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三百十二章 親傳弟子 文 / 風起閒雲
第三百十二章親傳弟子
雷霆崖西南三千七百里的一處無人深谷之中，兩道長虹自天際轟然投下，其中一人赫然便是憑借二度激點竅穴之威，飛遁數千里的段兵鋒。
至於另一人，自然是捨命闖入絕殺之局，為段兵鋒爭取了片刻喘息之機的方燦。
甫一落地，段兵鋒便奪口狂噴一口鮮血，面如金紙，但縱是如此，自其身上仍是激盪著令人驚懾的威嚴氣概，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除卻眼眸之中一絲不為人察的悲涼。
驟見聖皇吐血，方燦卻是情不自禁的上前扶住，緊張道：「聖皇，您老人家……」
「你認得我？」段兵鋒深深望定這個身著上元派內宗門人衣衫的年輕人，卻也就此任得後者扶住自己，淡淡問道。
「當然認得！」
方燦著緊段兵鋒傷勢，不禁催促道：「您老人家先別管晚輩是何人了，如此情形下，還是療傷要緊。」
說話間，方燦從空間戒指中摸出了一堆療傷聖藥，其中有九幽化玉戒原主人留下的大宇宙神話時代的丹藥，更有方燦在來到混沌星之前拍下的各類強效藥劑。
段兵鋒自知境況，若是尋常強者，怕是施展一次激點竅穴便要一命嗚呼了，他因以武入道的關係，肉身魂魄修煉得尤為強橫，這才連番兩度施展激點竅穴及至而今仍能留存一口元氣，但飛遁三千餘里，如今也已到了油盡燈滅的地步。
驀見方燦取藥給自己療傷，段兵鋒本是毫無期盼，世間靈藥雖多，但能救己性命的卻是不存。
可是當方燦一而再，再而三的從九幽化玉戒中摸出許多已然絕跡於混沌星的療傷聖藥後。饒是段兵鋒這等透徹生死的高人，亦是微微動容。
「這些藥劑於我無用，倒是這些只存於大宇宙神話時代的靈丹，卻有幾樣能令我稍稍緩解一下傷勢……」
段兵鋒先是深深看了方燦一眼，以其天聖境強者地實力，要想看透方燦卻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了，從後者眼眸之中的濃濃關切與焦急意味中，段兵鋒沒來由的心中微微一牽。並沒有多說什麼拒絕或是客氣的話，而是安然從一大堆丹藥中挑出了兩樣，就此服了下去。
服下兩昧靈藥，段兵鋒面色稍稍紅潤了些許，說話時的中氣亦顯足了許多，「這六神寧魂丹與龍靈丸，一則為療養神魂的絕品靈丹，二則為創補肉身的聖藥。皆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有此兩物，我尚可多與你認識三日……」
「有用嗎？有用地話那您老人家全都吃了便是。」方燦不二話的將裝有六神寧魂丹與龍靈丸的玉瓶塞到段兵鋒手中，關切道。
段兵鋒嘴角浮現一絲淺笑，將兩隻玉瓶遞還到方燦手中。淡淡道：「此番我肉身神魂俱殘，若無你這兩昧丹藥，如今怕是已然灰飛湮滅了，縱然是靈丹也只能緩解一時。多服也自無用。」
驟聞此言，方燦猛地愣了一愣，卻是一個勁的搖首道：「您老人家不會有事的……對了，我想起來了，還有一瓶紫金回生藥劑呢，您老人家試下這個……」
段兵鋒依舊微笑搖首，卻是逕自拉過方燦到身前，平靜道：「到了如今。我連你是何人都不知曉，就算要療傷，也不用急於這一時，先來談談你如何？」
「我？」
方燦愕然一聲，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道：「晚輩是地球人，姓方名燦，乃是追尋聖皇您老人以武入道，修得了如今這份實力。此番初臨混沌星。聽說聖皇在北洲創立了演武宗，便想趕來投靠入宗……沒想到……」
「你就是方燦！」
出人意料的是。段兵鋒竟是一付早就聽說的模樣，望向方燦地眼神又是多出了幾許激賞。
「聖皇知道我？」方燦亦是大吃一驚，有些無所適從道。
「奧加與我提起過你……」
段兵鋒微微點頭道：「年餘前，我那關門弟子奧加亦是來到了混沌星上，並尋上了雷霆崖，他對你的評價很簡單，也很是讓我震驚，奧加說，你將會是地球有史以來踏足混沌星最年輕的強者……」
饒是方燦這等皮厚之人，當面聽到敬仰的對象如此誇讚自己，亦是不禁耳根一紅，撓著腦袋笑道：「奧加前輩太看得起我了。」
旋而方燦又是意識到了什麼，不由緊張道：「奧加前輩也在雷霆崖，那他豈不是……」
「不用擔心，上元派攻上雷霆崖時，奧加並不在演武宗內，他已得傳我於混沌星上自創的武道煉魂玄功，早在半載前便出山遊歷修行去了。」
