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零一章 黑面判官 文 / 謝迅1987

    第二百零一章黑面判官

    徐亮指著這個可憐的傢伙道：「代大寬，我可告訴你，你別以為你能跑掉或者是躲起來，如果你敢趁此機會跑掉，那你七十多歲的老婆還有你那做婊子的婆娘，就會比你先走一步了！」

    徐亮這話充滿了威脅的意味，代大寬不禁打了個哆嗦。因為長期吸毒，代大寬已經瘦得像是一具骷髏，彷彿一陣風都能把他給吹跑了。他點頭諂笑著說：「放心吧，徐爺，我不會跑的，三天後我一定把錢給你還上！」

    徐亮咂吧一口旱煙道：「我看你是把命還上吧，就憑你這副德行，哪裡拿錢來還給我們。」

    代大寬趕緊說道：「有錢！有錢！我喊我婆娘多接幾個客人不就有錢了麼？」

    徐亮陰險地笑了笑道：「你那婆娘長得還行，就不知道床上功夫怎麼樣？」

    代大寬一聽徐亮這話，頓時眼睛一亮，伺機巴結道：「徐爺，我那婆娘在床上可帶勁了，功夫那是沒得說，你要不要試試？」

    徐亮打了個呵欠道：「這可不好吧，就算你答應了，你婆娘也不一定會答應吧！」

    代大寬道：「沒問題！沒問題！她接什麼客人不都一樣麼？只是……」

    徐亮揮了揮手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只要你婆娘讓我舒服了，欠我們的錢我自然會給你扣除一部分的。」

    「謝謝徐爺！謝謝徐爺！」代大寬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全然忘記了斷指的痛楚。

    徐亮吐出一口渾濁的煙霧道：「好了，你可以滾了，記得晚上把你婆娘給我帶來！」

    「一定！一定！」代大寬將地上的斷指揀起來放回兜裡，踉蹌著走出了弄堂。

    旁邊的一個小弟問徐亮道：「老大，這種人渣還留著他做什麼，不如一刀把他殺了痛快！」

    徐亮放下煙斗，「你懂個蛋呢！老子這兩天正愁沒事做，不折磨折磨他怎麼消磨時間呢？」

    下午的風猶如熱浪一般在豬市巷裡來回奔跑，代大寬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弄堂，沒走多遠，就見一個年輕人迎面走來。

    那個年輕人走得很慢很慢，他的眼睛明明是看著前方的，但是他的眼神卻又像是籠罩了周圍所有的事物，包括代大寬。代大寬突然感覺自己呼吸困難，彷彿空氣中有無形的東西在壓迫著他，讓他喘不過氣來。很快地，代大寬就清楚地反應過來，這種令人窒息的壓力竟然是從那個年輕人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代大寬極不自然地低下頭去，他忽然覺得，在那個年輕人的面前，他只不過是一隻卑微的螻蟻。在與那個年輕人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還是情不自禁地抬頭偷偷瞄了那個年輕人一眼，只見他稜角分明，陽光在他的臉上折射出好看的弧線，一股無形的殺氣以他為中心，如海浪般向四周翻湧。

    「太可怕了！這個傢伙實在是太可怕了！」代大寬急急忙忙地向前走去，說不上為什麼，面對這個年輕人，他本能地想要逃避。

    不過那個年輕人卻沒有讓代大寬再向前邁出一步，他右手從腰間極其迅速地拔出一把閃爍著死亡光芒的戰刀，然後頭也不回地向著代大寬急速劈落下來。代大寬只覺脊背一涼，整個人無力地向前跌倒，撲通，代大寬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鮮血浸染了他身下的地面，在他閉眼的瞬間，他驚訝地發現，在豬市巷口距離弄堂這短短五十米的距離，狹窄的小巷裡竟然躺著二十多個叫花幫成員的屍體，溫熱的鮮血與冰冷的屍體交相輝映，在這陰暗的小巷裡顯得無比淒涼與蕭瑟。

    一片樹葉隨風飄落，正好飄落在代大寬的臉上，蓋住了他的眼睛。他恐怕至死也不知道，他身後的年輕人叫做瀟潛，而殺死他的戰刀叫做蝕月戰刀。

    也許是代大寬活該倒霉，正好遇到瀟潛隻身一人前來踢館，結果莫名其妙就丟了性命。

    瀟潛伸出左手二指，輕輕在戰刀上屈指一彈，蝕月戰刀發出嗡嗡龍吟，充滿了高亢的戰鬥氣息。鋒利的刀刃在陽光下一片雪亮，陽光落在刀身的血槽裡，就像是一道神奇的光芒在血槽裡流瀉。

    「喂，你是什麼人？」兩個叫花幫的小弟從弄堂裡走出來，猛然發現了拿著戰刀的瀟潛，立即大聲喝罵。當他們看見瀟潛身後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的時候，他們的臉色已經變成了豬肝色，一個念頭驀地從他們的腳下升起，那就是逃離這裡，遠遠地避開那個身上沾染鮮血的年輕人。

    可是，他們的反應終究還是遲了，就在他們轉身想跑的時候，瀟潛右臂猛地一揮，蝕月戰刀發出破空聲鳴，一道耀眼的血色刀光貼著地面向著那兩個小弟凌空劈至。刀光所過之處，地下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溝壑。就聽嚓地一聲輕響，那是刀光切入肌膚的聲音。乍見兩道血光飛濺而起，伴隨著瀰漫的血霧，兩個小弟被那凌厲的刀光劈成了兩半。

