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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6 陣前鬥法 文 / 十三滴水

    位於燕都東京城外,偏東南五十里,有兩座山頭,成犄角對立,這兩座山當真好山,易守難攻,用來安營紮寨十分不賴。

    此刻兩座山頭上分別駐紮了一支兵馬,其中一支就是鍾大同的三千鐵甲。

    好的還不是這兩座山頭,而是兩座山頭中央的峽谷。

    這峽谷如同一個大校場,十分寬敞。

    主要是因為谷口被農家高人攔了大壩,經過山中洪水多年的沖刷,谷中淤泥匯聚,地勢十分平坦,且地頭濕潤,肥沃的很,本是打算用來種植莊稼,本地豪門專門請的農家高手佈置。

    如今農家植被還未種上,這對於七十二路諸侯王來說,著實好地頭。

    正所謂,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對於兵家來說,何嘗不是。

    即便受到燕天王之命前來會盟,但練兵之事卻不可一日怠懈。

    何況鍾大同的『銅鐘陣』本就殘缺,自從得了皇甫空素親自排練,總算把陣法補齊,但畢竟時日太短,此行正是『臨陣磨槍』之舉,可說是正在緊要關頭。

    巧了,另有一家山頭上駐紮的諸侯王新近拜了一位法師,經過指點,兵家陣法更加完善,也急需這處地頭,好拉出來單練。

    如此自然形成矛盾。

    且一發不可收拾。

    此刻的大峽谷之中,雙方各出一千五百兵馬壓陣。

    兩軍陣前,一個白袍小將正挺槍攜劍,怒戰一條好漢。

    白袍小將正是孟三。

    好漢雙錘揮舞。施拳法,錘是好錘。上頭雷電迸射,使開來轟雷陣陣。所向披靡,毫無技巧,卻是以拙破巧,有無敵猛將氣勢,把孟三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猛然間,孟三馭馬錯開,肩頭一搖,一道青色劍光飛出,隨風而動。直取好漢首級。

    卻不想,好漢也有絕招,怒吼一聲,虎軀一震,背後衝起一股黑氣,刺天直上,凝成一尊漆黑色魔頭,四面、八臂,持八口彎刀。上頭作人身,下身是煙氣,與好漢後腦相連,飛出去把劍光壓住。竟然也斗的旗鼓相當。

    好漢使出法相去敵孟三飛劍,自顧自揮錘朝孟三打來,一錘子下去。孟三持劍招架,卻被一錘子砸成兩片廢鐵。

    另一錘子下來。孟三勉強挺槍挑開,卻震手腕發麻。不由暗罵一聲:「要不是師父賜給我的護身靈獸被那李秋水斬了,焉能讓你囂張到現在。」

    遙遙己方駐紮的山頭上,須彌大師口喧佛號,一團火焰,包裹著一枚金丸。

    正是須彌法師的招牌絕活,業火金身煉成的『摩尼珠』。凌空化出一團金光,內中金身三頭六臂,各持斧、鉞、大槍、利刃,業火隨身,與漆黑法相手中的八口彎刀一觸,立刻融化了三口。

    這和尚眼看孟三不敵,插手的時候也給自己找了個由頭,順便賣弄口舌,攻擊對手:「何派道友不知廉恥,把這等魔頭強行種一個莽漢身上,欺負我方小一輩也就罷了,把這等兇惡魔頭種在活人身上,把自家人當做廬舍,吸收戰意精血,培育魔頭,真是好卑劣手段!」

    這等大帽子一扣,對面山頭立刻傳來回應:「禿驢好沒眼力,安知本座道法精妙,休得信口雌黃!」

    隨著說話聲,又是兩條黑氣從山頭上飛下來,化出來兩尊千奇百怪的法相,一個牛頭帶角,手持車**斧,去戰和尚金身,一條十丈玄蛇,口噴黑水,竟然把業火壓制。

    騰出手來的四面八臂法相頓時把彎刀重新凝聚,再次撲入戰圈,如此三條魔相,三戰金身,摩尼金身頓時落在下風。

    「好賊子!」須彌和尚眉頭大皺,扭頭去看知竅子,暗暗求助。

    知竅子同樣臉色沉重,躲在鍾大同背後,低頭沉思,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把須彌和尚的求助眼神當了個沒看見。

    「死牛鼻子你等著!」和尚暗暗咬牙,大袖一揮,一團紅色業火飛起,凌空凝聚一口戒刀,正要插入進去。

    對面山頭上不聲不響的再次飛出三條漆黑魔相,凌空顯化三面神幕,把戒刀圍了進去。

    「這廝兒子真多……」

    和尚氣的差點吐血,乾脆抹下面皮,把脖子上一串佛珠一把扯下,一邊祭起,一邊對知竅子說話:「道友快助我一臂之力。」

    知竅子暗歎禿驢奸猾,本想讓須彌和尚把絕招都使出來,以後也好對付,這下和尚當著鍾大同的面求助,不好不睬,神色一正,屈指連彈,一臉三十六團雷火,串連成陣,飛出去把那三個魔頭所化三面神幕圍住,就是一陣轟炸。

    和尚回頭掃了一眼,暗暗冷笑:「你那點小心思,當我不知?正要讓你頂替上去。」

    手中一道一道法決施展出來,化作一條條金光打入凌空祭起的佛珠之中,看起來像是要施展大招,蓄勢模樣,但就是不見他把那佛珠發出去。

    對面山頭也有人才,看出來這頭又有人出手,也不再藏著掖著,一股白氣凝成大手,正是道家最正宗不過的擒拿法。

    那白氣凝成的大手周圍,隱約有陰雷生滅,隨著擒拿手繚繞,繞著知竅子發出的雷火符陣只是一撈,那無聲無息的陰雷與雷火相觸,與知竅子的雷火競相抵消,竟是被陰雷無聲消融,

    白氣大手一撈,知竅子轟轟烈烈的雷火符陣頓時被破。

    知竅子大怒,把身上黃袍一把扯下,整個杏黃色道袍被他隨手一扯,竟然如流水一樣,化成萬千個細小符菉,無數符菉遊走變化,同樣結成一隻大手,激發雷火變化,上頭無數雷火翻飛,就要去扯那白氣陰雷手。

    不想,對面上頭上有飛劍清鳴,繼而一道紅光,灑出彌天劍影,以精密劍術,把知竅子黃袍所化大手籠罩,尋隙而入。

    剎那間,符法與劍術交纏,雷火與劍氣碰撞,萬千道符菉與瀰漫天際的無窮劍影似乎已經陷入了捉對廝殺的境地。

    彷彿每一道符菉,都對上了一條劍影。

    但事實上,劍氣化影,尋隙而入,符菉成陣,法度森嚴。

    對方竟然只憑借一柄飛劍,就壓住了知竅子祭煉畢生的最得意手段。

    那『白氣陰雷手』凌空凝聚,顯化一人形,雪白道袍,帶頭巾,細看卻是一美婦,氣度從容,一派宗師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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