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人性本質 第18章：疼痛芳心 文 / 禾豐浪
第18章：疼痛芳心
小薇面對吳得志，月光如水，好像是月下老人作證，以證明他們之間到底是不是愛情侶眷。小薇拿出了一瓶香水，不用細看，吳得志就知道這是熟悉的華倫諾帝香水。小薇徐徐舉起，冉冉而舞。同時，她手上的香水也就飛灑起來。
這樣，一幅美麗的圖景，就呈現在吳得志面前：月光、起舞、和揮灑的香水珠，構成了極美的畫面。香氣在月光的照耀下現形，瞬間形成了如霧如雪的迷人之境，而小薇則是以她嫻熟的舞藝，穿梭其中。姿勢之優美，造型之特別，讓人歎為觀止。
這樣的悅目表演實在比華倫諾帝活動上的演出還要優勝百倍。而作為香水師，吳得志自然知道小薇的用意。這種「穿香」方式，確是無以倫比的，既能賞心悅目，又能讓每一顆香珠散落在自己的身上。
不一會兒，小薇就用自己的才華，將華倫諾帝香水與自己的身體恰到好處地合二為一。她停了下來，此時只見她嬌喘微息，含腮嬌羞，不啻是象新娘一樣初試新妝，呈現人前。但是，很快吳得志就知道小薇這種神情，其實更多是一種決斷之前的激烈心理鬥爭反映！
「得志大哥，如果你依然堅信：你是心裡只有我，而沒有杜姐，那麼我們依然會心意默契，情意叢生的。」小薇以一種祈許的心態娓娓道來：「這樣，依你的香水總結，我身上的華倫諾帝香水就會發出誘人的味道。所以，我期待，氣味重現。芳華絕代之味讓人難忘，就像我們在晚上的華倫諾帝台上一樣。」
小薇說完，輕輕地靠近得志，然後挨著，將胸前貼緊在他的身上，眼上一顆淚珠在潸然落下。「這——」還沒來得及等他反應過來，這一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讓得志莫名以待。他只得抱著小薇，腦海裡一片混亂。
他極力想集中精神，可是卻無法去除腦海裡杜若蘭的畫面，杜若蘭真的與賈巴爾在廁所裡進行了骯髒的交易嗎？不然的話，賈巴爾怎會貼貼服服？但是，自己又為何如此緊張，如此憤怒，卻又為她掩飾？想著杜若蘭趕走自己那悲哀的表情，吳得志心裡又惻然作痛。
原來自己真的放不下她，這個表面對他又揍又罵的女人。她的柔弱之心與細膩的性情，總能羅住自己的一意孤行，而慢慢留下了讓他迷戀的痕跡！一秒、兩秒……一刻鐘、兩刻鐘過去了，不知過了多久，沒有奇跡的誕生。奇跡早就在活動的會場上耗光了。
現在，留在小薇身上的是平淡無奇的味道罷了。「得志大哥，現在你相信了麼？因為你心裡其實裝了個杜若蘭！」「不！不不！！」吳得志急得直跺起自己的腳，可是，腦裡就是不聽使喚，他做不到與小薇意念的合二為一。
這是自己的潛意識裡在操縱，無論如何也騙不了自己和小薇的。頹然之下，小薇直身離開了吳得志，望著他，眼裡噙著淚水。「吳大哥，你現在相信了吧？你愛的人不是我，是香水！在台上，我身上的華倫諾帝香水之所以能如願發出預期的迷人魅力。那是因為，這是你所殷切期待的，源自你內心的真正愛意。這是純粹出於你對於香水的愛。但是——」
小薇象經久世故的智慧老人，睿智而冷靜，哀傷也擋不住她尋找真正愛情真相的決心：「為什麼你現在和我不能發揮華倫諾帝香水的魅力呢？這是因為我們之間牽涉到杜若蘭姐姐，此刻的我不是你的香水，而是夾在你和杜姐之間的人，所以你的情感再也激發不出來了！」
「不！」吳得志臉上出現扭曲的痛苦：「小薇，你知道，人非草木。是我不能平靜而已。如果你我之間的幸福是用杜若蘭的尊嚴代價換來的，我們都無法平靜。對吧？所以，請你不要過早下結論，認為我就是將你看作是香水！」
小薇點點頭，仍止不住淚流：「吳得志大哥，謝謝你一直培養我。小薇如今成長了許多，所以也學會了成熟。一直以來，我都是只知道依賴：小時候依賴哥哥，長大依賴了你。我是你無微不至呵護下的小公主，但我從沒有為你付出過什麼。」
