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 將敗 文 / 被拒寫手
第一百八十三章將敗
茶點等一疊疊的送來來，這些茶點算不上什麼精美，但是在軍中已經算是不錯的了，眾人依然還在沉默著，似乎大家都不想率先打破沉默，等待對方打破沉默的感覺般。
「高將軍，聽說您從軍的時間不足三年，不足三年的時間就坐到了郎將的位置，算起來還真是年輕有為呀。不過古人有雲，木秀於林風必吹之，為人做事還是低調一些沒有錯的。若是事事出頭，恐怕會落一個英年早逝的下場。」
阮永明率先開口了，他的話含沙射影，警告之意在清楚明白不過，顯然是準備給高月一個下馬威。
「多謝阮將軍的金玉良言。」
高月笑了笑，臉上不見絲毫的惱怒之色，他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若是連這麼一兩句含沙射影略帶威脅的話都承受不住的話，那麼也就沒有來的必要了。
「阮將軍，年輕人做事情搞掉一些在所難免，你也無需太過苛刻，不過年輕人做事高調沒有錯，但是要分得清楚是很麼東西可以做什麼東西不可以做，就好比野果，有些是無毒是可以吃的有些是有毒不可以吃的。」
杜康成接踵而來，他的臉上掛滿了真誠的笑容，若是不知道的話，還以為是長輩在同晚輩諄諄告誡呢。
「有些有毒的東西，若是經過炮製的話，同樣可以成為救命的良方的。」
高月喝了一口香茗，然後回復了一句。
「若是炮製不當的話，恐怕將是奪命的毒藥。」
不等杜康成開口，麻山開口了。也等同於向高月宣佈，今夜他們幾個人將結成攻守同盟。
「呵呵，那就要看炮製之人的手藝了。」
高月從三人的臉上掃過，然後將目光放到一臉陰冷的孟州平身上，包括廖正明在內的五個人，今天夜裡將成為攻守同盟，只是不知道袁天華今夜將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呢。
「怎麼，你們是對高將軍有什麼不滿嗎？」
就在此時王思童發話了，阮永明等人聯手攻擊高月，很容易就給王思童另外一種想法，那就是他們是衝著自己一行人來的，他本能的將自己劃分到高月的陣營之中。
「王監軍您嚴重了，高將軍如此青年才俊，乃是我大商之棟樑，我們為之欣喜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不滿，只是倚老賣老提點高將軍幾句罷了。」
阮永明立刻接話。
「哼，沒有最好。」
王思童其實同阮永明等人的關係並不算差，畢竟他們都孝敬過王思童一番，王思童這個人可不激講什麼交情，只認實實在在的東西。
阮永明等人見到王思童的反應那麼大，也知道自己等人發難過於的早了一些，眾人再次沉默了下去。
夜宴的氣氛十分的詭異，高月似乎落入了下風的感覺。但是他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容，不鹹不淡的品嚐著糕點，一旁的羅靜才時不時的將自己的目光放到高月的臉上，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另外一邊，北齊的破南水軍這一段時間裡正在醞釀著什麼，中部戰線不斷的失利，不斷的壓迫著他們的神經，他們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朝堂方面已經對他們下達了命令，必須在一個半月內的時間攻入南商的腹地之中，想要進入南商的腹地，那麼就必須攻破建功水軍。建功水軍雖然幾次都被破南水軍大敗，但是他們的主力依然保留住了。
破南水軍醞釀了這麼久，就是打算一鼓作氣將建功水軍給剿滅，然後攜勢而下，攻破南商的雲州，進入南商的腹地之中，借此來牽制南商的主力，逼迫南商的大軍南歸回防，那樣的話，北齊現在的危機就能夠立刻解除掉。
「無論如何，這一次必須攻破建功水軍的防線。」
破難水軍的主將冷冷的說道，這是他們對於建功水軍發動的最後一次攻擊，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任何的選擇。
「是。」
破南水軍眾將領面色沉重的回答道，隨之破南水軍傾盡全軍朝著建功水軍的方向開拔。此次破南水軍的動作十分的隱秘，等到南商在破南水軍之中的探子知道破南水軍這一次的動作之時，破南水軍已經吹響了號角開始集結了，他們想要通風報信已經有些遲了。
「不行，必須把這邊的情況給傳回去。」
破南水軍兵營之中，一個校尉級別的將領心中呢喃了一句，破南水軍此次傾巢而出，建功水軍若是沒有絲毫準備的話，定然要吃虧的。建功水軍同破南水軍的戰鬥之中本來就落入下風，此次破南水軍傾巢而出，很有可能被對方徹底剿滅，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情況。
但是他也知道在這個時候想要通風報信，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大的可能就是被破南水軍所發現，然後被斬首祭旗，但是一想到破南水軍攻破建工程，然後長驅直入將他們的兄弟姐妹蹂躪而死之後，心中所有的恐懼瞬間消失。
