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章 龍虎攜手 文 / 謝迅1987

    第二百章龍虎攜手

    瀟潛搖搖頭道：「我不會喝，咖啡的苦味我受不了！」

    「呵呵！」萬小茹輕輕笑了起來，「有些人卻覺得，咖啡的苦澀反而是一種甘甜的味道！」

    「那你覺得咖啡是苦的還是甜的？」瀟潛問。

    「都有吧！」萬小茹眨巴著眼睛說。

    服務員端了一杯檸檬水上來，瀟潛啜吸了一口問萬小茹道：「你很喜歡喝咖啡麼？」

    萬小茹淡淡笑道：「算不上喜歡，偶爾喝一點。」說著，她攪了攪杯子裡的咖啡繼續說道：「我覺得這咖啡的味道和人生的味道是一樣的，有苦有甜！」說到這裡，萬小茹又笑了，「好了，不說這些東西了，還是講講正事吧！」

    瀟潛點點頭道：「萬小姐今天約我出來，該不會就是請我喝杯咖啡吧？」

    萬小茹道：「當然不是，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昨晚你們黑龍社被襲擊的消息我已經聽說了，據說你們黑龍社還丟掉了兩個堂口。」

    瀟潛試探性地說道：「萬小姐的消息還挺靈通的嘛，難道萬小姐知道這事情是誰做的麼？」

    萬小茹彷彿看穿了瀟潛心思似的，「瀟潛，你不用試探我，我要知道是哪個幫派做的，我直接就告訴你了！」

    瀟潛心中咯登了一下，「好聰明的女人！」

    不過面上瀟潛卻微微一笑道：「那多謝萬小姐了，我還以為萬小姐那裡知道些什麼風聲呢！」

    萬小茹放下杯子道：「瀟潛，說句實話，你把我們沙幫當作朋友麼？」

    瀟潛想了想道：「說句實話，我並不把你們沙幫當成我的朋友，不過，我卻把你和小柔當成我的朋友！」

    萬小茹有些欣賞地看著瀟潛道：「瀟潛，我很欣賞你這種敢於講真話的人！好了，既然是朋友，那大家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今天約你出來的目的，其實是想和你商量商量，我們沙幫和黑龍社締結盟約的事情！」

    「締結盟約？」瀟潛心下暗一驚，他委實沒有料到萬小茹今天約他出來的目的竟然是想和黑龍社結盟，「你要和我結盟？」瀟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萬小茹。

    萬小茹點頭道：「沒錯，我們沙幫想和你們黑龍社結為盟友，你看怎麼樣？」

    「等等！等等！」瀟潛搖了搖腦袋道：「萬小姐，你能告訴我，以你們沙幫在江湖上的勢力和地位而言，為什麼會想到和我們黑龍社結盟呢？」

    萬小茹看了看窗外，回頭對瀟潛說道：「現在的d市黑道一片混亂，也許不能說這是你們黑龍社一手造成的，但你們黑龍社至少是條導火索，引發了d市黑道這個火藥桶。你知道的，在江湖之中，只有強者才能為王。d市黑道這個潘多拉魔盒已經被你們黑龍社給打開了，但是我想問問你，僅憑你們黑龍社的力量能夠關上這個潘多拉的魔盒嗎？」

    瀟潛淡淡道：「如果關不上這個盒子，那我便把這個盒子給毀掉！」

    萬小茹冷冷笑道：「你認為你們黑龍社有這個能力嗎？雖然不可否認的是，你們黑龍社的戰鬥力確實很強大，但是以你們目前的勢力，就算再給你們兩三年的時間，你們也不一定能扳倒山寨幫或者沙幫，我說得對嗎？」

    見瀟潛低頭不語，萬小茹繼續說道：「我們就拿昨晚的事情來說，這樣的襲擊你們經受的了幾次，兩次？三次？每次削弱一點實力，要不了幾次，你們的實力也會被削弱的一乾二淨。雖然我不知道昨天夜裡是誰偷襲了你們黑龍社，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下面傳遞回來的消息是，最近外幫，黑熊會，叫花幫，白鷺堂四大幫派之間來往頻繁，所以我們大可以猜測一下，昨夜的襲擊會不會是四大幫派聯手幹的好事呢？」

    瀟潛猛地抬起頭來，萬小茹所說的正是他心中所想的，如果事情真是這樣的話，那麼目前黑龍社的處境是十分危險的。就算他們黑龍社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抵擋的了四大幫派的聯手襲擊。

    萬小茹喝了一口咖啡，接著道：「說實話，如果事情真的是我們所猜想的那樣，不僅是你們黑龍社面臨著巨大危機，就是我們沙幫也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壓力。目前我們的關係和山寨幫，外幫都鬧得很僵，如果他們再聯起手來，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我們需要你們黑龍社強大戰鬥力的幫助，同樣的，你們黑龍社也需要我們沙幫的庇護來幫助你們度過險境！」

    瀟潛默默地回味著萬小茹所說的話，她說得沒有錯，如果僅憑黑龍社的勢力，怎麼能與四大幫派抗衡呢？但是如果有沙幫在後面撐腰，局面很可能會完全改變。

    瀟潛道：「萬小姐，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偏偏選擇我們黑龍社當作盟友麼？其實以你們的實力，也可以拉攏黑熊會，白鷺堂什麼的。」

