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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飛龍在天 第四百六十節 聖龍與亡靈皇者 文 / 醉蕭瑟

    第四百六十節聖龍與亡靈皇者

    世間強者千千萬萬,可能如巫妖皇這般,閃耀數千年的卻是罕見的很,尤其是多次被龍族追殺,卻竟未隕落,不得不談,是一個非常走運的傢伙。

    雙生一體巫妖皇,坐擁此等天賦異能的巫妖皇,行走天地間,不懼任何人,哪怕是黑暗鐵騎,這傢伙也不是畏懼於心,跟黑皇、天咒師不同,巫妖皇是真正的毫無懼怕的,反正死了一個,老老實實的躲上幾十年上百年的,又能恢復元氣,哪裡還會擔心其他的。

    眼下,巫妖皇又是晉陞天階,堪稱天地間數得上號的頂尖強者,之前能與巫妖皇相提並論的黑皇、天咒師,也再難與之相敵,就連殺死巫妖皇數十次的龍族,除卻青龍之外,其他巨龍皆不足為懼怕,毫不客氣的說,巫妖皇已經是超級牛人了。

    亡靈之中第一人,雖然很多年前巫妖皇就坐穩了這把椅子,可是現在卻是成就亡靈皇者,皇者之位,就與龍皇寶座的含義是差不多的。在強大的亡靈,與亡靈之皇都是不能相提並論的。那是一個種族無上的榮耀,是真正的強大。

    光明聖龍扇動雪白龍翼,在死翼騎士的引導之下,飛向不大不小卻肯定不能讓雄龍入內的骨殿。只是雄龍也沒覺得死翼騎士腦袋被驢踢了,扇動龍翼就飛了過去,順利的就飛了進去,這一過程中,光明聖龍的龍軀變得越來越小,那骨殿大門變得越來越大。

    其實,這些都是雄龍自己的感覺,在死翼騎士的目光中,空間只是一動,那頭四十九米長的雪白巨龍就消失不見了。

    入了骨殿,光明聖龍眼前豁然開朗,入目的竟然是遼闊無邊的一個世界,無邊無際的骨海,難以計數的生靈骸骨遍佈大地,遠遠望去,唯有最中央那座拔地而起的骨峰最為巍峨,散發著神聖又邪惡的氣息。

    隱位面

    這是跟龍域差不多的一個神奇世界,光明聖龍能感知到純淨無比的亡靈元素,卻不見一隻亡靈,遠遠的扇動龍翼,飛上骨峰,雄龍帶著好奇之心與敬畏之心,飛到了骨峰山巔,那兒,巫妖皇席地而坐,一襲黑金色魔法長袍,一頭蒼白如雪的及腰長髮。

    只是龍卻見不到巫妖皇的面目,那掩在一張黑金色遍佈古樸神秘魔法紋路的面具中,只露出一雙黑沉的眸子,流動著星空的璀璨,不見一絲一毫的凶戾,就連亡靈的氣息也是不減分毫,不知道的龍,絕對不會認為眼前這傢伙是個亡靈,而是一個神秘的魔法師。

    光明聖龍見過巫妖皇,可是這一次,卻覺得巫妖皇變得像是一個人類了,而不是那種陰冷如毒蛇的亡靈。可見天階對巫妖皇而言,是一種真正的變化。

    不過,雄龍也就是神話上位的能耐,去談論一位天階強者,未免無聊了些。

    巫妖皇凝視著光明聖龍,似乎一眼就望穿了雄龍,那眼眸中的強大意識,將雄龍生生釘死在半空中,難以動彈,就在光明聖龍很無語的時候,巫妖皇倒是笑了笑,那黑色眼眸流露出一絲絲的笑意。

    「難怪,青龍讓你來,也是幸事。」巫妖皇淡漠的一句,盤坐散碎骨骼之間,未曾起身,「世人言本皇滅絕人性,殺伐無盡,是為大凶之物。」

    光明聖龍突然能動了,龍翼收斂,靠著神話的規則之力,飛到骨峰之上,緩緩下落,趴在白骨皚皚之中,面對著巫妖皇十數米之遙,接口:「大人存世數千年,人間幾人能比幾人能言,又何須去關注螻蟻之心念。」

    巫妖皇又是一笑,可能是脫胎換骨之後,這傢伙真的變態了,莫名其妙的開口:「本皇數千年前,也是一人類,只是因緣聚會,成就亡靈,那些過往,如烙印,既然有緣,那便與龍一觀,此乃本皇麾下,精靈之死亡太陽騎士。」

