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39 滿城儘是俏女 文 / 翔炎

    039滿城儘是俏女

    早上醒來，陳賢頌發現以往會一直待在旁邊的小敏不見了蹤影，走到樓下，也不見人，倒是阿歷克斯和六個護衛走了過來。洗漱過後，他吃著還帶著些溫熱的清淡早餐，這種味道明顯是白敏的手藝，他邊吃邊問：「阿歷克斯，小敏去哪裡了。」

    「白敏老師在外面指揮新來的村民們幹活。」

    陳賢頌一聽，立刻幾口快速將東西吃完，然後出到門外，不遠處，白敏漂在空中，監督著新來者們的工程進度，她並沒有直接參與指揮。指揮者另有其人，就是那個膝蓋上中了一箭的原傭兵。

    這人名叫瑞恩，以前居然也是個副團長，算是個不錯的人才。白敏雖然實力強勁，但她是「單兵武器」，並沒有被輸入管理學，而且最重要的是，新人類不允許生化人擁有太強的管理能力。所以白敏覺得自己沒有能力指揮這些後人類，便詢問誰有這方面的經驗，然後這傭兵副團長便走了出來。

    白敏的感覺很靈敏，陳賢頌才走出家門，她就發現了，然後緩緩飄了過來，落下。陳賢頌一見她便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才剛開始沒多久。」白敏面無表情地說道：「早餐……吃了嗎？」

    兩人現在也算是小有默契，白敏才一說話，陳賢頌就知道她的想法，答道：「吃了，很好吃，你手藝越來越好了。」

    白敏聽到這話，少見地連續眨了眨眼睛。陳賢頌很自然地拉著她的手，走上山坡，看著不遠處正在忙碌的人們，清晨的陽光下，男人們赤裸著上身，揮舞著鋤頭汗如雨下，一塊塊肌肉混合著汗水，被陽光照得發亮，女人和一些有力氣的孩子們合力用木圓桶狀的器皿，抬起男人們挖出來的泥土，運到另處倒掉。老人們則負煮熟開水和運送一些簡便的工具。

    在新人類時代，這些純人工的勞作情形已經見不到了，陳賢頌一開始還是挺好奇的，但看久了，就開始覺得無聊。他想了想，說道：「我們去城裡逛一圈吧，待在這裡也沒有事做。」

    白敏點點頭，剛好她也有些想購買的東西，她先讓陳賢頌等一會，走去和瑞恩交行了一些事情。趁著這空隙的機會，站個護衛到周圍找了根元素水晶，迅速吸取了一定的力量之後，又急忙趕回到陳賢頌身邊。

    白敏再回房中取了錢袋出來，便和陳賢頌一起上了馬車。

    在高高的山坡上，大鐵抱著他心愛的長槍，愣愣地看著陳賢頌拉著白敏的光滑柔嫩的小手，坐著馬車向黑土城的方向揚塵而去，心中羨慕不已。不知何時，他身後多了個人，來人笑道：「怎麼，又來偷看漂亮女孩子？」

    大鐵被嚇了一大鐵，回頭一看，鬆了口氣，然後羞怒道：「班傑明，別嚇人好不好。」

    來人是個中年大叔，一臉金色腮鬍，眼睛是淡綠色。他在大鐵身邊坐下，掏出隨身攜帶的酒袋子，喝了一口，然後才說道：「大鐵，那個女孩子很漂亮，就像女神一樣。不但你喜歡，我們村裡很多男人都喜歡，不管結婚的，還是沒有結婚的。」

    大鐵有些警惕地說道：「你們都喜歡……不准和我搶。」

    班傑明先是一愣，然後一口酒從嘴裡噴了出來，他被嗆得滿臉通紅，好久後才緩過勁，隨後哈哈大笑，笑得大鐵不知所措，臉色通紅，羞惱的情緒越來越高漲，在大鐵就快要暴發的時候，班傑明終於停上了大笑，他想出言譏諷，但看到大鐵終究只是一個十五歲左右的愣頭青，便長長歎氣道：「放心，我們不會和你搶，我們沒有資格。」

    大鐵放心地點了點頭，視線再次投向馬車消失的地方。

    「可是，你覺得你自己也有資格嗎？」班傑明反問了一句。他對大鐵這個新人還是蠻有好感的，實在，努力。雖然有點缺心眼，但力量系的戰者向來如此。他覺和自己身為一個前輩，有必要教導一下晚輩，不要讓他生出不必要，不自量力的幻想。

