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七章 兩女會面 文 / 被拒寫手
第一百九十七章兩女會面
等到秀兒離開了之後，任雨璇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沒有一個女人不希望自己被自己心愛的男人明媒正娶的，任雨璇是人，她剛才的話也不過是安慰秀兒的，她心裡多多少少也有些不是滋味，當然她也十分清楚，以高月現今的身份地位想要明媒正娶她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再加上謝雲蘊橫亙在兩人的中間，除非高月要同謝家完全決裂同謝家走到隊裡面去，否則高月萬萬不能休了謝雲蘊
高月若是同謝家決裂的話，不僅僅任雨璇這般要背負罵名，高月這邊也要背負罵名，在很多人眼中必然是忘恩負義的典範，這樣的話日後在朝堂之中定然是要受到別人的排斥的，畢竟沒有任何人喜歡和白眼狼走在一起的，這並不是任雨璇想要看到的結果，既然如此的話，她只能夠默默地接受這既定的安排了。
建功城。
高月臨時在建功城置辦的這套宅院並不大，裡邊的設施等等遠遠沒有辦法和謝家的大院相提並論，不過謝雲蘊並沒有說什麼，她似乎在瞬間就完成了角色的轉變，將整個宅院打理的緊緊有條，不過說實在說這高府確實沒有幾個人也沒有多少的東西，對於從大宅院之中出來的謝雲蘊而言，這樣簡單的管理不過輕而易舉的事情。
謝雲蘊目光朝著北方望去，她心中還是有些擔憂高月的，無論她承認不承認，她現在的心中已經有了高月的身影了。
「自作自受說的該就是我了吧！」
謝雲蘊自言自語的說著，她對於自己的前景一片的迷茫，她對於自己的未來沒有太多的憧憬。
「小姐。」
琴棋書畫四個丫鬟站在她的身後，聽到謝雲蘊的自言自語，四個丫鬟趕忙輕聲呼喚了一聲，她們的臉上充滿了憂慮之色，她們深怕謝雲蘊又變成了頹敗如行屍走肉的小姐了。
「你們不用擔心我。」
謝雲蘊轉過身來，她臉上的迷茫之色已經消失不見了，她突然有一個衝動去秦淮城，她想要看看自己哪裡不及任雨璇了，雖然她自己也很清楚，她同高月的關係鬧僵並不是因為她不夠貌美不夠出色，但是日日的發呆無聊，她總是會有太多的閒暇時間去胡思亂想，一旦胡思亂想必然就意味著要有事情發生。
「小姐。」
四個人丫鬟太瞭解自家小姐了，自家小姐是一個表面強硬內心柔弱的女子。她同任雨璇的表面柔弱內心強硬完全不同。
「我準備去一趟秦淮城。」
謝雲蘊的口吻十分的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不決之感。
「小姐，姑爺寵愛她如命，若是出了什麼變故的話，恐怕……」
高月同任雨璇的事情本就不是秘密，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說出來和不說出來又是一回事，若是不真的太過擔心謝雲蘊，棋兒四個人也不會捅破這層牆紙。
「我知道，我並不是想去刁難她，我只是想要看看她有什麼出彩的地方，竟然讓他不能釋懷的。」
謝雲蘊自然清楚高月對於任雨璇的感情，她若是真的對任雨璇做點什麼的話，害任雨璇出了什麼意外的話，高月保證是要同她徹底決裂的，這一點謝雲蘊十分的堅信。
「小姐，能不能不去。」
棋兒他們還是十分擔心謝雲蘊到時候真的和任雨璇碰面了會爆發衝突，她們自然明白謝雲蘊對於高月的情感，好不容易兩個人微微有一點點緩和的跡象，她們自然不希望謝雲蘊同高月再次鬧僵。
「我心意已決。」
謝雲蘊回答的十分堅定，她必須要去見她一面，否則的話她終究是安不下心來。
謝雲蘊說做就做，隨意的準備了一下，就讓下人去準備馬車了。曹文華他們現在的身份也已經同原先不同，再加上建功城這邊還有不少的建築物都是空置的，經過隨意的修葺之後，他們就住在高月宅院的不遠處，謝雲蘊出行，曹文華自然要派遣人前來保護，如今正是亂世，盜賊橫行並不安全。
