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流鼻血 文 / 李落一
第一百二十五章流鼻血
她可從來沒見過玄烈這麼捨命的『生意人』,相比起蕭枚楠的絕情,他可真是善良太多了。
玄烈沒再理會她,只垂眸道了一聲:「我累了。」
然後,他便把頭朝裡面一偏,閉上了眼睛。
對於刨根問底的秦真真,玄烈一向是很難招架的,索性不理她。
可是讓玄烈沒有料到的是,秦真真這傢伙居然一點也不識趣,聽他說累了也沒見她識相地走開,讓他好好休息。
她依然坐在床邊,眼睛一眨不眨在盯著玄烈,直看到玄烈渾身不自在,耳根發燒,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亂。
終於受不了的玄烈,轉頭衝她道:「面具,拿過來。」
「你要幹嘛?」秦真真不動。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有近距離觀察他這張臉的機會哎,才不願意他這麼快就重新帶上面具,沒得可看。
說實話,這些天來她有精力全心全力地照顧他,全靠著他這張俊美的臉給她的動力,支撐過來的。
「給我!」玄烈倔強地道。
「如果你想要安然地在這村子裡養傷,我勸你最好不要再提那個面具。對蕭枚楠的人來說,他們記住的是那張面具,而不是你這張臉。沒了那張面具,其實你更加安全。」秦真真道。
當時她也是因為考慮過這個原因,才將玄烈的面具摘下來的。
當然,她沒有笨到將他這張俊臉給船主的媳婦看,要不然那船主看到媳婦花癡的樣子,怕是不會救他們的。
所以,一路上,秦真真都將玄烈的頭緊緊地按在她的懷裡,用自己的衣袖擋著。
而且,她都沒有介意一路上他的蹭著她的胸部呢,看她多善良啊。
玄烈第一次在有理有據的她面前啞口無言,索性扯高了被子蒙住了頭,徹底阻斷秦真真的眼神。
唉!
沒美男養眼了,秦真真歎息了一聲。
刺激得她血脈澎湃的景象消失了,動力也消失了,渾身無力的感覺很快就襲來了。
話說,這些天她沒日沒夜地照顧玄烈,也沒有休息過,真是累得夠嗆。
不知不覺地,她用手撐著頭趴在玄烈床邊,閉上眼睛,竟然就以這樣難受的姿勢也睡著了。
玄烈也睡著了,只是睡得迷迷糊糊間,是被她綿長的呼吸聲驚醒的。
他微微轉頭,就看到了秦真真手撐著的腦袋,一點一點地向下垂,口水橫流,卻依然睡得沒心沒肺。
玄烈看她那樣子,沒有忍住,當時就笑了一聲。
這女人還說是要保護他呢,就她睡成這幅樣子,怕是打雷也驚不醒的。
可是這也反而襯托出來了,她這些日子照顧他有多累。
玄烈一直昏迷不醒,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秦真真是如何艱難地帶著他逃脫蕭枚楠的追殺,如何堅難地將他帶來這裡,又是如何救醒他,將一切都安頓好的。
這一切的一切,她都沒有提過。
看著她睡得紅通通的臉蛋,玄烈漸漸地出了神。
他和秦真真自見面以來,不是吵,就是打,總是針鋒相對著,相互看不上眼。
說實話,玄烈還從來沒有機會,如此心平氣和,仔仔細細地打量過她。
白皙的手臂,小巧的下巴,粉嫩的肌膚,紅潤的唇瓣,挺俏的鼻子,長長密密的睫毛……
安靜睡著的她,顯然比平時溫順可愛多了。
正看得出神的時候,玄烈見秦真真的手一晃,眼見著要倒下來了。
於是,下意識地,他連忙伸出了手去撐住她的臉,可是誰料這個動作扯痛了他的傷口,讓他的手行進到了半路,就痛得停了下來。
而秦真真的臉,失去依靠就向著他的臉,猛地砸了下來。
玄烈睜大了眼睛,急忙大喊:「秦真真!」
可是喊出口時,已經晚了。
秦真真的臉還是如預期一樣砸到了他的臉上,只是沒有千篇一律地嘴對嘴,而是她的嘴,準確地啃到了他的鼻子上。
「啊!」
「嗯!」
頓時,兩聲慘叫在這房間裡同時響了起來。
一聲千分驚恐,一聲萬分疼痛。
一聲是,砸疼了嘴巴的秦真真,迷迷糊糊痛醒後發出來的,媲美殺豬般的高亢慘叫。
一聲是,被砸痛了鼻子的玄烈,痛苦不已,發出來的一聲低吼。
玄烈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呼吸急促,皺著眉怒視近在咫尺的秦真真,並從牙縫裡,一字一頓地擠出了幾個的大字來:「給……我……起……來……」
而秦真真用同樣的語速,顫巍巍地指著他,驚訝地道:「你……流……鼻……血……了……」
玄烈正氣不打一處來呢,秦真真又扔出一個重磅炸彈:「莫非你這鼻血,是因為我的美貌而流的?
你人還傷著都動彈不得呢,竟然還有精力對我想入非非?」
說著說著,秦真真越是是來了興致一樣,趴在床邊,饒有興致地研究著玄烈的兩道鼻血。
玄烈氣得磨牙,心潮起伏,抬手就要去擦掉。
可是秦真真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一本正經地對他道:「別動。鼻血這可是見證我魅力的好東西,可得好好保存下來。」
說著,她左右瞧去,迅速地抽來紙巾,蒙在玄烈的鼻血處,將這兩道鼻血原模原樣地吸到了紙上去,自個打量著樂。
對於秦真真如此犀利的自戀情節,受傷的玄烈還能說什麼呢?他還能說什麼呢?
他看著她拿著那兩道鼻血印兒的紙巾在那邊得瑟地笑著,氣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險些吐出一口血來。
然而,秦真真摧殘傷患玄烈心靈的事業,並沒有到此破產,反而蒸蒸日上,紅紅火火地在這個地方經營了起來。
村裡面的人顯然比城市中的人熱情的多、因為平時人來人往也不多,冷不丁見一對年輕人住了進來,串門的大嬸大媽,三姑六婆們,自從他們來了過後,就從來沒有斷過。
玄烈有傷在身,從來沒有出來見過客,全是秦真真一個人在應酬著。
不這說實話,秦真真也不想玄烈出來見這些人。
畢竟他心思沉深,一向變態,誰知道這些人要是見過他的真面目後,他會不會那天心思一動起了殺心,對這些無辜的村民不利呢。
可是大家知道都知道他們是老王家的親戚(這自然也是秦真真撒謊,冒充的房主的親戚),而且兩個人住進來。
而玄烈自來了過後,就閉門不見人,頓時秦真真的難事就來了。
她得編個合理的理由,向這些村民們解釋為什麼他們來這裡住?
為什麼玄烈的脾氣這麼古怪,置大家的熱情探望於不顧,不出來見人?
就在秦真真滿臉難色,尋思著合適的理由的時候,一位滿臉褶子的大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般,很有見地地道:「看你這麼難以啟齒,我就知道原因了。」
秦真真當時心裡就踏實了,既然有人自以為是地猜測,這可就免了她拚命編造理由的麻煩了。
索性她也不解釋她和玄烈的關係了,被他們當成夫妻就被當成唄,反正將來與他大被同眠的人,又不是她。
一想到大被同眠這幾個字,秦真真瑟縮了一下。貌似,她是和玄老大大被同眠過呢。
不想,不能想!現在不是分心想這些的時候。
於是,秦真真開始演戲哄這群八卦的大媽大嬸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