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137 我想與你共享天下 文 / 愛夜糖歆
137我想與你共享天下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是我始料未及的，小徑清幽到靜僻的程度，所以我並沒有戴醫者的那個假面，現在，除了承認，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你過的好嗎？這幾年？」他情緒有些激動，彷彿站在他面前的是幻影一般，不敢接近，怕一碰便如泡沫似的消失在泛光點點的淡漠的陽光下。
「很好。」我很想問他是如何發現自己的，還未開口，慕容凌澈竟搶先一步，和盤道出。
「我差點錯過你。」他又向我靠近了一步，「你身上淡淡的香味，讓我認出了你。」他的眸子裡閃爍著興奮精光。
原來如此！明白為什麼昨日他故意靠近我，深邃的眸子裡的含義怕也是因為這個吧。出乎意料的是，失憶後，我瘋狂迷戀上睡蓮的淡雅清香，連性子也冷漠了許多。
「慕容王爺的記憶力真是讓人欽佩！」不著寸縷的後退了一步，盡量和他保持距離，四年前的糾纏已在他將我送給夜時，戛然而止。永遠地畫上了休止符。
「寒兒……我……」他欲言又止。
「我記得慕容王爺不是做事拖泥帶水的人，您一向雷厲風行的。難道，這幾年竟也有了如此大的轉變？」語氣僵硬，仿若對方是與自己毫無瓜葛的人一般。
後者顯然是被我的淡漠無力地挫敗，面部冷峻的線條似乎被寒風雕刻的更加陰寒，「你真要對我如此？」怎麼聽語氣好像他才是當年那個受傷的人？
「慕容王爺何出此言？」這個為了權利將自己打入無盡深淵的人，要不是因為他的讓我陰差陽錯地再次與夜相逢，以我現在的實力，怎會輕易放過這個心機深沉的男人？
「寒兒，我三年前就說過，那件事，我後悔了。」為何人會無恥到如此胸有成組的地步！
「自己心愛的玩偶被人搶走了，所以心不甘吧？」我戲謔道，「我小時候也會有慕容王爺這種情緒。」字字珠璣，諷刺之意溢於言表。
「寒兒，我是認真的！」他驀然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打開它，看看！」放在手心裡，伸向我。
見我久久沒有動作，慕容凌澈有些焦急，「寒兒，只是請打開它！相信我！」從他的眸子裡我沒有望到充滿心機的神采，反正現在我也會武功，脖子上帶的冰魄可以保證我對一般的毒不侵，有何懼？
順從他的意願，我輕捏起盒子，不讓我的手指碰到他的掌心。
我過分的謹慎小心讓慕容凌澈的眸子裡融起一絲冰霜，那是冬天到來的訊號。
掠過他的眼神，我輕易地就打開了盒子。
眸光在那一刻被激發！
這是墨離國的國寶，只在每一任的君王中接替相傳！
「你是……？」驚訝地望著他，就連捧著盒子的手也突然間緊繃住了，生怕摔破。
「老皇上已經皇位傳於我，下個月便舉行登基大典！」寒風吹起他的衣袂，瑟瑟之中是慕容凌澈他王者至尊的決然。睥睨天下的志在必得。
「恭喜你，如願以償！」想必這些年他為了這個皇位付出也是難以估量的。我的眼裡收起了驚訝，換上一如既往的淡然神采。
「寒兒，你知道我的辛勞嗎？」他盯緊我手中的國寶，無奈的意味大於興奮，那一刻的沖昏頭腦的喜悅已被強大的責任與壓力蓋過。
「這是王爺理所應得的，您的文韜武略著實是其他王爺，甚至皇子們難以匹敵的。」我沒有故意誇他，如果墨離國慕容凌澈自稱第二，怕是沒人敢稱第一了吧。
「可是我也失去了很多，這是你們無法體會的！」
「有捨必有得。王爺對此的體會一定比我深刻多了。我只是一介女流，從未想過你們這些男人的偉大抱負，我只想照顧好我的夫君和孩子，他們就是我的天。我生活幸福的源泉。」低頭望了望這個可能會被無數人用鮮血換來的傳國國寶，它在自己的手中卻是如此的渺小，在我的心中，竟連一絲波瀾都滌蕩不起。
「如此貴重，還請王爺收好！切莫再讓眾人為此掀起腥風血雨。」這就是重於泰山的責任！
「寒兒，你不是尋常女子。」他沒有立刻接過，「我想於你分享這來之不易的一切！」眼含期待地等著我答覆。他那是什麼？就那麼勢在必得的自己會感恩戴德地答應他。
我依舊淡然地望著他，直到我從他的神情中讀出落寞的情緒，他已經知道答案了，不是嗎？
「為何？這個就讓你如此不屑嗎？」我伸在空中的手，他終是接過了那個價值連城的盒子，挑眉看我，「你可知，多少女子為此爭得前仆後繼？她們為了這個位置不甚可以出賣一切！」
「包括愛嗎？」我只是反問。
「愛？」他語氣輕佻，顯然慕容凌澈的心中這根本就是低廉的代名詞。從我第一次見他時，就已然摸清。
「寒兒，你果然不同。」
「王爺不正是看上我這一點麼？」我抬頭去望那翻飛的黃落葉，「或者也可以說成自命清高。」追逐了一生，終要皈依於泥土，化作春泥，滋潤來年的花草。
「我只想與你坐擁天下。」他態度堅定，不似撒謊。
「寒兒何德何能，請王爺打消這個念頭。」伸出手，去接乾枯的葉子，隨意地撫上其清晰的紋路，如同美人遲暮。
「不要懷疑自己。」他試圖激起我的意念，當然，這只是徒勞。
「王爺有瀟湘王妃相伴，加上王妃已有身孕，一定會幸福的。」而我，有了晝兒和夜，就如同有了白天和黑夜，一天的完整，更是我生命的完整。無論亙古如何更改色差，變幻天象，這份愛，已然嵌入冥冥之中，繁衍著，繁衍著……
提到王妃懷有身孕之時，慕容凌澈神情倏然一緊，像是有心思似的望著我，「寒兒，我竟不知你會醫術。」微微地帶有埋怨自己的意味。
「四年，足以改變一個人，更何況自身的修為？」本就不會有交集，又有何必要說得很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