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烈火青春 第36章 拜見岳父大人 文 / 南海十三郎
第36章拜見岳父大人
劉幹事和陸參謀都離開之後,房間裡就只剩下了那個中年人和吳放歌兩個人,最可惡的是陸昊那小子出去之前居然還對吳放歌壞壞的笑了一下。真是的,難道這還算是什麼好事不成?
那個紋眉的中年女人開始也想進來的,但是中年人只看了她一眼就讓她打消了這個主意,雖說滿心的不樂意,可還是退了出去。
兩人坐定,那個中年男人雖然板著臉,卻掏出一包煙來遞了一支給吳放歌。
煙不錯,雲煙。
吳放歌沒接那煙,擺手說:「不會,謝謝。」
那個中年男人於是自己點了,深深的吸了一口說:「你這個年齡的男孩子不抽煙的很少啊。」
吳放歌笑了一下說:「以前也胡亂抽幾口,有一次我們連去昆明捲煙廠搞軍民共建,清理煙池……那味道……回來後我們大半的人都把煙給戒了。」
中年男人也笑了:「少點嗜好少啊,一個人嗜好越少,弱點就越少。」
剛才這個中年人提出要單獨和他談談的時候,吳放歌心裡的石頭就落了地——肯定不是那個越南女特工的事兒了,至於其他的事,都沒什麼大不了的了,至少死不了人。
中年男人又吸了一口煙,說:「在我們談話前我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吳放歌趁中年男人再次抽煙的功夫,搶口說:「至於我是什麼人,您恐怕已經從各個渠道都知道了,至於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就是珍珍的父親吧。」
中年男人一愣,他倒不是驚訝吳放歌能猜出他是誰,而且覺得這個孩子異乎尋常的大膽和成熟,於是他覺得應該改變一下策略了。於是他端起茶杯喝了兩口,又吸了一口煙才說:「既然你猜出我是誰了,咱們就沒拐彎抹角的了,我還是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陶玉書,是珍珍的父親,這次專門為了珍珍的事情來的,你直接說了吧,以後打算怎麼辦?」
吳放歌聽到這兒,就猜出那種裡讀者最不喜歡的事情發生了——女主之一被男主以外的男人搶先佔了便宜,還有可能大了肚子,而且還要主角背黑鍋。只是一部小說如果這麼寫,最多就是撲街,可在現實裡,稍有不注意就會倒霉的一塌糊塗,因此在自己得必須做出正確的選擇。於是他故意做出奇怪的樣子問:「怎麼辦?什麼怎麼辦?」
此話一出,吳放歌立刻發現陶玉書的眼神閃過了一絲怨毒,但稍縱即逝。現在恐怕在他眼裡看來,就算珍珍肚裡的孩子不是吳放歌的,他也沒少佔自己女兒的便宜,畢竟那麼多人看見了,女兒只穿了見襯衣被他抱在懷裡……這次的事……簡直是便宜他了。誰讓兒女是父母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債呢。
不過吳放歌英武的外形,到讓他滿意,而且這孩子雖說出身不高,可看上去聰慧機警,也不算完全的不學無術,而且畢竟也救了女兒,槍林彈雨的也不容易,只要以後規規矩矩的對女兒好,能好好過一輩子,也不差。
有了這個先入為主的印象,陶玉書強壓了心中的火氣,盡量用柔和的語調說:「小吳啊,你是個不錯的小伙子,當然了,誰敢保證自己一輩子不犯錯誤呢?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迴避不是辦法。你是軍人,也經歷了槍林彈雨的考驗,我希望你在個人生活方面也像個男子漢。」
「個人生活?」吳放歌一副丈二金剛的樣子,眼睛瞪的老大。
陶玉書繼續耐著性子說:「臭小子,你要當爸爸了。」
「等等等等。」吳放歌手按住太陽穴說。同時心裡暗想:若然猜中了!真可惡!我是主角啊,怎麼稀里糊塗就吃了這個大虧!不過不能再裝傻了,再裝就過火了,現在應該是顯示聰明的時候,於是他半真半假的思索了幾十秒鐘說:「您忽然來這兒……常言道:兒行千里母擔憂……我說這話您可別生氣,難道珍珍她……她……懷孕了?」