同他相同想法的人並不少，很快他們就行動了起來，但是他們的行動在這個時候顯得太過的突兀了，縱然他們已經很小心了，很快這些探子一一被發現，然後被北齊的士兵捆綁起來，其中不少的戰友都不相信，平日裡同他們一起殺敵的兄弟竟然是敵方的探子。
「來人，將那些奸細抓上來。」
軍中有彼此的奸細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破南水軍的主將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等的就是這一刻，等他們露出尾巴。
隨著破南水軍主將聲音的落下，十餘名南商的奸細被帶了上來，他們被五花大綁，但是他們的臉上不見絲毫的恐懼之色，他們既然選擇了這個職業，那麼他一開始就有了捨生取義的覺悟，他們昂著首朝著斷頭台走去，無需破南水軍的士兵推搡他們。
「今日就用你們的人頭來祭旗。」
破南水軍心中對於這十幾個漢子還是十分佩服的，但是彼此站在不同的陣營，他只能夠冷冷的說道。這十餘個南商的間諜沒有廢話，他們的頭顱高昂，縱然身體被迫跪倒在地，但是他們的頭顱也是揚起的，他們的目光朝著南商的方向望去。
冰冷的大刀落下，十餘個人頭滾落在地，滾落在地的人頭上，帶著遺憾或者決然，但是卻不見絲毫的恐懼。他們是為了大商而犧牲，他們是為了心中的信念而犧牲的。
「擂鼓。」
破南水軍主將大聲喝道，戰鼓的聲音立刻想起，隨之無數的士兵登上戰船，朝著建功水軍的大營衝殺而去。
就在破南水軍朝著建功水軍衝殺而來的時候，建功水軍的大營之內，建功水軍的高層此時正在明爭暗鬥著。
「高將軍，聽說你在秦淮城養了一個外宅，嘖嘖，聽說還是名傾天下的名妓呢，也不知道滋味如何。「
孟州平對於高月恨之入骨，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能夠勉強壓制自己心中仇恨，但是隨著眾人一起針對高月，他心中的陰影不知覺就散去了不少。
「看來當日我少打斷某人的一條腿了。」
任雨璇絕對是高月的逆鱗，孟州平若是說其他難聽的話高月倒也能夠忍受，但是孟州平的這一句話卻將高月往死裡逼了，高月心中已經有了殺意，現在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改變不了高月想要殺死孟州平的念頭了，更別說是一個小小的貴妃了，高月心中已經將孟州平列入死人的行列。
「高月你太囂張了，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老子只要一聲令下，就能夠把你五馬分屍。」
孟州平人生之中最大的傷疤被人揭開，此時頗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意思，他雙眸赤紅的咆哮著。
高月沒有理會他，他沒有必要同一個死人過多的計較，他現在考慮的是，如何將孟州平殺死。殺死孟州平，所有人第一個就會懷疑到自己的頭上，所以他必須將孟州平的死帶起的風波降低到最低。
場面再次陷入死寂之中，縱然都感受到了高月的怒火，他們雖然有打算打壓警告高月，但是他們不想同高月不死不休，高月的背景還是讓他們忌憚的。
「報，破南水軍傾巢而出，正在朝著我軍不斷的逼近。」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斥候打扮的士兵衝了進來，然後焦急的稟報道。
「什麼。」
現場立刻就亂成了一團，破南水軍的突然發難超乎了他們的意料。
「袁將軍，下官這就回去組織士兵共同抵禦北齊的進攻。」
高月的兩千人馬停留在建功水軍大營的外邊，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士兵被建功水軍作為炮灰，況且他這一次帶來的人馬本就不多，他既然又更深遠的打算，自然不會讓他們有任何的折損。
「高將軍，難道你像臨陣脫逃不成。」
……
孟州平等人立刻藉機發難。
「夠了，大敵當前，你們不思退敵，在這邊內槓又有什麼意思？」
袁天華憤怒聲響起，眾人見到袁天華飯怒，自然不敢再言語，畢竟袁天華是他們直屬上司，無論他們心裡多麼的輕視袁天華。
「高將軍，北齊來襲，咱家就留在這裡監督士兵作戰，雲澤水軍這邊就交給你了。」
王思童並不願意同高月退回到建雲渡，在他看來建雲渡不過六千人馬，危險性十分的大，留在這建功水軍之中，縱然建功水軍不敵，也至於被對方全滅。
「好。」
若是作戰之時，高月反倒是不喜歡多一個王思童在身邊指手畫腳的，王思童不願意跟隨而去，正和了高月的心意。
「高將軍，保重。」
就在高月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羅靜才同高月道。
「保重。」
高月回以一禮。
高月離開建功水軍大營的時候，已經能夠看到從遠處而來的破南水軍的戰船。
