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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妙計得逞一半了 文 / 謝迅1987

    第四十二章妙計得逞一半了

    瀟潛道:「瞧你那樣子在暗爽什麼呢?」

    王小五道:「我剛才探聽到的小道消息,說是主持準備對冷刀下手了,你說我們能不高興嗎?」

    「你說的可是真的?」過封有些激動。

    王小五道:「這都多虧瀟哥的神機妙算啊!」

    瀟潛淡淡笑道:「神機妙算就免了,主持這人生性多疑,這樣的發展結果其實是在意料中的。在主持眼裡,冷刀就像一頭猛虎,如果不能為己所用,那麼就一定會除掉他,否則後患無窮!」

    「瀟哥,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王小五問。

    瀟潛道:「通知下面的小弟,不要輕舉妄動,我們只需看一場精彩的表演就行了,對了,我們現在應該去找瘋子談談了。」

    瀟潛和過封在籃球場邊上找到瘋子,兩人對望一眼,立刻換上一副十分謙卑的面容,「老大!」

    瘋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道:「你們還真是有些門道嘛,現在冷刀和主持的關係越鬧越僵,想必都是你們從中搞得鬼吧!」

    過封道:「老大過獎了!」

    瘋子道:「有一天你們會不會也這樣對我呢?」

    過封和瀟潛驀地一楞,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尷尬。

    「哈哈!」瘋子隨即又笑了,「你們不要這麼嚴肅嘛,我是和你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嘛!」

    過封和瀟潛勉強跟著笑了笑,兩人心中都是一般想:這個瘋子絕非表面看上去這樣簡單!

    瀟潛道:「老大,現在主持已經基本失去了冷刀的幫助,我認為此刻是剷除主持的最好時機!」

    瘋子點點頭道:「本來你們不來找我,我也會來找你們的,你們一人帶點人馬,就這兩天,給我徹底剷除主持的勢力!」

    「老大,我們剛進幫中沒有多久,你便委以我們重任,這樣會不會有人不服呀?」過封問。

    瘋子道:「你們的能力有目共睹,放心去做吧!」

    告別瘋子,瀟潛和過封走在回房的路上。

    過封道:「兄弟,你覺得瘋子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瀟潛道:「瘋子這個人表面看上去神經兮兮的,其實這人鬼精的很,可以算是這五個老大裡面城府最深的一個!」

    過封道:「我也是這麼覺得,你說他是不是洞悉了我們什麼秘密?」

    瀟潛沉吟道:「應該不會,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試探我們的反應,他讓我們帶領人馬去對付主持,也是要考驗我們對他是不是忠心。」

    過封道:「瘋子這傢伙喜歡在幕後策劃大局,這樣的人,實在有些陰險!」

    瀟潛道:「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再等一等,等到主持真的對冷刀動火的時候我們再伺機而行,至於瘋子那邊,我們見機行事,有時候一些計劃我們可以提前去做的!」

    「你的意思是……」過封有些吃驚地看著瀟潛。

    傍晚時分。

    天灰濛濛的,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烏雲從四面八方聚攏來,如同黑色的蛟龍在空中騰挪翻躍。

    空氣又悶又熱,不少犯人都赤裸著胳膊坐在陰涼處打牌吹牛,但是那汗水還是不斷地滴落下來。

    冷刀坐在籃球架下,仰頭望天,他總是喜歡這樣靜靜地坐著,然後獨自看天,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沒有人敢接近他,彷彿他就是一塊冰,一塊與世隔絕的冰。

    可是,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害怕他,就算是一隻老虎,不是還有馴獸員嗎?一個不算太高,但有些壯實的年輕人抄著雙手踱到了冷刀面前,然後他在冷刀身旁坐了下來。

    「被人遺棄的滋味不好受吧?」年輕人說。

    冷刀的面色變了變,沒有說話,但是一層寒冰已經慢慢籠罩在了他的臉上。

    年輕人彷彿沒有看見冷刀的不快,依然自顧自地說道:「你幫他殺人,幫他打天下,但是他卻依然沒有十分地信任你,一點點小小的謠言都能摧毀他對你的信任,你可真夠失敗的!」

    冷刀道:「如果不是你……」

    「如果不是我,你還像個傻子一樣跟在他的屁股後面,終有一天,他一樣會遺棄你,現在只不過是提前讓這件事情發生了而已!」年輕人打斷了冷刀的話,他的話語鋒利尖銳,像刀子一般割開了冷刀內心的傷口。