陶玉書笑道:「臭小子,還給我裝糊塗,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你們太年輕了,做事不考慮後果。說實在的,我剛聽說的時候,恨不得立刻給你兩個耳光,可是現在畢竟時代不同了,未婚先孕雖然不好,可也不是殺頭的罪,只要你能負起這個責任就好了。」
吳放歌忽然冷笑了幾下說:「我明白了。」
陶玉書見吳放歌臉色變了,心知情況有異,就問:「你明白什麼?」
吳放歌冷冷地說:「陶叔叔,您現在臉上雖然在笑,可是心裡一定在說,讓你小子撿了便宜了。而且很是埋怨我吧。」
陶玉書也重新扳回臉說:「是這麼想的,因為沒必要隱瞞,你還年輕,等你做了父母,你就明白了我的心情了。」
吳放歌歎了一口氣,然後繼續用冷冰冰的語氣說:「我雖然沒做父母,但是我有父母,至今我還記得我高考落榜的時候,母親傷心落淚的樣子,所以做父母的心情我還是瞭解一些的。珍珍也是個好女孩,如果她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那也一定不是她的錯。不過我不得不遺憾地對你說:你們找錯人了!幹那件事的人不是我。」
陶玉書一拍桌子站起來說:「吳放歌,別忘了你是個男人。」
吳放歌說:「正因為我沒忘,所以我才不能做別人的替罪羊。對不起,雖然您位高權重,不是我的擔子我可不能挑,不奉陪了。」說著就站起來往外走。
「你站住!」陶玉書耐不住性子,怒吼道,但吳放歌可不管他,只管走自己的路。
門外劉幹事和陸參謀聽到裡面聲音不對,忙推門進來,陶夫人也跟在後面。
吳放歌對劉幹事說:「繼續把我關起來吧,這話沒法兒談了。」
陸昊勸道:「放歌,有話好好說嘛。」
吳放歌氣憤地說:「有什麼好好說的!平白無故就把人關起來,不就是為了給我施加壓力嗎?當官有什麼了不起的,當官就能隨便欺負人?」
劉幹事斥道:「吳放歌!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吳放歌一低頭,不再說話了,只管往外走,這時陶夫人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說:「不行,不把話說清楚你就不能走!」說著眼眶兒濕了。
吳放歌其實挺同情陶夫人的,可是現在可不是同情別人的時候,自己的麻煩也不小呢。於是輕聲說了句:「對不起,你們真的找錯人了。」然後抹脫了陶夫人的手,繼續往外走,陶夫人還想追,陶玉書在後面喊道:「玉蟾,你讓他走!」
吳放歌昂首挺胸地走出審訊室,然後頭也不回地徑直走到教學樓後面的禁閉室,對著哨兵大聲喊道:「開門!讓我進去。」
進了禁閉室,發現裡面已經又住了一個人,屋裡黑,吳放歌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覺得身形熟悉,可吳放歌進門時門口有光,那人一下站了起來上來和他握手道:「兄弟?咱們又見面了。」
一聽這聲音,吳放歌認出來了,這人就是和他一起分享家鄉餡餅的中尉周海。
兩人坐回到破棕墊上,吳放歌問:「你不是被你的團長接回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別提了。」周海說「這次事兒太大,我團長也蓋不住了,我這次弄不好還得敲砂罐兒呢。」他說著,手擺出一個槍型,對著自己的腦袋比劃了一下。
吳放歌驚訝地問:「不會那麼嚴重吧。你幹啥了?」、
周海笑著說:「也沒啥,家裡有個村霸打我娘,我沒請假就回去把他們一家人都給教訓了一頓。」
吳放歌又擔心地問:「出人命了?」這個軍官率真耿直,要是真的因為什麼事換個死刑回來,真的很可惜。
