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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五章 我是小老鼠,你是tom貓 文 / 李落一

    第六十五章我是小老鼠,你是tom貓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喊了一聲,聲音嘶啞得像撕裂布的聲音:「秦真真?」

    沒錯!這位黑衣蒙面的俠士,正是我們那傳聞中不動聲色,心狠手辣,初到玄烈家就用仙人球殘害當家人的秦真真同學也。

    在她來這裡的幾日時,她與玄烈自第一天的戰鬥過後,就井水不犯河水地相處著。

    她不去招惹他,他更是像把她這個人忘記了似的。

    秦真真就趁那難得的機會,打著參觀這個地方的旗號,將整個玄宅每個犄角旮旯都通通游了個遍,連花壇旁邊的那老鼠洞都沒有放過。

    依她不太靈光的智商,以及比較敏銳的直覺,她果斷判斷出了這個不起眼,終日緊閉著大門,連看守都比其他西裝兄弟們凶幾倍的地方,應該就是傳說中,臭名昭著的牢房了。

    自從來了這裡後,玄烈就限制了她的自由,而且沒有辦法與外界聯繫。

    所以,一心擔憂著蕭枚楠安危的秦真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安全,終於按捺不住,趁玄烈今晚不在家,決定趁著月黑風高,進來看看。

    此時,聽到對面血污滿面得,可能連他老爸老媽都認不出自己崽兒的來的這個人,叫出了她的名字,秦真真又喜又憂。

    喜的是,她找對了地方,憂的是,玄烈果然是將他綁架來了。

    屋子裡太黑了,秦真怕被人發現,所以她用手小心翼翼地攏著小電筒的光,向那邊的人走了過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田上。

    然後,她走到了近處,看見了一雙眼睛。雙眼皮的大眼睛,眼尾略略上挑,睫毛長得讓秦真真一直很嫉妒。

    這雙眼睛,熟悉的讓她的心為之一震。

    然而,這卻不是她日思夜想,卻不得見的那雙溫潤含笑的眼眸。他,不是蕭枚楠。

    可即使是這個人,也讓秦真真激動地猶如梁山伯見了朱麗葉一般,火急火燎地衝了過去。

    秦真真沒有認錯人,即使是滿臉血污,掩蓋了他原來的樣子,可是這雙深邃純亮的眼睛,她整整看了八年,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

    這個人是丁鼎!從認識那一天起,就和她秦真真嚴重地不對盤,成天見面就掐架的暴躁男人。

    可是此刻,他那裡還有平時那股囂張暴躁的氣焰。

    赤裸的身體上,全是纍纍的鞭痕,看起來已經不像是第一次被抽打,有些傷還在流血,而有些卻凝成了暗黑的塊狀。臉上的血污,讓她看不清上面的傷痕,頭髮早已被凝結住。連說話的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

    此情此景,秦真真以前只在電視上電影裡看到過,而此刻就活生生地呈現了她的面前。

    她胸口裡劇烈翻騰著的血腥的味道,失聲叫道:「丁丁當。」

    丁鼎微微動了一下,那被血凝結的頭髮,晃動著遮住了他的眼睛,聲音沙啞無比地問:「你怎麼在這裡?」

    他似乎想動,可是他被綁得那麼緊,一動渾身的傷就痛。

    秦真真只得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讓他可以看得見她,不用掙扎而痛。

    這話應該是秦真真要問他的。

    可是,她還沒有問出口,只是微微一想到丁鼎現在的身份,大約也知道事情的真相,應該是有關於警察抓賊而被狡猾的賊反抓之類的情節。

    「快離開這裡!」丁鼎首先想到了就是她的安危,嘶啞著聲音衝她喊。

    然而,看著他這樣的的慘烈狀,秦真真如何邁得動腳步。此時,她覺得就像有兩根尖銳的刺,扎入她的眼睛,劇烈一痛後,眼裡頓時就湧起了淚水。此時,她不只是為受傷的丁鼎而心痛,也是為她與他的身份,從此成了對立的兩方,再也無法如以前一般相處而心痛。

    「我叫你快點走!聽到沒有!」丁鼎焦急地看著門口,壓低了聲音對她說,生怕這時會有人衝進來發現了秦真真。

    然而,一向不聽他話的秦真真,根本就不理會他。

    只見她擦了擦眼淚,轉到他的身後,開始打量著怎麼解開綁著他的鎖鏈。

    直到現在,秦真真才知道自己從一開始就搞錯了對象。原來,玄烈一開始拿來威脅她的人,壓根就不是蕭枚楠,而是丁鼎。

    丁鼎見她不走,急燥地扭頭道:「你死心吧,鎖是解不開的。秦真真,老實告訴我,為什麼應該被公司派去外地工作的人,會來這種地方?你到底瞞著我什麼事?說!」

    丁鼎又不是傻子,這是玄烈的地盤,普通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進來的。

    秦真真轉到了他的面前,沉默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他,沉聲問道:「你真的想知道嗎?」

    「想!」丁鼎一如往常地刨根問底,火爆性格又上來了。

    「即使知道之後,我們會成為勢不兩立的關係,從此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相處,你也要聽嗎?」秦真真拉下了蒙面的黑布,一邊替他輕輕地擦拭著臉上的血跡,一邊柔聲問道。

    「……」丁鼎沉默了。他低著頭,眼神焦灼地看著她。她也抬頭看著他,眼底卻是一片平靜。

    其實秦真真的表情,一向是很難讓人看懂的。她笑的時候,很多時候並不是真的笑。而她平靜的時候,眼中全無波動的樣子,死寂得讓人心顫。

    他們就這樣注視著彼此,誰都沒有說話。黑暗的空間裡,靜得連呼吸聲也聽不到。

    最後,還是秦真真先妥協了。

    她緩慢而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臉,說道:「丁丁當,這輩子,你算得上是我見過的最純潔最簡單的人。記住我的話,出去以後,忘了我這個人吧。」

    「秦真真,你什麼意思?」丁鼎眉毛動了動,聽出了她話裡絕決的離別味道。

    「你知道是什麼意思,不是嗎?最近這幾年來,我刻意地讓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並沒有瞞你有關我和洪爺來往的事情。你不笨,相信你多少也看出點什麼來吧。」秦真真說完後,便靜靜地注視著他。別說,這樣仰頭看個高的人,還真是累。

    「你和洪爺到底是什麼關係?」丁鼎的眼裡開始泛起冷光,秦真真說中了他的心事,他是從很早前就開始懷疑了。

    「是比你想像中,還要牢固的關係,永遠也斷不了的那種關係。」秦真真舉起手來,輕輕地撫掉了他嘴角邊最後一塊血跡。

    「秦真真,你……」丁鼎呼吸急促地看著她。原來他的猜測,果然是真的。

    「我是她的外孫女,親生的外孫女,他唯一的親人,唯一可以為他排憂解難,繼承他一切的人,明白了嗎?」這次,秦真真不容他打斷,手指按住他的唇,飛快地將這話說了出來,眉眼間帶著淡淡的笑意,卻未達眼底。

    從今以後,她是小老鼠,他是tom貓,永遠勢不兩立的兩方,永遠回不到從前了。

    丁鼎默默地看著她,此時竟說不出話來。本來無比虛弱的他,也不知他那裡來的力氣,竟然強行轉過手掌,艱難地捏著了她的臉,手腕被鐵鏈瞬間磨得鮮血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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