段兵鋒輕描淡寫地一句話，令方燦長舒了一口氣。
解釋了一句後，段兵鋒卻是話音一轉道：「你初至混沌星，已有小神通境實力，僅此一點，便知你日後成就當在我那最得意弟子之上，同樣是以武入道，如今我來問你，武為何物，又該如何入道方為正途？」
方燦其實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武癡，驟聞段兵鋒所問，亦是依照自身的修煉經歷坦然作答：「修武強身健體，修得金剛肉身為外武；修武鑄煉神識，修至元神大成為內武，二者合一則入窺得入道門檻，以武入道，武不可棄，武道之道仍需秉承堅修肉身，淬煉神魂，不假外物而通達諸般，方可證道，這即是我所修的道。」
「好一個堅修肉身，淬煉神魂，不假外物方可證道，你能有此明悟，足可修煉我這武道煉魂玄功……」
方燦話音方了，以段兵鋒這等可說是以武入道創始人地天聖境強者亦是忍不住擊節讚了一聲，旋而更是語出驚人道：「小燦，你可願入我門牆？」
一直以來古武聖皇在方燦心目中就是一尊神祇般的存在，自從踏足武道一途，方燦大半的修煉經歷都與這位聖皇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在方燦看來，沒有段兵鋒這位古武聖皇，也不會有他今日的成就，這一情節早就深埋在他心底，此刻聞得這一自己最是敬重的傳說級人物竟是主動要收下自己成為其門下弟子，方燦完全不作二想的大聲應了下來，恭恭敬敬的向段兵鋒行了拜師之禮，赤誠之情，油然可見。
「段某畢生僅有四名親傳弟子，唯奧加可堪造就，如今卻又多了你這麼個不世出地武道奇才，為師未競之願，倒是就此有了著落……」
段兵鋒洒然一笑，扶起方燦道：「你且身魂抱守，讓為師好生端詳一番。」
段兵鋒話音落定，卻是未等方燦作答，就此搭上方燦脈門，天聖境強者龐然無匹的真元力竟以決堤之勢瘋湧進方燦百脈之中，以方燦小神通境的實力，根本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以方燦的判斷力，驟逢此變，亦是覺察出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在段兵鋒這等浩然無匹的真元力衝擊之下，方燦卻是連開口說話都是無法了。
段兵鋒一身修為何其驚人，此人他又哪裡是要「端詳」方燦一番，此等行徑根本就與傳功無異。
隨著巨量真元力的灌注，方燦自身地真元力亦是產生了一定抗拒，但也不知段兵鋒使了何等手段，竟是在灌注地同時，將自身真元力同化成了與方燦本命真元毫無區別的源質真元。
雖然這一同化過程亦是令得段兵鋒灌注入方燦體內地真元力損耗了泰半，但卻是就此徹底成為了方燦本身的力量，不會令方燦在傳功之後有絲毫的後遺症。
傳功之舉能夠達到這樣的效果，實是萬中無一，要知道對於混沌星中的河系強者而言，傳功的確是一種促人實力速成的手段，但一則傳功之法非大神通境以上實力者難以施為，二則傳功過程中將會數倍縮減受益者的收益，令得傳功之效甚微，且傳功者就此修為盡喪，是以鮮有人會如此作為。
說得淺顯些，好比一名天聖境強者傳功給一名小圓滿境強者，因為傳功過程中必然收益縮減的關係，往往犧牲一名天聖境強者的結果，僅能打造一名小神通巔峰境強者，這等虧本買賣，又有誰人去做。
而段兵鋒乃是由武入道，自創玄功奇術，卻是將傳功這一收效極微的捨己成人之舉拔高到了一個前無古人的境地，當然，這多少也與方燦的修煉方式與之同出一源分不開關係。
若是換個非以武入道的修煉者，縱然段兵鋒功法通玄，卻也至多只能將畢生三分之一修為傳給對方，而不似如今的方燦，能夠完全同化段兵鋒泰半修為為己用。
卻說方燦此刻又哪有半點自身實力突飛猛進該有的歡喜，如果他有能力擺脫段兵鋒的傳功之舉，前者絕對是不二話去作為的。
可是段兵鋒卻似鐵了心思般，縱然他明知方燦有一千一萬個不情願。
驀然間，段兵鋒眉心竅穴亮起一點金華，緊跟著方燦只覺識海驟起波瀾，段兵鋒青衣負手卓立的身形就此出現在其識海之中。
「小燦，如今為師傳你武道煉魂玄功，此乃修武至誠之道，若能修得六重天，齊聚六大魂器顯現，成就真正的戰神不滅體，即成至尊巔峰……」
段兵鋒一語罷了，一縷縷凝聚了萬千法決的識念就此瘋狂湧進方燦識海，壓倒性的神識容不得方燦有半點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