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章 玉蟾蜍 文 / 玉七
第二章玉蟾蜍()
表叔帶我們2個逛了一天，又給我們從頭換到腳，理了個發，大街上的人總算不再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我們了。
在表叔家又休息了一天，表叔告訴我他姓朱，排五。第三天，表叔帶我們到店裡去開始熟悉環境。繞了一圈，到了一個市場，全是賣破瓶子破罐子的，表叔說這些東西每件摸起來都夠我們鄉下人吃一年豬肉的，可我怎麼看那些破瓶破罐子也沒老家的豬肉燉粉條好看。在市場七繞八繞的，繞到一個裡面最多能擠下10來個人的小店。表叔說：到了，你們兩個以後就在這店裡幫我看著，每樣東西我都告訴你們價格，我再教教你們一些古董的基本常識，每個月給你們500塊錢，算是工資了。我一聽500塊，媽丫！在老家夠買一整頭大肥豬了，那宰了夠吃多久的啊！一高興也忘了回話了，盡咧個嘴樂了。
就這樣安頓下後，每日表叔都教我們怎麼鑒定古董，怎樣識別真假，怎樣評估價位，我對這些玩意還挺有興趣的，還真下了番功夫。胖子可就差海了，本來小學都沒畢業，只要是學習，他一概沒興趣，表叔一教我們他就打盹，後來表叔看他也不是這料了，也就瞎子放驢——隨他去了。日子一天重複一天，風平浪靜的過了大半年。我對古玩也有點小名堂了，表叔經常放心的出去喝茶打牌了，店裡一般都交給我跟胖子，工資也漲到800了。
這天早上一開門，竟然又是陰天，八月的雨有點冷。我吆喝胖子把門板放好，就去潘家園子（過了半個月我跟胖子才知道這個市場叫潘家園子）前面對街的門口買早點去了。自己吃飽喝足又給胖子買了包子，提著包子悠搭悠搭的往回走。
一進門，就看見胖子坐在那張灰暗的桌子後面，手裡拿個東西在瞅。對面還坐了個人，穿的土不拉嘰的，一看就是跟我們一樣從鄉下來的。胖子一看我回來了，把手裡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放，伸手把包子接去，一邊往嘴裡塞，一邊說：七哥，你瞅瞅，這爺們說是從自家地裡耕出來的，可我怎麼看都像是從盒子裡摸的。我一聽心裡就咯登一下，早聽表叔說過有幹這個營生的，來脫手的可都是好貨，可從沒見過，今天一定要開開眼！「我看看」說著我對胖子遞了個眼色，胖子馬上會意的出去了。我拿起桌子上的東西一看，竟然是只玉蟾蜍，通體碧綠，惟獨2只眼睛血紅血紅的，雖然就簡簡單單的幾刀，卻更顯古樸~！一看就是極品。我從沒見過這麼好的東西
，一時拿捏不住價格，就故意跟這爺們搭話：爺們貴姓？「俺姓玉」那鄉下人拘謹的說。「姓玉？哎呀爺們500年前俺兩一家啊」我抬頭一看，心裡又一咯登，這不是我們鄰村玉老實嘛~！這傢伙老實的出了名的，三棍子都打不出個悶屁來。1年前我在老家的時候揍過他兒子，還是他老婆去我家找我家老爺子理論，害我被狠揍一頓，還去他家賠禮道歉，所以我認識他。不過我在北京混了大半年了，身高體形都大變樣了，這傢伙認不出我來了。胖子根本就沒見過他，所以更不認識胖子了。剛才我還以為他是幹那營生的，看樣是走眼了。
當下我也裝做不認識他，轉身給他泡了杯好茶，來的都是客，何況還是老鄉，更何況我還揍過他兒子。誰知這下玉老實更拘謹了，結結巴巴的說：老闆，這東西這東西能賣幾錢？我剛想給他個價格，表叔進來了，後面跟著胖子。剛才我怕遇到倒斗的爺們，來了好貨我吃不住，給胖子使了個眼色，就是讓他去喊表叔的。
表叔一句話不說，拿起那隻玉蟾蜍仔細的看了又看，然後從隨身帶來的箱子裡拿出5沓鈔票，放在桌子上。玉老實一看眼都直了，他這一輩子那見過這麼多錢啊！結巴的更厲害了：這這是給我的？表叔輕聲問說：老哥，要是嫌少，我再給你加點?玉老實猛的一把抓過桌上的錢，放進身上被著的黃書包裡，又脫下自己外衣把黃書包包上，轉身就走。看那樣子，好像生怕走慢一點表叔會反悔一樣。表叔在後面喊：老哥留步。玉老實走的更快了，一會就看不見人影了。
