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百八十九章 天聖境的靈魂體 文 / 風起閒雲
第二百八十九章天聖境的靈魂體
甫入神魔墓園，一股寒意便襲身而至，以方燦這等體質竟是禁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
出現在方燦眼前的是一片無垠無盡的蒼茫大地，放眼之處儘是荒蕪。
試著騰身而起，這一回方燦只覺那股存在於半空中的壓抑之力已然不存，竟然做到了御空而行。
身處數千米高空，極目遠眺之下，一座連綿怕是能有數千里的高聳山脈出現在方燦目力可及的最遠處。
「既然並無目的可言，那便將那座山脈定為自己的首個目的地，如此總好過無頭蒼蠅般到處亂晃的好。」
認準方向，方燦當即不再遲疑，身形化作一道虹光投山脈而去。
一路飛空而過，腳下景物倏變，一個個令方燦深受感觸的戰場遺址呈現在其眼前，見證著此處曾經有過一場何等驚天動地的大戰。
驀然間，一聲令人耳膜震疼的厲嘯傳出，險些將半空中的方燦震落跌下。
幾乎是在厲嘯傳出的同時，一道凜冽劍芒自地面倏然激射而出，儼然直取方燦而去。
那劍芒耀射出的光芒是如此驚人，仿若能照亮整個天地般，無論是力量亦或速度都去到了一個令人驚懼的地步。
也不見方燦有何閃避之意，黑煞真元刃瞬息凝現，斬出十丈刀罡，以攻對攻，與那突兀而至的劍芒正面硬撼了一記。
劍芒與刀罡交擊衍生而成的衝擊波猛地將天際濃郁如血的詭異雲彩震散小半，下一刻，方燦已然急停返身，手持黑煞真元刃朝地面衝去。
進入不滅程式空間不是來享受的，而是來接受磨練的，方燦不打算錯過任何一個能夠令自己實力更上一層樓的對手，縱然為此付出痛苦不堪死去數次乃至數十次地代價。
一個身形消瘦。形若枯槁的老者就此站定在地面不動，右手兩指捏成劍決，空洞的目光迎向攜刀刃凌厲殺念、沖天戰意俯衝而下的方燦，仿若未覺。
「唰」的一聲破空聲響。
方燦一刀斬下，十丈刀罡毫無困難的將那枯槁老者劈成了兩半。
可詭異的是，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那枯槁老者竟是再度合二為一，好像個沒事人似地。
「靈魂體……」
方燦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之色。黑煞真元刃斜指對方，冷冷道：「你是『神『還是『魔』？」
「……神……魔……我是誰……」枯槁老者茫然看著方燦，以一種極度沙啞的語音喃喃道。
方燦不是不想乘機出手，而是他根本沒有出的機會。
因為及到此刻，這個實體化靈魂體的氣勢正以一種極其恐怖的速度遞增著，那種絕強的威壓令得已然祭動領域氣場的方燦感覺呼吸困難，連本是旺盛無比的戰意都是為之一窒。
「神，我是神。你這該死地魔……受死……」
當枯槁老者身周氣勢積蓄至顛峰，手中劍決一變，但見一道長及百米，寬有十米的龐然劍體自其身後凝現。
一時間，劍芒激盪。劍氣四溢，老者甚至還未正式出手，方燦身周的領域氣場已然在萬千劍氣之中支離破碎。
「自己萬萬不可能是他的敵手……」
縱然是當初面對手持煉器的莫拉克，方燦亦未曾喪失過鬥志。可如今他腦海深處卻是升出了這樣一個消極地念頭。
當枯槁老者身後那宛若實質的巨大劍體橫斬而下，方燦已然完全被對方那無可匹敵的強者氣勢懾住，莫說是閃避了，縱是抵擋都已不及。
直道劍芒割傷方燦的那一刻，他才出於**地自然反應，抬手揮出黑煞真元刃迎上。
蜉蝣撼樹，不外如是。
黑煞真元刃在巨大劍體的悍然力量之下，根本不曾起到任何作用就化作一抹黑芒破碎了。
「這次撞到鐵板了。這靈魂體的實力未免也太恐怖了……又少一次復生的機會……」
方燦只覺眼前一黑，已然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方燦再度張開雙眼時，駭然發現自己居然沒有死去。
「你醒了……」
之前展現無匹威能的枯槁老者仿若鬼魅般突然出現在方燦眼前，生硬道：「既非神更非魔，更不是深淵惡魔，你從何而來？」
活動了一下筋骨，發覺自己渾然無事的方燦不禁苦笑一聲道：「這可真是很難解釋的一件事……」
的確。難不成方燦還能告訴眼前這個神族一脈地老者說。這裡已經不是混沌星了，而是一個叫做不滅程式空間的地方。
沒想到的是。老者居然也不曾繼續追問，而是認真的點了點頭道：「你的來歷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是一個活人，活生生的人。」
方燦聞言沒來由的心中一寒，難道自己遇上個嗜好吃人肉地變態靈魂體，這可是比被人打死要痛苦許多了。
