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冷刀的逆反 文 / 謝迅1987
第四十三章冷刀的逆反
冷刀看著那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死對頭——羅佑。
羅佑輕輕一揮手,冷雪刀片叮地一聲掉進旁邊的下水道裡去了。他拍了拍手笑道:「哎呀,不好意思,我沒有拿穩!唉,這麼好的寶貝,我怎麼能把它弄丟了呢?我該死!我該死呀!冷兄弟,你不要介意哈,改天我再送你一個。要不然送你一把菜刀吧,菜刀也很耐用的!」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都跟著哈哈大笑起來,面容醜陋猙獰。
這話充滿了挑釁的意味,冷刀沒有說話,他靜靜地站在那裡,不斷地催升著自己體內的勁力,他知道,這場血戰在所難免,而且,將決定他的生死!
羅佑打了個響指,身後的小弟趕緊遞上一支香煙,另一個小弟立馬掏出火機為其點火。羅佑表情囂張地吐出一口煙霧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
冷刀沒有說話,他在心裡飛快地分析著此刻的局勢。如果刀片在手的話,自己還有一半希望活著出去,但現在不僅沒有武器,甚至還趿拉著拖鞋,今日能夠活著從這裡出去的希望彷彿一丁點也沒有。
下午的時候瀟潛才提醒他要提防主持對他不利,可他沒有想到,主持在事情還沒有完全弄清楚的情況下,這麼快就對自己痛下殺手,果然是人心隔肚皮啊!
羅佑指著冷刀罵道:「大哥平時待你不薄,沒想到你這個反骨仔卻吃裡扒外,和別的幫派相互勾結。我們出來混的,最痛恨的就是做反骨仔,像你這種不仁不義的小人,留你有何用!」羅佑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其實他這是在煽動後面的小弟們,因為有許多小弟都很崇拜冷刀,他怕這些人對冷刀手下留情,今晚冷刀要是從這裡活著出去了,那麼死得就會是他自己了!所以,無論如何,羅佑都不會讓冷刀活著出去的!
冷刀哼道:「小人?我冷刀做事從來都是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人那麼陰險狡詐!」
「死鴨子還敢嘴硬?你叛出幫派是我們有目共睹的事情,難道還想狡辯嗎?不過,如果你肯跪下來,大喊三聲爺爺我錯了的話,或許我一高興會……留你全屍!哈哈!」羅佑咬著香煙,笑得十分猙獰。
「大哥,和這種叛徒廢話什麼,殺了他!」有小弟在人群裡吆喝。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幾十個小弟高舉片刀齊聲吶喊,聲勢有些駭人。那明晃晃的片刀在昏暗的燈光下反射著刺目的光,那是來自地獄的死亡之光。
「呀!」冷刀突然啟動,整個人猶如一匹奔騰的野馬,向著羅佑直衝而去。
羅佑將煙頭重重地扔在地上,然後雙臂一振,大聲喝道:「兄弟們,給我上!今天我要清理門戶!」說完這話,羅佑飛快地退回人群裡去了。他知道冷刀會對自己率先下手,所以乾脆自己先不動聲色地躲起來,對於冷刀的功夫,他還是有些忌憚的。不過還算聰明,先叫人偷了冷刀隨身攜帶的冷雪刀片,冷刀的戰鬥力至少就被削弱了一半。羅佑對自己做出這樣的計劃安排感到十分滿意,「我才是當大哥的料嘛!等我把冷刀除掉,我就去找主持那老東西,看到時候誰敢阻止我當老大!哈哈!」想到這裡,羅佑心情大好,饒有興趣地看著數十人圍毆冷刀。
此時的冷刀就像是一隻被圍困的猛虎,縱有千般力氣,卻無法使出半分,左衝右突了半天,始終沒有辦法衝出半寸,那數十人就像是組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大鐵桶,裡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洩不通。冷刀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像竹甕裡的鱉,有些悲涼。
這些小嘍囉雖然人多勢眾,不過也是烏合之眾,全都震懾於冷刀的厲害,忌憚著不敢貿然向前。
「還有不到半個小時這裡就要關門了,你們還在等什麼?」羅佑站在人群外面大聲怒罵。
「大家齊心協力把這反骨仔給我砍死,回去後重重有賞!」羅佑知道這些傢伙都是些貪財好利之徒,只有利益的驅使,他們才會心甘情願地去幹一些事情。
一聽到有賞賜,這些傢伙便來了精神。羅佑抓住時機繼續鼓惑,「砍一刀獎五百,砍死他,獎一萬,說到做到!」
能夠砍中冷刀一刀就可以得到五百塊錢?世界居然有這麼好的事情,焉有不干之理。