玉老實一走，表叔重重的歎了聲氣：唉！你們2個，快把門關上，今天不做生意了，跟我走。我們2個一看表叔神色凝重，也知道這東西一定不簡單了。馬上關上店門，跟著表叔出了潘家園子，上了表叔的車，一路上表叔一句話不說，車子一直開到一座別墅門前停下。一下車，傭人早打開了鐵門，表叔問到：老爺子在家嗎？那傭人回道：老爺子剛吃完早點，正在書房呢。表叔徑直走了進去，我們跟在身後，表叔好像對這裡很熟，一直來到書房，見一老者正在揮毫潑墨，表叔見狀恭敬的站在那裡，大氣都不喘一聲，我心裡不竟暗暗奇怪「這老爺子誰啊，這麼牛比！」
待老者寫完字，筆剛放下，表叔馬上就拍馬屁：老爺子的字，日見功力啊！我看了看，見寫的是知足常樂4個字，隨口接了句：也不怎麼樣！「哦，這位小兄弟懂字？可否為老夫這副字點評點評？」表叔馬上接到：老爺子你別聽這小子胡咧咧，他才多點道行。我一聽就不服氣了：這字寫的是龍飛鳳舞，酣暢淋漓！但是筆勢過於凌厲，如果是寫別的字嘛，當然是副佳品，不過用在知足常樂這4個字上，卻顯然是不甘清閒，字與意違了。老者聽完呆了一呆，許久才長歎一聲：老夫還是放不下這些俗世雜煩，雲煙富貴啊！小兄弟說的是，這字是不怎麼樣。我又接口道：老爺子既然放不下，又何必要放。老爺子又是一呆，旋即哈哈大笑：小兄弟說的對，放不下乾脆就不放，這樣還痛快點。朱五，你一大早來我這，該不會是來看我老頭子寫字的吧？表叔回道：老爺子，晚輩今天早上收了個明器，拿來給老爺子過過目，懇請老爺子幫忙鑒定下。說完把包裡的玉蟾蜍拿了出來。
老爺子一看，眼睛一亮，馬上接過去反覆細看，看了半晌，說道：想不到世上真有此物，看來傳言屬實了。表叔接道：老爺子這東西難道真是傳說中的那個？老爺子道：看來不錯了，你看這刀法，分明就是漢八刀，年代相符，想來這個就是雲南苗疆五毒教的那5件鎮教玉石了。多少錢弄來的？表叔沒說話，伸出一隻手掌。老爺子說：五十萬？不貴不貴，我給你八十萬，捨不捨得割愛啊？我聽的腦袋直髮蒙！表叔馬上應聲：老爺子你看上了，我那有說不肯的。老爺子笑笑點點頭：等會我讓翠兒給你送去，幾位先到客廳用茶，我一會就來。表叔馬上帶我們出了書房，在客廳等候。
出了書房，我就小聲的問表叔：表叔，這玩意有這麼值錢？表叔馬上打了個禁聲的手勢。到了客廳，沒多久老爺子出來了，玉蟾蜍已經不在手上，想必收了起來。老爺子一看我跟胖子一臉茫然，就知道我們不知道那物件的來歷，笑道：這兩位小兄弟眼生的很，大概入行沒多久吧？我應道：是的。胖子接道：這你老也能看出來？我們又不是古董，還能鑒定出年代來？表叔笑道：在北京這塊地面上，只要是有點小名氣的，還沒有老爺子不知道的，你們這兩塊料那瞞的過老爺子的法眼。老爺子，你快給他們兩個小輩講講那玉蟾蜍的來歷吧，估計他們兩個快悶破肚皮了。老爺子笑笑：這塊玉蟾蜍，傳說是雲南苗疆五毒教的五件鎮教之寶之一，漢武帝時代，雲南苗疆王赤珠作亂，大將軍衛青奉旨征討，衛青手下有個大將，叫玉關山，率前鋒直殺的苗兵潰不成軍，赤珠被幾個心腹手下護送到五毒教避難。玉關山又率前鋒大軍掃平了五毒教，避死了赤珠，搶了這五件寶物貢獻給朝廷。漢武帝接到捷報大喜，重封所有有功之臣，傳說這玉關山也是用毒的行家，就封玉關山為五聖將軍，並將這五件寶物作為賞賜賞給了玉關山。以後不知道怎麼的，這玉關山莫名其妙就沒了，好像憑空蒸發了一樣，這五件寶物，也就失去了消息。直到現在，其中一件才出現，這東西可說是價值連城啊！可惜啊，其它4件不知道落在誰的手裡。表叔接道：來出貨的那位老哥，面生的很，也不知道是南派還是北派的，貨出手就走，還走的很急，一點信息都沒留下。不過老爺子你放心，只要其餘4件在市場上露面，我朱五一定想辦法給你弄來！
我心中暗道「狗屁南派北派，那就是一鄉吧佬，這東西這麼值錢，我可不能說出來，哪天我也回家搗鼓幾件來賣。」老爺子又跟表叔閒聊了幾句，然後表叔就起身告辭，帶我們2回了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