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六章 誰家少女不懷春！ 文 / 被拒寫手
第一百九十六章誰家少女不懷春！
高月他們的行軍速度越來越慢，他們開始分成三隊人馬開始去收集沿途的一些地形道路等資料，為日後的撤退做準備。高月他們的行徑顯得有些古怪，但是高月的身份地位擺在那邊，當地臨時任命的官員根本就不敢過多的過問。
按理來說騎兵的機動性應該是最高的，但是等到最後到達西州城的反倒是高月這支人馬，他們來到西州城的時候，南商這邊又同北齊爆發了幾次大戰，高月這只隊伍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若說有的話是不少人盯上了他們的戰馬，但是在得知是高月所帶的隊伍之後，這些人都識趣的沒有動強，但是心裡怎麼想的就很難說了。
「聽說高月已經到達西州城了。」
短短的幾個月，湯勝彷彿老了幾歲一般，頭上的白髮更加多了，雖然中部戰線這邊的戰局勝戰連連，但是策劃一場場的戰爭，消耗掉他太多的精力了。他已經不是三十多年前的湯勝了，現在的他已經步入了老年，他的身體機能大不如前了。
「嗯。」
高先秦也顯現出幾分老態了，湯勝不輕鬆，他自然也輕鬆不到哪裡去，其實現在的湯勝已經習慣了高先秦的存在，湯勝的每一個決定都會有高先秦的身影，高先秦就彷彿是湯勝的影子一般。
「我原先還擔心東邊的戰線會徹底崩潰，沒有想到他在最關鍵的時候能夠力挽狂瀾，這著實出乎了我的預料，我現在十分慶幸當時隨手布下的這一手棋，這一手棋卻是挽救了整盤棋。」
湯勝當初讓高月去建功城也不過是留一手後手，他自己一開始都沒有預料到這隨手布下的棋子最終能夠發揮如此大的用處。
「只是他的根基終究單薄了一些。」
這一次高月的任命總體來說沒有太多的風波，但這裡邊天子的態度十分的重要，他們在明知道無力改變結局的時候，他們自然不會傻傻的撞上去，但是他們日後會不會有什麼小動作就難說了。
「你呀！看來你真是把高月當成自己的孩子了，放心吧！這樣的一個好苗子如果不培養起來，日後黃泉路上我怎麼去見列祖列宗。」
湯勝何許人也，這數十年的時間裡，他看到過太多的陰謀詭計，或者說整個南商最大的陰謀家就是他湯勝，那些人心中的小心思他如何看不透，不過他也不打算插手太多，這何嘗不是對於高月的磨練，這也是高月已經來到了西州城，但是他卻當他沒有存在的原因，他倒是想要看看，高月升至建功水軍主將之後，是不是會因此生出浮躁之心。不過讓他十分滿意的是，高月表現的十分的低調。
「當初我並不知道婷兒的出身，否則的話也不會讓他受那麼大的委屈。」
高先秦眼眸之中竟然有淚花閃現，顯然他口中的婷兒身份絕對不一般，竟然因為提到他會讓高先秦這個混跡官場數十年而不倒的常青籐會因為她而失態。
「算起來是我對不起你，哎！」
湯勝也頗為感慨的說道，當初高先秦要不是為了他的話，恐怕有情人已經終成眷屬了吧。
「其實你若是一早就知道的話，恐怕高月就不會是建功水軍的主將，大商冉冉升起最亮的新星必然變成建鄴一霸了。」
湯勝又開口說道，高月若是一開始就在高先秦的身旁長大，高先秦心中對於婷兒心有愧疚，必然將對於婷兒的情感全部轉移到高月的身上，高月在建鄴城之中恐怕除了有限幾個人不能得罪之外，其餘的都不放在眼裡，這樣的成長環境，不成為京都一霸才是怪事。
「是啊！這個孩子的成長遠比我想像的要快。」
高先秦眼眸之中的淚水已經消失了，若非婷兒的話，他根本就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失態。提到高月的成就的時候，他的臉上滿是自傲之色，就如同父親看到自己孩子成長起來一般的感覺。
「雖然說有高翁你的元素，但是更多的是他自己的努力，能夠以六千人對抗破南水軍的一萬五千人，並且最終做到全殲，他的才華確實讓人嫉妒。」
湯勝對於高月的評價還是十分的高的，顯然他十分的看重高月。
「那羅勳凱、熊霸仙等人也絲毫不差。」
高先秦如何不明白木秀於林風必吹之的道理，他在為高月的出類拔萃高興的同時，也在為他擔憂著。
「他們若是為將倒也不差，但是為帥的話就遠遠無法同高月相提並論了。」
高先秦的苦心湯勝還是知道的，他的位置日後要是要給湯泫彧的話，必然是要有強勢之人推湯泫彧上位的，謝雲蘊同高月回到建功城的消息他已經知道了，高月同謝家的關係算是穩定下來，再加上高月同林晚墨的關係，得到這兩個豪門的支持，自己再加把力的話，日後湯泫彧上位並不是不可能的。
高先秦不在多說話，他知道自己主子的性子，他既然做了決定就不會改變的，再加上這件事情雖然充滿了風險，但是日後湯泫彧上位了，高月的一世富貴是跑不了了，湯泫彧並不是那種薄情寡義之人，當然前提是高月不至於威脅到他的地位才成。