    一股無形的龐大意志隔空襲來,光明聖龍非常識相,根本沒有抗拒,精神識海中萬千心念流動如潮,一個平凡的人類故事在腦海中細微如身臨的展現。

    一束光射進精靈瞇起的眼睛裡。死亡太陽騎士下意識地用手擋住了刺目的白色光暈,有多久,在這牢房裡不曾見到光明了?女祭司走進牢房,揪起衣衫襤褸的血精靈騎士,鐐銬嘩啦作響,長期囚禁和拷問後,精靈的目光已經變得茫然呆滯。

    是死刑的時候來臨了嗎?我們討論了一下。女祭司的雙眼冰冷而又殘酷,對於你的罪行,死刑也實在太過仁慈,因此,她薄薄的嘴唇溢出一個刀鋒般銳利的微笑,我們決定讓你活下去。

    這是某一年的初冬,巴格爾島的戰役已經結束,血精靈歷史中的一頁已經悄然翻過,大幕垂下,塵埃落定,這片曾經迴響著永歌、遍佈陽光的土地上只剩下寂靜的早霜,覆蓋一排排沉默的墳墓。

    而城裡,活下來的精靈們仍要繼續活下去,輓歌已經唱罷,一切都已經開始漸漸被遺忘,就在這個時候,墨索里尼直屬軍團的最後一名倖存軍官,死亡太陽騎士,作為交換戰俘回到了自己的故園。

    對死亡太陽騎士來說,活著,是比死亡更可悲的境地。半個月後,紫星古城的酒館裡。死亡太陽騎士把賣掉盔甲後換來的最後幾個銅板丟到了酒保手中,裝作沒有看見對方臉上厭惡的神色,死亡太陽騎士知道自己眼下的模樣。

    亂蓬蓬的頭髮、皺巴巴的衣服、眼睛發直而且酒氣熏天,但是誰在乎呢?反正死亡太陽騎士自己一點也不在乎。抓過酒瓶子,辛辣的劣酒順著喉嚨流下去,整個人就飄飄然起來。酒是好東西,可以讓死亡太陽騎士忘記很多。

    比如島上那個為部隊挖掘的大墳墓,比如巴格爾島上趾高氣揚的納魯和焦黑的行宮廢墟,伊瑞莉亞放死亡太陽騎士回來之前,帶死亡太陽騎士去看了墨索里尼王的墳墓,墓碑上只有生卒年月和名諱,甚至沒有一句碑文。

    王朝最後一位王的墳墓,寒酸得就像,就像什麼?死亡太陽騎士又喝了一口酒,把頭腦中紛雜的痛苦統統和嘴裡的酸味兒一起衝進肚子裡。去死亡太陽騎士**攝政王,去死亡太陽騎士**復興大業,腐爛之痕臭氣依舊,隨便哪個骷髏都比目前的血精靈更自信更光鮮

    死亡太陽騎士晃了晃瓶子,咕嘟,咕嘟,酒是好東西,就算是讓人難受的念頭,也可以慢下來,也許一個鐘頭,只想一個。一群血精靈走進來,死亡太陽騎士們衣著筆挺,都穿著占星者的戰袍,死亡太陽騎士想對這些納魯的狗吐吐沫,結果只是把酒噴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青空號明天出發,我們可以搭乘它到峽灣去。一名血精靈說。我還是堅持認為我們應該轉一道船,去凍原。另一個精靈皺起眉頭,雖然獸人粗俗得讓人不快,但是死寂之原那些被遺忘者更是,死亡太陽騎士輕佻地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引起一陣響亮的哄笑聲。

    妖姬說我們應該去死寂之原那邊。開頭那個精靈堅持自己的意見,她說我們有必要和魔藥師協會建立穩固的關係,她是從北方回來的,我認為應該參考她的建議。我不信任她。我也不,但她是女妖之王派回來的。

    空氣略略冷了下來,最後提出反對意見的精靈咕噥了幾聲,搖了搖頭,好吧,死寂之原就死寂之原,我得多帶點兒香水了。好啦,如果去聖藥堡,說不定騎士們會讓你睡在狼糞上。領頭的精靈開著玩笑,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某種憤怒,更像是怨氣,從死亡太陽騎士的心底藉著酒氣冒了出來,死亡太陽騎士醉眼迷離地盯著這些傢伙,發出一聲響亮的嘲笑。怎麼?占星的聖光狗也敢去北地了?你們的納魯主子恐怕照耀不到那麼冷的地方吧,要不要掰兩塊七巧板碎片帶過去?

