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飛龍在天 第四百二十九節 紫氣東來龍 文 / 醉蕭瑟
第四百二十九節紫氣東來龍
白骨皚皚，冤魂淒厲，血灑廢墟，喪屍遍野。
在十三處亡靈墓地上千萬亡靈大軍開拔殺戮之後，不到三天時間，眾神大陸上下就被震動。在四大國度的掌權者案桌上，飛快的擺上了亡靈大軍的詳細記錄，甚至將一共有七處亡靈墓地的事情都調查的一清二楚的。
不能小瞧了人類的八卦速度，尤其是調動了一個王國，乃至一個帝國的情報系統，獲取情報的速度是超乎一切人想像之外的。
七處亡靈墓地，分裂成近五十支亡靈大軍，領頭的都是聖域亡靈，一頭聖域亡靈一支亡靈大軍，亡靈的數目普遍都是十萬開外，可只要一場殺戮下來，亡靈數量就會暴漲。
讓人類掌權者覺得不安的是，那些神話級的亡靈到底哪裡去了，要是說那些亡靈中沒有神話的，根本就不可能。如此恐怖大型的亡靈天災，絕對少不了神話亡靈的身影。
甚至某些深知亡靈社會等階的頂尖強者，都猜得到到底是誰發動了亡靈天災。眼下的亡靈一族，也唯有巫妖皇才有此能力指揮數千萬的亡靈，那些神話、聖域的亡靈才能安心聽命，成為殺戮眾生的工具。
黑皇、天咒師這兩個半湮滅的超級強者，飛快的就冒出頭來，卻沒有跑去滅殺亡靈大軍，而是忙著在巴比倫帝國、紫荊花王國、雪薔薇王國、蒲公英王國之間牽線搭橋，連同四國之力，共同抵禦亡靈天災。
倒不是黑皇天咒師換心思了，只是巫妖皇跟兩人之間的關係也還好，相處上千年下來，三人之間的友誼比較起來，死上千萬人類啥的，這兩大半湮滅強者是不太在乎的。
都活了上千年了，哪裡還會在意普通人類的死活，只要別死的太慘了，黑皇天咒師也就隨巫妖皇去了。這一點在兩大半湮滅強者驚愕的發現，亡靈大軍中竟然不缺死亡巨龍的身影，好幾支亡靈大軍的頭領竟然都是聖域的死亡巨龍。
龍族，絕對是插手了，可能巫妖皇發動亡靈天災也有龍族幕後推波助瀾的因素。
呃，眼下的龍族如日中天，是招惹不起的龐然巨物，不為別的，誰讓青龍飆升天階來著的，上萬年來，第四個天階強者啊，含金量可要比那三個活了上萬年的天階高多了。
黑皇、天咒師兩個，都不想直接插手去干預，否則依靠兩大半湮滅的強大毀滅力，一天滅掉一支聖域亡靈統帥的亡靈大軍，就跟玩一樣。
泰坦大陸嘛，想要瞭解到那邊六處亡靈墓地殺出來的死亡獸人大軍，少說也要十天半個月的。信息的不流暢也導致獸人在亡靈天災中損失慘重，荒蕪千里，也是後黑暗時代中，獸人與人類戰禍連年的導火索。
死掉的獸人太多太多，富饒的土地也被亡靈毀掉，強壯蠻荒的獸人為了吃飽肚子，只能開拔，舉族之力，凍結十餘公里的內海與眾神大陸相連，數百萬彪悍的獸人大軍，帶著粗糙的木棍石棒鐵刀，走上無悔的戰爭之路。
雖然四國聯盟還只是雛形，可每個國家都已經開始了剿滅亡靈大軍的大舉動，數以百萬計的軍隊被調遣，去滅殺那些可惡的亡靈。
尤其是強者，魔法師、武者，包括冒險者、傭兵、獵人、殺手，只要能調動起來的力量，都被四大國度利用的淋漓盡致的，強大的戰爭機器就此開動，只是倒霉的到底是哪一邊，也難以說清，但至少一點，巫妖皇會很滿意的。
不管亡靈大軍是勝是敗，巫妖皇都差不多能收手了，殺戮的這三四天中，巫妖皇急需的衝擊湮滅的生命源力就到位過半了，剩下的一半倒是不急，反正湮滅還在緩慢的進行著，慢慢的燃燒著巫妖皇的靈魂。
