者起初是冷笑，隨即卻放聲大笑起來。
張小風見狀，也是微微淡笑著，隨即便安坐在了畫聖左邊的椅子上，等待著畫聖老者笑完。
「年輕人，你可真是不知天高，居然將老夫的作品比作沙灘上那毫不起眼的沙子。這天底下，也只有你這小子這麼評價過。」畫聖大笑之後，便瞪著張小風道。
「呵呵！不敢，不敢。是晚輩愚昧了。」張小風聽不出畫聖有責備之意，也就是順理成章的道。
「哼！老夫不是叫你不要謙虛過頭了？在這樣老夫可就看不起你了！」畫聖老者微怒道。
「呵呵！那晚輩就厚著臉皮接受了。」張小風此時也正視畫聖道。
「嗯！」畫聖老者捋了捋自己的那一小戳白色鬍鬚，繼而道：「你雖然有些貶低之意，但是你的評價，卻深得老夫的認可。知道老夫為何將石桌佈於小院而又將筆懸掛於房梁？那是因為老夫也覺得自己很難再超越自我，每一副作品的確都已經達到了完美之境，可是審美觀一旦迷失，那還有什麼美可言？」
「所以，前輩將自己當成了畫，因為一幅畫需要的就是生動，容有十足的情感。外人來此覺得自己身在畫中游，又覺得自己成了畫中的風景線。但是，前輩所要表達的並非是一種意境，而是實在的生活，讓人從簡單的生活之中，去發現美。只有自己心中認可的美，才是美的至高定義。」張小風接著畫聖的意思，分析道。
對之張小風的分析，畫聖老者此刻心裡當真叫絕。隨即詫異的詢問張小風道：「年輕人，是什麼際遇，讓你明白了這一點？老夫可是費盡了一生的心機，才踏入了這個門檻。」
「呃……」張小風聞言，不禁有些尷尬之色，繼而道：「前輩，若是晚輩說實話，您可不要見笑。」
「唉，有什麼見笑的？」畫聖見張小風的表情，更是有些好奇起來。
「呵呵！」張小風還是感覺有些尷尬，頓了頓後，便道：「往昔晚輩或許也很難理解美的定義，但是，當晚輩見過一女子之後，卻生生的明白了。」
「一女子？敢問尊姓大名？」畫聖老者煞是詫異的詢問道，畢竟畫聖很難相信，見到一個人就能明白美醜的定義，那麼那人的魅力會有多強大。
「居於三聖山三聖門的沉魚。」張小風直接道。
「沉魚？」畫聖老者努力的搜索自己的記憶，但是記憶之中，卻從未聽說過沉魚這人。
「沉魚女子實力不高，約莫聖天之境，在聖人界顯然不引人關注。但是晚輩覺得，只要見過沉魚女子之人者，無一會忘卻，至少晚輩至今還刻骨銘心。」張小風實話實說道。
「郎君，我也沒有見過沉魚，她到底長什麼樣啊？」嫦娥一直靜聽張小風和畫聖的談話，當然也不是自己能插嘴的，因此聽到張小風提起沉魚時，也不禁有些好奇起來。
「呵呵！嫦娥，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的話，興許會後悔的。」張小風無奈的解釋道。
「怎麼會後悔？難不成對方堪比天仙？」嫦娥不禁有些微微醋意道。
嫦娥的話音雖小，但是畫聖顯然也聽得極為清楚，如今對之沉魚也頗為好奇，畢竟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見上一面對之人的審美觀就有之如此之大的推進作用，故而道：「年輕人，這沉魚女子老夫雖然未曾見過，但是可否瞻仰下對方的容顏？」
張小風此時才有些後悔，自己為何要套出沉魚來。但是見畫聖如此的好奇，嫦娥以及方正天和冬兒也是期待不已，因此張小風只好再次將沉魚之像放映在堂中。
「嗯？」
沉魚之像一經顯示在堂上，早已入畫的畫聖的心境，頓時開始鬆動。原本坐得好好的，此時原本穩固如松樹的座椅，都不禁顫抖起來，甚至還倒退了幾分。原本就是輕輕放置在座椅把手的雙手，此時也露出了青筋，緊緊的拽住把手，或許只有如此，才不會導致自己摔倒。
「啊……」而嫦娥見狀，根本就有些防不勝防的大喊了一聲，下一刻將自己的腦袋，都埋進了張小風的懷中。
「鬼啊……」冬兒顯然有些單純，但是看到如此嚇人之物，下意識的便撲進了方天正的懷中。
而方天正雙眼有些眩暈，腿一軟，整個人帶著冬兒便一同倒在了地上。
「罪過，罪過啊……」張小風對之沉魚雖然已經有所免疫，但是再次看到沉魚之像，心中也頗為難受，默念了幾句之後，便將沉魚之像收起。
畫聖此時雙眼迷離，看不出內心，但是從至今還未定神的狀態來看，畫聖定然也被動容，想要緩解過來，或許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因此，張小風輕輕的撫摸嫦娥的後背，給予安慰，也順便等待著畫聖回神。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逝，良久，畫聖老者的身軀才有些鬆動，隨即身上冒出一道道色彩，不斷的環繞自身。這一點一滴的色彩，有如在編織一副美麗的畫卷，但是當畫捲成功之後，又再次的粉碎，重新點綴新的畫面。如此反覆交替，終於，當畫面固定在最後一副時，才停止了下來。
而張小風看到這畫，心中不禁驚愣不已，整個人也看得有些目瞪口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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