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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京華煙雲,楓葉情 第20章 下馬威 文 / 清秋

    第20章下馬威()

    站在大廳裡,秋冰月等了許久,新郎都沒有出現,靖王爺,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沒有去迎親,原因,沒有。也不在府門口接她,原因,同樣沒有。甚至冰月都不清楚他會不會來接著做完這些儀式,冰月敏銳的感覺到,他也不接受這門親事,或許這一切,都是迫於無奈,天下被逼無奈的人很多,哪怕他生在皇室,只是這於冰月,到底是福還是禍。

    最終,一道大紅色的袍角出現在她的視線下,他還是來了,卻一聲不吭,默默的行禮、默默的喝了交杯酒、默默的冰月進了洞房,他沒有跟進來。

    夜涼如水,皎皎的月色透過薄薄的雲層在大地上投下一片溫柔的銀光。

    白日裡喧鬧的府坻,此時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濃墨的夜色中,一盞盞精緻的宮燈輕輕地搖曳,似夢似幻。

    幽深的院落裡,安靜得只能聽到風吹過樹葉的聲音。

    秋冰月坐在王府的新房裡,只覺得一切是那般的不真實。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氣息,陌生的…一切。

    獨自一人坐在寬大的婚床上,透過紅色的蓋頭,依稀看到滿室的紅燭搖曳、紅得扎眼,紅得鬧心,紅得像一團火在她心中爆裂開來。

    冰月還看到了桌上精美的喜宴,當然也摸到了撒滿一床的棗生桂子,她想到夢裡嫁給聰哥哥時應該也是這樣的情景,只是物是而人非,冰月突然很想笑,她真的笑了,只是沒人看見,這個笑比哭還淒涼。

    原來,做了那麼久的掙扎,到了這一刻,她還是無法瀟灑,去嫁一個自己不愛的人。

    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腰都快坐斷了,等候的丫環婆子早已累得東歪西倒,或許這是她們見過的最無聊的婚禮。

    「娘娘,王爺今兒估計是不會來了。」煙兒細細的聲音有些不平,也有些心疼。

    他,該不會來了吧,不來是最好的,冰月也不想在新婚之夜展示她深藏不露的武功,假如他硬要洞房的話。

    一片齊整的恭喜王爺的聲音突然響起,隨後冰月聞到了濃烈的酒味,沒有人回答,所有人都跟著退出了門,包括煙兒,冰月知道是他揮了手讓他們走的,屋裡就剩她們二人,他想幹什麼,冰月握緊了拳頭,全身戒備著。

    對方一直沒有動,他在看什麼?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打破了冰月的沉思,聽著非常刺耳,很久以後冰月再回想起來,其實不可否認,那確實是很好聽的男聲。

    「你聽著,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嫁給我有何目的,我只要你明白一件事,娶你,非我所願,所以你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你別指望我會寵你,也別想著在我的府裡作威作福,更別指望讓劉吉給我壓力,在本王眼裡,你們什麼都不是。」

    這麼狂?

    紅蓋頭下,冰月笑了,煙兒說的沒錯,這個靖王果然脾氣不好,眼睛果真是長在頭頂上的,他一定以為她是個千金小姐,幾句話就要哭著求他,她從出生開始什麼苦沒吃過,想用這些話嚇唬她。不過冰月不與他計較,本來嘛他說的那些話,也正是她心裡要說的。

    室內繼續沉默著,冰月仍是一聲不吭,估計他也沒遇到過這樣的對手,有點束手無策,一個新婚的少女聽到他的夫君說出這樣的話,居然無動於衷,突然覺得,他是不是娶了個白癡,只得再次提高聲音,「本王說的你聽到沒有?」

    「是。」冰月輕輕地吐出一個字,感到他略微一愣,隨即哼了一聲,一拂衣袖而去。

    大婚之夜不入洞房,算是對新娘子最大的羞辱了吧。

    明日,府中所有的丫環,侍衛,僕役,都將知道他們的主子新婚之夜沒進夫人的房。

    他是想她在這府中無立足之地嗎?

    想到這裡,冰月卻揚起唇角,其實,這未嘗不是她所盼呢!比起與他同床共枕,她寧願承受那些冷眼閒語。

    或者,不久之後,他便會賜給她一張薄薄的休書,來徹底結束這樣一場鬧劇。

    秋冰月拉下大紅蓋頭,看到煙兒哆哆嗦嗦的進來,感到她跟著自己就是個錯誤,因為不管在哪個地方,自己總是不受人待見,名義上身份一個比一個高,但地位卻一次比一次低。

    「娘娘,你還好吧?」

    「我挺好的,記住,以前怎麼喚我現在還怎麼喚,我不是什麼王妃娘娘。」秋冰月笑著看向煙兒,是很溫暖的笑,這樣不好嗎?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她或會在這王府裡老老實實呆一輩子,清心寡慾,別無所求,沒有人煩她,她也不去煩別人,至於這個冷酷無情的傢伙,讓他見鬼去吧。

    「小姐,靖王爺人很不錯嘛,好俊啊,但是也好冷啊。」

    冰月垂首沒有回應,良久,才笑了笑,「你與他不過一面之緣,又怎知他不錯?相處了十多年的親人,都尚且看不透。很多事情,若只看表面,或許光鮮,須得扒了皮,見了真相,才能顯出那醜陋不堪。」

    「啊!小姐你可別嚇煙兒,你要扒王爺的皮?」

    冰月淡笑:「煙兒,來,以後在這王府裡,就咱們相依為命了,記住,少說話,少露面。」

    「小姐,你真的打算不見王爺了嗎?你就不爭取一下啊,王爺長得比易大哥還俊好多呢,你不見他了,那煙兒也見不到了。」冰月沒有再理會煙兒,因為她的眼皮再也撐不起來了,從昨天就沒睡好,還是睡覺吧,夢裡清靜。

    冰月解開身上的喜服,大紅織錦的鍛了上繡著繁複的花紋,被扔在床邊上時,她心裡忽然有幾分悲涼,如果此時此夜人不同,想必她的心裡也應該如這喜服一樣,從裡到外都透著喜慶吧。

    被一整天的繁文禮節折騰下來,冰月累極了,此刻,她不願再去想葉聰,但一個人對著空空的屋子,很難不想起。偎在被子裡,靜靜地凝視著一房的明紅,紅的喜被,紅的幔帳,紅的燭台,那般的張揚,明艷。淚水浸濕了枕頭,她卻始終保持著笑容,雖然說不出的淒楚,但她卻執著的認為只要笑一笑,一切都會過去。

    小聰…金陵,離她已越來越遙遠。

    也許,有的人注定了只是平行線,即使曾經靠得再近,也永遠不會有交集。

    在冰月完全墜入夢鄉之前,她看到了煙兒一張笑得像花癡的臉。

    這一夜,秋冰月淚濕枕氈,這一夜,朱祐楓徹夜無眠,這一夜,葉聰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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