一點一滴的，哪怕巫妖皇再暴躁，也是無能為力，湮滅之下，萬物皆為螻蟻。
雖然巫妖皇在答應龍族條件之前，也附加了一句青龍的指點，只是很讓巫妖皇鬱悶的是，青龍非常明白的告訴巫妖皇，巨龍是沒有湮滅隕落的危機的，只有脫胎換骨的好處。
巫妖皇眼下，就享受到了湮滅脫胎換骨的好處，不論是靈魂、精神力、魔元力、身軀，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湮滅，不愧是湮滅，也讓巫妖皇操控無數亡靈成為可能。
奇斯山脈中，光明聖龍搾乾了雄性灰龍身上的巨龍知識，就大著膽子，去詢問青龍去了，青龍還真的不藏私，將一些禁忌的龍種告訴給了光明聖龍。
某些龍蹤，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哪怕是翻遍龍族的記載，也是尋找不到的，那些信息也是口口相傳，沒有書面記載，知道的巨龍都是寥寥，可卻不能否認那些巨龍的真實的存在過，甚至眼下就窩在某些生命禁地中。
也有的神奇巨龍，生活在龍眠墓地，原來天空之城的神獄，只是神獄脫離了失落位面，下落不明，那些暗藏其中的恐怖巨龍，也許今生都難再出現在失落位面上。
神獄關著的巨龍，可沒一頭不給力的，大多是惡龍，呃，在龍族上層看來，那就是惡龍。
青龍淡漠的嗓音毫無起伏，卻能讓光明聖龍認真的聆聽，根本就不敢開小差走神：「紫氣東來龍是被遺忘的禁忌巨龍，不為別的，這種龍能操控其他生靈的心靈，也即是靈魂，哪怕是神話巨龍，一個不注意也會著道被控制。」
「紫氣東來龍算得上是巨龍中蠻低調的了，可卻非常的強大。大部分地表生物對紫氣東來龍的存在一無所知，有許多聽說過紫氣東來龍的對此類故事不屑一顧，把龍看成神話或誤解。畢竟，在黑暗的地底，誰能說清一條龍的鱗片是紫色還是黑色。」
「黑龍極少生活在太深的地下，探索者向下走得越遠，就越可能遇到紫氣東來龍而非黑龍，地下世界的永久居民視紫氣東來龍為完全真實和極為可怕的威脅。紫氣東來龍是操縱其龍生物的天才，龍通過謊言、誤導和直接的心靈支配來進行控制。」
「紫氣東來龍可能會為了任何理由而尋求控制龍人，包括隨意使用龍的力量所帶來的純粹快樂、對為了安全而構建由盟友和受控制者組成的防禦者的渴望、或者對新發現的通向更深的未知區域的隧道或裂口的好奇。」
「然而，比起控制其龍生物來，紫氣東來龍甚至更喜歡探索的刺激。就在地表的探索者發現新大陸的同時，紫氣東來龍卻覺得與世界內部-一個包含著更多數量級的可能性的空間，的浩瀚相比，其表面微不足道。」
「在這樣廣闊的空間裡，奇妙的神秘事物正等待著被發現。無論是遵循傳統還是回應龍血脈中的召喚，總之紫氣東來龍比任何其龍種類的龍都更喜歡探索，尤其是對大地的更深處的探索。紫氣東來龍享受探索從未被有情眾生踏入，至少是長年無人到來地方的感覺。」
「紫氣東來龍可能會和能夠提供關於大地深處的未知區域的情報的人談判，但龍只有在相信從長遠角度考慮，與立刻幹掉或支配談判者相比，和龍談判能獲得更多的地圖和情報的時候才會這樣做。如果這樣的談判成功了，紫氣東來龍會是不錯的短期盟友。」
