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碎雲擊第三式 文 / 風起閒雲
第一百七十九章碎雲擊第三式
以方燦如今的觀微之境，縱然先天境強者亦是能窺見其實力一二，可此刻站在這老者身前，方燦卻完全無法看透對方，這老者給方燦的感覺便像是無底深潭一般，只可用深不可測四字來稍加形容。
對於老者的提議方燦自然不同意，笑話，一個兩百餘年前就已有先天境實力的古武強者，那該是何等強大的一個存在啊！方燦雖是好鬥，卻還沒有好鬥到找虐的地步。
「老伯，不用如此吧，要是打攪到您老清修，我這就走。」
「年輕人，來都來了，哪有這就走的道理。」
老者露出一個令方燦升出不好預感的古怪笑容，下一刻方燦只覺腰際傳來一股大力，竟是將他托飛而起，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後方飛去，任方燦如何催鼓內氣卸力，卻是毫無效果，十分不體面的一跟頭跌倒在地。
直到此刻方燦才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一骨碌爬起身來。
「好久沒使這招了，手生了……」
老者先是低語感歎了一聲，旋而又是歡喜道：「多試幾回就好了，來，我們繼續。」
就在老者話音落下的瞬間，剛剛站定身形的方燦只覺眼前一花，腰際又是被一股巨力托起，身體完全失去了控制，再度在半空中劃出一個美妙的拋物線，摔了個大跟頭。
「這回有點像樣了。」
老者微微點頭道：「再試多兩次，應該能百分百發揮『托塔式』的威力了，不過你放心，最多摔得眼暈。不會受傷的。」
此刻的方燦當真是哭笑不得，且不提眼前這老者深不可測的實力，可他將自己當作試招對像卻是方燦所不願的。
「老伯，別再來了，我可要還手了。」方燦已然全神戒備，眼中亮起兩點淡金光芒。
「年輕人有拼勁是好事，哈哈，來。我們繼續，只要你能躲我地『托塔式』，我就……我就把這招傳給你……這樣是不是讓你更有動力呢！」
老者話音落下的同時，方燦再一次享受了一把自由落體，方燦的脾氣再好，也已漸漸怒起，身周領域氣場已是被他催至極限。
「有鬥志就好，繼續。」
老者似乎玩上了癮。身形再度如鬼魅般消失在空氣中，下一刻完全無視了方燦身周融合了不壞金剛身的領域氣場，一掌按於方燦腰際。
「逆轉！」
連續三次被老者拋飛，雖然方燦直到此刻仍是完全看不透這一「托塔式」的玄妙所在，但卻令他能有一個預判。
逆轉爆發之下。方燦先是一手反按老者托於其腰際的手掌，旋而拳上雷弧激閃，轟隆砸向老者的小腹。
「砰」地一聲悶響，方燦處於「逆轉」狀態下的悍然一擊狠狠轟中老者。雷神拳本是至陽至剛地拳法，威力狂猛無濤，這一拳之力怕是先天境強者硬受也要吐血當場，可那老者不但未有半點受創的跡象，更是連被轟退半步都是未有。
方燦只覺拳頭所觸之處仿若一池泥潭，渾然不著力不說，更有一股綿柔如絲般的怪異勁道迅速化解著雷神拳上凝聚的狂猛剛勁。
「這拳有點意思，你這瞬間爆發的招兒很不錯啊！」
老者先是誇讚一聲。旋而整個人仿若陀螺般急速旋轉起來，竟是於頃刻間形成一股人造龍卷，強絕的風力硬生生將方燦的身形捲起，在失去平衡的當口兒，老者故技重施，方燦再度不甘心地失去身體的控制去權，一跟頭摔飛在地。
老者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徹底將方燦性格中那股子張狂勁激發出來。方才起身。方燦已然踏出幻空步，身化殘影直投老者所在處而去。這一次方燦想也不想的已是使動了他自創的兩大戰技之一「碎雲擊」。
凝而不發地剛猛拳勁在方燦疾突衝前之際已然將老者身前身周的空間盡都封死，同時方燦也做好了第二式「雷弧九震」的爆發。
一連串的轟隆爆響傳出，老者身周倏然亮起色呈金紫地悍然氣場，以「凝空式」之威竟是無法破開他的領域氣場，橫衝直撞之下，百試不爽的「凝空式」就此告破。
「雷弧九震——」
方燦如今張狂個性盡起，哪管對方是如何破解「凝空式」的，身化金虹直取老者身前空檔而去，雙拳毫不客氣的轟在前者胸膛上。