曹文華在得知謝雲蘊的形成目標是秦淮城而不是雲州城之後，立刻就多了一個心眼，暗中派遣了一隊人馬前去保護任雨璇了，他自然不希望謝雲蘊同任雨璇發生衝突，或者說他不希望看到謝雲蘊傷害到任雨璇，不然高月回來定然要鬧翻天的。
秦淮城。
謝雲蘊在百餘名士兵的保護下來到秦淮城，她沒有絲毫的停歇徑直讓隊伍朝著紫韻樓的方向而去，紫韻樓之中的生意倒也馬馬虎虎，畢竟明月雙姝等都已經離開了秦淮城，秦淮城再也沒有女子能夠同任雨璇媲美的了，任雨璇也已經不接客了，但是總算是有一兩份念想，當然打任雨璇主意的人定然是沒有了，有也是藏在心裡不敢表現出來。
謝雲蘊並不是直接從紫韻樓進去的，而是從不遠處一家酒肆之中傳過去，直接將酒肆的貨船給租賃過來的。
「你家小姐可在船中。」
棋兒站在貨船的船頭，等到貨船來到任雨璇的遊船旁，對著正站在船艙外的秀兒問到。
「你是誰？」
秀兒原本是背對著棋兒的，聞言立刻就轉過身來，目光戒備的對著棋兒問了一句。
「這是我家小姐的名帖，勞煩轉交給你家小姐。」
棋兒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將謝雲蘊的名帖給遞了過去。
秀兒戒備的接過名帖，然後將名帖打開來，見到名帖主人的名字之後，她的面色變得十分的難看，抬頭那一瞬間看向棋兒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敵意。
「你稍等一下。」
說心裡話秀兒一點都不想同名帖的主人見面，但是見面與否還是要任雨璇說了算，只是她回復之時的聲音更冷了幾分，
「有勞了。」
棋兒自然也感受到了秀兒的敵意，她的聲音也冷了幾分，一種不和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升騰而起。
「小姐，這是謝雲蘊給你的名帖。」
秀兒來到任雨璇的身旁，任雨璇此時正在彈琴，這段時間她的心態平和了不少，最重要的是每隔幾天她就能夠受到高月給她的書信，讓她的心不再時時為高月牽掛。
「謝雲蘊。」
任雨璇自然是知道謝雲蘊的，當然她還沒有真正見過謝雲蘊，在她的印象之中謝雲蘊是一個十分高傲的人，她怎麼會突然跑到秦淮城來看自己，任雨璇心中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絲的畏懼之心，有一種外宅被大婦找上門的那種感覺，不過很快她就調整好了心態，心境平和無波。
「同我出去迎她吧！」
任雨璇並不希望兩人的關係處得過分的差，若是沒有意外的話，兩個人日後要相處的時間還長著呢，若是按現在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任雨璇日後正常是不需要看謝雲蘊的臉色。但是今日謝雲蘊能夠放下身段跑到她這裡來，保不準日後就能夠放下身段討好高月，兩人若是重歸於好的話，謝雲蘊的大婦身份就算是坐實了，日後任雨璇免不了要仰她的鼻息生活，所以能夠將兩人的關係相處好總是好的。
「高夫人。」
任雨璇在稱呼謝雲蘊為高夫人的時候，她自己都感覺自己渾身不自在。當然她對面的謝雲蘊也十分的不自在，因為至今為止唯有一個人這麼稱呼她，也就是她的頭號情敵任雨璇。
「任姑娘。」
謝雲蘊從小就同謝昇平習武的，輕易的就從她自己租賃來的貨船跨到了任雨璇的遊船上，然後同任雨璇打了個招呼。
「裡邊請吧！」
這時候河岸兩邊還是有不少人的，任雨璇自然不打算同謝雲蘊在眾目睽睽之下談論她們的三角戀愛。
「嗯。」
謝雲蘊自然也不希望讓太多人知道她拜訪任雨璇的事情，畢竟這算不上什麼好事，無論最終的結果如何，恐怕傳揚出去的話，最終都會變味的。