「事實上，紫氣東來龍曾經多次和各種不同的卓爾團體合作幾個世紀。龍也和亡靈合作，有時龍生蛋之後就讓附近的縛靈、幽影照看孵化場。紫氣東來龍喜歡在暗無天日的海洋和地下河裡捕捉獵物，龍吃大量的目盲的白化魚類，尤其喜歡用寇濤魚人和底棲魔魚調味。」
「迫不得已時，紫氣東來龍會捕獵任何其龍種類的活物。必須為食物或情報而戰時，紫氣東來龍會在宣戰前刺探龍心目中的目標足夠長的時間以獲得一些有用的東西，龍甚至可能會讓龍所觀察的目標自由行動。」
「然而，如果餓到一定程度、感到威脅、或者想要運動一下，紫氣東來龍會通過突然襲擊抓住龍的獵物-如果可能的話。在戰鬥中，紫氣東來龍總是停留在洞穴邊緣，在局勢不利於龍的情況下，龍尤其喜歡在藏身處附近伏擊。」
「理想情況下，一條龍每回合能用龍的支配凝視轉化一個以上的目標，把混亂和恐懼散播到龍的敵人的隊伍中去。紫氣東來龍住在山洞、巖洞、地下的墓穴和幽暗地域的其龍區域裡，在那裡龍可以安全地避開會傷害龍的陽光。」
「龍能夠聽到通過岩石和泥土傳來的遠處的聲音，深龍諳熟聲音失真的規律，在一個龐大的洞穴裡，龍能夠聽到蟋蟀在遠端的洞壁上跳動時發出的最輕微的聲音。紫氣東來龍從不冒險去地下深處，也算是膽大心細的龍。」
「因為紫氣東來龍喜歡探索,龍可能會離開龍的永久性巢穴很長時間。擁有足夠資源的較老古龍會尋找傳送門卷軸，和類似的允許龍快速往來於巢穴和地下探索的前沿之間的儀式。紫氣東來龍的巢穴是蜂窩般的岩石巢穴，彼此之間由狹窄、彎曲的隧道連接。」
「許多隧道通向死胡同或陷阱，並且任何不熟悉情況的人都需要真正的探險技，才能找到通過的路。有時紫氣東來龍會把龍的巢穴設在以前的幽暗地域居民的建築裡，如果那裡的房間和連結過道複雜到符合這種龍的品位的程度的話。」
「紫氣東來龍和任何其龍龍類一樣喜歡財富，但龍偏愛的物品是罕見的地圖和製圖工具，特別是帶有魔法強化的工具。紫氣東來龍也重視允許龍忍受炎熱區域的影響的物品，龍在幽暗地域裡走得越深，就越容易遇上那樣的地方。」
「龍蛋的孵化週期大約為二十五個月，最初八個月是在雌龍體內度過的。每窩一般有六個蛋，其中大約一半能孵化為健康的雛龍。紫氣東來龍可能會把蛋生在束縛了具現化的靈魂的地方，而這些靈魂可能用龍衍生自墮影冥界的黯蝕共鳴觸碰發育中的雛龍。」
「紫氣東來龍死亡的時候，任何在附近睡覺的生物都會在之後遭受可怕的噩夢。當死去的紫氣東來龍融入環境時，結果是一片長滿了突然出現的小蘑菇的地方，任何在那裡睡覺的生物都會作噩夢。」
「試圖在那裡休息的生物都會被夢魘所折磨，而且如果豁免檢定失敗，龍就不能獲得充分的休息所給予的好處。紫氣東來龍修長的身體極為優美而柔軟就像貓和蛇那樣，龍的後掠翼結構精巧、線條流暢，其尖細的頂端允許龍在狹窄的地下通道中委蛇而行。」
「紫氣東來龍有一種讓人聯想到蛇類的類似麝香的氣味，只不過這種天賦精通精神魔法，與觸及靈魂魔法的紫氣東來龍，真的是不怎麼受瞭解紫氣東來龍的某些巨龍歡迎，也造成紫氣東來龍的避世，沒太大原因，只是不合。」
「本龍覺得吧，紫氣東來龍最大的錯誤不是擁有掌控其他魔獸巨龍心靈的能力，而是數量上太多了些，有記載的紫氣東來龍不下一百頭啊，這是一個無比恐怖的數字。要是紫氣東來龍跟本龍一樣，只有一頭的話，就會被捧上神壇啊。」
「物以稀為貴，世世間萬事萬物，莫不如此。」青龍音調中多了些調侃，想必是某種悲哀，天地間只有一頭青龍，也只會有一頭青龍。
