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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烈火青春 第六十二章 案件不了了之 文 / 南海十三郎

.    不管怎麼說,男兵和女兵還是有區別的。比如同樣的床單,女兵就用針線在邊角上繡上自己的名字,有的還添上花邊,有的毛巾上也這麼做,但是男兵就沒一個這麼幹的。很不幸的是,蒙住吳放歌腦袋,害他慘遭毒打的床單和裹著香皂的毛巾上都繡著名字。床單上繡著nyr,毛巾上則是cml。攏共就九個女兵,所以一看大家就猜得出,床單是一個稅務局的預備役那有蓉的,還是個滿族,另一個就是女警崔明麗。

    「嗨!虧你這麼照顧她們,還這麼對你,看我怎麼收拾她們!」劉明輝抓起床單,合著毛巾抱在懷裡,急匆匆的就出門直奔女兵班,吳放歌在後面喊也沒喊住。

    劉明輝才走了一半兒路,迎面差點和一個人撞了一個滿懷,一看正是趙金髮,便一把拉住說:「你來的正好我正找你呢。」

    趙金髮也說:「我也正想找你匯報呢。」說著一看劉明輝懷裡抱著的床單,就詫異地問:「你都知道了?」

    劉明輝說:「是啊,我知道了,你也知道了?」

    趙金髮說:「我班裡的事,我當然知道了!」

    劉明輝說:「知道就好!這次是在太不像話了,就算明天訓練結束,這作風紀律問題也得好好整頓整頓。」

    趙金髮說:「就是!簡直就是道德淪喪嘛!」

    劉明輝一聽覺得話茬子不對,把教官揍一頓似乎和道德淪喪挨不上吧!不過既然大家都是為了同一件事,就好解決了,就說:「現在是去隊部,還是去你班裡?」

    趙金髮說:「女孩子面淺,還是先去隊部吧。」

    於是兩人就一起回到隊部,一進隊部,劉明輝就把床單什麼的往桌子上一扔說:「老趙,你說這事兒改怎麼處理?」

    趙金髮眉毛一立說:「怎麼處理?當然要嚴肅處理!」

    劉明輝笑道:「都是你的心肝寶貝,你捨得?」

    趙金髮說:「有什麼捨不得,這裡是軍隊!紀律是塊鐵,誰碰誰流血!」

    劉明輝說:「老趙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不過就算是要處分也得謹慎,畢竟都是預備役,機關幹部,還是要先查清楚主謀。」

    趙金髮點頭說:「那是,你是隊長,你做決斷。」

    劉明輝拿起床單說:「那咱們先問問那有蓉吧,或者崔明麗也行。」

    趙金髮說:「行啊,其實女兵班問誰都一樣,反正情況都差不多。」

    劉明輝沉吟道:「果然是合謀啊。」

    趙金髮也覺得話茬子不太對,但又說不出什麼,就順著說:「是啊,這事兒一個人幹不了,是團伙作案。」

    劉明輝說:「是啊,依照放歌的身手,三五個人奈何不了他的。」

    趙金髮這下知道兩人說了半天原來不是一檔子事,忙問:「等等等等,這裡面怎麼還有放歌什麼事兒啊。」

    劉明輝說:「怎麼沒有啊,今晚放歌才一出去,就被人用床單蒙了頭,挨了頓黑打,現在眼睛還青著呢。」

    趙金髮眼睛瞪的老大:「你是懷疑我們女兵班……不可能不可能。」

    劉明輝抖落著床單說:「這在明顯不過了,床單是那有蓉的,現場的毛巾是崔明麗的,就差香皂上沒名字了。」

    趙金髮說:「東西是女兵班的沒錯,可是她們沒作案時間啊,晚飯後我們回去就發現東西丟了,開始沒當回事,只是自己四下的找,後來突然又被捲成一個大包給扔了回來,只少了崔明麗的毛巾和那有蓉的床單還有一塊香皂。從始至終我都和那些丫頭們在一起,她們沒機會出去打吳放歌啊。而且你覺得就算九個女兵一起上,能幹到他嗎?」

    劉明輝說:「我看不一定,最近這些丫頭能耐見長,不過沒有作案時間是關鍵。」

    趙金髮說:「我看還是那幫男兵干的,栽贓嫁禍,借刀殺人,多半有那幾個警察在裡面霍霍。」

    劉明輝一咂摸:「也對,一般人想不出這辦法來。」

    趙金髮說:「我看我們還是去問問放歌當時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吧。」

    劉明輝一聽有理,就和趙金髮一起去吳放歌的房間,才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有女人咯咯的笑,那笑聲是要多風騷就有多風騷,其中還夾雜著吳放歌有氣無力的聲音:「姐,這樣不好。」

    然後那女人笑著說:「哎呀,有什麼嘛,這麼久沒見了,來讓姐姐親個。」

    劉明輝和趙金髮相視一望,趙金髮就問:「這……怎麼還有個女人?都快熄燈了……」

    劉明輝說:「聽聲音好像是省報的那個記者,老相識了。」

    趙金髮憤憤然:「這影響多壞了。」

    劉明輝歎道:「唉……**病又犯啦。咱們先回去吧。」

    兩人悻悻地又回到隊部,趙金髮問:「那這事兒還查不查了?」

    劉明輝一下子也覺得興致全無,就說:「算了把,明天再說吧。」

    趙金髮見事已至此,就拿了床單毛巾,給那有蓉和崔明麗帶回去了,強忍著沒說吳放歌挨揍的事。

    其實吳放歌和鄭雪雯之間雖然親暱,可到目前為止卻還沒有更進一步的關係,按說吳放歌人生經歷豐富,而且無論前世今生都早已不是童子雞了,可每次還是受不了鄭雪雯的調笑,而鄭雪雯呢,似乎也總是以挑逗吳放歌為樂,剛才見面的時候人多不好下手,現在快睡覺了,正好過來逗他玩。卻不知道精彩處外面卻有兩個傢伙在偷聽。

