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三百十三章 雄心 文 / 風起閒雲
第三百十三章雄心
也不知過了多久，方燦模糊的意識終是清醒過來，雙目倏張，一對深邃黑眸之中竟是隱現兩點璀璨神光，此等神瞳慧眼實乃大神通境巔峰境者方才能夠擁有，方燦雖是知曉諸多高深修煉功法，可若是要憑借自身努力修煉到這一境界，縱有萬千靈藥相輔，也需十數載時間，方有可能達成。
可如今得逢聖皇段兵鋒傾力傳功，卻是一舉由小神通境中階突破至大神通巔峰境，僅差一步即可成為在混沌星這等強者林立之所在亦能呼風喚雨的天聖境強者。
不過醒轉後的方燦，卻沒有半點因為自身實力驟升而現出絲毫喜悅之情，神色之間儘是憂慮，直到瞧見不遠處正自盤膝入定，呼吸頗是均勻綿長的段兵鋒時，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師尊，您老人家這又是何苦呢！」方燦身形一晃，已如瞬移般閃現在段兵鋒身前，如果不是方燦不曉傳功之法，如今的他十有**會再度將畢身修為返還給段兵鋒。
本是閉目入定的段兵鋒似有感應，緩緩張開雙目起身，經過之前一番傳功，如今段兵鋒已然無復之前的中年人模樣，一頭黑髮已然化作銀白，眉眼之間褶皺疊起，似同蒼老了數十歲般，不過他的身子依然挺拔，語音依舊淡定，彷彿再如何驚天動地的事，也不能觸動他的心弦。
「小燦，你不用擔心為師，不妨告訴你，如果先前為師不曾施以傳功之法助你突破至的大神通巔峰境，為師這一身修為亦要荒廢，你心裡可會好過些呢？」
方燦只當段兵鋒是在寬慰自己，一個勁的搖頭激動道：「師尊。都是徒兒累得您老人家修為盡喪，經此之後，徒兒日後又如何有面目去見奧加師兄呢。」
以方燦如今大神通巔峰境的實力，又是開啟了神瞳慧眼，卻是能夠一下看穿段兵鋒如今僅有相當於小圓滿境強者的實力。
「傻孩子，為師平生從未說過半句假話，又豈有騙你的必要。」
段兵鋒露出一個和藹笑容，一手按在方燦的肩膀上道：「為師先前在雷霆崖上兩度激點竅穴。這具肉身已然全毀，縱有你給地兩昧靈藥暫緩傷勢，亦是治標不治本，好在為師所修武道玄功中有一門轉世奪舍之法，當可將畢生神識轉投另外一具先天之體中，雖說會因此修為盡失，但日後修煉起來卻能夠百倍於過往，畢竟為師本就是天聖境之人。即便轉世重修，這份經驗仍在，相信要重獲全盛之期的實力，也不是太久遠的事……」
「轉世奪舍乃是捨肉身，存神魂嫁接之法。反正都是必定要去作為的事了，為師沒道理白白浪費一身修為而不去利用，傳功給你，實乃一舉兩得之事。」
見段兵鋒說得如此詳盡。方燦不禁微微有些信了，帶著一絲疑惑道：「那師尊究竟要多久才重修至當年全盛實力？」
段兵鋒莞爾一笑道：「短則三五載，長則十數載……」
「師尊，您老人家可不要騙我。」方燦實在是被之前段兵鋒突如其來的傳功之舉驚到了，不由嘟囔著嘴道。
段兵鋒依舊保持著淡定笑容，緩緩道：「為師這具肉身實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即將神魂離竅，轉世奪舍去也。走前卻是有幾樁事要交代你知道，你且聽好。」
方燦亦是知曉神魂奪舍凶險性與隱秘性，不敢多問，點頭應道：「但憑師尊吩咐。」
「第一，在未修得武道煉魂第五重天境前，不得與上元派的人有任何正面衝突，更是要好生隱藏你乃是為師親傳弟子的身份；第二，兩年之後地三月十六。你需前往北洲魔輪谷一趟。那處乃是為師與你師兄們約定聚首之處，屆時你且將雷霆崖一役告知他們知曉。同樣叮囑他們不可擅自對付上元派……」
「師兄們？」方燦愕然一聲，驚訝道。
「除開奧加之外，你尚有兩位師兄，乃是兩百餘年前即已來到混沌星跟隨在為師身側了，都，他們都已踏足大神通巔峰境，如今均在外修行，以圖突破達成天聖境強者的最後一道關卡。」
段兵鋒笑言一聲，繼續道：「尚有最後一點，為師一旦施展轉世奪舍之法，三載之內將完全沉寂於新的肉身之中，是以你也不用刻意尋找為師的下落，五載之內，為師一定會找齊你們師兄弟四人。」
「除開以上三點之外，你想幹什麼便幹什麼，武道一途乃是以戰養戰，並非苦修即能提升，你那三位師兄之所以不留在宗內修煉，而是出外歷練，也是緣於此，以你的心性與才學，卻是應該明白該如何的加快修煉武道煉魂的速度了。」