謝雲蘊進入任雨璇的遊船之後，就開始打量起了任雨璇船艙內的佈置，裡邊的佈置主要以白色粉色為主要色調，秀氣之中又帶著幾分的高雅，謝雲蘊心中對於任雨璇又看中了幾分，她今天來拜訪任雨璇不能說沒有攀比的心理，還有一點就是以大婦的姿態來審核任雨璇，想看看任雨璇有沒有進入高家大門的資格。
「秀兒，還不去準備香茗茶點。」
從謝雲蘊進來之後，秀兒就帶著敵視的目光看向她，任雨璇見她如此心中只能夠一個歎息，然後吩咐她下去。
「是。」
秀兒自然不敢違背任雨璇的命令，有些不情願的下去了。
「佈置的倒也不差，不愧是秦淮五大名媛之一。」
謝雲蘊一番大量之後就率先出手了，她的話顯得有些強勢，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彷彿她在俯視任雨璇一般。
「高夫人是來取笑我的嗎？」
任雨璇一咬牙，謝雲蘊的話無疑刺痛了她的軟肋，她的出身對於她來說是一種痛。或許在別人面前她可以做到無所謂，但是在面對謝雲蘊的時候，她很難無視這個殘酷的事實。
「聽說你和高月是因為音律才認識的，能不能奏一曲給我聽。」
謝雲蘊沒有將剛才的話題接下去，繼續她的第二個問題，頗有一種頤指氣使的味道，彷彿在支使任雨璇的味道。
任雨璇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她立刻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將謝雲蘊當成昔日的惡客來對待，沒有回答謝雲蘊的問題，直接來到她的古琴邊上，略微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如玉的十指開始在古琴上跳動了起來，一曲《聞戰》緩緩奏起。
謝雲蘊聽著曲子，心中的思緒卻是亂了。高月對外介紹的理由，她是絕對不相信的，因為高月那一段時間都在謝家大院之中，根本就沒有去接觸別的什麼人。但是若是這詞曲是高月填寫的，謝雲蘊又是不相信，因為這根本就不是高月的風格，其中好多首曲子的風格截然不同，發音的方式也截然不同。謝雲蘊發現自己對於高月越來越發的陌生了，也許這就是她為何突然會對高月產生了情感的原因了吧！因為當原先你熟知的對方發生變化的時候，你會好奇的一點點的查探下去，等到你越陷越深的時候，你會發現你的心中已經有了這個人的身影，自己的一切不知覺都有了一層他的影子。
「這是他寫給你的嗎？」
等到一曲奏罷，兩女兩相沉默，沉默了許久之後，謝雲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口詢問。
「嗯。」
任雨璇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她對於高月的感情是不爭的事實，她在這一點上是覺得的堅定的，謝雲蘊別想她在這一點上讓她退縮。
「他倒是挺疼你的，我同他相處了那麼多年，從未聽說過他在音律方面上有什麼造詣。」
謝雲蘊頗有幾分酸味的嘲諷一句。
「那是你有眼無珠。」
秀兒在謝雲蘊讓任雨璇奏樂的時候就上來了，當時她就憋了一肚子的氣，此刻她終於忍不住了，冷冷對著謝雲蘊說到，秀目睜的大大的盯著謝雲蘊。
「秀兒不得無禮。」
任雨璇並不希望秀兒同謝雲蘊的關係太僵，她待秀兒如同親姐妹，若是日後謝雲蘊因此而刁難她的話，恐怕秀兒在高府之中就會過的比較的艱難。
「你說的也許沒有錯。」
出乎任雨璇的意料，謝雲蘊卻是有些頹廢的說了一句，她竟然承認自己有眼無珠。事實上，她也曾假設過，如果當初她發現高月的優點的話，同高月好好的相處，恐怕兩個人現在過上了相敬如賓的生活，高月有謝昇平作為倚靠也無須走從軍博取功名的道路，甚至兩個人現在已經有了子嗣也說不定，她可以在家中相夫教子，兩個人過上簡單而快樂的生活。