「所以，即使是你將我當作是香水，我也無怨無悔，樂意之至，以此為榮。但是，當你覺醒之後，你還會當香水一樣愛我嗎？同時，我也希望你能公平地對待一下杜若蘭姐姐，她為你付出很多。哪怕我們有幸在一起，但是，我也不能接受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吳得志沉默無言，各種思潮湧襲過來，讓他無法呼吸。他深深明白眼前這個女孩的憂鬱與隱痛的心情，這不是他所愛的「香水」應有的味道。顯然，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充滿感情的悲與樂，只是他過去只當她作是自己實現夢想的圖騰而已。
還有那一雙看不見的幽幽怨怨的眼睛——杜若蘭，彷彿她那強悍無比作風辛辣的外表之下隱藏的脆弱之心，再也經不起傷害，正等他救贖。他實在沒有理由鄙視她，譴責她，如果她不是出於銅臭獻身而為了聖潔的愛情的話。
小薇與杜若蘭，面對這樣的兩個女人，吳得志發現自己實在膚淺和無知，完全沒有掌握真正的女人心。他自己已原諒了過去那個背叛自己的女友，但那是出於善念。而自己其實可以做得更好。「小薇，請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去改變這一切，我要讓每一個人都快樂！」
小薇又再一次，不由自主地抱起了吳得志，在他的臉頰上狠狠地一吻，說道：「這才是我敬愛的吳得志大哥。如果你想改變，我會支持你的。無論怎麼樣，我都你是聽話的小丫頭。我會等你，找到真正的答案！」說完，小薇深情地向吳得志回望了一眼，然後就離開了。
第二天上班，吳得志一進辦公室，葳葳就塞給了他一張杜若蘭以上司身份的命令：即日起啟程到廣州，督導廣東的香水市場，特別是三生之約香水的銷售。吳得志看後一片愕然，他原本想好千言萬語，安慰杜若蘭。
可是，現在她不但人不見了，還借口督導，要他飛去廣州。這是何種道理？吳得志質問杜若蘭去了哪裡，葳葳說杜總去度假，樣子又很閃縮。得志懷疑她在說謊。可是，杜若蘭始終視龍見首不見尾。「得志大哥，你快動身吧。機票都幫你訂好了。不然杜總會怪罪我的。」
葳葳在催促，可是吳得志總覺得有蹊蹺，杜若蘭分明是有意避開見自己嘛。難道她是為了那晚的事而羞於見人？終於，打通了她的手機。「杜姐，你去哪裡了？為什麼要派我去廣州，又這麼突然？」
「老娘現在日本呢！三生之約的銷售沒有達到預期，所以生姿堂要我們抓緊時間，不然年度任務就不達標。南方市場很重要。這就是派你去廣州的理由。」「可是，華倫諾帝香水不是正當時嗎？我們應趁機擴大宣傳和銷售才對！」
吳得志據理力爭，以為杜若蘭是失意之下，棋差一著。不料，電話那頭杜若蘭卻不高興起來：「你少廢話，華倫諾帝我自有安排。你乖乖到廣州做好華南地區的三生之約香水就得了。」說完，杜若蘭就掛了電話，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吳得志納悶之餘，想到華倫諾帝一役雖然大獲全勝，可是對杜若蘭而言，畢竟是身心大傷，所以完全有迴避的必要。而自己離開這裡一段時間也好。於是，他也就接過葳葳的機票，二話不說地機場奔去。在到達目的地之後，吳得志就投入忘我工作了。
他有時也給小薇打電話，可是接的往往是羅多多。話不投機半句多。吳得志只能從報紙和網絡上渴尋關於小薇的消息。只知道她正忙於各種的演出，還有籌備出唱片。看來，金牌製作人，已經乘著小薇出名的東風，迅速推紅這支樂隊了。
小薇已漸漸逼近實現自己的理想。雖然她再也沒有用華倫諾帝香水，可是歌迷粉絲依然將她稱之為華倫諾帝少女。曾經影響自己至深的兩個女人，一個忙碌一個消失。吳得志空虛了許多。吳得志只得用工作麻醉自己。
兩周之後，從葳葳那裡的小道消息得知，杜若蘭回來了。於是，吳得志再也按捺不住，自行回到了公司總部了。在辦公室裡，所有人看到他不打招呼，自行回公司，感到十分詫異。更為詫異的是，吳得志一闖進杜若蘭的辦公室。居然看到了唐俊。
他怎麼會在杜若蘭的辦公室呢？只是，唐俊沒有昔日的敵意與傲慢，而是對杜若蘭完全是阿諛媚笑。一下，當他們看到了吳得志，杜若蘭故作鎮定，而唐俊則是變得趾高氣揚。
他很大氣地拍拍吳得志的肩膀，用力地說道：「兄弟，我們又相逢了。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你總是不能贏我，哈哈！」唐俊得意地揚了一揚手中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