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突如其來的示好 文 / 謝迅1987
第三十三章突如其來的示好
但是他錯了,瀟潛的眼睛裡竟然平靜的沒有半點波瀾。只聽他不緊不慢地說道:「報告長官,剛才清洗蔬菜的時候,不小心被劃了條口子!」
「哦?」管教頭頭很不爽瀟潛這種滿不在乎的態度,他認為,犯人在自己面前都是應該低頭的。可是這個年輕的犯人不但沒有低頭,反而不卑不亢,隱隱中,竟然給他帶來一種無形的壓力。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不需要相信我!」瀟潛說。
管教頭頭一楞,面前的這個犯人可真不簡單啊!他哪裡知道,在經歷小號磨礪之後的瀟潛,此時已經能把自己所有的情緒全都掩藏起來,你根本就無法看出他是在緊張還是在恐懼。
「報告長官!我可以證明!」一個犯人從旁邊走了出來。
瀟潛向那犯人看去,不由得一楞,這個犯人竟然是和自己同一天進入城北監獄的刀疤男子,他好像叫什麼李魁來著。
「怎麼是他?」瀟潛疑惑地看著李魁,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你能證明什麼?」管教頭頭問。
李魁道:「我可以證明他手指上的血是怎麼來的。」
瀟潛心中一緊,他究竟要做什麼?」哦?是怎麼來的?」管教頭頭問。
李魁挺了挺胸,一本正經地說道:「其實是我抓傷了他的手指!」
管教頭頭一臉怒氣地看著李魁,很顯然,他沒有得到他想得到的答案。
瀟潛心中納悶:「他為什麼要幫自己呢?」
「你要知道,包庇罪是很大的!」瀟潛面前那個管教威脅李魁道。
李魁從容地走到瀟潛面前,「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和他都在搶一塊饅頭,結果他被我抓傷了!」說完,李魁拉過瀟潛的手,就在這瞬間,瀟潛忽覺手指一陣刺痛,李魁背著管教衝他詭秘地笑了笑,然後轉過身道:「你們看,就是這條血口子!」
管教頭頭湊前一看,果然看見瀟潛的指縫裡有一條長約兩公分的血口子,「你怎麼說是清洗蔬菜的時候劃傷的?」
瀟潛感激地看了李魁一眼,知道剛才是李魁用指甲將自己的手指劃破了皮,他轉過頭正視著管教頭子說道:「長官,搶饅頭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我怎麼好意思說出來呢?」
管教頭頭吃了個閉門羹,把悶氣都撒在了那個多管閒事的管教身上,「沒事兒大呼小叫的做什麼!還不趕緊把現場給我收拾乾淨了!」
在城北監獄,流血衝突時有發生,所以當野獸的屍體被運走之後,偌大的廚房又恢復了忙碌。
過封被管教們押解著不知去了哪裡,但是瀟潛相信他會平安無事的回來的。
瀟潛走到李魁身邊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李魁道:「因為我不想看見你死!」
「哦?為什麼?」瀟潛撓了撓腦門道:「我記得我們好像沒什麼交情!」
李魁道:「從進入這座監獄開始,我就不斷聽見有關於你的事情,你和過封的名字就像是兩顆炸彈,無論扔到哪裡都能掀起狂風暴雨!」
「那又怎樣?」瀟潛還是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彷彿一點也不感激李魁對他的救命之恩。
李魁道:「我想跟著你們!」
「哦?」瀟潛看了李魁一眼,「這事兒我可不能做主,但是我還是感激你救了我一命,不論怎樣,我終究欠你一個人情!」說著,瀟潛轉身離開,留下李魁悵然若失地站在原地。
老九走在瀟潛旁邊道:「為什麼不收他?」
瀟潛道:「還不是時候!」
野獸在監獄廚房裡被殺的消息像旋風般很快地刮遍了整座城北監獄,人們隱隱感到,更到的暴風雨還在後面。
自從過封和瀟潛這兩個神話般的人物進入城北監獄以來,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就層出不窮,而城北監獄的秩序也一再被打亂。先是最大幫派的話事人大軍被名不見經傳的瀟潛殺死,繼而又是赤腳大仙的被過封斬殺於澡堂,今日,野獸又橫屍廚房,只要是個人都知道兇手不是賴頭,賴頭只是應付調查的替死鬼而已。
那麼,真正的兇手又是誰呢?
