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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7 女人果然靠不住 文 / 十三滴水

    「鼎盛國主,為了這條峽谷,你我雙方以鬥法輪輸贏,本就落了下乘,你方屢次以眾凌寡,更是壞了規矩,現如今,高下已判,不如坐下來談談,鼎盛國主以為然否?」

    那以氣法顯化出來的白袍美婦淺笑說話,即便此刻正施展劍術與知竅子符法比鬥,也是從容自若。

    知竅子面色難看:「若非我把『地煞旗陣』留在門中守護場子,焉能讓這女流小瞧!」

    其實知竅子他本身也煉有飛劍,但他頗有自知自明,見過對方劍術,還敢拿出來顯弄,無疑自找難堪,乾脆找個理由,放個空話,言下之意,也是告知鍾大同,我盡力了。」

    和尚那蓄勢了很久的佛珠在定在空中,此刻心中正自掙扎:是該跟這娘們拚命一下呢,還是知難而退呢?

    若是知難而退,他無疑會跟知竅子一樣,淪為一流,若是拚命一搏,即便輸了,鍾大同也會對他另眼相看,日後在鼎盛國的勢力,他須彌道定然能強過符劍門不止一籌。

    只是練氣士活的久了,像這兩人平日裡又是久居高位,被弟子們稱尊道祖的慣了,倘若一時不智,被人唰了面皮,狠狠羞辱一番,實在是下不了台,日後被弟子與信徒們知曉以後,還如何做得出高人一等風範。

    也不是他叫做須彌法師的真形和尚的修為就真的高出知竅子一大截,只是佛道修行法門不同,戰鬥風格迥異。

    知竅子與對方同屬道家練氣士。雖然不能說是知根知底,但道術一施展。總是有跡可循,只要修為道行高上一線。不出意外就能穩勝,正所謂知己知彼是也。

    更別說知竅子的符法與對方劍術同樣是走的精微入化的路線。

    而佛家法門與道家不同,真形和尚倒是有望一搏,只是還打不定注意。

    鍾大同何等樣人物,看見兩人神色,焉能不知究竟。

    他身為一國之主,權衡利弊,這兩人可是左膀右臂,不好使兩人為難。連忙起身呵呵一笑,對著那美婦,洪聲道:「這位道姑真乃仙家中人,敢問如何稱呼?」

    「不敢。」道姑淺淺一笑,白氣凝聚的軀體如真人一般:「山野之人,名號不足掛齒,你叫我清微夫人便可。」

    鍾大同呵呵笑著,拿眼看向知竅子與真形和尚。

    和尚不說話,知竅子見多識廣。略微沉吟,低聲說道:「此人以『清微』為號,夫人自居,莫不是當今清微派掌門。此派有南北之分。以雷法、劍術為傳承,看他擒拿手法,練氣訣也是不俗。」

    鍾大同笑意不減。一直目視那清微夫人,此刻方才說話:「原來是清微派當家的。本王自幼習劍慕道,對貴派劍術雷法仰慕已久。只是俗務纏身,困居偏僻小城,不能拜訪,一直引以為憾,今日得見真容,三生有幸。」說罷,遙遙一禮。

    對面那清微夫人聞言,果真心情大好,雖然嘴上謙虛,但也不在抓著剛才『以眾凌寡』說事,並且微微還禮,道:「鼎盛國在神州東路七十二路諸侯國之中如日中天,今日一見,國主也是氣度不凡,貧道方才言語有失,國主千萬不要介懷。」

    「哪裡哪裡。」

    鍾大同朗聲大笑,又拿眼去瞅知竅子。知竅子也是知機,念頭一動,正在與清微夫人的飛劍糾纏的符菉法袍立刻散化開來,嗖的化作黃光收回,凝聚道袍披在身上。

    只是,與真形和尚鬥法的那位明顯不爽,真形和尚本來也想收回手段,不想對方佔了上風,把和尚的業火金身圈住打殺,毫無罷手之意。

    對面山頭也傳來聲音:「女人果然靠不住。」

    只此一句,似乎還不足以表面他的立場,山上又有黑氣垂落,凝成一條蛟龍在兩軍陣前耀武揚威,分明是要勾引知竅子重新出手。

    不僅有一舉匹敵兩名練氣士的意思。

    同時,也是直接把清微夫人晾在了一邊,意思很明白:女人靠不住,老子一個人接下了!

