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人性本質 第16章:浪漫失分 文 / 禾豐浪
第16章:浪漫失分
珞珞一下發覺自己說錯了話,於是連忙道:「小薇,你別擔心呢。得志大哥心裡不是只有你嗎?因為,只有你們之間,才會發出那華倫諾帝誘人味道。這就是上天注定的傑作。」珞珞還調皮地往小薇懷裡鑽,廝磨著蹭聞著,好像將她身上的餘香當作是最好的美容品。
小薇笑了,笑得如此愜意。她知道這是最好的身上味道,也是最好的人生味道。自從隻身在京城裡闖蕩:堅持音樂理想,幼時的童年願望,纏繞一生的心中鬱結……一切因為遇上了吳得志大哥,都得到解決了。所有苦苦追尋,最終得到的,也不過如此。
夜闌人靜,珞珞已經帶著傻瓜式的笑容,流著口水,發著她的白馬王子春夢去了。小薇則是靜靜地坐在檯燈桌前,她又再一次回味地把玩著桌上堆得老高的千紙鶴,每一隻都是美妙的見證,每一隻都是甜蜜的象徵。
她在玩賞著,在想著與得志大哥在台上萬眾矚目的一刻,光芒四射。這是每一個女孩子都艷羨的灰姑娘童話的再現。千百隻千紙鶴從天而降,迎風搖曳,像是歌頌愛情的風鈴,唱著那經久不厭,悅耳動人的傳說.……
「吳大哥,這裡每一隻千紙鶴都是你親手為我而折的嗎?」「是的,都是我親手為你而折的。」…這些當時對話的情景,每每在小薇想起都泛起了絲絲的甜蜜。從這些手法一致的千紙鶴當中,可以看出得志大哥,為了折疊如此之多的愛情之神,花了多大的心神!
儘管珞珞言多有失,但是小薇也知道,得志大哥是不可能愛上他的女上司杜若蘭的。這樣,小薇為自己的捕風捉影、敏感多心而感到好笑。也許,這就是正處在戀愛中女孩的通病吧!小薇就是這樣原諒了自己。
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隻奇怪的千紙鶴。雖然這些千紙鶴當中,都是大同小異,別無二致。但是,這只千紙鶴卻有與其他不一樣的地方,確切地說,那就是上面多了一商眼淚。淚痕染侵了紙鶴。若不仔細辯認起來,還真看不到。小薇是憑著手感,才發現異樣的。
小薇十分奇怪,怎麼會有眼淚在上面呢?她好奇地打開了那只千紙鶴,一層又一層,這只千紙折法是很講究的,絕不是粗枝大葉的那種。小薇最初以為得志大哥是男生,所以折法會是用最簡單的那種。這樣的發現,確是讓她有點意外。
然後,她攤開了那只千紙鶴,上面寫有了一行字,字跡糊模,但仍是可以讀出:當愛一個人的時候,注定是辛苦的。因為你必然會為他歡喜為他愁。愛是犧牲,愛是付出,毫無怨言。即使是在他追另一個女孩的時候!
小薇倏然一驚,這樣的話語,這樣的哀怨,絕不會是吳大哥寫出的。小薇越想越驚,很快,她就發現許許多多的千紙鶴上其實有著淚滴,可想而知,這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小薇又繼續拆著千紙鶴,得出來的結果,讓她心涼。
雖然,這些千紙鶴表面看起來都一樣,那些折痕也是同樣的。可是,裡面的折法卻是明顯有兩種。也就是說,千紙鶴不是由一人個折的,而是兩個人。而另一人刻意地模仿了另一人的千紙鶴姿態。更是在當中,還悄悄地灑上了傷心的淚水!