    熄燈號想起的時候,吳放歌對鄭雪雯說:「姐,我送你回去吧。」

    鄭雪雯說:「我才不回去呢,今晚就睡你這兒。」

    吳放歌說:「那可不合適啊。」

    鄭雪雯說:「有什麼不合適的,現在都九十年代了,你還這麼封建。」

    吳放歌說:「不是封建不封建的問題,好歹這裡也是軍營嘛。」

    鄭雪雯說:「那有什麼我看你們隊長的家屬也都在嘛,而且你現在好歹也是軍官嘛。」

    吳放歌說:「姐,真的不方便啦。」

    鄭雪雯說:「可我回去也不方便吶,這次就來了我一個女的,安排住房我一個人住那麼大一間,人家害怕嘛。」

    吳放歌說:「這軍營裡頭還能出什麼事兒?」

    鄭雪雯忽然嗤嗤直笑說:「當然不會出什麼事兒,除了有人被莫名的暴打一頓。」

    吳放歌一下被說到痛處,頓時無語,過了半晌才說:「那你就這兒睡吧,我去你屋睡。」

    鄭雪雯忙攔住他說:「你誠心和我作對是不是?我就是一個人害怕才來你這兒的嘛,你走了我不是又一個人了?」

    沒辦法,只得打地鋪。

    這下鄭雪雯算是高興了,打開自己的包包,把那些瓶瓶罐罐的都拿出來,兌好了熱水,往臉上擦擦這個,塗塗那個,直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才算完事。吳放歌到簡單,直接拿了臉盆到外頭水管子那兒幾下就洗完了,雖然已經是九月底,但是吳放歌常年用冷水,早就不在乎了。在回到屋裡,衣服也不脫,往地鋪上一躺,對鄭雪雯說:「姐,記得關燈啊。」

    「嗯嗯。」鄭雪雯應著,繼續哼著歌弄臉。好容易弄完了,又換睡衣,換的時候還偷看了一眼吳放歌,心說:「好小子,居然沒偷看。」於是換好了睡衣又湊過去朝他的耳朵裡吹氣,吳放歌哀求道:「姐,別鬧了,明天要是弄砸另外,我可就全省聞名了,估計半輩子都翻不起身呢。」

    「哼。」鄭雪雯果然聽話,翻身上了吳放歌的單人床,拉過毛巾被蓋上說:「你以為我來事為了誰呀,還不是來幫你揚名來了。」

    吳放歌說:「媒體是把雙刃劍,要是我搞砸了,揚的可就是惡名了。」

    鄭雪雯嘻嘻笑著說:「這我到不擔心,你搞不砸的,萬一你要搞砸了,我不發話,沒人登你的新聞。」

    吳放歌說:「那也丟臉啊。」

    鄭雪雯笑道:「你呀……行了,不騷擾你,睡覺睡覺。」

    原本應該是平靜的一夜,偏偏又出了岔子,因為今天偏偏輪到吳放歌查哨。

    和平時期的查哨有明查和暗查兩種。明查說起來好笑,就是哨兵到了點去把值班軍官叫起來在值班記錄上簽個字了事。暗查就是值班軍官自己掌握起床時間,一般是用鬧鐘出去查哨。

    輪訓隊白天的哨兵由勤務中隊負責,晚上則由輪訓隊負責,男兵一人一哨,女兵兩人一哨,今晚值哨的恰恰是女兵,而且是崔明麗和那有蓉。

    平時值哨,按照嚴格管理的要求吳放歌提出查哨都是暗查,但是畢竟是內地又是和平時期,所以最後大家都決定一周查兩次暗哨,時間不定,可偏偏今晚是明查。於是到了點兒,崔明麗和那有蓉就拿著值班記錄本去找吳放歌,畢竟是男女有別,平時一般也就是敲敲窗子,把值班記錄本放窗台上,等軍官醒了,爬起來簽個字就算完了。可今天還沒等崔明麗敲窗戶,那有蓉下意識地把手往門上一按,門居然開了。原來大大咧咧的鄭雪雯往了反鎖門。

    崔明麗見門開了,忙壓地聲音對那有蓉說:「你幹嘛,快關上。」

    那有蓉關門的時候藉著月光往裡頭一看說:「小麗不好了,吳教官睡掉地上了,秋涼呢。」

    崔明麗把值班記錄往她手裡一塞說:「那進去把他叫醒啊。」

    那有蓉說:「你去把,你和他熟。」

    崔明麗臉一紅,不過天黑那有蓉看不見,說:「我還沒結婚呢,你去。」

    「我去就我去!」那有蓉笑著進了屋,正準備彎腰喊人,腳下卻被吳放歌的腿絆了一下,她身體失衡,又怕失足踩著吳放歌,於是一個踉蹌,雙手伸出撲倒了床上,兩手都抓了個滿把。

    接下來那聲尖叫啊,簡直驚天地而泣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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