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305 牛皮不是吹的! 文 / 十三滴水

    短短七八日，採藥與五鬼散人，還有不見尾老叫花，似乎已經繞著整個『乾坤須彌洞』轉了一圈，由此可知乾坤須彌洞的廣大。

    先天宮的報復來的實在太，也太突然。

    能追殺採藥師徒，加上不見尾老叫花這種組合的隊伍，自然也不是等閒之輩，只有先天宮三大長老加上一些徒徒孫有這種資格。

    二長老與玄鐵鬥劍未歸，大長老自然幹不出追殺這種事來，只有女人會如此小雞肚腸，糾纏不休。

    追殺上來的人正是先天宮三長老，她總掌先天宮內門刑罰之事，事無鉅細，不管大事小事，只要有事，就要罰。

    如此說來，追殺報復這種事，似乎也在她的職責範圍之內。

    而這七八日的功夫，身後追殺的隊伍由雜亂變精簡，從烏合而逐漸凝聚。

    繞著整個洞天轉了一圈，遇到的人事自然不少，八大首座之流都已經被人引開了，或者暫時放棄了，只有三代弟是絕對聽話的，服從三長老命令的。

    普通的三代弟也沒有追上來的實力，而逐漸凝聚在一起的，正是當今的『先天八』——乾天明凡、地坤明元、坎水明淨、離火明軒、震雷明霄、巽風明秋、艮山明真、兌澤明隱。

    若擱以前，採藥自然不懼這幾個先天宮後起之秀；五鬼散人一手列缺劍式，一劍之下就能全部斬首，即便是老叫花的劍陣。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全部消滅乾淨。

    但此刻，這先天八追隨的是三長老，重要的是，八人聯手。足下一副『先天太極圖』如一輪八卦，八卦成圓，中間套著一片混沌，八人環繞『先天八卦圖』各就各位，如乘坐了一葉度世寶伐，使得三人的速度並不在三長老之下。

    這一下，不用採藥招呼，五鬼散人跑的比誰都。老叫花大號『不見尾』，絲毫不落其後。

    起初，兩位前輩還想攜帶採藥一二來著，甚至五鬼散人還想把一條分身化作五陰大擒拿照舊抓了採藥跑。不過後來，兩人都就放棄了，如影隨形之術只是個小技巧，此刻的採藥一身先天真氣強橫到了極點，甚至越發圓融無礙。渾然如一，操縱的得心應手。

    只見得，一抹鬼影一馬當先，一條劍虹緊隨其後。兩人之間又有一縷清風粘在鬼影屁股後面，隨風而動……在整個乾坤須彌洞中縱橫馳騁。

    若非後面緊追不放的一女冠。與一輪八卦，根本看不出三人有多狼狽。

    女冠法劍負背。手執拂塵，拂塵一甩，就是瞬間移動般，虛空挪移一大段距離，雖低眉垂目，但灼灼逼人的風姿分毫不減，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強，似乎等積蓄到某個臨界點的時候，就是她真正出手的時候。

    ……

    「分開走！」

    飛遁中，採藥與五鬼散人同時開口，隨後，互相驚訝的對望一眼，老叫花則是悶聲一聲。

    因為被一個女人死死追了七八日不放，兼且繞著整個洞天亂跑，老叫花自覺顏面大失，已經許久沒有說話了，此刻似乎憋了一肚悶氣，沒好氣而又堅決的道：「不行！」

    他反應之激烈出乎採藥意料，五鬼散人哈的一笑，道：「怎麼？不敢？放心，她要是追著你去，道爺必定前去救你！」

    老叫花大怒：「放屁！你們師徒連下黑手，殺了人家三個，那娘們明顯追的就是你們倆，跟老有什麼關係，老這是無妄之災，分開走就分開走，你死了老給你燒高香，可別連累了你徒弟好！」

    五鬼散人笑道：「放心吧！沒了你們在，我一個人容易脫身，道爺『三鬼遁』可不是吹出來了！」

    老叫花冷笑：「你的意思是說老連累你了？好，採藥，咱們走，你左我右，那八個小屁孩要敢去惹你，我給你掠陣！」

    採藥點頭，也沒廢話，只說了一句：「師父保重！」說罷，忽的取出『列缺鉤』，脫離五鬼散人，身劍合一化作一條玄黑色長虹朝著左邊遁去。

    不出所料，正所謂兵對兵，將對將，三長老直追五鬼散人，對老叫花看都沒看，只似乎瞅了採藥一眼，臉上表情看不真切，不過意思採藥還是能明白的，自己這個臥底叛徒，必定要承受她的刑法，只是早晚而已。

