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112 反擊之月影 文 / 愛夜糖歆

    112反擊之月影

    這個夜晚，軒轅宸夜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裡他抱著楚寒，不知怎地，就控制不住自己，瘋狂地要了她一夜。

    醒來之時，嘴角殘留的血跡，讓軒轅宸夜驀地睜大了眸子。

    不到一刻的功夫。

    魑魅魍魎四大暗衛齊刷刷地站在他的面前，等候差遣。

    這裡屬魑最為可憐，上次被魅無緣無故地點了穴，不想這是魅的一計，為了能順著秋蘭找到楚寒的行跡，偏偏只將他蒙在蠱裡。

    魅的冷艷絕色他們可是見到過的，這次魑只能一肚子苦水自己嚥了，昨日跟蹤秋蘭整整一晚，剛有些蛛絲馬跡的時候，又被主子飛鴿傳書急切召回，話說，他現在還餓著肚子呢。

    軒轅宸夜緊繃著面孔，暗衛一個個低著頭，捉摸不透主子此刻的意圖。

    「魅，你上次和我提到過寒兒？」磁性的嗓音卻失去了往日的溫度。

    「嗯？」魅一心在想如何套出秋蘭的話來，被軒轅宸夜突地一問，猛然一驚，在聽到一個熟悉得卻兩年多沒在軒轅宸夜嘴裡說出的名字後，不明所以，卻只知道點著頭。「嗯！」答道。

    「為何又不說了？」軒轅宸夜顯然沒有放過她的意思。這倒是讓魅感到詫異，不是主子不讓她說的嗎，而且當時的態度那麼冷，都能將人冰封了，怎麼突然又想起來了！

    「寒兒到底去哪裡？怎麼這兩年多都沒有音訊呢？」軒轅宸夜的話語裡夾雜著不容置喙的不悅。

    「王爺，您想起來了？」四大暗衛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喊出。

    軒轅宸夜也被他們幾個給驚住了。

    這兩年他忘記了什麼？究竟錯過了多少事？腦海裡那個模糊的印象逐漸清明起來，「該死！」他低咒道。

    在他中毒前，在紅伶樓的時候，紅衣的金色面具男子……支離破碎的片段大量地湧進軒轅宸夜的腦海中，他為何會給自己解毒，寒兒究竟答應了那個男人什麼？

    發瘋似的找到那個暗藍色的袍子，上面的血跡已經乾涸的變了顏色。

    寒兒，楚寒？這兩個一直嵌入他血肉的名字，難道？她們是一個人？

    被自己這大膽的猜測驚得後退了幾步，雙手壓在桌上，「你們先去盯著秋蘭吧！」四大暗衛從未見過如此情緒的主子，以往，無論是多大的事，到了軒轅宸夜這裡也只是彈指一揮間的灑脫與不屑，屏住呼吸，四大暗衛極其默契地轉眼消失於軒轅宸夜的眼前，於隱秘的樹林前。

    「你們發現了嗎？主子剛才的表情很不正常！」魑是最沉不住氣的一個。

    此話一出，立刻遭到其餘三人的『大家都發現了』的眼神鄙視。魑努努嘴角，將氣發在無辜的葉子上。

    「主子一定是經歷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才會這樣的！」魍也在猜測著。一句話後，大家都假裝在望天，其實腦海裡早已神遊太虛，魎也自言自語著，「應該是昨晚發生了什麼我們遺漏掉的！」

    又是一番死寂。

    四人皆默契地掰著手指，數著府裡的侍妾，在想王爺昨夜到底是誰可能去侍寢。

    「主子的嘴好像是被人咬過的！」魑又好死不死地發表著他認為『秘密』的發現，再次得到其餘三人共同的白眼。

    「除了女人，難道主子會夢遊到自己咬自己嗎？」魎瞪了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魑魅魍魎，魑是排在第一位，可是為何他的智商……哎！其餘三人皆做歎氣狀。