    清微夫人也不是好欺負的性子,當初與採藥斬殺那牛妖的時候,山賊頭子秦山對他起了色心,直接就給了弟子下了必殺令。

    此刻見此情形,冷冷一哼,手一指,正要把紅色劍光飛起,只見另有一道劍符聚散不定,凝聚鋒銳劍氣,劍鋒所指,目標正是那頭在兩軍陣前的上空耀武揚威的蛟龍。

    正是知竅子飛劍出手。

    蛟龍長嘯,如有靈性,抬爪子去迎,自知不敵,怕被斬殺了乾淨,連忙退走。

    隨著蛟龍退走,與真形和尚業火近身糾纏的六尊魔相也相繼收回。

    但還沒完,隨著魔頭退走,一個短小精悍的童子隨後飛出,直接現身空中,雖然童子模樣,但看那精悍身形,絕非細皮嫩肉的小孩。

    此人一臉傲然,雙手一抓,左右雙臂各有一條黑氣盤繞,聚蛟龍之行,虛實轉化五次,凝成一對如鑭似鞭的奇門兵器,長臂一抖,亦剛亦柔,嗡嗡破空,指向知竅子與真形和尚。

    「禿驢雜毛,雙雙出來,可敢與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這傢伙我好像聽說過,據說是小時候練武太勤,小小年紀就把筋骨鍛煉到後天極致,但也定了型,我爹當初督導我練功,曾經說起過,我當時覺的他好傻啊!」

    一把俏皮好聽的女音突兀的插入進來,把那精悍童子的戰意氣勢完全打垮。

    低頭望去,只見兩男一女從峽谷外遠遠走來,一個秀美少女正笑著對為首一人說話。

    「這人大號小五郎,精修神宗魔門煉體法門,不過,走了旁門,那一身魔頭才最厲害,跳出來打鬥的話,真不怎麼樣。」

    三人離的很遠,但聲音清晰的如同在耳邊響起,明顯是說給這裡的人聽的。

    只聽那為首的人忽然拍手道:「妙哉,又是一樁機緣,這位道友把一身貪、鎮、癡等魔念修成一個個魔頭,輔以旁門,各具妙用,而且,攻守兼備,可以使出來各自對敵,手段豐富。也能融入肉身,抵禦道術神兵,只要兼修武道,就能發揮絕強戰力,與我一樁法門不謀而合,原來這就是神宗魔門之法,果然厲害。只不知,這位道友能否為我解惑?」

    小五郎神色變化,這人寥寥幾句,直指他一身所學之精妙,一時竟然忘了找那冒犯了他的少女麻煩。

    「喂那小道士,你是何人,說說你師父名號,本座若果認識,今日饒你不敬之罪。」

    一邊的清微夫人依然是道術顯化,本尊並未現身,凌空而立,說不出的從容,不愧做慣了一派宗師,此刻目視那為首的俊秀道士,微微疑惑。

    她當初雖然與採藥聯手斬了一隻從百萬叢山中跑出來的牛妖,但採藥當時剛剛藉著莊不易肉身從殺手鑭鑭下逃生,又是借先天宮明易的身份去參加神州劍會的路上,一直是以莊不易的面目撐著。

    對於採藥本來面目,清微夫人自然不識。

    不過她也聽說過,那明易在神州劍會上被人破了道體變化,原形畢露,竟然是東海青靈島一脈傳人,五鬼散人的弟子鬼手,由此,也起了疑心,當初與他聯手斬妖的到底是那鬼手還是明易。

    她一派掌門,眼力不俗,當初與採藥同處一個車廂,受採藥純陽道體誘發慾念,早已看了蹊蹺。明易身為先天宮弟子,卻借佛法煉體,別走旁門,暗合魔道,當時就有疑惑,還曾問過明易原因,明易只說是中了別人暗算,機緣巧合修得純陽。

    此刻,清微夫人似乎又在此人身上感覺到了那種極為邪門的純陽之氣,心中一動,出聲試探:「這位道友,可是昆吾山而來?」

    採藥聞聲看向清微夫人,笑著點頭:「夫人好眼力,別來無言?」

    「還好……」清微夫人又喜又驚,直截了當的問道:「倒是你,一直聽說你受了玄門高人點化,出家修行,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何以現身此地,又捲入殺劫中來?」

    清微夫人不好明說,隱約也知道採藥身份需要保密,剛剛聽到採藥親口承認,只當採藥區別對待,念著舊情,早已歡喜,因此,說話並不挑明,點到即止。

    話中之意便是說:你不是被青玄大帝當做引子化成『六道輪迴』了嗎,第一個品嚐了輪迴之苦,因為『六道輪迴』化成,此時天下修道人皆知,為何你又跳出來逍遙了?」

    採藥只是笑,也覺的有緣,有趣,隨口道:「占時還有俗事未了,我趁那位高人打盹,使了個金蟬脫殼的法子,待得俗事一了,我也就不能逍遙了,否則那位高人看不過去,必定還要把我抓回去的。」

    清微夫人皺起了眉頭,聽的似懂非懂。

    那廂,沒被採藥放在眼裡,小五郎早已大怒,但他非是莽撞之人,尤其聽得『玄門高人』之說,只當這小道士機緣身後,得了大造化,占時不好對採藥如何。

    但怕硬欺軟,把一身怒意灑在清微夫人頭上,表示著自己的存在。

    「女人果然靠不住,是個雜毛就要勾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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