    兩個小弟的慘嘶聲讓正在打瞌睡的徐亮猛地打了個激靈，他飛快地從身後抽出貼身武器，一對精鋼鑄造的判官筆，衝著下面的數十號小弟大叫道：「給我出去看看，發生什麼事情了？」

    數十個小弟紛紛抽出插在腰間的殺豬刀，向著弄堂外面搶將出去。當他們剛剛衝出弄堂的時候，就立刻停住了腳步，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駭的表情。從他們的眼裡望出去，五十米的豬市巷內胡亂躺著二十多個兄弟的屍體，而殺死這麼多人的兇手卻只有一個，那就是站在距離他們不到十米遠的那個年輕人。

    殺死了這麼多人，卻沒有讓弄堂裡面的人察覺，可見這些人都是在極短的時間內被他給殺死的，這麼近的距離都沒有一人來得及跑回弄堂呼救，天吶，這個年輕人是誰，怎麼這般可怕？

    瀟潛橫握戰刀，冷冷地看著蜂擁而出的人馬，戰刀上，血芒大盛，它在強烈地渴望著鮮血。

    徐亮撥拉開人群走了出來，當他看見那滿地屍首的時候，臉上的肌肉也忍不住猛地抽動了一下，這二十幾個在外面望風的小弟就連他徐亮也無法做到獨自一人全部消滅掉，而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卻做到了，這個渾身充滿暴戾之氣的年輕人到底是誰？

    「你是什麼人？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徐亮極力壓抑著語氣中的顫抖。

    「我叫瀟潛！」瀟潛淡淡地說。

    「瀟潛？」徐亮在腦海裡飛快地搜索著這個名字，忽然，他的瞳孔驀然放大，聲音艱澀道：「你就是黑龍社的老大，瀟……瀟潛？」

    瀟潛冷冷一笑道：「想不到你還知道我的名字！」

    徐亮吞了口唾沫道：「現在的d市黑道，恐怕沒有人不知道你的名字！」

    徐亮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眼睛一直在打量著瀟潛，瀟潛現在在d市黑道已是聲名遠播，不過真真看到過瀟潛的人卻很少，因為不少看見過瀟潛的人都已經死了。徐亮也是一個老江湖了，他和所有與黑龍社為敵的人一樣，在突然之間明白過來，黑龍社為何能在黑幫林立的d市迅速崛起了。

    瀟潛抬頭看了看天空，「少廢話，時候不早了，你是要我送你一程還是自行了斷？」

    徐亮雖然驚訝於瀟潛的實力，但卻還沒有到害怕的地步，畢竟他的下面還有七八十名兄弟，這麼多人馬，就是踩也把瀟潛給踩死了。徐亮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是因為他在考慮瀟潛是不是還帶有伏兵，就算他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傻到敢一個人前來挑戰一個堂口，除非他是神。

    瀟潛彷彿看穿了徐亮的心思，微微一笑道：「放心吧，為了殺個痛快，今天我是一個人來的！」

    瀟潛這話把徐亮給激怒了，徐亮面色一寒，陰冷地說道：「小子，做人不能太過狂妄！」

    瀟潛戰刀一揚，「今日我便要你們叫花幫為昨晚的偷襲付出慘痛的代價！」

    「啊呸！」徐亮怒罵道：「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我告訴你瀟潛，今日你休想從這條巷子裡走出去！兄弟們，給我把他剁碎了餵狗！」

    「呀！」一撥十數人向著瀟潛衝了上來，每個人的手上都拿著那種殺傷力極大的殺豬刀，刀身雖然粗糙，但是刀刃鋒利，剁肉碎骨簡直是輕而易舉。

    瀟潛一把撕碎了上衣，虯結的肌肉下面蘊藏著恐怖的能量。

    「啊！」瀟潛舉起蝕月戰刀，向著當先那人劈頭蓋臉地砍將下去。這一擊完全是莽撞的打法，只是憑借體內渾厚的力量，根本就沒有什麼技術可言。但是，正是這種瘋狂而強硬的打法，在面對數倍於自己敵人的時候，卻是最奏效的一種戰鬥方式。不過這樣的方法，必須有充沛的內力做後盾，否則很快便會油盡燈枯。

    砰！一篷血霧升騰而起，刺目的血色刀芒乍寒而過，霸道的蝕月戰刀不僅劈飛了第一個小弟的頭顱，還連帶震飛了周圍數人，十數人的包圍圈立刻裂開了一條豁口。倖存下來的叫花幫小弟們紛紛向著兩邊躲去，瀟潛反手一道刀光劈出，又有兩人慘叫著飛身而起，重重地撞在破敗的牆壁上，鮮血飛濺的滿牆滿壁。

    「給我滾開！」瀟潛狂暴地大喝著，手中戰刀大開大合，伴隨著飛濺的鮮血和淒厲的慘叫，這一撥攻擊的十數人馬無一倖免，全部成為了瀟潛的刀下亡魂。濃烈的血腥味在巷子裡蔓延開來，風吹過，兩旁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