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136 踏碎盛世煙花 文 / 愛夜糖歆
136踏碎盛世煙花
「瀟湘怎麼樣了？」慕容凌澈好像有種刨根問底的意念。
怎麼說，當然不能如實回答了。
「還好。」仍舊寥寥一句，淡然心事不言秋，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沒有錯過慕容凌澈好看的眉頭緊鎖，「那就好。」他舒了口氣，讓我不禁懷疑起，看來這個男人的心，我從來沒有懂過。
當時纏過紅線千匝，一念之差已經失去了她，慕容凌澈被這熟悉的味道充斥著精神恍惚，他的寒兒？是她嗎？迫於多人在場，他忍住了問她的衝動。
「瀟湘，你身子現在不易過多勞累，七王爺也需要休息，我們不如就此告辭了吧。」慕容凌澈扶起軒轅瀟湘就要離去。
「可是……」軒轅瀟湘左右為難，又望了望假寐的夜，見他也沒有留下他們的話語，要是繼續待下去，怕是會惹她這個哥哥不高興的，雖然軒轅瀟湘嬌蠻任性，可是對待她這個哥哥卻是一副乖寶寶模樣，怕是除了皇上，軒轅國裡再沒有人可以與軒轅宸夜討價還價了。
「恭送王爺，王妃。」我禮節地作揖，絲毫不給她餘地。
蠕動了下嘴角，卻只化作簡單而又不明的一句，「後會有期。」
他這是什麼意思？我望著眉心微動的夜，沒有言語。
送走了滿懷心思的二人，偌大的寢宮靜得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到。我和夜沉默不語。似乎都在等待著對方先開口。
「夜……」
「寒兒……」
「你先說吧！」
「你先說！」
我們詫異地對視了一會，之後有默契地笑了，滿心的笑容灑遍這間屋子。
是不是我的冬天已經過去了呢？
「還疼嗎？」人已經走了，他自是在沒有裝躺在床上的必要了，迫不及待地抓起我那傷痕纍纍的手腕，略顯粗糙的大掌溫暖地一點點撫過。
「早就不疼了。」我不想讓他擔心。
「夜，你刀傷才愈，需要多休息。」看著他的胸口，卻沒有碰，怕觸疼他。
「該休息的是你吧。」他長臂將自己摟入懷中，握著我的小手，讓它移到他受傷的地方，「這裡，留著你的血……」
思索片刻，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我不喜歡別的女人碰你這裡。」往下一拉，我的唇準確無誤地印在他的薄唇上。
「我也不喜歡。」他大手一揮，撕掉我臉上的假面，立刻反被動為主動，「這裡只給你留著，我整個人都送給你。」他邪魅地揚起好看的嘴角，曖昧不明。
面對我突然的熱情，他幾乎難以自控地沉淪，當他的手將我的衣物半褪至肩下時，嘴裡嘗到了一滴苦澀。
他眉宇糾結，離開我的唇，心疼地抹去我臉上滑落的淚，「怎麼哭了？」此刻那清晰的淚容更加令他心疼。
「呵呵……」我突然笑了起來，不停地流著淚卻是發出淒迷的苦笑。
他的心糾結成一團，緊緊擁住我笑到顫抖的身體，「寒兒，別笑了！想哭就哭出來吧！」
「夜……我是不是很笨？」我笑著笑著就再也笑不出來，哭泣代替了最後堅持的一絲微笑。
「寒兒……不要再說了！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聽到沒有！」他心疼得吻去我眼角上的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攢不成心裡的無邊的酸痛。
「我又何嘗不是呢，我都沒有認出你！即使容顏不一樣了，又怎麼樣，重要的是你！我才是最笨的那個人！」他自責道讓我心痛。
「夜，別再說了……連我的哥哥都沒認出我呢。」後一句好似是說給自己聽的，幽幽歎息。
「嗯？」他有點疑惑，「什麼哥哥？」妖冶的眸子好像想到了什麼，一驚，「就是你曾經在夢裡呼喚的那個哥哥嗎？」記得當時自己還懷疑是寒兒口口聲聲的那個『哥哥』奪取了她的第一次。
我用手摀住他的唇，「給我時間，好嗎？」
有時候，找回記憶，也是找回了痛苦的根源。
哥哥，我到底應不應該去找你？告訴你，我，你的親生妹妹，還活著？
踏碎這一場，盛世煙花。那麼這之後，還能不能不動聲色飲茶彈琴？
「我想孩子了。」依偎在他懷裡，幽幽道。
「我也想。」他冷峻的眸子乍現溫柔的光。
「你喜歡男孩嗎？」我揚起頭，有點擔心和期待著他的答案。
「只要是我們的孩子，我都愛。」言簡意賅，卻飽含深情。
這一句，就足夠了。
他的懷抱，讓我貪戀。
「我陪你回去。」他執意道。
「不用了，我自己就好。」
「難道你還不準備將我介紹給他們嗎？」他略有不悅。
「給我時間，相信我，夜。」
見我如此堅決，軒轅宸夜也沒再說什麼。只是輕輕地吻了我的額頭，「從現在起，無論未來會發生什麼，都讓我陪你一起承擔，好嗎？不要再拒絕我了……我不想再只做一個旁觀者。」
「嗯。」我回應著他。有夜的陪伴，我知道，即使未來再荊棘，我也不怕了……
獨自漫步在山澗的小路，在這條走了無數遍，去往幻影宮的路上，我心情極佳，我拒絕了魑的陪同，一方面是自己的武功絲毫不遜，另一方面，也是看到了夜的那張莫名其妙的臉。想著晝兒那軟乎乎的身子，一股母親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一想到一會他們父子真正相見時的模樣，內心就幸福得滿滿的。
玄冥，留在我身上的印記，我相信，會隨著夜的愛而逐漸從我心底消失殆盡，就像是我這次見到慕容凌澈時，竟平靜到如一個陌生人，想必這才是真正的淡忘吧。
冥想著，沒有注意到周圍不尋常的風吹草動。
「真的是你！」一個猶如遠古飄來的聲音激盪著我的靈魂。
不會是？
慕容凌澈！
我還來不及告訴夜，自己給軒轅瀟湘診斷出的真正結果，剛才被對晝兒的思念填滿了心扉，無暇顧及其他。
「是你嗎，寒兒？」他那幾年不變的感覺慢慢趨近我，雖然我不再是四年前那個懵懂單純的小女孩了，但還是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