「人命倒是沒出。」周海說:「只是他們家十幾口子人,有七八個住了院,應該是骨折了吧。」
周海說的輕描淡寫,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可吳放歌的腦海裡卻勾勒出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惡戰。從周海走路的姿勢來看,他可是幾乎沒受什麼傷,可和他對戰的那些人卻重傷了七八個,難道周海就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周海繼續說:「回來的火車上,我對面正好坐了一個律師,我就問他這種事會怎麼樣怎麼樣,他說的,故意傷害致人重傷,情節惡劣的,是有可能被判死刑的,我一想啊,我這算是致多人重傷啊,說不定我的命啊,就算到頭了。」
「你千萬別這麼想。」吳放歌勸他說:「我知道你是個不怕死的,可是你死了,你娘咋辦吶?你死了,那幫傢伙不是又要有恃無恐的欺負你娘啊。」
周海歎了一聲,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說:「我就是這件事放心不下啊……」說完沉默了幾秒鐘,似乎是想轉換一下心情,換了種語氣問吳放歌:「對了,你的事情咋樣,記得我臨走前和你分析過。」
吳放歌說:「別提了,還真讓你猜對了,花花事兒發了,那個女兵懷孕了,他父母也來了,都以為是我幹的。」
周海笑道:「你個沒出息的,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你幹的?」
吳放歌說:「要真是我幹的,我一馬就承認了,他父母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娶個好媳婦,少奮鬥二十年吶。」
周海推了他一把,勁道挺足,一下子就把他推到棕墊外面去了,笑著說:「行了吧小子。雖然咱連認識時間不長,可我不覺得你是個市儈的人,攀龍附鳳的事情你做不出來的。不過咱們男子漢行得正坐得直,是咱們幹的事,眉毛都不動一下就得認,不是咱做的事,也不能任由別人潑髒水。」
吳放歌點點頭,又爬回到棕墊上,又歎了一口氣說:「你說的沒錯,我他們今天問我,我也是這麼說的,可就又一樣我還放不下,那個女兵——我們都叫她珍珍,其實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這次不知怎麼的,就出了這樣的事,我想錯肯定不在她……」
周海問:「你喜歡她?」
吳放歌搖頭說:「說不上喜歡,但她確實是個值得人喜歡的女孩子。」
周海把手搭在吳放歌肩上說:「兄弟,我說句多餘的話,你就當閒話聽。女人的貞潔不在於那塊什麼膜,關鍵是內心。誰敢保證自己不犯錯誤?你看電視劇《情義無價》沒有?」
吳放歌點頭說:「看過幾集,連隊放過。」
周海說:「你看過就應該知道什麼才是好女孩,貞潔的女孩。你要是喜歡那個珍珍,那個珍珍也喜歡你的話,娶了她也沒什麼,你剛才不是還說了嗎?少奮鬥二十年吶,呵呵。不過如果你真要那麼做,就得把話說清楚,是怎麼回事就是怎麼回事。不是你的責任不要負,到時候受了委屈還落個閒話就沒意思了。」
吳放歌點頭說:「周大哥的話,我會銘記於心的。」
周海笑道:「銘記啥啊,我就是一個粗人,要是不粗,也就不會給自己惹這麼大一個禍回來了。哈哈。」
通過和周海的兩次接觸,吳放歌看出來了,周海是個頗具古風的人物,仗義,任俠,孝順,可惜生錯了時代。前世吳放歌學法制史時曾經學過,在古代,為雙親復仇,是不負法律責任的。雖然自己很倒霉,但是這個周海的麻煩比自己更大。
是夜,兩人擠在一條棕墊上,各懷心事,難以入眠,於是又呱啦呱啦的聊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