船艙之內。
「將軍，我觀破南水軍的戰船數量，想來建功水軍是全軍出動了，建功水軍這一次恐怕有些懸了。」
今夜行動，高月也將陳清江一起帶來了，若是他在建功水軍之中出了什麼變故，陳清江能夠給李世清他們不少的幫助。
「嗯，我們先會建雲渡，難後在看看具體情況如何。」
高月打算還坐山觀虎鬥，然後根據具體的戰況來做出相對應的方案。
「也只能夠如此了。」
雲澤水軍這邊的五六千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若是運用得當，卻是能夠起到奇兵的效果，若是胡亂指揮，也不過是炮灰罷了。
破南水軍
高月帶著雲澤水軍這邊的兩千人馬，朝著建雲渡的方向開拔而去。
「將軍，建功水軍那邊有兩三千人馬逃跑了。」
破南水軍的斥候，很快就捕捉到了高月這邊動靜，立刻上報。
「無需理會他們，我們只需要將建功水軍的主力剿滅就可以了。「
破南水軍的主將沒有打算理會高月等人，他們此行的目標是擊潰建功水軍的主力，小規模的逃跑正和他們的意。
高月也沒有想到他們會如此順利的建雲渡，他還想著破南水軍會派遣多少人來追擊他們。
「高將軍，今晚還順利嗎？」
今夜的回憶邱佳辰是沒有資格去參加的，不過他老早就在建雲渡的碼頭上等待了，見到高月等人回來，立刻就迎了上去。
「回去再說。」
在沒有明確應對方案之前，高月不打算將破南水軍再次南侵的消息公佈開來。
「世清，讓所有的斥候都活動起來。」
雖然破南水軍並沒有追殺而來，但是高月還是有些不放心，吩咐李世清讓斥候四散開來。
「是。」
李世清立刻前去處理。
一行人回到高月的小院。
「將軍，出什麼事了？」
邱佳辰的眼色還是十分好的，一路上見到高月等人面色沉重，顯然也意識到了有什麼事情發生，等來到高月的小院之後，邱佳辰立刻出聲問到。
「破南水軍傾巢而出，恐怕是打算一擊功成。」
這段時間邱佳辰卻是立下了不少的功勞，高月已經不再排斥下，雖然還算不上心腹，但也有資格進入這個圈子。
「啊。」
邱佳辰可是親身經歷過同破南水軍的戰鬥，他現在對於破南水軍的戰鬥力記憶由深。
「邱都尉，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高月見邱佳辰的反應如此的激烈，裂口出身詢問。
「將軍，若是破南水軍傾巢而出的話，恐怕建功水軍無力抵擋住對方。」
邱佳辰立刻將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哦，邱都尉你說說看你為何會這麼認為。」
高月也不認為建功水軍能夠抵擋住對方的攻勢，不過他還是想要聽聽邱佳辰的想法，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覺得邱佳辰還是很有培養的潛力的。
「將軍，建功水軍之中派系林立，根本就無法做到真心合作，況且建功水軍同破南水軍作戰，自從廖正彪將軍戰死之後，就再也沒有打過一場的勝仗，如今士氣低沉，恐非破南水軍的敵手。還有說一句出格的話，建功水軍之中庸才居高位，根本就沒有什麼本事。」
邱佳辰說的十分小心，說到最後一句更是停頓了一會兒。
「嗯。」
高月點了點頭，邱佳辰說的都沒有錯。
破南水軍來的太快了，建功水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防備，建功水軍的戰船還沒有布下戰陣，破南水軍就已經衝殺過來了。隨之兩軍立刻混戰了起來，投石車不斷的發射，漫天的石頭從天而將，無數的火矢從虛空之中拋射而下，彷彿漫天的赤紅色流星一般。
水鬼無懼江水的冰寒，紛紛躍入水中，很快就有不少的戰船被鑿穿。江水之下，水鬼在鑿船的同時也在近戰著，時不時有水鬼被對方殺死，有鮮血從水下冒出，只是黑夜之中根本就沒有人能夠看到。
破南水軍毫無疑問的佔據了上風，建功水軍這邊很快就陷入了混亂之中，建功水軍本來就是倉促應戰，再加上建功水軍之中派系林立，如今有效的命令根本就沒有辦法傳達下去。
不過建功水軍這邊唯有羅靜才這邊的隊伍做出有效的抵禦，只可惜他們的人數終究有限，並無力改變整個戰局。
「將軍，若是繼續這樣下去，恐怕我們將會落敗。」
羅靜才麾下的一名將領充滿憂慮的對著羅靜才說到。
「嗯，若是不成，我們就退到建雲渡。」
羅靜才臉上也充滿了憂慮之色，他如何看不出。
「將軍建雲渡窄小，恐怕無法容納下我們。」
羅靜才的麾下顯然沒有想到，羅靜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無妨。」
羅靜才已經下定了決心。
建雲渡之中，雲澤水軍的斥候已經四散開來，關於兩軍交戰的最新戰況不斷的傳回高月的耳朵中，高月的眉頭不斷的皺起，建功水軍如同他意料的一般，落敗已經成為了定局。
「先生，我們也差不多要動手了。」
高月不可能放任建功水軍被破南水軍徹底剿滅，但是他又必須給建功水軍一個大敗，不然他沒有足夠的借口將袁天華拉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