青龍平和的望了光明聖龍一眼，輕歎：「那些巨龍再天賦異稟，也是失敗者，身為光明聖龍，遠古的光明巨龍傳承者，辰，龍應關注真龍族，數千年來，十五真龍血脈動天下，撐起龍族半邊天，豈是那些怪異龍能比的。」
光明聖龍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青龍說太陽是西邊升起來的，雄龍也會忙不迭的點頭稱是。至於是否會在肚子裡狂罵青龍常識都分不清楚，那就是兩碼事了，蘇辰一向是對事不對龍的，這也算得上是個好習慣。
「紅龍，五色龍之一，火系，暴躁嗜殺。」青龍略一沉凝，挑了紅龍來給光明聖龍上課，相當巨龍王者，就得瞭解這些真龍族巨龍的底線，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在與龍有關而又沒有具體說明其顏色的傳說、童話和寓言裡，當龍談到淪為廢墟的王國、被犧牲的淑女、和作為燒焦的屍體返回家鄉的勇敢的英雄時，龍談到的很可能就是強大的紅龍，這些令人驚恐的野獸也被稱為炎龍、火龍和山地龍。」
「龍是龍類形象特徵的典範，所有龍都是捕食者，但紅龍是最貪吃的，其食量遠遠超出必要的程度，所有龍都貪婪，但紅龍的貪得無厭毫無道理可言，因為龍完全相信所有財富都應當屬於那些強得足以佔有龍的強者，而且無論多少財富都是不夠的。」
「所有龍都傲慢，但紅龍傲慢到了極點，龍自視為龍類的完美頂點，紅龍從不原諒即使是最輕微的慢待，龍因為領地遭到侵犯而殺戮，因為龍的寶庫最輕微的失竊而殺戮，因為一次冒犯而殺戮，或者因為想要殺戮而殺戮。」
「這些巨大的野獸為龍能隨時隨地這樣做而感到得意，無法殺死攻擊龍的人的紅龍會暴跳如雷，對附近的任何社區造成浩劫和破壞，只有巨額的金錢貢品能夠滿足紅龍著名的暴怒；只有血能冷卻並壓過這種暴怒。」
「然而，紅龍不是沒有理性地施暴，作為高超的戰略家，龍會花時間研究用於每種能夠想像到的戰鬥場面的大量戰術，龍知道攻擊更強的敵人的危險-雖然這樣的敵人可能很罕見，龍會放棄無望取勝的戰鬥，雖然這樣做會深深地傷害龍的驕傲。」
「紅龍對龍的領地以外的世界的新聞感興趣，部分原因是龍想知道自己的形象與其龍紅龍相比如何，龍可能會威脅家庭和家族以迫使那些人型生物走出去收集新聞，此類信使大部分沒有活著回來，但紅龍並不擔心事態的這種變化，人型生物是可再生資源。」
「與絕大多數龍類一樣，紅龍幾乎能以任何東西為食但特別喜歡肉類，然而，紅龍對吃任何其龍東西的反感超過了任何其龍龍類，有些紅龍快要餓死了也不吃植物或無機物，龍吃任何動物：人型生物，野獸，甚至龍類，越年輕越好。」
「龍對嫩肉的偏好引發了龍會劫持年輕人的傳說，紅龍在地上和空中戰鬥得同樣好，龍把近身戰鬥當成展示龍的優越力量的機會來享受，然而，紅龍對於在有必要的時候使用其噴吐武器毫無顧慮。」
「紅龍寧願把任何可能得到的財寶或魔法物品燒成灰，也不讓那些物品的攜帶者戰勝龍：這種龍的驕傲勝過其貪婪，雖然紅龍可能會避免攻擊看上去很強的敵人，但一旦任何參戰者使龍流血，紅龍就絕不會撤出戰鬥。」
清冷寂靜的地洞中，二百米琉璃青色的青龍，對著三十六米雪白如脂玉的光明聖龍諄諄善誘，提點著巨龍王者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