方燦如今的識念之中已然存有武道煉魂玄功地諸般玄妙，自然是一點即透，聞言不禁大表認同的點頭道：「謹遵師尊吩咐。」
不過由於對上元派的深切恨意，方燦仍是有些憋氣道：「師尊，上元派殺上雷霆崖，幾乎滅淨我宗，弟子日後若是順手殺些個上元派門人，也沒有什麼大礙吧。」
方燦的概念很是清晰，敵強我弱的戰鬥我不攪和就是了，但是凡是有機會削減低上元派實力，而又能保證自己安全地機會，倒是不可錯過。
沒想到的是，段兵鋒卻是一口否決，神情間隱現幾許嚴肅道：「上元派乃北洲第一大派，若是僅靠三個大長老，一個掌教，僅靠四名天聖境強者坐鎮又豈能當得上第一這個稱號，今次如果不是沈千鈞自恃過高，而沒有請動上元派中那個老怪物出手，只怕為師如今也沒可能與你有這份師徒之緣了，早便戰死於雷霆崖上矣。」
方燦聞言亦是動容道：「上元派的老怪物，難道能比持有愚品煉器的沈千鈞還強？」
「何止比沈千鈞強一點，強出數倍都是不止……」
段兵鋒斷然道：「混沌星上，神魔兩族地至尊境強者屈指可數，縱然是修煉至天聖境巔峰，仍是遠遠及不上至尊境強者十分之一，其中的差距就好似踏足古武先天境與未入先天境一般，雖是一線之隔，實力上的差距卻是天差地遠，上元派之所以能有如今之勢，實與他們派內那名至尊境強者分不開關係。」
說到此，段兵鋒不禁微微歎息一聲道：「為師早知上元派中有這樣一名至尊境強者，是以創宗至今諸般低調，可沒想到仍是遭人妒而引至滅宗之禍，若是再欲於北洲重振演武宗，若無至尊境實力，為師卻是不會再有招收門人的打算了……」
方燦從段兵鋒的語氣中聽出一絲絲無奈與遺憾，亦是就此被激起心中許久未曾燃起的雄心。
「這裡是混沌星，是偌大宇宙，諸多河系最強者的聚集地，亦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界，若無足夠強大地實力，只得任人欺負。所有的一切無非歸咎於實力強弱四字，自己一定要盡一切可能在最短時間內提升實力，有了強大的實力，才有大聲說話的資本，至尊境強者從來都不是橫亙在自己眼前的一道鴻溝，而是自己應當超越的目標……」
這一瞬間，方燦想到了很多很多，眼中透顯出的光芒是如此堅定，追求強大的實力本來就是一名強者必須要有地信念，而如今地方燦，他對強大實力的追求又有了質地變化，已經不僅僅只是為了自身的信念那麼簡單了，這亦是為他今後數年之中實力瘋狂提升埋下了一顆種子。
段兵鋒亦是察覺到方燦的變化，臉上不禁洋溢起一絲鮮有的開懷笑容。
「雖然自己已經沒有重振演武宗的希望了，但他可以……小燦，為師到底還是騙了你，不過，這是為師今生第一個謊言，也也可能是為師今生最後一個謊言……」
兩個月後，一名身著白衣的年輕人從深達數千米的的絕谷中御空騰出，如果單單從外表來看，這年輕人除了嘴角那抹令人易起親近之心的懶散笑容之外，還真就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了。
在絕大多數人眼中，白衣年輕人不過就是一名很普通的小圓滿境強者，僅此而已。
一路御空而行，及至北洲最大的城鎮中心，被譽為強者散修聚集地的靈風城前十里開外，白衣年輕人就此從天而降，漫步在官道之上，朝靈風城行去。
「武道煉魂玄功果然是最適合自己修煉的修道功法，縱然是無形劍意這等大宇宙神話時代強者留存下的強橫功法亦是大有不及之處，耗費兩月時間修煉出兩尊魂器，總算是堪堪突破至第二重境界，亦是因此有了足以瞞過天聖境以下實力強者的隱蔽玄功，令旁人無法察探出自身的真實實力，卻是對自己日後計劃的一系列事有著莫大助益。」
這年輕人自然便是已達至大神通巔峰境的方燦，自從段兵鋒神魂離竅而去後，方燦便一心撲在了修煉武道煉魂玄功之上。
兩個月的修煉，令他將聖皇結合武道一途玄奧而創的玄功修至了兩重天境界，亦是令方燦的戰力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經過這兩個月的修煉沉思，方燦最終選擇了靈風城作為自己出關後提升實力的第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