    「我要走了。」魅冷冷地拋出一句，秋蘭那邊還要繼續盯著呢。

    「魅，等下！」魑拽住了魅的衣角，「我幫你吧！」

    「不用！」一彈，留下魑孤獨的背影。

    「魅她生氣了嗎？」立在原地，腳下無聊地畫著圈圈。

    「魍，你渴嗎？」瞅著也要離去的魍，眼露祈求。

    「我還有事！」魍拋下這一句，隨著魅的蹤跡，離去。

    「魎，就剩下咱倆了！」魑可憐兮兮地將所有的希望都傾注在魎的身上，誰知，後者衝他揚起一個俊美的笑，「是只剩下你一個了！」衣袂揮揮，蹤影蕩然無存。

    「你們……」魑無語忘蒼天，為何大家都不帶他？

    「我知道我長得美，可是卻不是高不可攀，我很平易近人的……」魑極其自戀的對白，回答他的只有蕭瑟的秋風，和飄落在他凌亂髮絲上的枯葉……

    地點

    水氣氤氳，洗刷著傷痕纍纍的肌膚，憤怒如窗外颯颯的秋風，雙手拍擊著水面，濺起四溢的水花，惹的花瓣也翻飛，如舞者狂亂而絕藝的舞步。想起晝兒見到自己傷心欲絕的模樣，心裡的疼痛便增加一分。

    「啪……啪……」幾米開外的茶杯霎時在受到猛烈撞擊後破碎，瓷片蹦裂，驚異間才發覺我低估了現在的自己的深厚內力。

    果真不同反響。

    你強，我比你更強；你狠，我比你更狠！

    盡披了一件單衣，我漫步在幻影宮的長廊上，朝著阡陌的房間踱步。

    「宮主，您叫我？」

    阡陌朝我擺手，示意我坐到她的床邊，「蓮兒，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宮主說便是！」

    「我現在的身體已大不如從前，也不知道有幾天活的日子。」她眼露不捨，「我現在理應沒有遺憾了，你也我也找到了，不論你能不能接受這個事情，它畢竟都是事實！」

    見我又要反駁，阡陌立刻接道，「我現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這麼偌大的一個幻影宮，誰來打理！」

    「宮主的意思是要我替您管理這裡？」我淡淡的應著。

    「蓮兒，你答應了？」她驀然一驚，沒想到我答應的如此痛快。

    不語，只是直直地注視著她，銀白的髮絲，注滿皺紋的面龐，已然失去了一個女子最好的時光，卻獲得了最美的愛情，她也算是幸運的吧。

    心裡暗忖，現在自己已經有了阡陌幾十年的內力，只要稍加運作調息，絕世武功不在話下。

    「辛苦你了，蓮兒！」在她握住我的手的同時，我也在猶豫，其實答應她，只是自己反擊的第一步，幻影宮雖然還沒有威懾於江湖，但是並不代表它沒有那個實力，只是阡陌性子淡薄，不喜與外界聯繫，就連這個宮的地界也是如此的隱蔽。我相信只要稍作幾件大事，假以時日，便可震驚武林。

    「請宮主放心，我會全心投入的！不會讓它在我的手中落寞！」這是給阡陌的承諾，也是許給自己的。

    那些曾經帶給我傷痛，傷害過我的人，好戲，才剛拉開序幕。

    「既是答應我了，現在你便是宮主！」阡陌眸子閃著興奮的光芒，「來人，讓花影、翅影、葉影、水影四大護法迅速到我的寢宮！」吩咐一個白衣侍女。

    不到一會的功夫，四人皆以聚齊。

    「我，阡陌，先正式將幻影宮交到蓮兒手裡，從現在開始，她就是你們的新宮主了，我要你們對她發出忠心的誓死誓言！」阡陌說這話的時候，已經站起身子，走到梳妝台前，「蓮兒，來！」

    我走過去，按照她的意思坐在銅鏡前，任憑阡陌細細地梳理著自己未來得及捆綁的墨色長髮，「從現在起，你就是月影，阡陌宮的宮主，冰魄就是你身份的象徵！」

    一聽到冰魄，四大護法頓時一驚，「宮主您？」水影詫異地開口，面向阡陌，在接到阡陌怒斥的眼神後，悻悻地改口，「屬下叫錯了，是阡陌，」轉身朝向我，「請宮主贖罪！」

    「沒事！」衝她溫暖一笑。

    「你們現在知道月影的身份了吧？」阡陌執起我的手，「沒錯，她就是我辛辛苦苦找了多年的風麒國的小公主！」神情嚴肅，「我要你們誓死保衛月影宮主一般，誓死保守這個秘密！不能讓奸佞之人，有機可趁！」

    「屬下遵命，我等起誓，誓死效忠月影宮主！」說著，不約而同以劍割破自己的手腕，鮮血滴落，墜入寒地，清冷曖昧的傷。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我不禁一震。

    「月影，穿上這個！」阡陌從衣櫃裡取出一件質地極其柔軟絲滑的白色衣裙，袖口及領口皆是上等的刺繡，金銀雙絲暗蘊藏其中，白紗飄逸，絲質珍貴，此二者搭配，相得益彰，待阡陌為自己著裝完畢後，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我讀到了高貴的驚歎與絕世的獨立。