「你說高月這一次來是為了什麼？」
高月不去努力拓展東邊的戰線，卻跑到中部戰線來，湯勝何許人也，一下子就察覺到了裡邊的一些東西。
「恐怕是擔心中部戰線推進的太快，最終被北齊所趁。」
高先秦頗為感慨的說道，誰說當今天子昏庸，沒有人比高先秦更加的清楚，當今天子的恐怖。他並不是不知道北齊這邊的打算，但是戰爭這種東西和朝堂沒有太多的區別，本來就是彼此算計，北齊在算計南商的同時，湯勝這邊何嘗不在算計著他們。
「呵呵，這就是他同熊霸仙等人的區別。」
湯勝心中也有他的苦澀，他的年歲終究是上來了，此次御駕親征北齊之後，他就越發的感受到自己精力上的不濟，若不是如此的話，他也不會選擇冒險一搏。要知道他的這場豪賭若是失敗的了的話，不但這十餘萬人馬要葬送在這邊，就連他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可能葬送在這裡，當然若是他勝利的話，北齊恐怕就此沒落，日後將被南商一點點的蠶食，日後南商想要完成三國的一統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是一場今天的豪賭，用南商北齊的未來做賭注的豪賭。
「這天下終究是年輕人的天下，您又何必如此執著呢。」
高先秦其實並不贊成這樣的豪賭的，在他看來南商這邊徐徐推進的話，南商這邊還是佔有一定優勢的，唯一的缺憾的是，湯勝有生之年恐怕是見不到三國的一統。
「是啊！但是不甘心啊！既然老天給了我這個機會，若是不拚搏上一把，我如何能夠瞑目。」
湯勝仰天朝著書房屋頂的方向望去，他的心中也矛盾過，但是他最終還是選擇了行險一搏。
「哎。」
高先秦沒有繼續勸說，他剛才也不過順勢勸說罷了，若是喋喋不休的只會讓湯勝反感，他太清楚自己這個主子的性格了，他若真的下定決心之後，縱然是萬劫不復他也一樣敢於走下去。
「我們都老了，沒有什麼不敢拚搏的了，大不了就是一條爛命罷了了，若是真的敗了，讓北齊完成一統又何妨，子孫自有子孫福，他們今日得到的那麼多，來日總是要還的。」
像是同高先秦解釋，更像是自我安慰，湯勝開口呢喃自語了一句。
此時高月等人正在西州城外駐紮，西州城這邊屯兵十餘萬，不可能十餘萬人都擁擠在西州城內。高月他們六千人馬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戰馬顯得十分的扎眼，要知道龍驤軍也不過兩萬的騎兵，其餘的都是步步兵，越是如此證明他們的來頭越大，目前為止也沒有什麼人趕來自討沒趣，一切都十分的順利。
北齊南邊靠經長江這邊還是以山地為主的，但是等到跨過伏龍山脈之後，地勢就逐漸平坦了起來，算得上是一馬平川，西州城就是建立在伏龍山山脈谷口的一個重城，為了攻下西州城南商這邊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跨過西州城作戰，南商就將陷入被動之中，因為北齊多騎兵，騎兵的機動性十分的強，再加上有馬匹代步，士兵的體能能夠更好的保持，爆發出來的戰鬥力更加的強悍。
天子沒有主動過問高月他們，高月他們也就靜靜的駐紮在他們的臨時營地。因為高月建功水軍的身份，除了天子之外其餘的將領沒有調動他的權利，倒也過的十分愜意。
不過高月他們並不是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在空閒的時間裡，他們的人馬化整為零不斷的勘察附近的地形以及人文等環境，並且積極的收集大大小小各種情報。
在這段時間裡，南商這邊同北齊又發生了幾次的碰撞，南商這邊調動五六萬的大軍但是卻無功而返，北齊騎兵的凌厲在這一刻展露出來。連續碰了一鼻子灰的南商軍，不得不改變方針，開始躍過山脈朝著東西方向的城市發動進攻，南商這邊以步兵為主，他們並不適合在平原之中作戰，或者說南商這邊的步兵並沒有摸索出太多對抗騎兵的辦法。
秦淮城。
高月自從當日離開秦淮城後，每天就會給任雨璇寫一封書信，不過他並沒有一下子把書信給任雨璇，這些書信會修改成各種各樣的日期，在他北行的這段時間每隔幾天會給她一封，這樣的話她就不會擔憂。
對於任雨璇而言，這數日寄來的一封書信，就是她生活的一切中心，她倚靠在船艙的窗台邊，手中取著高月寫給她的書信，目光愣愣的看著秦淮河的水面，看著水面上的波紋晃動。
自從那夜之後，原本病的有些重的任雨璇，身體開始一步步的恢復健康，她生病更多的原因是心病，她倒不是那種十分粘人的女子，她是因為關心高月，為高月的安全所擔憂。
「小姐，你該吃飯了。」
秀兒對於任雨璇的發呆已經習以為常了，從那一夜之後任雨璇的飯量也逐漸的恢復了，她也就不再擔憂了，只需要准點提醒任雨璇用餐就是了。事實上她自己孤單沉默的時候，也會去回想當日同高月一起在秦淮河上遊戲耍的畫面，對於她而言，那是她人生之中最為珍貴的記憶。
