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09 真正病情 文 / 緋珋

    009真正病情()

    頃刻，無憂覺得一桶冰冷的水澆遍渾身上下，將她凍到結了冰。「這些東西我不會看的，太噁心了，我不會看的。」

    樂無殤卻突然低低地笑出了聲，「那麼我來教你。」眼中泛著驚異的光芒，嘴角仍噙著那抹詭異的淺笑。

    室內吟哦聲不斷，無憂被樂無殤的懷裡聽著他叫著她『晚晚』，感受著他的存在和熱切的吻。

    月色正濃，星星點點的光亮零碎地閃耀著。落地窗沒有關上，窗簾隨著微風擺動，發出輕微的響聲。

    無憂動了動累到極點的身體，酸澀疼痛不已。「無殤，我餓了。」回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四點多了還沒有吃完飯就被壓在床上做起了少兒很不宜的事情。

    樂無殤將她抱了個滿懷，嘴唇輕輕印在她的額頭上。看著她紅腫的雙唇，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撫了上去。「我們出去吃還是叫外賣？」

    無憂想都沒想就直接脫口而出，「叫外賣吧，我好累。」真的好累，從知道爸爸的病情開始她就一直處在抑鬱煩悶的狀態裡，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忙碌。然後和他進行了交易，身心都還沒有來得及放鬆。

    樂無殤熟練地撥下了一串數字，抱了幾個菜名給對方。

    吃過飯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之後，無憂無力地躺在了大床上沉沉睡去。

    樂無殤洗完澡出來看向熟睡的人兒邪氣地一笑。走到陽台上撥通了一則電話。「阿赫，那個人死得了嗎？」

    「呵呵，你說呢？」徐赫一臉無奈，有些煩躁地笑了下。「我是個醫生，卻要幫著你做這種欺騙病人家屬的事情，我還真是可憐。」

    「看來他還可以活很久？」樂無殤若有所思地說到。

    「是啊，他還可以活很久。除了胃癌中期和腸子裡的息肉有點嚇人以外，就是冠心病。其實不怎麼嚴重。」徐赫唉聲歎氣起來，「幸虧這個女人不是學醫的，要不然我還真不好胡謅。要知道我硬是把脂肪肝說成了肝硬化！作為一個醫生，我很後悔，很內疚，很慚愧！」

    「呵，是麼？」樂無殤冷冷笑得有些沒心沒肺，還不忘調侃一下。「我記得是你告訴我她帶著那個殺人犯去你醫院的。」一句話將他的責任撇得一乾二淨。

    徐赫大呼混蛋，只聽見樂無殤無所謂的笑聲。「看來讓你太瞭解我還真不是好事。」他的的確確是個醫生，更是院長。可是他同時也是個黑色心臟的人。

    「阿赫，好好做你的醫生吧。」樂無殤掛了電話走回臥室裡看了眼睡得香甜的無憂，瞳眸緊縮。

    依稀記得她第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是個七歲的小女孩，有些嬰兒肥笑起來一對梨渦淺淺，粉嫩可愛。還記得在爸爸的教導下她脆生生地叫了自己一聲大哥，還記得她看著自己時候的奇怪目光，說不清那裡面含著什麼情緒。

    當小女孩兒十五歲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地再次注意她。十五歲的她臉上稚氣未脫，笑起來仍舊甜甜的，身上泛著甜膩的奶香。那一夜發生在車裡的種種讓他至今難忘。自己竟然在那個十五歲的小女孩兒身上留下了印記。

    週末的時光過得很快，快得無憂都還沒有來得及享受一下閒暇。

    第一次她沒有在星期天晚上去學校和姐妹淘會合。一個人傻傻地坐在沙發上看著無聊的八點檔，不禁好奇樂無殤在做什麼。推開書房的門，只看見他專注地看著電腦屏幕。天那，沒想到他竟然在忙工作。看來總裁這個工作真的很不好做。

    「有事麼？」一道深沉的男聲傳來，樂無殤並沒有看向無憂，仍舊看著電腦屏幕。

    無憂隨意地笑了笑站在門口不動，「我只是好奇你在做什麼，沒什麼事。」

    「那就為我泡杯咖啡。」樂無殤還是沒有看她一眼，只是傳達著命令。

    無憂乖乖地走去廚房卻開始對著咖啡機發呆。有誰可以來告訴她這個機器怎麼搗騰！

    「不會？」樂無殤雙手環胸站在廚房門邊。

    「是啊。」無憂尷尬地點了點頭，這個還真是丟臉那。

    樂無殤輕笑一聲走到她的身後環住她的腰，握住她的手教她。

    「這個是mande凌咖啡豆？」無憂瞥了眼包裝上的名字和產地，「原來這種口味是蘇門答臘產的呀。」很喜歡曼特寧的味道，風味濃香，喝進嘴裡很苦，但柔順不帶酸。據說這是印尼生產的咖啡中品質最好的一種咖啡。「沒想到你也喜歡這個。」

    「我不喜歡帶酸味的咖啡。」樂無殤一步步教著她如何煮出一杯香醇的咖啡。

    等到兩杯咖啡放在眼前，無憂夾起了一塊方糖放入了他的杯子裡，再夾起一塊放進自己的杯子裡。這兩隻被子一隻天藍色，一隻粉紫色，看上去就像情侶杯。情侶？無憂搖了搖頭，自己怎麼會有如此可笑的念頭！

    「搖頭做什麼？」樂無殤拿起杯子走進了客廳，卻發現無憂還在發呆。

    「呃……沒什麼。」無憂傻乎乎地笑著，「你應該只放糖的是吧。」她沒有看到奶精，於是如此猜測。「加入一點點糖正好可以將咖啡的香醇吸引出來，釋放得更加誘人，苦得濃郁芳香卻不澀。」

    「原來你也有研究。」樂無殤喝了一口，他的確是有這個習慣，無論咖啡有多苦他都會放一顆方糖來調出味道。這個習慣來自於自己的母親曲莫舞。

    「我沒有研究過咖啡，平時喝速溶的多。」無憂也坐在了沙發上靜靜地、專心地品嚐起了咖啡。

    「恨我麼？」

    莫名其妙的話語在耳邊響起，無憂看向樂無殤淡然的神色有一絲困惑。「我也不知道呢，我只知道我沒有因為這件事很傷心很難過。原本我以為我會為此而痛苦，可是在我糾結五年之後這一切都發生了，我反而平靜地接受了。你沒有逼迫我做什麼，你我之間是一場公平的交易。你得到了我的身體，而我有了錢給爸爸治病。」

    樂無殤驚訝於無憂的話語，這些聽上去平靜無波的話語讓他有些不太理解她了。「那麼，就簽字吧。」說完，就將茶几上的一份文件遞給了她。

    無憂噙著笑接了過來很快速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這個會是永遠的秘密嗎？只有我和你知道的秘密。」

    樂無殤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