    沉默。領頭那個血精靈的目光落在死亡太陽騎士身上那件皺巴巴的戰袍上,這個傢伙是的,黑暗軍團的狗。另一個精靈帶著嘲笑站起身來,我們要不要教會死亡太陽騎士一點舔惡魔屁股之外的禮儀。

    這主意不錯。他們七八個一起動手,把死亡太陽騎士拖到了紫星古城外面,衛兵只是看了一眼,然後就裝作沒看見地隨騎士們去了。

    占星者們把死亡太陽騎士拖到城外一處僻靜的角落裡,七手八腳地開始揍死亡太陽騎士,拳頭和長靴雨點般落下來,起初死亡太陽騎士還試圖反抗,但是喝酒讓死亡太陽騎士手腳發軟,很快就只剩下護著臉的力氣了。

    呸,這麼髒兮兮的戰袍,丟去燒火吧。一個占星者伸手扯下死亡太陽騎士身上的戰袍,死亡太陽騎士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咆哮著跳起來撲到那傢伙身上,又被另外幾個按倒在地,一通暴打。

    冬節慶典剛剛結束,篝火還在燃燒,死亡太陽騎士眼睜睜地看著那身曾經令自己驕傲和自豪的戰袍被丟進了火堆,熊熊燃燒起來。

    打了好一陣子,占星者們打累了,商量了一下,索性把死亡太陽騎士按在地上,剝光了死亡太陽騎士身上的所有衣服,拿走了剩下的兩個銅板,把死亡太陽騎士那身髒兮兮的衣服丟進火裡。

    哈,真騎士**是一隻小小鳥一個精靈打量著赤著身的死亡太陽騎士,評論道。死亡太陽騎士們大笑著揚長而去,把半死不活的前中尉就這樣一絲不掛地丟在了野外。冬節的第一場雪飄落下來,很冷,身上每一個地方都在疼痛,但是最痛苦的地方在心裡。

    就這樣死掉了算了,死亡太陽騎士望著灰濛濛的天空,疲憊地閉上了雙眼。陽光,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明亮得刺眼。

    死亡太陽騎士瞇起眼睛,掙扎了一下,死亡太陽騎士發現自己被裹在毯子裡,丟在某個旅館房間的地板上,身邊有一個溫暖的火爐畢剝燃燒。一個纖細的人影正拉開窗簾,清晨的陽光撒進屋子,落在狼狽不堪的星辰騎士臉上。

    一個血精靈女人,不,一個血精靈死亡騎士。死亡太陽騎士瞇起眼睛,打量著那個裹在重鎧裡的嬌小女性,散發藍色幽光的眼睛和蒼白的皮膚顯示出她作為死亡騎士的身份,這些脫離巫妖王控制的高等亡者加入敵國的事情死亡太陽騎士知道,但是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名血精靈化作的死亡騎士。

    我叫妖姬,她甩了甩金紅色的頭髮,你是不是死亡太陽騎士?你是一名星辰騎士,對吧?我是,我是星辰騎士。死亡太陽騎士說出這個詞的時候幾乎感到陌生。你還能使用你的力量嗎?不知道,死亡太陽騎士看著窗邊擺著的兩瓶葡萄酒,嚥了口唾沫,也許,也許可以。

    很好,今天晚上,你跟我一起上青空號,作為我的同伴,一起到北地去,作死寂之原的僱傭兵。妖姬的語氣與其說是邀請,不如說是命令。嘿我可沒

    死亡騎士從背上掄起那把和她嬌小身材不相稱的巨大雙手戰斧,砰地一聲砍在死亡太陽騎士面前,離死亡太陽騎士的鼻子尖只有半寸。閉嘴。她的聲音冰冷粗礪,彷彿未經打磨的鋼鐵,我可不是在徵求你這個廢物的意見

    軍餉換了酒,盔甲武器也換了酒,你可真能耐透了,跟個醉醺醺的獸人一樣。

    妖姬的語氣裡透著諷刺,打量著死亡太陽騎士,丟給死亡太陽騎士一套便服,去浴室把自己洗乾淨,衣服換上,我訂的盔甲快要到了,成套的盔甲太貴,我把自己以前的盔甲送去按你的體型改造過了,應該可以穿。

    我沒說過要跟你去北地死亡太陽騎士憤怒地反駁著,被這樣一個女人頤指氣使讓死亡太陽騎士忍無可忍,你算什麼東西?冰冷的笑逸出妖姬的嘴角,她丟開戰斧,走向死亡太陽騎士,用一隻手就把死亡太陽騎士連人帶毯子提了起來。

    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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