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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烈火青春 第六十一章 吳放歌慘遭毒打 文 / 南海十三郎

.    不管是當新兵還是被特訓,開始的時候,沒有會不恨教官的,孫紅兵這個教導員是掛名的,所以劉明輝這個隊長倒是做了不少教導員的工作,挨罵的事情卻讓吳放歌一肩挑了。按說趙金髮為人嚴厲應該挨罵最多才是,可是偏偏沒有,相反還有人說趙副隊長做事最公道了,整個軍營上下,惡人全讓吳放歌一個人當了。

    「還好受訓的人裡頭沒我的上司,不然我回去後日子可怎麼過嘛。」吳放歌常常對著劉明輝這樣抱怨。

    沒到這時,劉明輝就會用一句不疼不癢的話來搪塞:「嘿嘿,你這是在履行軍人的職責嘛。」

    「預備役!」吳放歌強調著。

    可是再難熬的日子也總會一天天的過去,隨著訓練的進行,兩個重點小隊人員也不斷地調整著,漸漸地,重點小隊變成了精英小隊,應急機動分隊居然慢慢的成型了。畢竟吳放歌有重生經驗,很多的理念帶有前瞻性,讓人不服不行。

    除了訓練任務,吳放歌讓勤務中隊把西邊那片營房的屋頂全都拆了,門窗上的玻璃也全卸了下來,用來作為機動分隊訓練巷戰的場地。外圍搭了一座高看台,等訓練結束的時候這裡也將作為匯報演練的場所。

    訓練到第三周和第四周的時候,吳放歌挨罵挨的少了些,一來大家開始適應了訓練的生活,體能也有了增強,不覺得那麼辛苦了,二來訓練的科目也開始有意思了。吳放歌又讓劉明輝找了些香港的動作片來,什麼《警校生涯》啊,《飛虎群英》啊之類的,裡面不乏也有訓練場面,大家看著錄像裡面的教官聲嘶力竭的吼叫,又聯想起吳放歌平時的德行來,覺得即熟悉,又好笑,漸漸的,也就把這當成生活的一部分了。

    可輪訓隊管理層和軍分區高層是越往後越緊張,因為像這樣的訓練和匯報演練,以前從來沒人搞過,最多也就是練練隊列擒敵拳,最後來個射擊訓練了事,所以能不能搞好,牽涉到了很多問題,所以匯報演練的計劃稿是一改再改,弄得劉明輝吳放歌等人幾乎是天天熬夜,曾經有一次劉明輝問吳放歌:「等訓練完了,你第一件事準備幹什麼?」

    吳放歌想也不想就說:「睡覺!睡到世界末日為止。」

    劉明輝又問:「那第二件呢?」

    吳放歌沒好氣地說:「和你絕交!以後在街上看見我別說認識啊。瞧你給我找的好差事!」

    劉明輝嘿嘿的笑,不辯解。

    最後的匯報演練計劃終於定下來了,第一項是閱兵,第二項是應急集合表演,第三項是爆炸物拆除表演(含現場秩序維護)第四項最是巷戰實彈演練,最精彩的匯報表演,第五項是實戰對抗表演。整個表演項目如果進行完,需要消耗表演者大量的體能和嫻熟的技能。按著這群預備役的總體水平,要做到面面俱到也不是不可能的,關鍵是要有時間,而實際上時間卻只有一個月,所以吳放歌只得做了他最不願意做的事——把人來個分門別類,按照每個人的特長來進行分組特訓,這樣的話效果能好一點。

    匯報演練的時間定在9月30日,9月29日晚上劉明輝宣佈會餐,並且晚上放假,想回家的也可以回家看看,但是12點前必須歸隊。這本來算是一種福利,可是這幫傢伙經過這一個月的訓練已經給弄的神經質了,記得來的時候也有會餐,結果晚上就被弄成那樣了,還有放假,誰知道這次又會不會有人抓呀,雖然那上次抓的人都是勤務中隊和骨幹班的,但是傳說卻很廣泛,凡是進了輪訓隊大門的誰不知道這檔子事?而且第二天就要演練了,軍分區、各部門,據說還有省上的領導都要來參觀,還有電視台的,各個傳媒的,這要是演砸了可就是巨沒面子呀。相比之下像勤務中隊和非精英分隊的人要輕鬆些,可也都懸著一顆心呢,所以會餐的時候,菜吃了不少,酒幾乎沒人喝,會餐結束後也很少有回家的,大家都聚在一起聊天,聊的也都是訓練心得,以及第二天怎麼演練的事。

    劉明輝四下轉了一圈,回來笑瞇瞇地對吳放歌說:「看來我沒找錯人呢,你把這幫傢伙都調教的不錯。」

    吳放歌歎了一聲說:「這下你滿意了,我可慘了,我可聽說有人準備著在訓練結束前狠揍我一頓呢,我呀,今晚打死我都不出這個門了。」

    劉明輝笑道:「不至於不至於,不會有那事兒的。」說完笑瞇瞇的就走了。

    吳放歌見劉明輝走了,也算難得有個輕鬆時候,抓了一本閒書翻看,沒看了幾頁電話就響了,拿起來一接居然是門崗打來的,說有幾個地方上的人,是省報的記者。

    吳放歌一聽便笑著說:「記者什麼的,不是明天才來的嗎?不會是你們勤務中隊也摻了一手吧,我可不上當。」他的意思是商量著揍他這件事原本是那些預備役人員商量著的,難不成勤務中隊也有人參與了?說起來也說得通,畢竟實施嚴格紀律管理,自己可是個大惡人吶。