    萬小茹微微一笑道：「很簡單，因為我們是朋友！」

    因為我們是朋友？簡單的一句話，卻在瀟潛心中蕩漾開了溫暖的漣漪。

    萬小茹伸手纖纖玉手道：「瀟潛！」

    瀟潛也伸出手來，握了握萬小茹的，我答應你！哪怕以後我們仍舊會是對立的敵人，哪怕以後我們兵刃相見，不過至少我們曾並肩戰鬥過，哈哈！」

    萬小茹看著瀟潛，心底湧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如果說黑龍社是一條霸道的蛟龍的話，那麼沙幫就是一頭佔山為王的猛虎，兩頭最為強大的生物如果聯合起來，那麼沒有任何生物會是他們的對手。白頭翁千算萬算，卻完全沒有料到，頭號老大沙幫竟然會向黑龍社伸出援手。從沙幫來說，這次結盟也有他們自己的目的，結盟是幕後老大，也就是萬小茹的父親萬嘯天提出來的，作為一個老江湖，他清楚地意識到，這是沙幫剷除異己，鞏固自己江湖地位的最好時機，說不定還可以借助黑龍社的力量趁勢一舉消滅掉他們的老對手山寨幫，到最後，等到江湖上只剩下沙幫和黑龍社的時候，沙幫再想消滅黑龍社，那可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萬嘯天老謀深算，他知道以目前黑龍社的處境來說，瀟潛決然不會拒絕他們的聯盟，瀟潛要想他的黑龍社能夠存在下去，他必須解決掉目前的難題，所以此時的瀟潛根本就是沒有別的選擇。

    當然，瀟潛也不是傻子，他也揣摩到了沙幫的最終目的，不過事實也正是萬嘯天所預料的那樣，瀟潛不能拒絕沙幫的橄欖枝，因為這對於黑龍社來說，無疑是他們的救命稻草。

    擁有強大戰鬥力的黑龍社與擁有最大勢力的沙幫結盟，d市的江湖注定翻開血染的一頁。

    d市的豬市巷在以前是專門殺豬的地方，每年都有許多新鮮的豬肉從這裡轉運到各個農貿市場，後來這裡不再殺豬了，逐漸變成了一條陰暗潮濕的小巷。小巷的兩旁是兩排參天大樹，鬱鬱蔥蔥的枝葉遮住了陽光，愈發顯現出小巷的陰暗晦澀。小巷的盡頭是一個弄堂，弄堂有些破舊，門上的貼紙都已經破敗不堪，這裡就像是一處無人問津的廢墟。當然，這種地方卻是乞丐的樂園，所以當叫花幫成立之後，這裡自然也成為了叫花幫的一個堂口，這個堂口不幹別的事情，專放高利貸，那些欠了錢的，欠了賭債的人都跑到這裡借錢。

    炎熱的午後，知了在樹上叫個不停，忽然，弄堂裡傳出了一聲淒厲的哀號。那聲音彷彿不像是從人的嘴巴裡發出來的，那聲音充滿了絕望。

    只見弄堂裡影影綽綽站著許多人，弄堂的中央擺放著一張太師椅，椅子上坐著一個人，左手拇指套著一個白玉扳指，右手拿著一支旱煙斗，呼哧呼哧地吸著。此人體形有些偏瘦，穿著一件款式古樸的馬褂，最惹人注目的是他的那張臉，黝黑發亮，就像是焦炭一樣，屬於那種黑夜裡出門看不見他人在哪裡的主兒，此人正是叫花幫四大長老一之的「黑面判官」，徐亮。

    此刻，他正一邊抽著旱煙一邊冷冷地看著在他面前的地上痛苦翻滾的中年男子。那個中年男子臉色煞白，他的右手被砍掉了三根指頭，血水咕嚕咕嚕地往外噴湧，噴濺的到處都是，剛才那聲慘叫就是從這個中年男子的嘴巴裡發出來的。

    他一邊翻滾一邊抽泣著說道：「徐爺，你……你就再給我三天時間吧……三天……我只要三天……」

    徐亮看著面前這個像狗一樣求饒的男子，嘴角揚起殘酷的冷笑，「好吧，我就再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你要是再不還錢，到時候可別怪我！」

    「謝謝徐爺！謝謝徐爺！」那個和徐亮差不多年紀的男子一邊喊著徐爺一邊掙扎著站了起來，他的臉上還帶著劫後餘生的諂笑，就像徐亮給了他多大恩惠似的，彷彿他完全忘記他的手指就是剛剛被徐亮給砍斷的，那把沾染著鮮血的殺豬刀還躺在那裡，在陽光下反射著寒冷的光芒。

    那個中年男子死死地捂著右手的創口，點頭哈腰地向徐亮鞠著躬，模樣實在是比狗還可憐。這傢伙為了吸毒，給叫花幫借了不少錢，現在已到了還債的時候，但這傢伙一分錢也還不出來，按照規矩，徐亮砍斷了他三根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