「嗯。」
任雨璇轉過頭來對著秀兒笑了笑，每隔幾日能夠收到高月的書信，她無需再為高月過多的牽掛，她臉上的笑容明顯增加了不少。
「小姐，你還是笑笑好看。」
秀兒一邊將飯菜放下來，一邊調皮的說著，任雨璇恢復了，秀兒自然也就恢復了原先的活潑了。
「呵呵。」
任雨璇笑了笑，還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女人對於自己的容貌還是十分看重的。
「小姐，這封書信是公子讓她親兵交給我的，讓我等你的身體好了之後再交給你。」
等到任雨璇用完午餐之後，秀兒將高月當日前往建功城書寫的書信取了出來，信封完整無缺，顯然秀兒並沒有私自開封過。
「哦。」
任雨璇的眉頭微微一蹙，她心中突然充滿了害怕，因為這封書信來的太過的突兀，再加上高月現在的身份不同尋常了，她雖然還是清白之身而且多才多藝，但是她的出身終究擺在那邊。
「小姐。」
秀兒心中突然充滿了後悔，若是早知道的話，我就偷偷的將書信先看一遍，若是會傷害到小姐的話，她就直接將他銷毀掉。
「傻瓜。」
見到秀兒一臉的擔憂之色，任雨璇臉上露出一個笑容，秀兒同她情如姐妹，她如何猜不透秀兒心中的想法。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任雨璇將手中的信封撕開，在撕開信封的那一瞬間她的手臂微微顫抖著，雖然那顫抖為不可查被她可以壓制，但是卻沒有逃過秀兒的視線捕捉，秀兒緊咬嘴唇眼眸之中有流水流淌下來。
將書信從信封之中抽出來，任雨璇將三頁書寫的滿滿的信紙攤開，然後一行行的看下去，等到將整封書信看完之後，她重重的舒緩了一口氣，書信並沒有她不希望看到的內容，反倒是讓她小小的感動了一把。
「小姐，他原先承諾過要將你明媒正娶，他怎麼可以這樣，他這個負心漢。」
等到任雨璇將書信看完之後，秀兒將書信取了過去，然後開始細細的讀了起來，等到將書信讀完之後，她就充滿憤怒的說道，眼角更是有淚水流淌而下。
「傻瓜，你覺得我們這樣的出身，有幾個人願意明媒正娶我們，高郎他願意，只是他不能罷了。」
任雨璇自然也知道秀兒是為她著想，但是相對於秀兒，有些東西她更加的清楚，昔日那些沒事就朝著他這邊跑的那些所謂仰慕者，他們之中到底有幾個真的想要明媒正娶她呢。都不過是貪戀她的美色罷了，甚至不少人都只是想要玩玩罷了，最多也就是納為妾室。
從高月這長達三頁密密麻麻的書信來看，高月是想要明媒正娶她的，但是高月卻是身在棋局之中身不由己。別說如今高月建功水軍主將的身份了，就算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娶個青樓女子回去都會被人嘲諷。
「可是。」
秀兒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她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們的身份擺在那邊，這是一個多麼殘酷的現實呀。
「傻瓜，他都說的清楚了，他同那謝雲蘊有名無實，日後那謝雲蘊也管不了她，我雖沒有名分，但是卻也不至於被人壓上一頭，遭人欺負，這對於我們而言，不就是最大的幸運了嗎？」
任雨璇繼續開導秀兒，可是她的話語之中頗有一種自欺欺人的味道。正所謂日久生情，況且高月不打算去理會謝雲蘊，難道謝雲蘊就真的願意這樣一輩子過去嗎？等到時間久了，謝雲蘊定然是要服軟的，到時候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投懷送抱，並且還是自己的妻子，高月真的能夠抗拒嗎？
「小姐。」
說來說去都是任雨璇他們的身份制約了一切，否則的話她並不是沒有可能讓高月明媒正娶的。
「小傻瓜，到時候我會讓高郎給你一個名分的。」
任雨璇對於秀兒憐愛到了極點，她自然也知道不僅僅自己為高月牽腸掛肚，眼前的這個小丫頭片子還不一樣。
「小姐，您亂說什麼，羞死人了。」
秀兒聞言整個臉龐都羞紅了起來，一個跺腳嬌羞的說到。
「那你是不願意嘍。」
任雨璇見到如此心中的心情十分的愉悅，立刻打趣起秀兒來。
「誰說不願意，小姐你好壞。」
秀兒立刻就急了，只是看到任雨璇臉上計謀得逞的笑容，她立刻就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長大嘍。」
任雨璇面帶笑容，頗為感慨的說到。秀兒已經羞的無地自容，直接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