這定是一個愛他的女生,會是誰在幫得志大哥呢?「這些千紙鶴都是我親手為你而折的。」得志大哥的話,又再響起耳際。小薇啞笑,尤其是想著那一行字,更是錐心地痛。也許,那女孩無意讓別人發現她的秘密。這只是她傷心流露的表現罷了。
小薇能感受到那個女孩子的痛楚。儘管是很「快樂」地幫助他的,可是,又豈能止住失去愛人的痛苦的淚水!這時,小薇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一看,是得志大哥的。這麼晚了,他打電話給自己。小薇不想去接,可是,手機仍是倔強地響起。
怕著珞珞被吵醒,小薇接了起來。吳得志在那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小薇,你睡了嗎?可以下來一會嗎,我想你!」「不好,吳大哥,我已經睡了。」小薇的心很亂。可是吳得志仍是很執拗:「小薇,我今晚一定要見到你。哪怕一刻鐘也好,因為有人說,如果今晚我不找你,我就會失去你。哈哈!這是不是很可笑呢?可是,我就是因為這句話,要見到你為止。」
吳得志說的既是玩笑,又是認真。但小薇沒有懷疑得志的堅決態度。「有人說,如果今晚我不找你,我就會失去你。」這話又打動了她。小薇是納悶,這到底又是誰呢,竟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其中包含的意思,似不是開玩笑。
小薇細細地想了一下,恍然若悟。仿如冥冥中,有種命運的東西在操縱,小薇心裡卻是強烈地感到:好可怕,這人好準!「好吧,你在樓下的花園等我。」小薇答應道。她沒有急著下去,於是走進了浴室,一遍又一遍地冼刷著身體,讓自己每一寸肌膚都沒有了香水的味道,沒有了令所有人陶醉的華倫諾帝香水的味道。
半小時之後,小薇冼盡鉛華地走了出來。走到樓下的小區,小薇一眼就瞧見處在街燈下的得志大哥。他仍在氣吁喘喘,額上滿是大汗,又是在東張西望,樣子異樣著急一般。「小薇!」吳得志走上來,像是抓住了救命草。
吳得志一下將小薇摟在懷裡,絕無保留地,將她作為自己可以合二為一的人。可是小薇顯得很平靜。她等自己的得志大哥激動完畢,平靜之後,才悠悠地問:「怎麼啦,得志大哥。你今晚會這麼奇怪!」
「沒、沒什麼!」吳得志在掩飾,小薇卻已在追問:「你說,有人對你說,如果不找我,就會失去了我。」得志只好沉吟地道:「杜若蘭,杜若蘭這個奇怪的女人,簡直不可理喻!」一下,小薇倏然一驚,果然沒有想錯。
就是杜若蘭姐姐,這個表面強悍實際柔弱的女人。她對吳得志大哥的傾心不會是無緣無故的。「杜若蘭姐姐,真的是很喜歡你!」小薇如此幽幽一說,吳得志嚇了一大跳,他趕緊聲明:「小薇,我對杜若蘭沒有任何一點意思。」
小薇仍是盯著他,繼續說道:「但她確是對你有意思。而且是很深很深的那種,對吧?」吳得志驚訝小薇如此肯定,好像洞識了他和杜若蘭之間一切般。他強作鎮定,搖了搖頭說道:「小薇,你不要聽別人的閒言閒語。其實,我和杜若蘭再好,也就只算哥們!」
「你們是哥們。」小薇深吸著一口氣,好像得到印證似的。「你們的哥們程度,好到她可以為你親手折疊千紙鶴給我呢!」一下,吳得志怔呆了,他沒想到小薇會這麼快就知道了。想起杜若蘭那惡狠狠的詛咒:你今晚不去找她,就會失去她。這可能就是她的報復。
於是,吳得志失聲:「是杜若蘭告訴你的吧,她在詛咒我們。」小薇苦笑一下:「不,我發現的。得志大哥,你還沒有足夠細心,其實那些千紙鶴表面是一樣的,可是裡面的折法卻是不一樣的。而明明她的折法高明,還要裝得和你一樣笨拙。你這個哥們,實在很幫你!」
吳得志再也無法辯駁,只得和盤托出:「小薇,事出突然。珞珞最後時刻才告訴我你的童年願望。我沒有更多的時間為你折完所有的千紙鶴,而杜若蘭為了公司的華倫諾帝香水活動能順利進行,所以她就幫我折疊了一部分。但她只是為了公司,絕不是為了幫我敷衍你。」
「一切都是為了華倫諾帝香水的味道,對吧!」小薇搶著說,眼淚又湧現。得志語凝。小薇沒有生氣,沒有艾怨,反而開導:「這是杜姐為了成全了你的愛情。但是,她絕不是為了公司,而是出於一個女人在心愛的男人面前無怨無悔的付出而已!」
「小薇!」吳得志哽咽,他實在不想讓杜若蘭的付出,掩蓋了自己對小薇的一片真心。但是,小薇卻在為杜若蘭謳歌:「於是,在我們表面眾人羨慕的浪漫愛情面前,背後還藏著一個女人的心傷眼淚!吳大哥,你好糊塗。竟然沒有注意到杜姐對你的一往情深!」
小薇默默地遞去了那只拆開的千紙鶴,吳得志看到了攤開在裡面的幾行字。他仰天長歎一下,沒想到強悍的杜若蘭竟懷有一顆柔弱細膩的心。「我承認我忽略了杜姐對我的情意。那也正是恰恰說明:我心中只有你!如果你認為,這樣我對你的愛意打了折扣,那麼我願意再為你折三天,折一輩子!我只求求你,別因為這麼一點點瑕疵,而讓你將我拒之門外!」
吳得志一下摟緊了小薇,生怕她一開口就讓自己離開似的。小薇靠在得志大哥懷裡,溫暖可靠。這是她渴望的,可是,她又似乎看到了杜若蘭那雙哀怨的眼睛……