羅佑話音剛落,幾個小弟呀呀怪叫著衝出了人群,這幾人一動,所有的人都動了起來,誰都想揀個軟饃饃啃上一口。
不過冷刀終究不是普通人,面對這樣的場景,他仍然顯得異常冷靜。他側身躲過迎面而來的一刀,然後一把扣住那人的手腕,猛地一折,那人清楚地聽到自己手骨斷裂的聲音,手裡的片刀很容易地便被冷刀一把抄在手裡。然後冷刀沉聲一喝,一掌按在那人的胸膛上,那人哇地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向後倒飛出去,砰砰砰撞到了四五人。
片刀在手,冷刀身上的殺氣立刻濃烈了幾分。但見寒光乍現,衝在最前面的兩個小嘍囉又被砍翻在地上,傷口深入肋骨。
「日!兄弟們,大家上呀,一起殺了這個反骨仔!」有人紅著眼睛嘶聲大叫。
這些亡命之徒一時間都殺紅了眼睛,嗷嗷大叫著向冷刀圍了上來。冷刀頓感壓力倍增,左抵右擋,就像是一艘處在風口浪尖上的小船,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英雄難擋千軍萬馬,任你功夫再高,就算你是楊過轉世,也終有力竭的時候。
只聽嚓地一聲,冷刀頓覺背心一涼,然後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從脊背上急躥而起,黏濕的液體瞬間浸染了後背。
「哈哈!我砍中他啦!」一個小弟興奮地手舞足蹈,全然忘記了冷刀的厲害。
冷刀頭也不回,右手猛地向後一擲,手中的片刀旋轉著飛舞而出,嚓地砍進了那人的脖子,那人悶哼一聲,捂著脖子栽倒在地上。
眼見冷刀如此勇猛,不少人又停止了進攻的腳步,與冷刀近距離對峙。
羅佑大罵道:「他都受傷了,你們還在怕什麼?你們要等他恢復元氣麼?」
「對呀!他已經受傷了,砍死他!」又有五六人分別從不同方向向著冷刀衝了過來,刀光霍霍,冷刀避無可避。情急之下,他運轉起全身內力,將內力擴散到週身經脈,護住重要穴門,然後他快速地揮出數拳,砰砰砰,前面那兩人下巴遭到重擊,狂吐鮮血暈了過去。與此同時,只聽嚓嚓嚓三聲響,三把片刀齊齊砍中了冷刀的肩膀與脊背,鮮血飛濺中,冷刀倏然回身,一腳月牙踢,橫掃三人面頰,將那三人踢得飛了出去。
原來,冷刀知道自己無法同時避開這五把片刀,所以選擇了如此打法,雖然身受重傷,但也令對方受到重創。
冷刀喘息著站在中央,鮮血吧嗒吧嗒從他的肌膚裡不斷溢出來,此時的冷刀就像是一個剛從血池裡爬出來的惡鬼,渾身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
「還有誰敢上來?」冷刀惡狠狠地看著周圍的人低聲怒吼道。此刻的冷刀就像是一頭發狂的獅子,彷彿有無窮的殺氣縈繞在他身旁,遇者傷,觸者死。
「還有誰敢上來?」冷刀仰天怒吼,渾身的血液瞬間燃燒起來。
「他……他是惡魔嗎?」
「太可怕了!」
不少人在竊竊私語,因為他們感受到了從冷刀身上流瀉出來的那股狂躁的野獸氣息。
此時的冷刀,就像是當初佇立在長板橋頭的張飛,一聲怒吼,驚煞千萬人。雖然失去了冷雪刀片,但是冷刀依然可怕。
「他娘的,一群廢物!看刀!」暴喝聲中,羅佑飛身躍起,踏著兩個小弟的肩膀凌空而上,再次躍高丈許,然後他雙手舉刀,重重地向著冷刀的頭頂斬落下來。
冷刀的頭髮被凜冽地勁風吹了起來,就在刀鋒快要觸及他面門的時候,冷刀竟然倏地伸出手臂,迎著那刀鋒斜掠而上,直插羅佑咽喉,這一擊,竟然是兩敗俱亡的打法。當羅佑的片刀砍破冷刀腦袋的時候,冷刀那強勁有力的手指也必然插進羅佑的咽喉。
羅佑不是傻瓜,他當然還不想死,他還想等著做城北監獄的話事人。當下他心念急轉,刀鋒一偏,順著冷刀的手臂砍了下去。他本想逼迫冷刀退招,可是冷刀彷彿不要命似的,竟然完全不顧自己的右臂會被削斷,依然直直地朝羅佑的脖子抓去。
羅佑心下一楞,弄不明白冷刀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為求自保,他終於收回片刀,一個翻身落在距離冷刀三米遠的地方。落地的瞬間,羅佑這才發現冷刀的左手以更快的速度追上右手,如果他不撤招後退的話,雖然他能砍斷冷刀的右手,但是冷刀的左手將毫不留情地捏碎他的脖子。想到這裡,羅佑暗自心驚,幸好自己沒有莽撞,否則的話,此時已是一具死屍了。
羅佑和冷刀的拆招變招只在瞬息的功夫,普通人根本就無法看得清楚,全場變得很安靜,靜得彷彿連呼吸聲都停止了。
羅佑俯身用刀一挑,一把片刀倏地飛向冷刀,冷刀唰地將其抄在手裡。
羅佑冷哼道:「別說我欺負你,我們來一場公平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