    大鐵轉過來頭，有些不明所以：「為什麼我也沒有資格，你上次不讓我偷看她洗澡，現在連我喜歡她都不准嗎？」

    而對大鐵雛子般的疑惑眼神，班傑明從中看到了不經世界污染的純潔，這眼神和村子中的那個靈魂深思者何其相似。他腦袋中閃過一個疑惑，但隨即而來的輕微大腦痛感掐斷了這一思索，他晃了晃腦袋，說道：「你可以喜歡她，但只能偷偷喜歡她，她永遠不會屬於你。」

    大鐵憤怒，委屈，不甘，他捏起拳頭怒問：「為什麼！」

    「因為你沒有實力。」班傑明答道。

    「那道那個人就有實力嗎？他明明那麼弱，別說你和團長，我覺得我都可以一槍刺死他，絕對比刺死一頭夜猩要容易得多。」

    班明傑答道：「他是靈魂深思者。」

    大鐵再問：「什麼是靈魂深思者？」

    「靈魂深思者代表了知識。」班傑明解釋道：「知識是一種力量，很強大的力量，財富是一種力量，權力是一種力量，你的戰鬥殺人技巧也是一種力量。只是你的力量，不夠他的強大。」

    「如果我的力量比他強大，我就能得到她？」

    面對大鐵的質問，班傑明喝著酒，沉寂了很久。最後他慢慢說道：「是的，只要你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就可以得到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金錢，權力，地位，女人……包括她。問題是，你現在沒有這種力量，以後也……」

    「我去練槍術了。」大鐵雙眼中似乎燃燒著熊熊的火焰。抱著長槍，轉身就離開。

    班傑明看著他的背影，有些話一直堵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他很想告訴大鐵，就算他擁有再強大的力量，也得不到那個女孩。可看到大鐵的神情，他覺得自己應該給這個孩子保留一些希望，雖然這違背了他的初衷。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顛簸，陳賢頌終於達到了黑土城，他摸著自己的酸麻不已的『臀』部走在大街上，姿勢極其不雅，路上有不少行人都在偷偷地笑話他，可他沒有在意。

    「小敏，你要買些什麼東西？」陳賢頌邊走邊問道。

    「一些調味料。」

    陳賢頌問了幾個路人，終於找到了一間香料店。在這個時代，香料是個奢侈品，普通人家可享受不起，不過陳賢頌也算是個「小貴族」了，手上有些錢。白敏將店中的香料一一品嚐過後，根據陳賢頌的口味選擇了其中六種。店主是個年輕男性，被白敏的美貌迷得神魂顛倒，付款時結錯了帳，算少了大至三分之一的錢，好在陳賢頌和白敏都不是那種愛佔便宜的人，糾正數目後，原價付了錢過去。

    隨後陳賢頌和白敏到處亂逛起來，黑土城並沒有什麼特別值得遊玩的地方，建築來來回回就是那五種，因為創新，創造力受到限制，街上行人的服飾也是那麼幾款，一點看頭都沒有，反倒是白敏今天這身淺青色的女僕服，惹得行人們頻頻注目，一些愛美膽子大的女性，甚至前來向白敏打聽，這身衣服是哪個裁縫店買的……

    陳賢頌當時就在想，如果白敏這一身衣服流傳開來，城中年青女性全都穿上，那豈不是滿城儘是「俏女僕」。他想到開心處，忍不住當街哈哈大笑起來，被人當成了神經病，行人紛紛避之，頗有小「淨街虎」的氣勢。

    在城中遊玩了好一陣，就在他快要覺得有些累倦的時候，聽到前方有喧囂的鬧聲傳來，走前幾步一看，只見人群中有兩拔人正在對恃，其中一人他認識，黑土城未來的繼承人，澤隴爾，另外一人他就不認識了，看穿著，也應該是個小貴族，人長得很英俊，和佛爾德有得一拼。

    人群中的澤隴爾陰沉著一張臉：「科莫斯，別以為你在王都有個高官舅舅就我怕了你，給我讓開！」

    而另一邊，科莫斯的笑容宛如春時陽光，溫暖地讓人心曠神怡：「如果我讓開了，你多半會追上那個平民女孩，然後羞辱她。澤隴爾，她是你的領民，你為什麼不能寬宏大量一些，饒了她這一次，她只是無心之失罷了。」

    澤瓏爾冷哼道：「我該怎麼做，不用你來教，再說一次，給我讓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陳賢頌站在不遠的地方，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別人的矛盾是非，他一向不太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