    冷刀張了張嘴巴,什麼話也沒有說,他好像不知道怎麼去反駁年輕人的話。

    年輕人頓了頓又道:「能說說當初你為什麼會選擇跟著他麼?」

    悶熱的風吹過,半晌,冷刀終於緩緩說道:「我剛進監獄的時候,只想做一個平凡普通的人,不惹事,不打架,但是你知道的,這裡是監獄,這裡的人很多都不是人,你越不反抗,他們便越是欺負你。有一天,我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因為坐了大軍經常坐的位置,所以大軍來扔掉了我的飯菜。當時我並沒有說什麼,但就在那個時候,一個人走到我身邊,然後將他手裡的飯菜遞給了我。」

    「那個人就是主持?」年輕人問。

    冷刀點點頭,「沒錯!」

    「他為什麼會那樣做?」

    「也許因為他和大軍是死對頭,所以故意這樣做給大軍看的,但是不管怎樣,我永遠都記得那一盤飯菜,那是我在監獄裡受到的第一次恩情,後來我知道那人叫做主持,是監獄裡一個大幫派的老大,為了報答他,我便跟著他了,整整兩年時間,我幫他解決了不少他的敵人,只是我沒有想到,如今……」

    年輕人道:「人心隔肚皮!其實你幫他殺了那麼多人,已經不欠他什麼了,他對你根本就沒有別的感情,一切只是利用你而已!」

    冷刀道:「這個我知道!」

    「好了!」年輕人站起身來,友好地拍了拍冷刀的肩膀道:「現在到處都傳言主持要派人來取你性命,你自己當心一點!」年輕人說完,大踏步地走了開去。

    冷刀握了握拳頭,然後低頭看他那雙纖細的手,這雙手已經沾染了不少的鮮血,它是一雙奪命的手。如果有人想取他性命的話,先問問這雙。

    「瀟潛,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冷刀看著年輕人遠去的背影喃喃地說道。

    夜晚九點半。

    監獄澡堂裡已經沒有幾個人了,大多數的人都在九點進入澡堂洗澡,因為九點半之後,很多時候便會沒有熱水,只能用冷水洗澡了。

    但是,冷刀是一個奇怪的人,他洗澡的時間卻偏偏選擇在九點半,即使沒有熱水,他也不在乎。因為他好像十分享受冷水給他帶來的那種冰涼刺骨的感覺,那種感覺有點像他的名字,他總是遠離大眾,讓自己一個人置身在寂寞的黑暗裡,靜靜地,靜靜地,品嚐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孤獨。

    冰冷的水流過他的每一寸肌膚,他感覺自己的肌膚在突突地跳著。輕輕閉上眼睛,往事一幕幕如電影般浮現在他的腦海裡,原來有些事情,不管過去多長時間,他們就像是烙印在腦海裡面的,永遠也無法磨滅。五年,十年,一輩子,那些事情根深蒂固,我們所能做的,只是將他們埋葬在心靈深處,不去回味罷了。

    冷刀默默地歎了口氣,就在這時候,他突然感覺脊背上傳來一股森冷的寒意,那種寒意是只有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冒出來的。冷刀猛地轉過身子,只見澡堂裡靜悄悄的,方纔還有幾個洗澡的犯人已經不見了,只有昏黃的燈光在滿是水漬的地上蔓延。

    這種安靜是十分奇怪的,令人感到非常不安。

    冷刀關掉水籠頭,迅速套上褲子,他有些後悔剛才不應該穿木鞋子來洗澡的,這樣會大大降低他的身法移動速度。他將右手插進褲兜裡,那裡有他最鋒利的武器——要命的刀片!

    但令冷刀無比震驚的是,褲兜裡此時竟然空空如也,什麼東西也沒有。冷刀的心弦一下子緊繃起來,我是忘記帶了嗎?不可能!這麼多年來,刀片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的身邊,那為什麼今天刀片會不見了呢?失去刀片就像是劍客失去了鋒利的劍,無疑是最致命的弱點。

    冷刀心裡突然湧起一股十分不詳的預感,難道是剛才那幾個犯人動的手腳?剛剛我進澡堂的時候,一個犯人碰了我一下,難道就是那個時候……我怎麼會如此大意呢?

    「你是在找這個嗎?」一個人影從澡堂的另一側走了出來,他的身後腳不聲大作,嘩啦啦走出數十人,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明晃晃的一尺多長的片刀,看樣子他們都是衝著冷刀來的。

    只見前面那人的右手指捏著一塊明晃晃的東西,正是冷刀的貼身武器——冷雪刀片。

    那人舉起刀片對著燈光看了看,嘿嘿笑道:「不錯嘛,我說這玩意兒怎麼如此厲害?原來是件寶物呢!」

    冷刀的冷雪刀片確實不是一般的刀片,這薄如蟬翼的刀片取自崑崙山顛的千年玄冰,再注入玄鐵鍛造而成,鋒利無比,殺人不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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