任雨璇聽到謝雲蘊這般說，她也不知道繼續說些什麼好，若是別的事情的話，相信以她的手段倒也能夠處理的圓轉如意，但問題是現在兩個人的身份顯得有些尷尬。
「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會這般說？」
謝雲蘊臉上立刻又出現了燦爛的笑容，她是大戶人家出身，對於自身情緒的把握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更何況謝昇平對於這個女兒十分的看重，自然的也繼承了謝昇平的幾分本事。
「秀兒，你先下去。」
任雨璇知道今日謝雲蘊恐怕是要和她攤牌，有些東西秀兒在這邊並不合適，並不是說她信不過秀兒，只是秀兒思索問題的一切都是以任雨璇為中心，到時候搞不好會弄巧成拙。
「是。」
秀兒十分的不甘心，她深怕任雨璇獨自一人留在這裡會被謝雲蘊給欺負了，但是任雨璇的話她又不敢不聽，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身離開了。
「棋兒，你們也先下去吧！」
謝雲蘊隨之也對著她的丫鬟吩咐到，棋兒等人沒有絲毫的廢話，老老實實的退出船艙之中，船艙之中如今就剩下了兩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熟悉是因為彼此都在有意的收集著彼此的資料，不斷的揣摩對方的性格等等，算起來已經十分的熟悉了，陌生是因為今日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面。
「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突然心血來潮來找你嗎？」
謝雲蘊的問題十分的尖銳，沒有絲毫的東拉西扯，直接將話題進入主題之中。
「想要看看，我有沒有資格進入高家的大門。」
任雨璇輕笑了一下，這一刻她的笑容之中充滿了高傲，彷彿仙子一般，這一刻她一改剛才的劣勢，雖然她的話語依然的輕柔，但是她的身上卻有一股傲氣透體而出。
「是有這麼一點，不過最為重要的是，我想要知道你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是讓高月著迷，讓他的所有一切都牽掛在你身上。」
謝雲蘊也美譽做作，她點頭承認，然後繼續說道。
「或許吧。」
任雨璇沒有正面回答謝雲蘊的這個問題，在她看來愛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無解的問題，沒有一個固定的答案，彼此之間的相處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很難所到底是那一條才是相處的根本。
「我現在知道了。」
謝雲蘊有些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有些想知道了。」
任雨璇自己都不知道，謝雲蘊卻說她知道，任雨璇確實有幾分好奇了。
「你能夠為他付出，而我卻不能。」
謝雲蘊眼眸之中有幾分黯然，但是臉上卻帶著微微的笑容。
「兩年度三年的等待不算付出嗎？」
任雨璇並覺得這是一個合理的理由，謝雲蘊嫁給高月已經數年了，她也等到高月數年了，這是女人最好的一段年華。
「算不上，只是我沒有找到合適的退路，並不是單純的等待，不如你這般乾淨單純。」
謝雲蘊目光直視任雨璇。
「說說你今天來的目的吧。」
任雨璇並不覺得謝雲蘊今天來的目的僅僅是誇她的，她相信謝雲蘊絕對是懷著其他的目的來的。
「好吧！」
謝雲蘊點了一下頭，反倒是沉默了起來，讓任雨璇有些遲疑不定了起來，她弄不清楚謝雲蘊到底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