    正要掛電話,門崗急急地說:「吳教官,不是,真的有記者,有個女的,叫鄭雪雯的,都點你名了。」

    吳放歌一聽立馬坐直了身子:「她怎麼來了?你讓她等著,我馬上出來接她。」

    掛了電話,吳放歌打開窗簾往外看了看,外頭好像沒什麼人,心中稍安。崗哨提了鄭雪雯的名字,那這次應該不會有什麼整人的陰謀了,因為在這裡知道鄭雪雯名字的人不多,並且自己兼著《明日先鋒》的通訊員,曾經通過記者站給《明日先鋒》發過稿子,或許鄭雪雯真的就是為這件事來的。

    吳放歌出了門。他的宿舍到門口,中間有一段較陰暗的路段,若是有人要伏擊他,這裡是最好的地點,所以他加著小心,快速的通過,走到暗路盡頭的時候,他鬆了一口氣「唉……總算是平安無事呀。等回來的時候有鄭雪雯陪著更不會有事了,可精神才一放鬆,就覺得背後腳步聲響起,雖然明知不妙卻反應不了那麼快了,呼啦一下腦袋就讓人用床單給蒙上了,然後就是辟里啪啦的一頓硬物抽打,邊打旁邊還有人嘻嘻哈哈的笑,吳放歌沒辦法,只得抱著頭,蜷縮著身子護著要害,好在那幫傢伙也是惡作劇的成分居多,沒打多久就跑了,跑的過程中似乎還有人摔倒了。

    吳放歌好一陣子才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扯掉蒙在腦袋上的床單,四下踅摸,又哪裡見得到一個人?倒是不遠處地上有一塊白的東西,過期撿起來一看,是一條軍用白毛巾,和一塊香皂。原來剛才抽打自己的就是這玩意兒。

    「媽的,這些都還是老子教的。「吳放歌紛紛地站起來,把床單毛巾什麼的胡亂裹成一包,抱著繼續往門崗走,心裡想著要是鄭雪雯沒在門崗山的話,就先拿今晚執勤的哨兵開刀。不過他這個願望很快就落了空,因為鄭雪雯真的在。

    許久沒見,鄭雪雯原打算先給吳放歌一個大大的擁抱,可是看見他灰頭土臉烏眼兒青的就來,忍不住笑道:「放歌,你訓練也太刻苦了吧,怎麼弄成這樣?」

    吳放歌苦笑道:「這就是做教官的悲哀呀,剛剛出來接你,被暗算了。報應呀,以前我也整過我的教官,報應啊……」

    旁邊哨兵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吳放歌怒道:「你笑什麼笑!好好站崗。」

    那哨兵立刻站的筆直,可臉上的肌肉一個勁兒地扭動著,看來實在是忍得辛苦。

    鄭雪雯扶著吳放歌的肩膀又笑了一陣,才給他介紹隨行人員,無非是這報那報的記者,還有個是省電視台經濟頻道的,據說想分出一欄軍史節目來,也跟著過來了,林林總總足有五六人之多。

    吳放歌帶著他們進了軍營,先去找劉明輝,劉明輝一聽省上媒體有人來,大喜,原本他沒想到能有這樣的宣傳效果,最多也就是本地媒體和軍分區宣傳處和軍區的關係問題了。這下算是意外收穫,雖然是地方媒體,但是作為民兵預備役建設的典範,那不是正合適嗎?所以他先讓炊事班立刻生火做飯,儘管鄭雪雯等人說在火車上吃過了,劉明輝卻一再說:「火車上的飯能叫飯?我們軍灶雖然沒有好酒好飯,但是管夠管夠啊。而且我和雪雯也是有一面之緣的嘛。」

    鄭雪雯一聽楞了:「我們見過?」

    劉明輝一聽臉就苦著了:「在小前指呀……你來做採訪……」

    鄭雪雯這才像想起了什麼似地說:「哦,你就是那個,那個那個……」

    劉明輝高興滴說:「對呀,我就是那個那個。」

    鄭雪雯說:「還是沒想起來。」

    劉明輝險些暈倒,後來悄悄地對吳放歌說:「唉,我老了,沒有魅力了,不像你……」說完就立刻給軍分區打了電話,讓宣傳處立刻派人來做接待。

    吃飯的時候,軍分區也派人來了,宣傳處長親自到場,據說原本政委也要來的,但是臨時有事來不了。來了就說要請記者們去城裡或者軍分區吃飯,可被拒絕了,鄭雪雯等人紛紛表示想嘗嘗普通士兵的飯菜。於是大家只得陪著吃,飯後又陪著四處參觀對普通的士兵和預備役人員做了現場的參訪,然後記者們又拒絕了回軍分區招待所住宿的邀請,想體驗一把軍用生活。於是劉明輝就忙著讓勤務中隊的人趕緊準備床鋪,好在記者們人不多,準備也不是很麻煩。

    所有的都忙完了,劉明輝才發現吳放歌眼圈兒腫了,忙問:「放歌?咋了?撞哪兒了?」

    吳放歌委屈地說:「我說今天晚上不出門吧,挨黑打了唄,我可都是替你在挨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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