在絕對力量地面前，縱然鬥志強如方燦者亦生不出與之相鬥之心，兩者之間相差的距離實在太大了，方燦心志堅定是沒錯，但他不是傻子，明知人家一根手指就能擺平自己，又豈有強要與之動手地道理。
進入不滅程式空間是為在強大自身的實力沒錯，但絕對不是自虐。
「前輩，既然你已弄清楚我不是魔族一脈的人，也沒有幹掉我的意思，那我可以走了嗎？」方燦看了眼彷彿正處於深思中的老者，試探的問道。
「你不能走，你是我在這八十六億五千九百萬年來遇見的唯一活人，你若是走了，我找誰替我向外界傳達消息……」
老者驀然望定方燦，頓時自其身上釋放出一股無形威壓令得方燦渾身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
在此等絕對力量的面前，方燦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心中甚至興起了膜拜地衝動。
「我不能就此服輸……」
感覺到雙膝不受控制的曲下，方燦毫不猶豫咬破舌尖，藉著痛楚的傳遞，抵抗著來自老者的浩然威壓。
得見此景，老者那對茫然空洞的眼中竟是掠過一抹欣賞神色，同時方燦亦是感覺到身週一輕，那股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的恐怖威壓瞬間消失不見了。
「能以小圓滿境抵禦我的劍意，你的心志地確頗堅。」
老者淡淡說了句。旋而負手轉身，指著不遠處道：「孩子，我對你並無惡意，只求你為我這個永困深淵的靈魂完成一樁心事，作為報答，我會將我參研億萬載的太極劍意傳授給你，看看我墓碑上的銘文，或許你我之間能夠更好的交流一番。」
順著老者所指的方向望去。饒是以方燦的冷靜亦是不禁愕然震住。
約莫百米開外，那是一塊足有三十米高下，八、九米寬的巨大石碑，石碑之上鐵鉤銀劃地寫著一排猩紅大字——太極神宗張三豐之墓。
墓碑下首，又有一段較小的文字。上書「余六歲修武，十五歲縱橫地球再無敵手，終是以武入道，成就小圓滿境。赴混沌星修煉千載，入神族一脈，創太極劍意、真武七截法陣，修得大神通境，另立洞府，建太極神宗，終成天聖境實力……」
「神魔大戰，余應神族四大至尊強者之邀。赴深淵參戰，鏖戰三百六十七載，自知大限已至，特尋此處，立此碑文以告後人……」
看罷碑文所書，方燦心中不禁興起哭笑不得的念頭，「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神族一脈的靈魂體居然讓自己看他為自己刻下的墓誌銘！」
除此之外。方燦也著實被眼前老者地恐怖實力嚇了一跳。
天聖境強者啊！那可是能與凱撒帝國四大神使比肩的強者。舉手投足間能有排山倒海能力的狠角色啊！難怪自己在他面前完全興不起與之動手拚命的念頭了。
從震撼中緩過神來，又是沉默了片刻。方燦帶著幾許忐忑道：「死在神魔墓園地強者因此間奇異的力量而靈魂不滅，但據我所知，靈魂體應是喪失了過往記憶的……可是前輩你……」
「在遇見你之前，我的確不知自己是誰。」
老者長歎一聲道：「如果不是你身上與我本屬同源的活人氣息將我沉寂在靈魂深處的那點烙印激活，現在的我依舊只是一個無念無想，只知殺戮的靈魂。」
「本屬同源……」
方燦露出一個若有所思地神情，頓時想起方才看到的墓誌銘上醒目的「地球」二字。
老者似乎看穿了方燦心中所想，點了點頭道：「沒錯，因為你我都是來自地球的人類。」
「前輩，既然你已恢復了往昔記憶，以你天聖境強者的實力，為何還要拜託我這個小圓滿境的人？」
「因為我已經死了，我離不開深淵，永遠都離不開。」
老者不勝唏噓道：「小兄弟，你只要答應我一個要求，僅僅只是一個要求，我可以將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你，雖不能使你實力驟然暴增，但假以時日，至多不過千載，你定然能夠仗此突破至大神通境，甚至天聖境。」
「我既不屬於神族一脈，更不屬於魔族一脈，與前輩只是初見，前輩就如此信任我嗎？」
方燦可不會隨便相信天上掉鈔票的好事會被自己撞見，反正如今身處不滅空間之中，他又不懼死字，索性挑明的問道。
「這不是信任不信任地問題，因為你是我唯一可以求助地人，即便你毀諾不從，我也同樣會拜託你，至少這是一次機會。」
老者不等方燦再度開口便繼續道：「我只求你能夠離開深淵後能夠去一次混沌星解劍崖，去到太極神宗代我宣佈一件事，告訴太極神宗現任宗主，從今而後，再也不要參與任何有關神魔對抗的戰事，永保太極劍宗中立姿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