人們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過封和瀟潛,而巧合的是,野獸死的時候,過封和瀟潛也在廚房裡,所以幾乎私下裡,每個人都猜測,一定是過封和瀟潛預謀殺死野獸的。一時間,監獄裡瀰漫著硝煙的氣息。但是有一點令人奇怪的是,過封和瀟潛這一系列的舉動之後,並沒有看見他們出來揭竿扛旗,成立新的幫派,這讓人十分費解。
其實,這正是過封和瀟潛的聰明之處。現在局勢動盪,主持一統監獄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如果貿貿然成立新的幫派,只會成為主持第一個首先要打擊剷除的對象。主持在城北監獄呆了多年,其勢力根深蒂固,縱然過封和瀟潛技高人膽大,但是要想和主持抗衡,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們聰明地選擇了一處避風港,那就是同樣有統一城北監獄野心的瘋子,一旦他們投入了瘋子的帳下,那麼主持打擊的目標就會轉移到瘋子身上。一來,假借主持之手削減瘋子的勢力,二來,趁他們打得火熱的時候,過封他們再異軍突起,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個計劃其實是挺完美的,一切只是需要時機。令過封和瀟潛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機竟然這麼快就來臨了。
傍晚六點。
監獄食堂。
殘陽在蒼穹上塗抹出詭異的紅,夕霞如綵帶般在湛藍色的天空飛舞。有晚歸的倦鳥唱著莫名的歌飛向天邊,一切都顯得這麼平定安詳。
可是,此刻的城北卻被一種肅殺的氛圍所包裹,洶湧的殺氣從監獄裡瀰散出來,監獄上空彷彿籠罩著一片烏雲,壓抑的人喘不過氣來。
食堂裡分明坐著幾百號人,但是卻沒有一點聲音。每個人都是表情肅穆地坐著,就像是一具具坐化的殭屍,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吃飯,這個畫面就像是電影播放裡面的定格。
仔細一看,這幾百號人分了兩撥相互對峙而坐。左邊一撥大概有上百人,而右邊那撥則更多,粗略一看,也差不多有兩三百人左右。
左邊那撥人馬的左手臂上全都纏著黑色布條,那是表示祭奠死者。坐在最前面的是兄弟倆人,肌肉結實,一看就是練家子。而右邊那撥人馬的前面則坐著一個油光滿面的胖子,此時他正拿著一隻雞腿啃得津津有味,彷彿全然沒有把左邊的那撥人馬放在眼裡。在胖子的身後,站著一個冷峻的年輕人,他的手一直籠在袖子裡,模樣看上去低調而謙卑。他就像一塊寒冰,一動不動地立在胖子的身後,他的周圍彷彿瀰散著一道無形的氣息,那是死亡的氣息。
「你們這是做什麼?全都給我吃飯!」管教頭子站在兩撥人馬中間大聲呵斥,下午廚房裡所發生的流血事件已經讓他大為頭疼了。
沒有人動彈,彷彿所有人都當管教頭子不存在一樣。
管教頭子在兩撥人馬中間來回踱步,皮靴與地面撞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你們都是聾子不成?你!主持,帶頭吃飯!」
胖子白了管教頭子一眼,揚了揚手中雞腿道:「我這不是正在吃嗎?」
管教頭子一時胸悶,轉過身對左邊的兩兄弟說道:「大虎,小虎,你們帶頭吃飯!」
大小二虎卻沒有動彈,他們的眼光一直停留在主持身上,那眼光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恨不得將主持千刀萬剮。
管教頭子氣得暴跳如雷,「敬酒不吃吃罰酒,好,你們不想吃飯是不是?那我就罰你們三天不准吃飯!」
話音剛落,一個獄警跑到管教頭子身邊,小聲嘀咕了幾句。管教頭子的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真的這樣說?」
獄警點了點頭。
管教頭子道:「反正出了天大的事情有他頂著!」說著,回身招了招手道:「兄弟們,走!」
二十幾名管教跟隨著管教頭子退出了食堂,走在最後的兩名管教將食堂大門合上,管教頭子摸出腰間鑰匙,上前將食堂大門反鎖了,然後衝他的,監獄長請我們喝酒呢,這些人渣就等他們在裡面自相殘殺吧!」說著,鄙夷地吐了一口濃痰,大搖大擺地離開了食堂。
殘陽漸漸隱沒進了雲海裡,將雲海映照得鮮艷異常。天際邊出現了一道金光,就像一把刀子,雪亮雪亮。
食堂裡的氣氛壓抑的彷彿可以擰出水來,此時的食堂猶如一座死氣沉沉的墳墓。
不遠處,監獄長的辦公室裡,蔡佑全和過封並肩站在窗台邊上,冷冷地望向食堂的方向。
蔡佑全呷了一口花茶道:「不錯,幹得漂亮,這樣看來計劃應該可以提前完成了!」
過封道:「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我就一定會辦到!」
蔡佑全遞給過封一支雪茄,「你是個人才,我是個伯樂,我們的合作必定是完美的,哈哈哈!」
過封道:「我有一點不甚明白,為什麼你要剷除他們?」
蔡佑全咬著雪茄,露出黃金大板牙道:「城北監獄裡勢力雖多,但卻沒有一個我的心腹,我想要培植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勢力,那麼,我將是這裡的皇帝!」說這話的時候,蔡佑全陶醉的樣子就像是吸了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