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79 難過 文 / 緋珋

    079難過

    這情景真像小妻子怒對徹夜不歸的丈夫，想要嚴刑拷打對方一頓。「說，你昨晚為什麼不來接我？」害得我我大半夜的自己打車回來，本來還想把懷孕的消息告訴他的，可是現在一肚子氣只想先罵人。

    「你怎麼回來了。」樂無殤將抱枕放下，「今天的宴會會有很多人出席，你……」

    「樂無殤，你混蛋！」無憂順手又抓起另一隻抱枕扔向他。「你過來。」

    「怎麼了？」樂無殤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細發，「再去睡會兒。」

    無憂握住他的手伸向自己的小腹，「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你胖了？」樂無殤被這一突來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

    「什麼呀！」無憂白了他一眼，不過想了想懷孕了的女人都會胖的，他也沒說錯什麼。

    「到底什麼事？」

    「嗯……」無憂握住他的手開始撒嬌起來，「無殤，如果我給你生一個小娃娃的話，你會不會很高興呢？」無憂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樂無殤俊容閃過一絲痛意，有些艱澀地說到：「你還太小，說這個做什麼。」這才記起當時自己沒有做過安全措施，他原本是想以孩子將無憂捆在身邊一輩子。可是……「快去睡吧，你一定整個晚上都沒睡好。」

    「你……」無憂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他一進門她就聞到了一股很濃郁的香水味。「樂無殤，我懷孕了。」

    「頌頌……你可不可以來陪陪我……」無憂放下手機，靠在門邊傻傻地看著窗戶。

    「喂，你怎麼了？」葛頌吟看見無憂眼眶紅紅的，嚇了一跳。「樂無殤該不會是不要你和孩子吧？」

    「他……他說今晚的宴會會有很多名流出席，還說這是個好機會讓我多認識一些朋友。」

    「小傻瓜，他又不是不要你。」葛頌吟無奈，「我還以為你要殉情咧。」

    「頌頌，我跟他說我懷孕了，他只說『哦』，然後就去上班了。」無憂抓著她的手，情緒有些激動。

    「這……」葛頌吟咬唇，也有些犯難了。「也許他以為你是在開玩笑呢？」

    「呵呵……呵呵……會嗎？我聞到了他身上有一股很濃的女士香水的味道。」

    「也許是應酬呢？」

    「頌頌，我好愛他的。」

    「是啊是啊，我知道，你是個癡情小女生嘛。樂無憂是個傻傻的癡情小女生！」

    「什麼呀……」無憂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葛頌吟，你才是個癡情小女生呢！我還記得你那個狗血的暗戀史呢！」

    「那你今晚還去不去那個宴會了？」

    「不去，真是吃撐了沒事幹。」無憂噘著嘴，吃了個蜜餞。「這個杏脯真好吃。」

    「哎……」葛頌吟坐在她身邊，總覺得會有什麼事要發生。昨天晚上樂無疾被急招回家，她就覺得沒什麼好事了。

    晚風輕唱，晚雲盈舞，月色迷濛。

    桌上擺放著無憂特地買回來的蠟燭台，白色的蠟燭被點燃，發出淡淡的光亮。剛煎好的牛扒散發出誘人的香味，紅酒也冰鎮過了。

    直到月色斂去了精明的光芒，露出謝謝疲憊。星光模糊不再犀利，像是打哈欠似的無精打采地靠著雲朵酣睡。

    十二點已經過去。因為郁蓮一直打電話來催促她回半山參加宴會，無憂索性將手機關了。家裡的電話也沒有響起過，看來樂無殤沒有想起她。

    一點……兩點……三點……四點……一直等到六點，公寓的大門才被人推開，竟然是久未見面的顧嫂。

    「邵小姐，樂先生要我來照顧你。」顧嫂看見桌上的食物和燃盡的蠟燭，頓時明白了。「傻孩子，不過是一時的不開心而已。」

    「顧嫂，他呢？」無憂忍不住哭了出來，「他是個壞蛋。」

    「傻孩子，我昨天才知道他是你哥哥，原來你……」

    「我們沒血緣關係的。」

    「可是外人眼裡你們始終是兄妹。你這個傻孩子，這是注定沒有結果的。」顧嫂語重心長地說到。「你先睡一覺然後忘記不開心的事情。」

    「顧嫂，謝謝。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是幫你叫樂先生回來，是吧？」

    「嗯。他一看到是家裡的電話就不接，我怕媽媽找到我也不敢開手機。」

    「好，那顧嫂用自己的手機給樂先生打電話。」

    「謝謝你，顧嫂。」

    也不知道顧嫂用了什麼理由，樂無殤下午終於回到了漾圓。無憂還在熟睡中，樂無殤坐在床邊上靜靜地看著她。手不禁探向她的小腹，他和她終於有了一個孩子，本是自己期待的結晶，現在卻是……

    「嗯……」無憂蹙了蹙眉，眼睫輕顫。「無殤，你回來啦。」無憂笑著，眼神裡滿是喜悅。「我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晚晚，快起來，顧嫂給你煲了湯。」樂無殤扶著她起來，眼神看向臥室門口。

    無憂乖巧地點點頭，

    任由樂無殤將自己打橫抱起。無憂還覺得有些睏，便靠在樂無殤的懷裡繼續閉目養神。

    顧嫂盛了兩碗湯給他們，又回到廚房將飯菜端出來。

    樂無殤將無憂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舀了一勺湯餵她。「嗯，這湯好好喝哦。」無憂一張臉上寫著的滿滿都是幸福。

    顧嫂站在一邊心事重重的樣子，看著看著不忍地落下淚來。

    「晚晚，明天我陪你去醫院做檢查。」一碗湯剛喝完，無憂剛想抱住樂無殤撒撒嬌，他卻先開口了。

    「可是我剛去做過檢查啊。」無憂不解地說到。

    「還是檢查得仔細一點比較好。」樂無殤偏過頭去，他發現唯獨在無憂面前他無法在保持冷靜也無法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顧嫂轉身走回廚房，不再去聽，不再去看。

    無憂乖巧地點頭，「嗯，我全聽你的。」

    「乖女孩。」樂無殤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頂，「晚晚，你一定要乖乖聽話。」

    「嗯？」無憂狐疑地抬起頭來，看向樂無殤，眼神裡寫滿了困惑和猜想。

    樂無殤放開她進了書房，門剛一闔上，一股熱流便順著他的臉頰滑下。自從母親死後，他再也沒有這樣難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