九股強絕且其質各異的悍然勁道一古腦兒轟進老者體內。
「越來越有意思了，還有什麼招，快點使來讓我瞧瞧。」老者興奮得手舞足蹈，在正面硬受「雷弧九震」的強攻下，竟然只是身形微微一晃，卻是看不出任何受傷的跡象。
「第三式——雷爆！」
方燦身形驟然漲大一圈，先天內氣催鼓之下，雙拳之上倏然亮起足有栲栳大小地紫電雷弧，猛地雙拳互轟，一道仿若雷霆霹靂般的炫目紫電轟然激射而出，正中老者胸膛。
強猛的霹靂將老者那看似孱弱的身軀砸飛十數米遠，餘勁仍是未消，十餘道小電蛇依舊繚繞在老者身周，彷彿在彰顯著這一擊之威的強橫無匹。
「呼……呼……」方燦大口喘著粗氣，目光緊緊鎖定倒地未起的老者身上。
「凝空式」、「雷弧九震「、」雷爆」三式連環使動，縱是以方燦那強悍的恢復能力亦是吃大不消，尤其是「雷爆」一式乃是集方燦畢生之力的強悍爆發，其威力尚在上京孫氏地家族秘傳古武技「轟雷破」之上許多。
此招可說是方燦目前最強絕地攻擊招式了，雖然從創出此招至今方燦從未在與人對戰時使過，但他卻堅信縱然是古武二十五段強者若硬受此擊，也必定落得個重傷的下場。
「該不會過頭了，把這瘋老頭打死了吧！」見那老者躺倒在地許久未有動彈，方燦亦是不無擔心道。
可就在此刻，那名老者居然倏然翻身坐起，臉上洋溢起欣喜笑容道：「年輕人，能把我這把老骨頭逼到這個份上，想必該是如今地球上同輩中地最強者了吧！」
「老伯，你沒受傷嗎？」
方燦苦笑看著老者，連「雷爆」都不能傷到的傢伙，這還是人嗎？沒得打，絕對沒得打了。
老者聞言，先是搖首，復又點頭，「怎麼沒傷到，你這招可是差點把我給打死了……」
「不過……好在老頭我半年前突破到准天位顛峰境，換作半年前，還真就說不定被你幹掉了呢！」
「准天位？」聞得老者所言，方燦不禁心頭狂震，早在鬥神壇時，方燦便瞭解到了「天位」這一說法。
一旦實力達成古武二十四段以上，便可稱之為小天位，當去到古武二十五段以上時則晉入中天位。
准天位則是對古武二十六段以上實力者的稱呼，至於大天位境，縱觀千餘年來，也唯有已然失蹤的古武聖皇段兵鋒一人而已。
即便是被世人尊為地球第一強者的武神奧加也僅僅只是達到古武二十六段顛峰境而已，夠不上大天位之稱。
如老者所言他是准天位的實力，那即是代表他與武神奧加處在同一個境界，是以方燦很快便心中釋然，打不過這麼個變態老頭實屬正常。
「小子，老頭我和你投緣，過來聊聊。」
老者笑瞇瞇的看著方燦招手道：「告訴我，你是奧加的什麼人？」
「我和武神沒有關係。」方燦隨興的聳了聳肩膀道：「老伯叫我小燦就好。」
「小燦……」
老者低語一聲，雙目綻放出奇異光彩，緊緊盯著方燦，突然語出驚人道：「拜我為師吧，我把畢生所學全都傳授給你。」
方燦幾乎想也沒想便給出了兩個字——「不幹！」
「拜我為師你的輩分就能與奧加那小子平起平座……拜我為師，我立刻為你灌頂傳功，讓你一舉達成古武二十三段實力……拜我為師，二十年後，我包管你能有與奧加一戰之力……拜我為師……」
老者紅著眼說了一大堆，可換來的卻是方燦的微笑拒絕。
「老伯，我一直認為真正的實力是靠自己努力得來的，學以致用是沒錯，可您老還沒能到讓我心甘情願拜師的地步。」
「那你告訴我，誰值得你拜其為師。」老者氣惱道。
作為當年能與古武聖皇段兵鋒一較長短的顛峰強者，老者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給出如此優厚的條件，為何卻打動不了方燦。
方燦皺了皺眉頭，露出一個深思的神情，良久才一字一頓道：「要我來說，拜天拜地拜父母，若要拜師，只有一人值得我拜，可惜他早已經不在了，只是空想而已。」
「其實，從某些角度來看，我能有今時今日的成就，也全都拜這位先人之賜……」
老者目光落定在方燦身周那融合了不壞金剛身的領域氣場上，默然的點了點頭道：「你要說的那人可是段兵鋒？」
方燦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