    一切的懦弱就讓它隨著這一聲聲誓言而過去，從現在開始，我就是新的幻影宮宮主，月影。

    武林注定要牽起一場腥風血雨。人，壓抑了太久，終究是要找個借口釋放自己的。

    「月影，聽我來為你介紹！」阡陌首先來到水影身邊，「我是在她10歲時在河邊撿到她的，我見她與水有緣，就屬意讓她練習水性，所以賜名『水影』。」

    「葉影，當時我剛開始和你鬼前輩鬥法，急需一位能協助我調配方子的人，恰巧我見她有天賦，便傳授她藥理、毒理之法，她可協助你醫術上的事情。」隨即莞爾，「不過你也可以去問那個老鬼，他暫時也不會離開了！」眉眼間，是甜蜜的幸福，我知道她口中的人指的便是神醫鬼見愁。

    「幻影宮裡輕功最好的就屬翅影了，她的名字也是因此由來，探查及跟蹤目前還沒有失過手。」阡陌對她的讚許之色溢於言表。

    「花影，就和她的名字一樣，擅長歌舞，魅惑。」阡陌頓了頓，眼角偷偷瞥向我，「不過迷惑之姿目前還沒用上。」花影在這裡年齡最小，也最頑皮，她急切地握住我的衣袖，「月影宮主，這次一定要讓我發揮一下，好不好嘛。」撒嬌似的衝我嫣然一笑，花影之稱果然不名不虛傳，雖沒有上妝，可是碧波流蕩，猶如在人的心湖中投入顆小石子，蕩起圈圈漣漪。

    「那是當然！」我詭譎一笑，讓周圍人都猜不透言下之意。阡陌倏然壓住我，「月影，你不是跟著晝兒學了那些整人的招數了吧？」

    假裝沒聽的到，我揪著自己的新衣裳的扣，好不自在。

    晝兒，作為他的親親娘親，自己怎麼可以落後呢！

    腦海裡一個雛形的計策昭然形成，慕容凌澈，軒轅宸夜，秋蘭，還有那個羞辱過自己的紅衣教主，我要一點點的討回來-

    地點-

    「啟稟宮主，無痕公子求見！」剛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我正在正廳與四位護法聊著往事。

    「嗯！」輕哼一聲，剛才說到花影的了，別看她年齡最小，吃過的苦可是一點不比別人少。當聽到她提及，她的繼父為了賭博換取銀子而將年僅剛滿十歲的她送進青樓時，激起了所有人的憤恨！難怪她會如此懂得作態，怕是一顆小小的心靈從那時起就被一切污垢侵染著，折磨著。

    「姐！」無痕在不並作兩步，湊到我身旁，「你答應阡陌了？」他的表情怎麼這麼著急。

    「嗯？」我有些疑惑地望著他。

    「你要什麼？為什麼不讓我給你！」他情緒激動地盯著我。

    心裡暗自高興，原來是他在埋怨自己沒有商量就答應了阡陌的要求。

    「你剛才叫我什麼？」我不答反問。

    「你不是讓我叫你姐姐嗎？」這回喚作他疑惑不解了。

    「這不就對了，既是你的姐姐，你怎麼能這麼對我說話呢？」佯怒道。

    妖孽的他委屈地望著自己，小聲嘀咕道，「你要是成為這幻影宮的宮主了，我便再無理由陪在你身邊，保護你了！」有些傷悲地垂下頭。

    原來他在意的是這個！是怕自己變得強大後便丟棄他，此時的無痕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想法呢？

    「怎麼會不要你，晝兒怎麼能捨得你這個乾爹呢！」誘哄著他，妖孽如他，聞此言，如突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我還是晝兒的乾爹呢！」下一刻，絕無痕彷彿想到了什麼般，腳步興奮輕盈地離去。看方向，是去到晝兒那裡獲取支持了。

    無痕走後，花影又迫不及待地湊到我的身旁，「宮主姐姐，快說說你的計策吧！」她眉宇間的靈透像極了琴兒。

    琴兒還在隱仙居呢！

    她要是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一定會驚訝的目瞪口呆吧，養精蓄銳之後，我打算先到隱仙居將琴兒接出來，順便還有那只剛過上幾天好日子的小黃狗，看來它是逃不過晝兒的『魔爪』了。

    「日子無趣了，自是要找些理由做點有意思的事了！」

    玩著手裡白色的輕紗，如水一般的溫柔下是一雙冰澈嚴寒的眸子。「做個殺手，可好？」

    此言一出，四大閒適著的護法頓時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