    不說其他，單只先天宮八大戒律第一條，欺師滅祖，就夠採藥魂飛魄散的了，雖然，採藥從來沒把先天宮認做師門，但只要她這樣認為了，就足夠了。

    先天八聯手馭駕『先天八卦圖』，只是在空中頓了頓，就直逼採藥的方向，明凡微微皺起的眉頭，與明軒眉宇間的殺機，採藥似乎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採藥念頭一轉就能明白，先天八以乾天一脈的明凡為首，離火一脈的明軒要求來追殺採藥，明凡絕對會同意，不為其他，報仇而已，人之常情，他只是個修行不足一甲的小小練氣士，不是聖人。

    『先天八卦圖』現在看來，只是一件普通的法器，如一輪八卦，成環形排布，中間是一片混沌，八個卦位上分別立了先天八，經過中間混沌的轉化，能把八人的功力連成一體，也就是說，八人中的任何人，都能借用其他七人的功力，而所有的反噬，卻由這件法器來承受。

    僅此而已，只是一件法器，再沒有剛剛出世是，散發出的那股驚天動地的大道理。

    採藥莫名的想道，那股大道理，是否就是『先天宮』中興的表現！？他們的祖師爺降下傳承在這一件法器之中？或者只是純粹的因為這件法器祭煉的極好，已經暗合的天道運行？

    ……這些東西採藥不知道，估計只有去神州大地走一遭，某些東西能明白，因為那裡是道門的起點，也是人族大興的地方，不像這東海，妖族佔了整片大海，而人族練氣士，只能佔據些島嶼。

    而神州大地，不只有真仙，傳說也都有，而傳說，指不定就真有其事，所以，任何其思怪談，到那裡，必定能找到答案。

    ……

    「鬼手道兄，我聽明軒師兄言道，你先前口出狂言，說我先天宮八齊出你也不懼！為何現在落荒而逃，你我長輩都已經不再，為何還不留下來，與我師兄弟們敘敘舊！」

    明隱朗聲大喝，集合八人功力，施展『大澤龍吟』的音殺群攻法門，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把那勞什陣圖收起來，我就成全八位師侄兒！」

    採藥『一念魂音』出口，聲音凝成一線，以本身『凝氣殺』法門小試牛刀，『大澤龍吟功』鋪天蓋地之勢頓時彷彿被劈成兩半，從採藥身邊流過。

    『凝氣殺』餘勢不衰，直逼八人而去，卻見得『先天八卦圖』一轉，餘勢不衰的『凝氣殺』直面地坤一脈明元，卻見其渾身寸芒一閃，渾然無事一樣。

    但採藥卻看出來了，『凝氣殺』的攻擊力竟然被他直接被轉入『先天八卦圖』中間那一片混沌之中，彷彿泥牛入海，不起一絲波瀾。

    採藥神識一掃間，本在研究這『先天八卦圖』的變化，卻忽然面有驚駭之色：「這八人咋的都晉入先天了？」

    「鬼手道兄可能誤會了！這陣圖沒什麼威力，只能是把我八人的功力合在一起，八人一體而已，也算是我八人齊出……」

    滾滾音波再次席捲而來，比之方威力大，兼且不再是鋪天蓋地般的席捲，而是多了兩種簡單而又精奇的變化，正是明隱自《逍遙游》中悟出來的鯤鵬變化。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這篇道經流傳久遠，婦孺皆知，但明隱天縱奇，偏偏能從其中悟出精妙變化，一陰一陽，一靜一動，一剛一柔，鯤之口、鵬之翼，各取其妙，融入本身道法之中。

    這一下，採藥以『一念魂音』施展出來的『凝氣殺』頓時不能破開，只能化解。

    雙方互逞口舌，各使神通，一追一走，在虛空中鬥起法來。

    與三長老在的時候不同，三長老的劍術重蓄勢，當年三劍能敗五鬼散人於劍下，其實已經是出盡了全力，並不是說她比五鬼散人厲害很多。

    所以，三長老在的時候，雙方只飛不鬥，而這下三長老不在了，先天宮八頓時與採藥鬥起法來。

    還別說，採藥前些時候的說過的話還真作的數，即便如今的先天八都已經是先天化境的練氣士修為，先天宮八齊出之下，確實也不能把他如何。

    「牛皮不是吹的！」

    採藥音殺出口，化解了明隱的『大澤龍吟』功，反手一拳，破艮山一脈明真的『鎮山鐵掌』法門，五指指甲化作五條劍光飛出，絞碎了明凡的『先天一氣大擒拿』，又空手掐滅了一道明霄發出的『紫電神符』，繼而五指分別浮現一點漆黑，化作『五獄輪迴』，把明軒發出來的數十條火焰刀芒吞噬殆盡，不等刀芒在其中爆發開來，迎著防禦力強的明元就丟了上去……

    「你們八人就是捏碎了擰在一塊，也連我一隻左手都對付不了！」

    不等坎水一脈明淨與巽風一脈的明秋出手，採藥的五陰大擒拿就壓制了上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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