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身份的魔咒 文 / 李落一
第五十九章身份的魔咒
洪爺嘴角抽了抽,道:「真真,你是不是不適應在這裡的生活?」
「怎麼會?每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沒事還可以看看小鳥用翅膀摳鳥尿,多新鮮呀,生活多愜意呀。」秦真真笑瞇瞇地道。
洪爺又怎會沒聽出她這話裡話外的不滿呢,歎了口氣,有些疲憊地道:「真真,我強行讓你從家裡搬來,你肯定會不滿。要雖,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的安全,這段時間不得不限制你的自由。
老詹那邊,雖然你命人趁其不備端了下來,可是餘下的勢力還沒有清理乾淨。那些人也都把這筆帳算在了你頭上的。而且,現在你的身份也公開了,我怕有人對你不利……」
「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放心吧,我很緊張小命,不會亂跑的。」秦真真一聽到洪爺提起她的身份問題,心中就不爽,連忙打斷,不想他再繼續說下去。
洪爺寵溺地將雞腿夾進她的碗裡,道:「吃吧。對了,一會有客人會來。」
「你別告訴我,又是玄烈那個變態。」秦真真咬著雞腿,含糊不清地問道。
洪爺笑道:「你和阿烈之間到底結了什麼仇?為什麼每次我一提到他,你就急得吹鬍子瞪眼的。」
「這麼說,是他要來,沒錯吧。那我先撤了。」秦真真丟下飯碗就準備走,連每日必啃的雞腿,也顧不上啃了。
就當她低著頭,猛衝向門口時,正好有人從門口進來。
眼看著要撞上去了,秦真真本能地伸手去推對面的人。
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對面的人和她竟然是同道中人,關鍵時刻保全自己。所以,一雙手毫不猶豫地伸過來,推著秦真真這個障礙物。
兩相對比之下,秦真真的手,明顯沒有對方長。所以,她不幸落下風,被對方一掌推倒在了地上。
大家知道那種沒有對方高,對方只要一隻手撐住你的臉,任憑你像只尼斯湖水怪一樣胡亂撲騰,也觸不到對方身體的那種屈辱感覺嗎?
三秒之前,秦真真就承受了這樣慘絕人寰的屈辱。
在洪爺家裡,她橫著走都沒有人敢管她,怎麼可能還有人這樣對付她呢!
所以,心如明鏡的秦真真用腳趾頭想,就知道應該是洪爺提到的面具變態男玄烈來了。
話說,自從與他那意外的激情一夜之後,這是秦真真與他第一次見面。
讓她沒想到的,那天晚上佔下風的她,今天又被他無情地推倒在地上,再次敗北。
恥辱!人生最大的恥辱!
秦真真的屁屁砸在地上,點燒燒地痛著。
她一拍地板,猛地地站起來,怒從心底起,沖玄烈吼道:「長得高了不起麼?長得高,手長就可以隨便侮辱人麼?」
「真真,別胡鬧。我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你沒看見阿烈,一頭撞上去的。」洪爺笑看著玄烈,很公平地道:「阿烈來得正好,過來一起吃飯吧。」
玄烈理都沒有理秦真真,甚至看也沒有看秦真真一眼。
「哇!」秦真真氣得抓耳撓腮,大叫了一聲。手不斷地扇風,給蹭蹭向上竄的怒火降溫。
扇了一會兒,秦真真實在是嚥不下這口惡氣,所以她眼珠子一轉,頓時又走了回來,而且還眉開眼笑看著兩個男人。
看著端坐在洪爺旁邊的玄烈,秦真真很識趣地替兩個男人倒上了酒。
然後她就一語不發,默默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乖乖地啃自己的雞腿了。
「謝謝真真小姐!」玄烈一改常態,居然對她客氣起來,異常的紳士而禮貌。
秦真真當時就被他這異常的動作驚嚇到了,一口雞肉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
她咳嗽著,用眼神示意旁邊的西裝男,又是給她拍背,又是給她倒水灌下去,這才讓那塊雞肉落了下去,活了過來。
她就知道,一遇到這個面具變態男,她絕對會倒霉的。
秦真真心思一動,偏頭靠近了他,低聲惡聲惡氣地問道:「突然這麼紳士,你到底什麼意思?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現在真真小姐身份可不般。消息一公佈,大家都已經知道,你是洪爺的外孫女,洪仁堂唯一的接班人。
再加上,不久前你一出手就做了件一鳴驚人的大事。雷厲風行地剷除了幫內暗算洪爺的詹爺。
你的首次出場就這麼狠絕,知道有多少人對你另眼相看嗎?我怎能對不客氣點呢?」玄烈冰冷的面具遮蓋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秦真真只能看到微微上揚的嘴角,還有眼中一如既往的冰冷。
秦真真可不相信他是真心在讚美她,所以她白了他一眼,收回了視線。
自己是洪爺外孫女這上身份,秦真真是早就知道了的。那天離開家的時候,秦西問她是不是知道的事情,其實就是指這個秘密。
如果可以,秦真真寧願自己又傻又笨,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從洪爺對她的關愛中看出端倪,沒有產生懷疑而去調查。
她寧願一輩子裝著什麼也不知道,這樣就可以不去面對。
她寧願永遠窩在秦家,享受著老爹和哥哥們的寵溺,過她無憂無慮的,秦家小女兒的生活。
可如果畢竟是如果,當她那天辭職後離開蕭枚楠,跟著保鏢去醫院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永遠也逃不開這個身份的魔咒了。
洪爺聽了這話,沖玄烈舉杯,笑道:「真真還小,我可不希望大家的眼睛都盯著她。大家別小看了我,我這把老骨頭,還可熬上好些年的。」
玄烈也舉杯,看了一眼秦真真,道:「洪爺,你公開了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外孫女,接下來,不知多少人的眼睛都盯著她呢。」
說完,玄烈笑了笑,將酒就一仰而盡。
不過,他接下來的動作有些奇怪,喉嚨動了好幾下,才艱難地嚥了下去,眼神也很奇怪地閃爍著。
洪爺也正正要一仰而盡的,可是秦真真突然跳出來,拉住了洪爺的手,笑道:「你傷沒好呢,不能喝酒。」
「真真,一點點而已,不礙事的。阿烈難得來一回,我可不能怠慢了他。」洪爺笑道。
秦真真可不能讓洪爺喝這酒,她二話不說,一把奪過洪爺手上的杯子,沖玄烈道:「既然這樣,我代他來陪你喝。」
說完,她便舉杯一仰而盡。然後,她便張著嘴巴,瞇著眼睛,在那裡痛苦地只哈氣。
「還來嗎?」秦真真抹了抹嘴巴,挑釁地看著玄烈,笑得不懷好意。
「奉陪!」對方也是不認輸的主兒,接口就道。
於是,接下來,洪爺就看著分坐兩邊的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地鬥了起來。
不過,每次喝完一杯後,兩個人的反應,都表示他們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這『特別』的酒喝下去,能不痛苦嗎?
秦真真之前去拿酒的時候,估摸著洪爺有傷,一定不會喝的。為了整玄烈,她故意在在酒瓶子裡加了好些東西,什麼鹽啊,胡椒啊,亂七八糟的一堆,就是想整死玄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